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踏雪一聽這話,愣了。


    倆眼睛瞪得跟個鈴鐺一樣,看了看自個兒的親爹,眨了眨眼睛,又看了看一邊兒張文升。


    “你們這……不抓起來啊?”


    “什麽話!”


    墨承新氣兒不打一處兒來。


    “什麽什麽話,爹你聽聽你這說的是什麽話呀?好家夥妄議朝政也就算了還想要刺王殺駕!爹呀,神針宗駐地離此不遠,我給您叫一個大夫迴來吧。”


    墨承新拍了拍桌子:“你才有毛病呢!我跟你說正事兒呢!你不是想給你的好哥哥報仇麽?現如今機會來了你不上誰上!?”


    “你怎麽不上呢!?鍾明路死了還不是因為你攔著!?”


    “我就算是不攔著你小子上去他就有活路不成!?”


    眼瞅著這父子二人都快打起來了,張文升趕緊插嘴:“行了行了,你們爺兒倆別爭競了。是非對錯如今小侯爺都已經死了,再說這個沒意義。


    墨少閣主,刺王殺駕這事兒,是我提的主意。


    你也別說這主意傻你也別說這主意笨。


    現如今想要新朝不那麽昏聵,就隻有這一條路走。


    而且這刺王殺駕就得殺個一幹二淨,如若不然讓如今宮裏的某位皇子即位了,這事兒可就麻煩了。


    長生不老方就得斷在這一代才行!”


    說罷了話,張文升打懷裏頭掏出來一東西。


    空白詔書。


    “墨少閣主要是覺得我說的話不可信不合適,這東西就是我的誠意。”


    墨踏雪看了看這空白詔書,這東西可是好東西啊,能讓人當一次皇上啊。


    有心想要可是終究擺了擺手。


    “張公公,非是我不願意幫你,隻因為我們弟兄六人當年結拜的時候兒啊,四哥杜駐說過,絕不會動這當皇帝的心思。


    現如今這事兒成與不成你說了不算;我說了他也不算。


    就得等著我四哥親自來說。”


    張文升點點頭收起了詔書,隨後站起來了:“既然如此那我就不多待著了。


    我先去梅州找鍾離惡煞還有唐誌豪,介時尋到了太子,墨少閣主您可得給我幫襯幫襯。”


    “那是自然!”


    張文升風風火火的就走了,留下來墨踏雪和墨承新父子二人麵麵相覷。


    還是那句話,有話則長無話則短。


    張文升快馬加鞭來在了梅州神針宗。


    神針宗此時此刻跟往常沒有什麽兩樣兒,上上下下各司其職。


    張文升找到神針宗的人,表明了來意說要見鍾離惡煞李長青。


    片刻之後有人帶著進了宗內。


    見到了鍾離惡煞和李長青,張文升先行禮。


    然後鍾離惡煞還禮。


    鍾離惡煞他在朝廷當中的地位比大太監張文升還要強上一點兒。


    鍾離惡煞快言快語:“你來幹嘛?不知道我們在這兒處理朝廷鬧出來的亂子嗎?”


    話裏話外就有這個責備的意思。


    畢竟你是大太監,宮裏宮外的事兒沒有能瞞著你的,現如今我弟弟死了,這是你朝廷的罪過,你張文升也是難辭其咎!


    你怎麽還有臉過來的?


    “唉……”張文升長出一口氣,“鎮邊候啊,無論你信與不信,此事我確實是不知道。不過這事兒我不知道,那確實就是我的責任。


    按理來說我乃是陛下的耳目,天底下就不能沒有我不清的事兒。


    鎮邊候啊,死人已經死了,可活人還得繼續活著。”


    說罷,張文升關上了房門,左右瞧瞧。


    “欸,什麽事這般鬼鬼祟祟?”鍾離惡煞護住了李長青。


    “刺王殺駕的大事兒……怎麽能不謹慎呢?”


    “什麽!?張閹狗,你這話可不能亂說!誰想要刺王殺駕了!?”


    李長青搶在鍾離惡煞之前先開口。


    他以為是鍾離惡煞私底下罵皇上的時候兒被人聽了去,報告到了東廠。


    鍾離惡煞嘛,土匪出身,大土匪頭子,說話是口無遮攔。這一次鍾明路因為朝廷死了,難免就罵上幾句朝廷。


    張文升笑了一聲:“李少俠不必多想,這事兒既然是從我嘴裏提出來,那自然就沒有害你們的意思。


    現如今我有個計劃要跟二位說,是參與是不參與您二位聽完了再說!”


    張文升坐到一邊兒把這刺王殺駕的事兒一說。


    李長青和鍾離惡煞都陷入了沉思。


    “二位,你們參與與否我都沒意見,可我在這兒做個保證,你們若是參與進來,不管成是不成,我肯定能保住你們一條性命。”


    “我用得著你來保麽?你又算個老幾?就算是失敗了,也有我兜著!”鍾離惡煞一拍桌子“啪嚓”這桌子就碎了。


    李長青也沒說,算是默認了。


    “好好好……二位果然是心懷天下,我在此謝過二位!”


    張文升跪在地上梆梆梆磕了三個頭。


    緊接著站起身來說道:“屆時若是太子殿下無心登基,還請諸位多多幫襯。”


    這裏說的太子那就是杜駐了。


    李長青和鍾離惡煞自然是無有不允。


    弄完了這邊兒之後,張文升又趕緊快馬加鞭奔赴邊關。


    話就說這鎮仙神侯鍾離無巧。


    一開始得到這消息的時候兒是一陣的心疼!


    後悔呀,不該讓自個兒的幹兒子入關。


    自個兒要是不讓他入關,哪兒來這麽多的事!?


    有心想要直接入關,老義父墨老王爺墨玉柱攔住了他。


    “兒啊,我知道你心疼,我不應該攔著你。


    可是你要是一走,這關外的牛鬼蛇神可就是找到空子了呀,保不齊他們為的就是讓你入關啊。


    有句屁話說的有點兒道理,他叫一路哭不如一家哭。


    現如今你幹兒子已經死了,可是你還有兒媳婦兒和她肚兒裏的孩子。


    你要是一入關到時候牛鬼蛇神這麽一鬧騰,就連你兒子最後的念想兒都可能保不住啊!”


    鍾離無巧一聽有道理,自個兒不能亂動,現如今正是亂起來的時候兒。


    這一天正在府裏喝著悶酒。


    後悔呀。


    一邊兒後悔一邊兒埋怨。


    “你說說你,你怎麽就死了呢?撇下孤兒寡女你也不想想她們如何!”


    正埋怨著呢,這杜駐和唐誌豪來了。


    瞧見鍾離無巧沒有入關,一塊石頭落了地。


    跟鍾離無巧一說您放心,我們是鍾明路的結義兄弟,現如今大哥鍾離惡煞已經親自去護著蘇見月了,不會有事兒。


    鍾離無巧一塊石頭落了地,叫人招待唐誌豪和杜駐。


    也就過了半個月,張文升風塵仆仆的過來了,一過來先挨了鍾離無巧一巴掌!


    這一巴掌鍾離無巧還是收著勁兒的,把張文升打飛三丈遠!


    癱在地上緩了半天才站起來。


    “閹狗!你說你該不該死!虧你還掌握著東廠,你就是這麽辦事兒的?


    巫神教入關你不知道,金人為何失竊你不知道,狗皇帝想要煉不死藥你還不知道!你說說你這個東廠督主是幹什麽吃的!?”


    一通臭罵之後,鍾離無巧拂袖而去。


    張文升也沒反駁。


    首先鍾離無巧說的有道理,有句俗話叫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可是東廠就是用來建立功勞的,不僅對內而且對外。


    似這種機構設立起來就是為了功勞,要苦勞有什麽用?


    更別提現在鍾離無巧正在氣頭兒上,自個兒要是頂嘴,說不定被他失手打死也不一定。


    等自個兒身上不疼了,張文升找到了杜駐和這唐誌豪,把自己的打算跟他們一說。


    杜駐一開始是不同意的,可是架不住張文升和唐誌豪的規勸。


    更別提唐誌豪還說了:“你若是不當這皇上,隻恐日後還有千千萬萬的人似你三哥這般死去。”


    話都說到這份兒上了,杜駐一咬牙一跺腳。


    這皇帝,我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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