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記得她剛到這裏的時候,身上穿得其實還挺好的,就是打扮有點像丫鬟,不過人家大戶人家的丫鬟過得也比我們這些人好,當年你娘挺年輕的長得也挺好看的,就是懷裏抱著奶娃娃,所以很多對你娘有意思的人都望而卻步了,後來你娘帶的銀子花完了。


    她年輕的時候就不消停,花錢大手大腳,後來非要和別人做生意被別人騙得一分錢都沒有了,到了後來就連住的地方都沒有了。


    還是你爹看她可憐就收留了她,後來她倆就成親了,我們那時候都說你爹戴了綠帽子要了一個生過孩子的女人。


    可你爹不在乎,對你娘那叫一個好。


    你爹當年雖然窮,但人很老實,有很多股姑娘想嫁給他,但你爹都拒絕了。


    你娘畢竟是從大戶人家出來的,就算是大戶人家的丫鬟也比我們這種小地方出來的女子強。


    而且你娘年輕的時候確實長得很好看,隻是沒有想到你娘成親了之後,性子依然沒有改變。


    天天出去鬼混,對你爹非打即罵,但是他從來都不抱怨,我們那時候都在心裏偷偷罵她,但是你爹對她寶貝,我們罵也沒用,後來你爹養豬日子好了一些,你娘也消停了一些,然後就給他生了那兩個小的,其實我們都在背後說那兩個小的也不是你爹的,但是你爹對那兩小的寶貝的很,後來就是你生病,你爹為了給你看病,把養的豬都賣了,然後你娘就又開始鬧了。


    沒過幾年這不你爹就走了,然後後來的事你也大了應該記事了,就不用我對說了。”


    珍姐娘說完這些話,把錢揣到自己兜裏就準備離開。


    小月攔住了她,愣怔的林綿綿擺了擺手道:“讓她走吧。”


    小月不情不願地放開了手,隻是珍姐娘還沒走多遠就被人從後麵打了。


    她正在走路手上還拿著剛訛來的一百兩銀子,喜滋滋地想著迴去以後要拿這些錢幹什麽。


    這林綿綿還真好糊弄,說她爹欠了一百兩還真的給她一百兩,早知道就多弄點來這,弄個二三百兩,這樣她下輩子也不用愁了呀!


    不過一百兩也不少了,夠她用一輩子了。


    珍姐娘怎麽都沒有想到,自己當初氣急了獅子大開口的錢竟然還真的能有一天到自己手中。


    其實當時林綿綿父親隻借了她三兩銀子,就這三兩還是因為林綿綿爹給的利息多,她才願意借的。


    但是利息再高也不至於到現在的一百兩。


    珍姐娘攥緊手中的銀票奮力地掙紮著,想要掙脫身後人的束縛。


    “你是什麽人你快放開我。”


    她被拖到一個巷子處的時候停下來了,這時小月戴著一個麵罩神奇地出現在了她麵前。


    珍姐娘本來就不認識小月,再加上剛才被那麽一嚇,這會心思早就不知道被嚇得到了哪裏去了


    怎麽可能會認得出來,眼前的人就是剛才跟在林綿綿身邊的人。


    “把你手中的錢留下來,我就放你走。”


    小月還是第一次當土匪有些不習慣,她刻意壓低嗓子說話就是怕珍姐娘看出來什麽。


    珍姐娘沒料到自己竟然遇到了土匪,她拚命地把銀票往自己懷裏塞。


    可這怎麽會逃過小月的眼睛呢,小月走上前一腳把她手踢出來然後說:“你手裏的錢留下來,然後你就可以走了,如果不願意把手中的錢留下來那我就讓你嚐嚐我手中刀的滋味。”


    她架勢擺得倒是挺足的,隻有她知道其實頭上已經開始冒汗了。


    這刀還是她臨時從侍衛身上拽下來的,她本來以為她綿綿姐真的就這麽放過了這個明顯來訛錢的人。


    沒想到等人一走以後,她綿綿就說了一聲追上去。


    她一開始還沒有明白什麽意思,直到她綿綿姐直接說:“追上去把錢拿迴來。”


    她這才迴過神來,趕緊從旁邊隨便拽了一個東西蒙在自己臉上,然後從離得最近的侍衛身上抽了一把刀就跑。


    好在她跑得快還能趕上。


    珍姐娘顯然被嚇到了,一百兩重要但她的命也重要,其實她更想要那一百兩,但是如果她不把錢交出去的話她連出去的機會都沒有。


    所以她假裝把錢交給小月,但是等小月過來拿錢的還有,她趕緊找了一個空隙鑽過去準備跑。


    小月也不知道哪裏來的力氣,直接把珍姐娘擋住了,然後她也發了狠把刀都架到了珍姐娘的脖子上威脅她:“你還想跑,信不信我一刀把你脖子抹了,快點把手中的錢交出來,如果不交出來,這把刀下一秒就要割破你的脖子了。”


    珍姐娘感覺到了刀架在脖子上的冰涼觸感,嚇得他瑟瑟發抖,這才終於把捏在手中的銀票遞給了小月。


    “姑奶奶你就饒了我吧,我這就把錢給你。”


    小月接過錢一把推開了她,最後又在地上丟了一個二十兩的銀子告訴她:“做人不要太貪得無厭了,這些錢就當是賞你的了,從今以後不要再出現在這裏,不然我手下的刀可不留情麵。”


    珍姐娘感恩戴德地撿起二十兩銀子趕緊跑了。


    小月要迴來了一百兩銀票開開心心地迴去了。


    林綿綿本來就不打算給珍姐娘一百兩,她早就已經查清楚了,當年他爹根本就沒有欠下那麽多錢。


    再說了珍姐娘也不像有一百兩的樣子。


    她林綿綿不會欠別人的,但是別人也別想從她這裏多拿到一分。


    林母到底是沒走成,那日珍姐娘那麽一鬧,林母的行程就給耽擱了下來,然後林綿綿估摸著席鴻文快迴到京城了。


    她準備離開謝家到外麵住,房子其實已經看好了,雖然沒有謝家這麽大,但是住他們幾個完全沒有問題。


    就在她準備好搬家的那一天,林母也確定好了兩日後再出發的行程。


    林綿綿雖然對那日珍姐的話有介懷,心裏也一直在琢磨,但是這件事畢竟已經過去了太長時間。


    況且她現在也不是這具身體的主人,而且林母那樣子,她就算不是林父的女兒估計也是那個大老爺不想承認的孩子。


    所以林母才會抱著她來到這麽個小山村,說不定就是林母仗著年輕貌美和哪家的姥爺勾搭在了一起。


    但是後來被人家的主母發現了,主母把她打發在這裏了。


    林綿綿對自己的出生如何倒沒有在意,她隻是覺得如果對方現如今有好的生活她也不會去打擾。


    這一次林綿綿也沒有了去看她的心思,上一次也當是帶巧姐兒和文哥兒去見過他最後一麵了。


    隻是林綿綿的腳步還沒踏出大門,就傳來消息說皇上要大赦天下,所有犯了罪的人,最近都解一等。


    這樣一來林母就不用被發配到邊疆去了,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林綿綿正準備出門去看房子。


    卻因為這個消息而停下了腳步。


    席鴻文這時候應該已經到了京城,自古以來皇上大赦天下都是發生了天大的喜事兒。


    可是這麽多天來,他們也沒有聽說皇上發生什麽天大的喜事,怎麽突然就大赦天下了。


    林綿綿來不及多想來到書房直接寫了一封信,把這一封信給了謝江知當初特意留下來的人,讓他把信遞給在京城的謝江治。


    同時她又來到了地牢,之前是覺得沒必要但是現在林母都不走了,她覺得她應該問清楚。


    就算不為自己問,也要替自己身體的主人問。


    自從聽到那個消息之後,這兩天她睡覺總感覺心慌亂的,好像冥冥之中有什麽東西在驅使著她一般。


    林綿綿覺得這應該是這個身體的主人,想要知道她到底是誰的孩子。


    所以她今天遵循著內心的想法來到了這裏。


    林母住的牢房還算幹淨,其實自從上個縣令下台之後,這裏的一切東西都改好了,就連林綿綿上次住過的牢房也沒有那麽差了。


    最重要的是他們把牢房裏的老鼠和蟑螂清理幹淨了。


    那日林母一副瘋癲的模樣,今天見她的時候,她倒還算是安靜,乖乖坐在地上的草席子上。


    林綿綿走到她身邊,她得到聲音以後,抬起頭看了一眼就又低下了頭。


    “我不知道你是真糊塗還是裝糊塗,我希望你把那日珍姐娘說的事情說清楚,我爹到底是不是我親爹”


    她問這話林母沒有什麽反應,直愣愣地看著地上的螞蟻搬家。


    林綿綿見她沒有動靜也沒有不耐煩,她又換了個問題問:“我是不是你和別人生的孩子你知道我的親爹是誰嗎當初是因為他不要你,所以你才會抱著我來到這個地方的嗎”


    她一連串問了好幾個問題,隻有在第一個問題的時候,林母給出了她反應。


    當她在問到我,是不是你和別人生的孩子時,林母情緒明顯很激動。


    他她就喊著撲向林綿綿:“你這個小賤人,你不要汙蔑我沒有和別人生過孩子,你這個小賤人,你就是不想讓我和姥爺好,所以才汙蔑我生了孩子。”


    順著她的話林綿綿繼續問:“你是不是和那位老爺好了,並且給她生了一個孩子”


    林綿綿覺得自己可能很快就要知道自己這具身體的父親是誰了。


    可是林母卻開始瘋狂地搖頭:“沒有,我和他永遠都不可能了,我和姥爺永遠都不可能了,都是你這個小賤人害的,你這個小賤人為什麽要亂生孩子,你生出來的孩子為什麽要我養我恨死你了,我恨死你了!”


    林母說完就要上來掐林綿綿的脖子。


    好在有牢房的柵欄擋著,她才不至於傷到林綿綿。


    從林母剛才的話中,林綿綿捕捉到了一些蛛絲馬跡,她不止不是林父親生的孩子,他甚至可能不是林母生的孩子。


    這個發現讓林綿綿更混亂了,她可能兩個人孩子都不是,那她到底是誰,她親生父母又會是誰,她又為什麽會被林母帶到這種地方。


    林綿綿還想抓著林母問更多,可是林母的精神狀態明顯不對勁,想必她問再多也問不出來什麽有用的東西了。


    就在她準備離開的時候,林母從袖子裏拿出來一塊玉佩,語氣討好,有哀求地對著空氣說:“老爺,我已經按照您的吩咐把一切都辦妥了,您救救我行嗎我還不想死,我還不想死。


    她的眼裏盛滿了淚水。


    林綿綿立刻上前,她意識到那塊玉佩應該就是關鍵的東西,她哄著林母把玉佩交到了她手上。


    手中的玉佩溫潤,就連她一個對玉不了解的人都能看出來這是一塊好玉。


    這要是拿出去賣了,絕對能賣到一個好價錢,按照林母的性子,竟然沒有把這塊玉佩拿出去賣了,那就說明這塊玉佩對她來說很重要。


    而且她剛才還提到了任務完成之類的字樣,看來這塊玉佩可能和她的身世有關係。


    林綿綿從牢房中出來的時候,天已經漸漸黑了,她剛才在牢房中也想了許多。


    這所有的事情合起來就好像一個閉環一樣,從她剛來這個世界開始。


    一切都好像被設定好了章程一般,她的出生她的身世,還有林父的死和林母的瘋魔。


    所有的一切好像都在推著她往前走,她有種控製不住的感覺。


    京城!


    席鴻文帶著火藥和嫌犯連夜兼程,終於從林家鎮趕迴了京城。


    隻是他剛到京城的第一天,就接到消息,皇上要大赦天下。


    也就意味著他帶迴來的一批嫌犯中有些人甚至要被放了。


    可是這些人都和火藥案有關係,席鴻文連夜去找了謝江知。


    他到的時候謝江知正爬在桌子上寫字,席鴻文也顧不上打招唿,直接衝上前拍了一下他麵前的桌子說:”怎麽迴事,皇上為什麽突然下令大赦天下,火藥案的相關嫌犯怎麽辦他們現在好多人都因為證據不足本來就不能定罪,現在大赦天下一出來,他們可就要被放走了,要想再抓他們就不是容易事了。”


    這一路上帶著他們來京城,其中有多難隻有席鴻文知道,現在得知要把他們都放了,他就有多難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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