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綿綿顧不得那麽多,拿著手中的圖紙跑迴煙雨樓,結果卻被告知小紅姑娘在半刻鍾前已經離開了。


    林綿綿捏著圖紙詢問煙雨樓中的人:“請問您知道小紅姑娘去哪裏了嗎我找她有點急事。”


    煙雨樓中的接待認識林綿綿,知道她和小紅認識也沒有瞞著她直接說:“小紅姑娘在街西買了一間小院子,這會估計是迴家了。”


    林綿綿拿著從那人嘴裏問來的地址一路找到街西。


    小紅打開門見到她的時候還有些驚訝:“綿綿姑娘你怎麽找到這裏來了快點進來吧。”


    林綿綿跟著小紅一起走進院子,然後攤開手中的圖紙直接問:“小紅姑娘,我有一件事情想問你,請問你見過這個圖案嗎在趙四的身上或者他的衣服上又或者是他家中”


    小紅接過圖紙仔細辨認起來,忽然她說:“我好像見過這個東西,我記得他肩膀上麵就有這麽一個圖案,我曾問過他這是什麽,他告訴我這是他們家族的圖案,我當時沒想那麽多就沒有再問下去。”


    小紅的話解答了林綿綿心中的疑惑。


    看來這些圖案確實是他們的一些特殊標誌,甚至可以說是某個特殊的組織。


    謝過小紅以後,林綿綿一刻也不敢耽誤地趕了迴去,她要迴去和席鴻文驗證一下,那個老婦人和她兒媳婦到底有沒有類似的標誌。


    席鴻文聽了林綿綿的話以後就連忙去了地牢,地牢裏老太太和她兒媳婦被關在兩個不同的牢房裏。


    席鴻文先去看的老太太,老太太端坐在地牢的蒲團上麵。


    麵容安安靜靜的,看不出一絲焦急,席鴻文拉過身邊的獄卒問:“她們一直都這麽安靜嗎”


    身邊的獄卒連聲迴答:“迴大人的話,她們從被關進來就沒鬧過,


    “好了,你下去吧。”


    席鴻文走到牢房跟前,那老太太聽到聲音往過來看了一眼又垂下眼睛不再理會他。


    席鴻文倒也沒有生氣直接打開牢房的門走到她身邊問:“你兒子和兒媳婦身上有沒有一個紋身”


    老太太還是不說話,席鴻文也不跟她廢話,直接叫人進來把老太太的衣服扒了看她身上有沒有紋身。


    自己則去了另一個牢房,去看老太太的兒媳婦。


    哪成想他還沒到另一個牢房就被人告知那個牢房裏關的女人已經氣絕了。


    怎麽會死


    席鴻文趕緊跑過去,然後就看到倒在地上的女人,她眼睛睜著全身扭曲著全身上下一片血跡。


    一看就是被人虐待死的。


    席鴻文一把抓住獄卒的領子質問:“你們虐待她了”


    嚇得獄卒連連搖頭:“大人明查,自從她被關進這裏之後,我們對她從來都是以禮相待,沒有短過她吃的,也沒有短過她喝的更不要說虐待她了,今早上還是好好的。您剛才說要過來看她,我們一過來就發現她已經倒在地上沒有氣多時了。”


    席鴻文放開獄卒領子,走進去蹲下身查看。


    那女人顯然已經斷氣有些時間了,最起碼在他來之前就應該不在了。


    她渾身染滿血跡,全身上下每一塊地方都是好的,連本身的皮膚都看不見更不要說紋身了。


    但是這地牢之中戒備森嚴又是誰能在重重把控之下來到地牢之中殺人的呢


    席鴻文想不透,忽然他注意到女人的手被壓在身底下,好像露出來什麽東西一般。


    他動手把女人的身體翻過來,女人嘴張著眼睛死死盯著席鴻文好似在和他索命一般。


    席鴻文麵不改色地從她手中拿過一個東西,那是一個尖銳的發簪。


    發簪的頂端有血跡甚至還有些許皮膚組織,像是狠狠劃過皮膚一般再看到她身上那些傷疤,難道她就是用手上的這根發簪把自己傷成這樣的


    席鴻文把簪子在她身上比畫了一下,發現屍體上的劃痕確實像是簪子劃出來的。


    難道說她自殘甚至是自殺都是為了掩蓋身上的紋身。


    席鴻文起身去到老太太那一間牢房,老太太已經被檢查完了。此時她隻穿著一件白色的裏衣坐著。


    聽見席鴻文進來張嘴就諷刺道:“怎麽大老爺沒能從我這老婆子身上找出來什麽,又想要怎麽侮辱我”


    席鴻文沒理她,看向一旁的侍女,侍女搖了搖頭表示什麽都沒有發現。


    席鴻文直接走到老婆子身邊問:“最後再問你一遍,你兒子和兒媳婦身上到底有沒有什麽特殊的標誌或者紋身”


    老太太依然對他冷嘲熱諷:“我怎麽知道,難道大老爺還想去扒我兒媳婦的衣服”


    席鴻文懶得和她廢話直接說:“你兒媳婦已經死了,要是你不想死的話就告訴我實話。”


    “什麽”老太太徹底失控了“你說什麽我兒媳婦死了怎麽可能,我兒媳婦怎麽可能死,我兒媳婦明明就好好地關在另一邊,你竟然敢詛咒我兒媳婦死。”


    老頭說著就想衝上來打席鴻文。


    席鴻文疲憊地捏了捏眉心,看著被控製在椅子上的老太太說:“如果你不相信,我可以帶你過去看一看你兒媳婦的屍體,我勸你最好把你知道的所有事情都告訴我們,不然你的下場會是什麽樣,我也不敢保證,你現在在這裏好好想一想吧。”


    席鴻文給老太留了思考的時間,剛從地牢裏出來就碰到了匆匆往這邊趕的林綿綿。


    林綿綿從小紅家裏一路趕到這裏,就是為了驗證自己心中的想法,她抓著席鴻文的胳膊問:“怎麽樣事情有進展了沒有他們身上到底有沒有特殊的紋身”


    席鴻文歎了一口氣有些不敢直視林綿綿的眼神:“已經遲了,我來的時候老太太的兒媳婦已經自虐身亡了,身上沒有一塊完好的皮膚,現在正在審訊那個老太太,但是她什麽都不肯說。”


    聽到老太太的兒媳婦已經身亡的消息林綿綿愣了一下,但也沒有恍惚太久。


    畢竟情況都是自己預想過的,既然她都能查出來這個紋身的特殊性。


    那老太太他們一定不會任意它被自己調查到。


    林綿綿拍了拍席鴻文的肩膀讓他不要太自責,然後道:“我進去看一下。”


    說完獨自進了地牢。


    老太太正坐在地上眼神愣愣地看著前方,仿佛還不相信自己兒媳婦已經不在的事實。


    林綿綿走上前,直接在她旁邊停止,也不給她時間思考直接開口道:“死去的人已經沒有辦法複活了,如果你不想讓你第二個兒子和小孫子也和他們一樣慘死的話,就把知道的都告訴我們吧。”


    老太太本來渾濁呆滯的目光瞬間望過來。


    “我知道你不相信自己兒媳婦死了,可事實就是她已經死了,而且身體沒有一處是完整的,全部血肉模糊,我想你應該清楚她為什麽這麽做,她又是下了多少決心,才會用一根簪子把自己傷得體無完膚最後了解了生命,難道你真的想讓你孫子和你另外一個兒子也這樣嗎”


    林綿綿的話讓老太太瞳孔微縮。


    她顯然是把林綿綿的話聽了進去,見她有所動搖,林綿綿沒有逼她,因為她相信老太太最終還是會想通的。


    當初她那麽想要讓自己孫子上一個好一點的學校,那就說明她對她這個孫兒還是抱有希望的。


    如果他不想讓她的孫子像她兒子和兒媳婦一樣慘死,那她就一定會站出來的。


    讓人照看好老太太,林綿綿從牢裏出來就看到立在門口一臉嚴肅的席鴻文。


    這件事也不是席鴻文的錯,老太太的兒媳婦顯然早就存了死誌,不然也不會用盡全力把自己全身皮膚都劃爛最後自盡這不是一朝一夕能辦到的事。


    而且她剛才去看了一眼屍體,她身上的有些傷痕明顯已經存在好幾天了,都開始結痂了。


    這就說明,她可能從被抓起來就開始自傷了。


    林綿綿走過去:“這件事情和你沒關係,你不要自責了,她應該是很早就存了死誌,就算你今天不過來,她大概率也活不到晚上,所以沒有必要為了這種事情而自責,我們隻要盡力就行了。”


    席鴻文抬起頭看向林綿綿。


    林綿綿的眼神真誠而又堅定,席鴻文一時之間感覺自己好像身處在一片銀河之中一樣,忽而忘了時間。


    “我剛才和她說了一些話,想必她能想清楚,隻要給她一段時間,她應該就願意告訴我們我們想知道的東西了。”


    直到林綿綿開口說話,席鴻文才迴過神來,他點了點頭:“那就好,我會讓人好好看著那老太太絕不給她任何自尋短見的機會。”


    老太太坐在地牢裏麵,林綿綿和席鴻文都走了,身邊是幾個留著照看她的人。


    她到現在還是有些不相信她的兒媳婦已經走了,明明之前好好的一個人怎麽忽然就走了。


    還有她的小孫子,她的小孫子以後可怎麽辦娘死了爹也死了,要是她這個奶奶再死了,她孫子就真的成了孤兒了。


    還有她大兒子,她二兒子已經慘死了,她不能再讓大兒子出事了,要是她大兒子再出事了這可讓他怎麽活。


    林綿綿和席鴻文迴到林家的時候,小月剛好在門口等著。


    看到他們兩個一起迴來還驚訝了一下,她知道席鴻文和綿綿姐一起去煙雨樓找一個叫小紅的姑娘了。


    但是她沒想到他們去煙雨樓竟然待了這麽長時間,平時她跟席鴻文出去一起幹什麽,一般幹完之後席鴻文就讓她迴去,自己則是去辦事。


    而如今席鴻文竟然和她綿綿姐一起迴來了。


    他們的馬車停下來,小月剛想上前扶她綿綿姐,就看到從馬車上跳下一個青衣男子,伸手把還在馬車裏的林綿綿扶了出來。


    她要上前的腳步硬生生挺住了。


    “小月,你怎麽在這裏文哥兒和巧姐兒迴來了嗎”


    林綿綿看到小月,一邊往裏走一邊詢問文哥兒和巧姐兒的行蹤。


    席鴻文跟在她身後一言不發,他袖子上還殘留著剛才林綿綿手搭上來的溫度。


    小月一臉悶悶不樂,她也不知道自己在別扭什麽,隻是覺得席鴻文站在她綿綿姐身後的樣子礙眼。


    所以林綿綿和她說話,她也當沒有聽見就打算往裏走。


    卻被林綿綿一把拉住了袖子擔心地問:“小月你怎麽了哪裏不舒服嗎要不要去看看大夫”


    說完還想上手摸她的額頭。


    不知怎滴小月看著林綿綿伸出來的手,隻覺得煩,她一把打掉林綿綿的手低著頭跑迴了院子。


    林綿綿一臉無措的看著自己被打掉的手,有些不可置信。


    這還是小月第一次對她表現出來不耐煩,小姑娘以往對自己都是很親密的,一口一個綿綿姐叫得可歡了。


    今天這是怎麽了


    林綿綿擔心小月是遇到什麽事了,也顧不得身後的席鴻文說了一句晚安就匆匆追著小月的方向離開了。


    席鴻文看著她離開的背影歎了一口氣,最終還是把她落在馬車上沒有來得及拿走的手帕踹到了自己懷裏。


    林綿綿追到了房間門口。


    小月此時正坐在房間內生悶氣,不過她是和自己生悶氣。


    其實剛才跑開以後她就後悔了,自己怎麽能和綿綿姐生氣呢就算不想看到林綿綿和席鴻文站在一起,那也不該和她綿綿姐生氣。


    再說了,她綿綿姐和席鴻文站在一起完全是因為要一起出去查案,她怎麽可以那麽小氣和她綿綿姐生氣。


    小月越想越後悔,她都不敢迴想剛才被她拍開手時她綿綿姐的眼神有多失落和難過。


    但是她又不敢去和林綿綿道歉,她剛才是真的傷到了林綿綿的心,她不確定林綿綿還願不願意原諒她。


    她有些不敢麵對林綿綿。


    直到門被敲響,小月悶悶不樂地開口道:“進來。”


    她以為進來的會是蕭伯或者是文哥兒巧姐兒,沒想到門一開進來的人是林綿綿。


    小月無措地看著林綿綿,像一個犯了錯的孩子。


    她以為林綿綿是來找她算賬了,已經做好了被罵被指責的準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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