在名流雲集的社交場合中,任佳豪總是那個習慣性地迴避者。他總覺得這種充斥著珠光寶氣的環境過於虛偽,每個人都是戴著麵具的演員。然而,這一晚的宴會卻與眾不同,仿佛命運之神在幕後悄悄操縱著一切。


    教練領著他穿梭在衣著光鮮的賓客之間,介紹著巡迴賽的讚助商。盡管任佳豪對這種應酬心生厭煩,但出於禮貌和職業素養,他還是一一舉杯迴敬。


    敬酒環節一結束,他便迫不及待地尋找一個安靜的角落,想要逃離這喧囂的場合。就在此時,台上的芭蕾舞表演吸引了他的目光。那舞者曼妙的身姿和散發出的優雅氣質,讓他感到莫名的熟悉。


    表演結束,舞者褪下華麗的舞裙,換上一襲白衣,猶如仙子下凡。她手持酒杯,款款走向任佳豪。


    “嘿,沒想到你也在這兒!”女孩的聲音清脆悅耳,身材高挑,長發如瀑,白衣更襯托出她的清純脫俗。任佳豪愣愣地看著她,努力在記憶中搜尋與她的過往。


    “怎麽?不記得我了?我是音樂學院的楊鬆兒啊。”女孩微笑著提醒道,“我們曾在體院和音樂學院的聯誼會上見過,海邊的篝火晚會,你還記得那個羽毛發夾嗎?”


    隨著她的提醒,任佳豪的腦海中逐漸浮現出那個夜晚的情景。是的,她就是那個在海邊獨自散步、顯得有些孤單淒冷的女孩兒。


    “要不要出去透口氣?”女孩看出任佳豪早想逃離的心,帶他來到公園的草坪上,楊鬆兒脫下高跟鞋,讓青草熨帖她那滿是傷痕的雙腳,那些傷痕如同戰士的勳章,見證了她的努力和付出,但卻令任佳豪感到觸目驚心。


    “別這麽大驚小怪,你們運動員不也是經常受傷?為了熱愛,一切都值得。”女孩的目光堅定而熾熱。她告訴任佳豪,自己一直夢想著去巴黎進修舞蹈,為了早日實現夢想,隻能輾轉於不同的場子勤工儉學。而看到任佳豪在賽場上的奪冠瞬間,給了她無盡的激勵。


    可能是之前未曾留意過,自那以後,任佳豪總能在不同的場合與楊鬆兒偶遇。點頭迴首間,一種莫名的情感正在升溫。


    一次答謝宴上,燈光交錯,人聲鼎沸。任佳豪坐在角落裏,靜靜地觀察著這場浮華的宴會。楊鬆兒今晚穿著一襲淡雅的長裙,仿佛是一朵盛開的白蓮,在喧囂中顯得格外清新脫俗。也是個可憐人,任佳豪搖搖頭繼續看著楊鬆兒流連於酒桌間。


    談笑間,一個西裝筆挺、大腹便便的中年男子走向楊鬆兒,他手裏端著一杯酒,臉上掛著油膩的笑容,顯然不懷好意。


    “楊小姐,你的舞蹈真是令人陶醉。”大老板的聲音洪亮而刺耳,“來,我敬你一杯。”


    楊鬆兒微微皺眉,“謝謝您的誇獎,但我不太會喝酒。”楊鬆兒拒絕道。


    大老板的笑容瞬間凝固在臉上,他顯然沒有料到楊鬆兒會拒絕他。他愣了一下,然後不依不饒地說:“楊小姐,這可是我的一片心意,你不會這麽不給麵子吧?”


    周圍的空氣仿佛凝固了一般,所有人都看向了他們這邊。楊鬆兒感到有些尷尬和無奈,她知道自己不能輕易得罪這位大老板,但也不想委屈自己。


    任佳豪不忍心看小姑娘為難,站起身,大步走到楊鬆兒身邊,微笑著對大老板說:“張總,君子不強人所難。如果您不介意的話,我代她喝了這杯酒吧。”


    說完,任佳豪接過大老板手中的酒杯,一飲而盡。他的舉動讓在場的人都感到驚訝不已,尤其是楊鬆兒,滿眼感激。


    大老板見狀,也不好再多說什麽。他訕訕地笑了笑,轉身離開了。楊鬆兒的嘴角露出一絲令人不易覺察的詭異。


    宴會結束後,任佳豪坐在花園的長椅上,抬頭仰望星空,微風拂過,帶走一絲酒氣,人也清爽了起來。


    手機屏幕亮起,是李金妮發來的消息:“佳豪,你最近都不用訓練的嗎?齊天可是每天都在刻苦練習,他的技術和體能都有了很大的提升。”


    任佳豪微微一笑,他並不驚訝於齊天的努力。在這個競技體育的世界裏,每個人都在為了自己的夢想而奮鬥。他敲打著手機鍵盤,迴複道:“別擔心,我過幾天就迴去。”


    李金妮的消息再次傳來:“你如果再不迴歸訓練,專心準備比賽,遲早痛失冠軍,成為一顆轉瞬即逝的流星。”


    任佳豪看著屏幕上的文字,心中湧起一股暖流。他知道,李金妮是在關心他,擔心他的未來。他深吸一口氣,迴複道:“放心,我不會那麽輕易就被擊敗的。”


    他頓了一頓,又補充了一句:“你才是,畢竟不是天才型選手,加把勁好好訓練,小心變成了一顆流星。”調侃完李金妮,任佳豪忍不住笑出聲來。


    發送完消息後,任佳豪站起身,望向不遠處的湖泊,波光粼粼的湖麵倒映著他沉思的臉龐。他想起和李金妮在倫敦共同奮鬥的日子,那些歡笑與淚水交織的時光仿佛就在昨日,不禁感慨萬千。


    發送完消息後,任佳豪緩緩站起,目光不由自主地飄向不遠處的湖泊。湖麵波光粼粼,仿佛一麵鏡子,靜靜地映照出他沉思的麵容。他的思緒迴到了和李金妮在倫敦並肩作戰的日子,那些充滿歡笑與挑戰的迴憶曆曆在目,猶如昨日之事,讓他心中湧起無限感慨。


    “佳豪,今天真是謝謝你了。”楊鬆兒溫柔的聲音打破了這片刻的寧靜。他迴過神,轉身看到楊鬆兒輕盈地走來,手中托著一杯蜂蜜水。


    “客氣了。”任佳豪微笑著接過蜂蜜水,輕抿一口,甘甜的滋味如同暖流般在口中散開,舒緩了他緊繃的神經。


    “很少見你這麽開心,是不是有什麽好事呀?”楊鬆兒好奇地問道,“你平時總是眉頭緊鎖,難得看到你笑得這麽燦爛。”


    “哦,隻是和一個朋友聊了幾句。”任佳豪輕描淡寫地迴答。


    “是女朋友嗎?”楊鬆兒似乎察覺到了什麽,追問道。


    任佳豪微微一怔,這個問題讓他有些措手不及。他沉默了片刻,眼中閃過一絲複雜的情緒,“我倒希望是。”他低聲說道,語氣中透露出淡淡的期許與無奈。


    楊鬆兒敏銳地捕捉到了任佳豪話語中的深意,她心中不由得一緊,但又迅速掩飾住自己的情緒。她輕輕笑了笑,試圖緩解這突然有些尷尬的氣氛。


    “看來,你對這位朋友有著特別的情感呢。”楊鬆兒輕聲說道,盡量讓自己的語氣顯得輕鬆。


    任佳豪沒有立即迴答,他再次望向遠方的湖泊,仿佛在尋找著答案。過了好一會兒,他才緩緩開口:“是的,她對我來說,確實很特別。”


    聽到這樣的迴答,楊鬆兒難掩失落,心中有些苦澀。“真羨慕你,事業那麽成功,精神上也有佳人依托。”


    任佳豪轉過身,看著楊鬆兒那帶著哀傷與無奈的神情,心忍不住開口關心道:“你打算一直這樣嗎?參加這種酒局?今天如果我不在……”


    “就喝唄,能有什麽辦法。”楊鬆兒迅速地接過話茬,語氣中帶著一絲自嘲,“不是每個人都有選擇的權力的。為了未來,我必須隱忍。”楊鬆兒苦笑著,“陪不喜歡的人喝酒,忍受那些大老板的鹹豬手。”說到這裏,她的眼眶開始泛紅,淚水在眼眶裏打轉。


    “沒必要這樣犧牲自己。”任佳豪柔聲說道,眼神中充滿了關切。


    楊鬆兒抬起頭,看著任佳豪的眼睛,仿佛要看穿他的內心,“那你說,我該怎麽辦?我又沒有你的才華和運氣,我隻能靠自己。”


    楊鬆兒背向任佳豪言辭犀利:“你又有什麽資格說我!你還不是要參加不喜歡的宴會,被拉出來像商品一樣展示。我們又有什麽區別呢?”


    任佳豪沉默了,他知道楊鬆兒說的是事實。他們都身在這個名利場中,有時候不得不妥協,不得不放棄一些原則。但他也清楚,他們都有選擇自己生活方式的權力,隻是現實往往讓人不得不屈服。


    他深吸一口氣,輕聲問道:“你留學的學費還差多少錢?”


    楊鬆兒抬起頭,淚眼朦朧地看著任佳豪,“怎麽?財大氣粗的冠軍準備施舍我?”


    “算借的,”任佳豪看著黑壓壓的遠方,“等你穩定下來,再還我就好。別因為錢做違心的事。”


    楊鬆兒愣住了,她沒想到任佳豪會這樣說。一時間,她不知道該怎麽迴答。任佳豪的話讓她感到既溫暖又感動。


    “我……”她哽咽著開口,卻不知道該說什麽好。


    “不用謝我,”任佳豪微笑著打斷了她的話,“畢竟,我們都是在這個複雜的社會中努力生存的人。”任佳豪擺擺手,消失在夜色中。


    “謝謝”,楊鬆兒望著任佳豪的背影,手輕撫著小腹,抬頭已是淚眼婆娑,“還有對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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