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針宗。


    這蘇見月正在自個兒房裏頭繡著花。


    繡的是什麽東西呀,鳳凰。


    自己的師尊給自個兒診病,診出來懷的是一個丫頭。


    行啊,是丫頭那就繡鳳凰,迴頭做個肚兜兒。


    對著這燭火正繡著呢,忽然蘇見月就覺得肚子擰著花兒似的疼!


    “誒呦!不對!我這肚子疼!我這肚子疼的厲害!”


    一邊兒就有專門兒看著蘇見月的女弟子,趕緊上前來攙著蘇見月。


    “欸呦喂!師妹!怎麽了師妹!?你這是要生了!?”


    “不是!崇師姐,我這不是要生了,我這就是肚子疼!有一路的疼!”


    “欸呦喂,是不是著涼了傷了胎氣?”


    蘇見月趕緊擺手:“這幾天根本就不冷怎麽會傷了胎氣,不對勁兒!是不是我們家那口子出什麽事兒了!?”


    心血來潮蘇見月忽然就想起這麽一迴事兒。


    “誒呦,你別瞎想!鍾師弟那麽厲害一人怎麽會出事兒呢?更別提他可是鎮仙神侯的幹兒子,天底下誰敢動他!?”


    這邊兒師姐給揉著肚子順氣,蘇見月這掐著自個兒的穴位,慢慢兒的緩過來了。


    也沒當一迴事兒。


    一夜無話。


    杭州城內冷寂非常。


    了不得了。


    前一天還在說小神侯學會了非疑錄了不得了,後一天就連個屍首兒都沒了。


    這事兒哪哪兒都透著蹊蹺。


    而這些當事之人更是三緘其口。


    唐誌豪當天兒晚上什麽都沒見著,地下什麽都沒有。


    現在想想那曹教主想來也已經跟這朝廷同流合汙了。


    是啊,長生不老方在前,又有誰不心動呢?


    始皇帝尚且都不能免俗,更何況當今這個還算不上聖明的皇帝呢。


    “這樣兒,我先去神針宗,老四你跟我一塊兒。


    老三已經死了,說什麽也不能讓他絕了後。


    我嘴笨,怕蘇見月瞧出端倪來,長青你給我圓一圓。”


    墨踏雪張了張嘴想要說什麽,那意思我跟著你去吧,可是身邊兒有一個人使勁兒一扽他。


    那意思你閉嘴。


    這人長得跟墨踏雪有三分相像,他是誰呀?墨踏雪的親爹天一閣的閣主他叫墨承新。


    昨天晚上就是墨承新帶著一眾天一閣的人攔住了墨踏雪李長青還有杜駐三人。


    自古忠孝難兩全,墨踏雪不能出手,李長青和杜駐也不能對自個兒結拜弟兄的親爹動手啊。


    鍾離惡煞知道墨踏雪難做,又看了看唐誌豪和杜駐。


    “老二老三,你們倆人往北去,把這消息傳給鎮仙神侯,到了那兒之後你們聽他的調遣。有什麽你們就說什麽,可千千萬萬不要保留!”


    “得嘞,大哥放心。”


    “老六,你……”鍾離惡煞看了看墨承新,“你就好好兒的安排安排你三哥的喪事兒。


    跟往生堂的人說,老三為什麽死了,大哥我要讓這武林大會遍地白綾!”


    “大哥你放心!這事兒我來辦!”


    這邊兒鍾離惡煞安排後事,幾乎是麵麵俱到,安排完之後兄弟五人該幹嘛幹嘛去了。


    花開兩朵各表一枝,說完了杭州城這邊兒咱們得說說別處兒。


    昨天晚上火銃連響火藥不停,可是您別忘了鍾明路可是會薪火燃天經的。


    想要炸死他本來就沒那麽容易。


    鍾明路當天晚上落荒而逃,追殺他的乃是關明月關穎。


    關明月三兩下用宣紙洞穿了鍾明路的心口,緊接著就把鍾明路推進河裏了。


    就想要讓鍾明路喂魚,屍骨無存!


    可是,前文書您記著,那位雙枝子曾經叮囑鍾明路一句話。


    那時候雙枝子跟鍾明路說“你現在知道了這消息肯定得奔赴杭州城,可是你這麽去不成,你得先洗洗涮涮,打扮打扮,這事兒就成了。”


    鍾明路聽話,給自兒打扮的幹淨利落,還擦了給蘇見月買的香粉香膏。


    鍾明路入了水,身上這股子味兒讓魚不上前咬。


    鍾明路順著水流就一直到了台州府。


    台州府榮華縣。


    有個人正在往杭州城趕路。


    這人星夜兼程是一點兒不慢,可偏偏沒穿鞋。


    身上穿金帶銀打扮的跟個關外的舞女一樣。


    這人誰?不夜明!


    前文書不夜明從明夜教出來之後就去追其他的巫神教教眾,這一迴是打聽到了杭州城有亂子,這才奔赴杭州城。


    走在路上不夜明提鼻子一聞。


    “欸?什麽味兒這麽香啊。”


    順著這香味兒走到了河邊兒,就瞧見鍾明路掛在河邊兒樹枝兒上頭。


    “誒呦!這不是那憨子的幹兒子嗎?”


    憨子,說的就是鍾離無巧。


    不夜明動了動胳膊三兩下就跟一小鹿一樣跳到了河邊兒,緊接著抓住了鍾明路往岸邊兒上帶。


    摸了摸脈搏,這人都涼透了,沒救了。


    可是不夜明是誰呀,關外五仙之首,活了不知道多少歲數兒了,什麽東西不會。


    手掌攤開,手心兒裏頭燒起一團火來!


    這就是明夜教的手段。


    不夜明“啪”一巴掌打在鍾明路的心口,然後另一條胳膊也跟著拍。


    “啪啪啪啪啪啪”不斷地拍,這鍾明路吐出一口水來。


    “得,成了。”


    不夜明看了看鍾明路身上的傷口,這麽下去肯定是不成,尤其是身後頭,倆大窟窿眼兒。


    不夜明抬頭一看,旁邊有一棵老樹,樹上呢有一個鷹窩。


    “好,就是你了!”


    不夜明三兩下兒跳到了樹頂上頭,看見這窩裏頭有個小鷹崽子。


    抓住這小鷹崽子用力一撕“哢嚓!”


    把這鷹崽子撕成了兩半兒,洗幹淨內髒把這兩半兒鷹按在鍾明路身後,然後給上了藥。


    “好小子好硬的命啊,得虧是讓你碰上了姥姥我,如若不然你就等著爛透了吧。”


    不夜明扛著鍾明路往杭州城去。


    路上還摘下身上的金銀珠寶買了一匹騾子馱著鍾明路。


    就這麽走了三天三夜,鍾明路醒過來了。


    一醒過來“誒呦……”


    口幹舌燥!


    “誒呦,好小子醒過來的是真快呀。來,喝口水。”


    不夜明給鍾明路灌了一口酒,鍾明路咳嗽了三聲:“誒呦……兩世為人啊……我鍾明路活下來了……


    姑娘,您是誰呀?您救了我可對您沒好處呀,你聽我的,把我放下,不然迴頭遇到了官兵還會連累你。


    我身上有鎮仙神侯府的令牌,你拿去,拿著這個令牌去邊關鎮仙神侯府領賞去,我保你富貴榮華一輩子。”


    不夜明聽到這話哈哈大笑。


    “小子啊,你叫我姑娘可是亂了輩分兒啊,就算是你那憨子爹來到我麵前好歹也得叫上一聲姥姥呢。


    至於連累?天底下沒有我去不成的地方兒,沒有我殺不了的人,除了你那幹爹鍾離氏我忌憚三分,剩下誰我都不怕。


    至於富貴榮華,哈哈哈,那更是可笑,富貴不過帝王家,可就算是當今皇帝把皇位讓給姥姥,姥姥都不稀罕。


    哪兒有我這眾仙之祖來的自在痛快!?”


    鍾明路一聽這話:“誒呦,您是不夜明!”


    “不錯,你小子怎麽迴事兒啊,怎麽弄得這般的狼狽?你不是要有孩子了嗎?還這麽拚不怕你家那口子擔心麽?”


    “唉!姥姥啊……你可算是說到我的傷心處了。”


    鍾明路也知道這不夜明是什麽人,也不敢有什麽隱瞞,把這事兒跟不夜明這麽一說,不夜明一跺腳“啪嚓”,地上碎了一大片。


    “你說什麽?我明夜教的後輩竟然和朝廷同流合汙謀取長生法!?”


    “我也是才想明白的呀,前腳兒我剛從武林盟見完了曹教主迴來,後半夜兒官兵就找上門來了。


    要說這當中沒有什麽蹊蹺我是一百個不信呐。”


    “行,我知道怎麽迴事兒了,小子,咱們現在就奔往杭州城。


    到時候兒若真的與明夜教有關,我親自清理門戶,給你伸冤報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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