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侯府中,老侯爺摸著胡子氣定神閑地聽著潘令一把鼻涕一把淚地訴苦:“侯爺呀,您不知道五皇子有多囂張,我過去以後他竟然還敢威脅我,侯爺再這樣下去他就要翻天了,您一定要給他點教訓呀。”


    聽他說完言延昭這才慢條斯理地放下手中的茶杯看著他道:“那五皇子是什麽人,你又不是不知道,一個紈絝子弟罷了非要去招惹他。”


    潘令被懟的梗在那裏一句話說不出來,過了一會他自己給自己找了一個台階諂媚地看著言侯道:“侯爺說得對,那晚紈絝子肯定成不了大事,不過皇上為什麽會把他從那個破鎮子上叫過來,他過去都快十年了,也沒見皇上有重用他的意思。”


    自從謝江知母親去世以後他就去了林家鎮,這麽多年以來,雖然他每年都有一段時間會迴來,但皇上對他也沒有重用的意思。


    怎麽會在太子病重以後突然把他叫迴來。


    難道真的存了立他為太子的心思。


    言侯看了他一眼,見他是真的想不通才道:“當今皇上一共有五個皇子三個公主,八皇子如今才三歲還是個奶娃娃,二皇子也就是當今的太子殿下,如今他病重生死不明,皇上自然要開始考慮繼任之人,四皇子天生體弱,還不知道能活多久當然不可能是繼任人,現在就五皇子和六皇子可以爭一爭,皇上自然要把五皇子叫迴來。”


    這解釋能說得通,潘令一時不知道該繼續說什麽,好在言延昭似乎也累了,擺了擺手表示沒有什麽事讓潘令走了。


    從言侯府出來以後,潘令朝著身後的潘府也啐了一口。


    一個兩個真當自己是什麽東西,對他唿之則來招之即去。


    要不是還在這朝中為官,他才懶得理這群東西。


    等潘令從謝府中一出去謝江知就讓人跟著潘令看他會去哪裏,結果就看到潘令去了言侯府。


    說實話謝江知對言延昭這個人的印象不是很深,他在朝中似乎一直都是很透明的存在。


    他祖上早些年跟著太祖皇帝一起打天下,然後就承襲了這麽一個爵位。


    但後來言家人也沒做出來什麽特別的功績,就一直這麽半死不活地靠著爵位在朝中掛個虛名。


    如今他怎麽會和潘令攪和在一起,難道他也起了什麽不該有的心思嗎


    謝江知覺得這有可能特意派人去跟著言延昭看他有沒有什麽動靜,一旦有動靜一定要及時迴來告訴他。


    這邊謝江知查到了言延昭這麽一個人,那邊皇上下令召席鴻文的聖旨就到了林家鎮。


    林綿綿給了老太太幾天的時候,這幾天老太太一動不動地呆呆坐在地牢裏,餓了就隨便吃一點,困了就直接到地下睡。


    林綿綿知道她是在認真思考她前幾天同她說的話,總有一天她會想通的,所以她並沒有去打擾老太太。


    就等著她哪一天想通了來主動告知,但是林綿綿還沒有等到老太太想通就接到了讓席鴻文迴去的消息。


    聖旨剛下來,等席鴻文接完聖旨以後林綿綿這才上前:“怎麽迴事皇上怎麽會突然叫你迴去,這裏的事情還沒有處理完,火藥也沒有查出來到底是誰在背後指示,這個時候你和謝江知全迴去了,這裏的一切都白費了,到時候再想查出來是誰將會是難上加難的事情。怎麽迴事京城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謝江之迴去了還不夠,現在還要你迴去。”


    林綿綿著急的樣子不像是在作假,席鴻文看著她的表情為她為自己產生的情緒而開心。


    不管她是出自什麽原因,最起碼這一刻她的情緒起伏是因他而起。


    林綿綿倒是沒有想那麽多,她這麽激動也不是因為席鴻文要離開她舍不得,她是在惋惜。


    可惜他們調查了這麽長時間,眼看馬上就要有成效了結果他們都要走了,一旦他們走了之後,這件事就徹底沒有人管了。


    到時候再想查就沒這麽容易了。


    席鴻文何嚐不知道這個道理,但是皇命難為,聖旨都已經下來了,他不得不走。


    這邊的事情隻好以最快的速度解決,到時候能解決成什麽樣就什麽樣了。


    因為聖旨的緣故,他們也等不及讓老太太自己想通了,林綿綿直接去了地牢直截了當地問老太太。


    但是老太太隻肯說一點內容,那就是她兒子和兒媳婦身上確實有紋身,其他更多的東西老太太就不願意說了。


    林綿綿也沒有辦法,她知道這已經是老太太想了這麽些天的結果了,再想從她嘴裏知道什麽就很難了。


    沒有辦法,林綿綿和席鴻文隻好先關著老太太,從他們已經知道的消息中去查。


    雖然最後趙四的消息依然沒有找到但好歹也算是有了頭緒,他們準備派人去小紅那天說的那個地方去看一下。


    說不定在那裏就找到了人。


    時間緊急,沒辦法做到全麵,最後還是謝江知從京城來了一封信,讓席鴻文迴來的時候把繳獲的火藥和人證一起帶迴來。


    就算在林家鎮沒有找出來幕後主導者是誰,拿到京城中來總有能找到的機會。


    這不失為一個好辦法,席鴻文整裝待發把所有的東西都收拾好,就連宋清也帶上了。


    他身上有太多的秘密,他們還需要從他嘴裏翹出來一些有用的東西,如果把他留在這裏難保他不會東山再起還是帶著比較安全。


    宋清就是林綿綿的一塊絆腳石,按理說現在他徹底要離開林家鎮了她應該開心才對。


    因為她從一開始的目的就隻有把宋清解決了,讓他不要成為自己賣書開書店路上的絆腳石。


    一開始和謝江知合作也多是這個原因


    但是現在宋清被解決了,謝江知和席鴻文也都要離開了,她的生活終於能恢複平靜了。


    她也能好好實現自己最一開始的願望,好好寫書,好好賺錢,好好攢積分,等把巧姐兒和文哥兒養大成人以後自己再看係統有沒有能迴去的辦法。


    但是現在她卻沒有想象中的那麽開心。


    看著席鴻文收拾離開的東西,她腦子裏又響起謝江知離開時對她說的那句讓她等他的話。


    可是現在就連席鴻文都要離開了,謝江知還會迴來嗎


    席鴻文離開以後謝府就沒有人了,她自己還要住在這裏嗎


    她是不是也應該出去買一個房子了


    之前在村裏的時候就想過等將來賺了錢要到鎮上買一個房子把巧姐兒和文哥兒接過來,在鎮上讀書生活。


    現在她已經有錢了,也能買得起房子了,卻遲遲待在別人家裏不走。


    現在竟然還有些不舍。


    林綿綿不知道自己這是怎麽了。


    相比較林綿綿這種不露神色的難受,小月的難過就顯而易見了。


    她喜歡席鴻文,雖然席鴻文目前對她還沒有表現出來特別的意思。


    但是當她知道席鴻文要走的時候還是難過了,她整天粘在席鴻文的身後一步都離不開他。


    席鴻文對小月沒有那方麵的感情,隻把她當作妹妹看待,他知道林綿綿很在意這個妹妹。


    所以當小月纏在他身邊的時候他特別鄭重地和小月談過一次:“小月姑娘,我知道你對我的心思,但是我對你真的隻是當做妹妹看待,你不需要這麽跟著我,你跟不錯值得更好的人,我這樣的人漂泊不定配不上你,雖然你也沒有當麵對我說什麽,但是我覺得我有義務和你說清楚。”


    席鴻文說得真誠,他沒有看不起小月的意思,也沒有怪小月糾纏自己的意思,隻是告訴小月沒有必要在自己身上浪費時間。


    小月雖然難過,但是席鴻文的態度讓她更加確信自己喜歡這個人沒錯。


    她告訴席鴻文:“席公子,我知道你是從京城來的貴公子,我一個鄉野丫頭配不上你,但是我喜歡你和你沒有關係,你說的這些我都理解,可我就是控製不住我對你的喜歡,你放心我不會糾纏你的,你說得對,我喜歡你,你不喜歡我,我也不能強迫你,再說了你都要走了,這幾天就當是我偷來的吧,你就讓我跟你幾天吧,這次離開也不知道什麽時候能再見麵,說不定下次見麵的時候我已經有了其他喜歡的人了。”


    小月都這麽說了,席鴻文也不好再拒絕她,剩下的這麽幾天就任由她跟著了。


    倒是林綿綿這幾天有些心不在焉的,小月看了出來特地找了個時間問她:“綿綿姐,你怎麽了怎麽悶悶不樂的,你是不是也不想讓席大哥走,我也不想讓席大哥走,席大哥這一走還不知道什麽時候能迴來,京城中那麽多知書達理的小姐,他迴去以後肯定很快就把我忘記了。”


    林綿綿反過來安慰她:“如果他真的因為京城中的小姐們忘記了你,那就說明他不是你的良配,你也不要太難過了,況且他們這一走,可能永遠都不會迴來了,我們在林家鎮他們在京城,這兩個地方遠隔千裏,這也許就是我們之間的緣分吧。”


    林綿綿的神情惆悵,看似是在說席鴻文和小月其實卻像是在說另一個人


    小月懵懵懂懂的,此時也像是聽明白了:“綿綿姐,你是在說謝大哥嗎你是不是也想到了他他已經去了京城那麽長時間到現在也沒有一條消息傳過來,他一會去席大哥也要迴去了,看來他們是真的不打算迴林家鎮了。”


    小月的聲音又低落了下來。


    不知道為什麽林綿綿聽到小月這樣說,心裏也有一種莫名的失落。


    她把這歸結於相處了這麽長時間的朋友就要離開了,而且以後可能還沒有機會再見麵,所以失落是難免的。


    席鴻文起程的那天,小月和林綿綿都去送了。


    席鴻文迴去了,但是他依然留了一些人在這邊,處理後續的問題。


    尤其是縣令,他大概是做不成這個官了,還有一些積壓下來的其他案子。


    就比如林母的案子,還有宋清在山上那座宅子,這些都是需要處理的。


    等席鴻文的隊伍漸漸消失在眼前,小月和林綿綿這才意識到人真的是走了。


    迴去的路上,小月一直悶悶不樂,就連林綿綿說帶她去吃好東西,她都提不起來興趣。


    轉眼間,席鴻文已經走了五天了,從林家鎮到京城的路程一般要十來天,可是席鴻文帶著一大群人還有大量的火藥,路上還要防備著不被偷襲所以他們走得格外慢。


    他們走了這五天,林綿綿也在找房子。


    她意識到自己繼續住在謝府已經不合適了,房子的主人都離開了,自己也沒有理由再住下去了。


    林綿綿找了好幾天房子了,可就是對房子不滿意。


    要麽就是覺得院子離鬧市太近住著太吵了也不安全,要麽就是嫌棄房子又離得太遠,每次出來到書店花費的時間太長。


    或者有些院子又有些舊,有些院子是不夠大。


    總之看了好幾天沒有一間院子是合她心意的。


    反倒是謝家住得很舒服,每天從外麵迴來經過謝江知以前住的房子時,她總會往裏麵看一眼。


    但是裏麵的房間卻不會亮起來。


    有時候林綿綿也不清楚自己到底在想什麽。


    席鴻文留下來的人開始清算上任縣令犯下的錯,還有之前在賭坊裏抓起來的人。


    林母就是其中的一個。


    光賭博這一條還是好的,最重要的是林母之前因為賭博沒有錢的還有和賭場的人勾結起來把臨村的一個小女孩賣給了人販子。


    那小女孩最後不知道被人販子賣到哪裏去了,但林母這種行為已經是犯罪了。


    最輕都要在牢裏關一輩子,關鍵是她不止幹了這麽一件事情。


    之前宋清找到她讓她監視林綿綿並且把林綿綿的消息事無巨細地告訴他。


    宋清還讓賭坊的人派人去殺林綿綿。


    這些都是從抓起來的賭坊其他人嘴裏說出來的,一開始林母還不承認,最後被問得逃不過去了她才承認。


    同時她還說了一件關於宋清的事,那就是他在山上的莊園裏還有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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