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雪恩說罷不再看薄沉,垂眸用力掰向薄沉環在自己腰間的手,欲要從薄沉腿上下去。


    隻是卻怎麽也掰不開,而且腰間的力道還在加重。


    傅雪恩被箍得有些疼,抿唇迴頭看向薄沉,便對上男人望著她的不解的眼。


    正欲開口,薄沉先一步笑道:“所以在恩恩心裏,我如今的行為,是在騷擾你?”


    傅雪恩神色微僵,薄沉望著傅雪恩不再說話。


    眼神安靜而專注,仿佛要將她整個人看穿看透。


    不論是腰間箍著的力道還是此刻薄沉望著她的眼神,都讓傅雪恩覺得如今的薄沉過分的霸道專橫。


    和四年前那個溫柔紳士、克己複禮的他簡直大相徑庭。


    他還是他,可卻不是當年的他,最傷人不過物是人非。


    傅雪恩滿心委屈無處訴說,四年裏好不容易建立的心理防線搖搖欲墜。


    眼眶逐漸染紅,又覺得自己此刻的反應著實諷刺可笑。


    從小受到的教育和家族修養令傅雪恩極不喜歡看見自己情緒崩潰的模樣。


    所以一旦有壞情緒,她都會立即采取方式清除。


    而對於別的壞情緒,也確實有極明顯的作用。


    但,眼前這個人對她造成的心理傷害,她試過很多種方法消除,卻無一不以失敗告終。


    淚水模糊雙眼,傅雪恩不知道該怎麽說。


    而眼前的人,卻早已在她落淚時慌了神,“別哭……”


    “怎麽又哭了?恩恩是水做的嗎?”


    懷裏的姑娘紅著眼大顆大顆掉著眼淚,瞧著委屈又可憐,薄沉氣樂,卻也瞬間心疼得無以複加,慌忙鬆了些力道,抽紙給她擦眼淚。


    車上先朝他發脾氣的是她,剛才冷聲冷氣讓他走的是她,現在先哭鼻子的還是她。


    “小祖宗,別哭了。”


    “哭得我心都要碎了。”


    “那你心碎吧……”傅雪恩哭得有點止不住,胡亂接話嗆他。


    薄沉笑了,“怎麽?準備等我死了和你的旭晟哥比翼雙飛?還是準備和那個外國小子跑國外去逍遙?”


    傅雪恩不知聽到了什麽,哽咽著的聲音突然很冷地叫了薄沉名字一聲。


    薄沉眉梢微微一挑,眼神卻瞬間柔和不少,可嘴上的話卻談不上好聽:


    “恩恩剛才不是說我在騷擾你嗎?怎麽,現在又開始管起我來了?”


    傅雪恩嚐試穩住情緒,淚水收斂了些,但剛才哭得又急又兇,盡管收斂,稍小的淚珠滑過已然出現的淚痕,看著也是相當的可憐。


    薄沉唿吸微窒,給傅雪恩輕輕擦幹淚水,禁不住又喚了她一聲小祖宗。


    好久,傅雪恩終於止住了淚,望向薄沉。


    想說什麽,但還沒開口,薄沉鬆開環在她腰上的力道。


    “不是想下去嗎?下去吧,別再哭了。”


    傅雪恩迅速下去,又迴頭看了薄沉一眼。


    薄沉坐著沒動,“我不去騷擾你,進去洗澡吧。”


    騷擾兩個字被他咬得很重。


    傅雪恩微一頓,沒再迴頭,迅速進了浴室。


    收拾好出來時,屋子裏沒有人了。


    傅雪恩深唿吸了下,迅速熄了大燈,摸黑到床邊拉開一盞床頭小燈。


    又想到什麽,把床頭小燈也熄滅,快速上床把被褥拉過蓋到了頭頂上。


    四周安靜異常,困意飛速席卷過來,傅雪恩迷迷糊糊要墜入夢鄉。


    卻陡然聽見一點房門被推開的聲響。


    猛然一驚,蹭身坐起,拉開床頭燈。


    便與睡袍穿得鬆鬆垮垮的薄沉四目相對,傅雪恩迷糊的視線不可控地往下掉了掉,隨即耳根瞬間爆紅,眸子微睜,羞憤怒斥:


    “你……你變態!出去!”


    房門被合攏,薄沉留在了門裏邊。


    男人笑著走近,“光看沒意思,恩恩要不要摸摸?之前,不是很喜歡?”


    傅雪恩此刻著實是困了,見薄沉這樣,猜到多半是轟不出去了,索性便不再多做理會。


    但薄沉剛才那話……


    “我什麽時候很喜歡?”傅雪恩著實是聽不下去,“薄沉,你無恥下流,不要拉上我。”


    這一刹那,傅雪恩都要覺得自己當初是不是瞎了眼了。


    不然當初怎麽會看不出來薄沉是裝的?


    表麵那麽斯文,實際這麽敗類。


    “真的不摸下嗎恩恩?我每天堅持練,就是因為知道恩恩喜歡,真不摸一下?”


    “斯文敗類”不要臉地再三詢問。


    傅雪恩被吵得縮迴了被窩裏。


    “安靜點,我困了。”傅雪恩語氣有點不耐煩了。


    薄沉聲音頓時軟下許多,輕輕的,哄小孩兒似的:


    “好,恩恩睡吧,晚安,那我……就自便蹭個床邊睡了。”


    好一個自便。


    隻是此刻的傅雪恩也實在是困極了,實在沒精力再去管薄沉如何。


    沒有迴應,傅雪恩徹底睡著了。


    床頭燈亮著,沒有關。


    好片刻後,薄沉小心翼翼挨近,探起上身望向朝著另一邊睡覺的傅雪恩。


    姑娘側臉恬靜而溫柔,纖長漆黑的眼睫微微卷翹,鼻尖泛著一點紅,在白皙如玉的麵頰上瞧著尤為清晰,嬌嫩唇瓣被他親得有些腫,由淺粉變成了嫣紅。


    此刻的姑娘安靜乖順,一如四年前,絲毫未變。


    薄沉眸色深暗,望著熟睡的傅雪恩,不知在想什麽。


    又過好片刻,低頭,在姑娘麵頰處啄吻了下。


    翌日清晨,陳躍是被薄沉的電話叫醒的。


    太陽還沒從雲層出來,陳躍以為薄沉怎麽了,腦袋還迷迷糊糊的,但身體已然一個鯉魚打挺從床上彈了起來,“咋了咋了沉哥?”


    就聽薄沉極度清醒的語氣道:“上次龍彪俱樂部比賽那晚的監控,拍到我和你嫂子的所有片段,包括第二天我們各自離開的,讓你的人整理好發我郵箱。”


    “哈??”大早上打來就為調個監控?


    薄沉:“嗯?沒聽清?”


    “不,不是。”熬了大夜的陳躍還困得厲害,說著話都開始打哈欠。


    也不想多說了,趕緊應下:“成,沉哥,我現在和他們說,你稍等下啊。”


    等掛了電話,陳躍才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不對……


    “你嫂子”的??嫂子……


    陳躍爆出一句經典國粹,瞪大眼睛,瞬間睡意全無清醒得不得了。


    隨即感動落淚,“嗚嗚嗚嗚……”


    就知道!他陳躍磕的cp怎麽可能bed endi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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