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喜,什麽意思?你不用受苦了,你能死了!


    這女人先是縮了縮身子,緊接著聽到了道喜道喜的字兒,沒反應。


    為什麽沒反應?天底下最絕望的事兒就是先有希望後絕望。


    在天牢道喜是個流程,可是這個流程有的時候也用來折磨這些人。


    多少人盼著這一聲道喜,有的時候兒這些個折磨人的刑官說你要死了但是實際上你還是得在這兒受苦!


    三來五去對著道喜也就沒反應了。


    趙騰飛瞧見這女人沒反應,也不惱,擺擺手,一邊兒就有人給這女人洗身子換衣裳。


    緊接著上了鐐銬,趙騰飛牽著鎖鏈子離了天牢。


    這女人才迴過神兒來。


    “大人……我真能死了!?”


    “不錯,恭喜呀,隻要你乖乖兒的聽話,明兒早上你就能死!”


    “欸呦喂您可真是活菩薩呀我的親爹耶!”


    一時三刻,趙騰飛就帶著這女人走過來。


    張文升比劃了比劃這女人和硫珠,點了點頭,緩緩開口道:“咱家不管你之前是誰,犯了什麽罪過兒。


    打今兒起,你叫硫珠,明兒……咱家就讓你去見閻王。”


    這女人一聽張文升這話就好像是蒙了特赦一樣,磕頭如搗蒜:“張公公大恩大德!給我一個痛快!張公公您真是活菩薩呀!硫珠感恩戴德恨不得頂禮膜拜!”


    “我說的話你記住咯,你是硫珠,你是冉皇後手底下的人。


    你跟一個人私通,懷了孩子還想把這孩子剁了喂狗。


    被我的人發現了。


    你抵死不認與誰私通,索性我明兒就把你給打死。


    懂了嗎?”


    “懂了!奴婢就是硫珠硫珠就是奴婢!就是天仙下了凡閻王還了陽奴婢也是硫珠!”


    “好好好。”張文升拍了拍手,“騰飛呀,換臉!”


    “欸!”


    一邊兒趙騰飛拿起了小刀子兒,刺啦一下兒就把這假硫珠的臉皮兒給挑下來了!


    這假硫珠臉皮兒被撕下來一聲兒沒號,哈哈的大笑。


    “哈哈!姑奶奶我能死了呀!姑奶奶我不用受著活罪啦!”


    臉皮撕下來趙騰飛比劃了比劃硫珠的臉,找騰飛拿出一張畫皮來,三刀兩刀就把這假硫珠弄得跟真的一樣!


    “行了,好好兒睡一晚上,吃口熱乎飯,明兒早上等死吧!”


    張文升擺了擺手,這假硫珠連忙磕頭。


    “多謝公公大恩大德,小女下了森羅殿見了閻王爺也忘不了張公公您的恩典!”


    張文升一聽這話樂了,“騰飛呀,給她弄一遝往生堂的紙錢,讓她捎著,省的到了那邊兒,沒錢打理。”


    “欸,幹爹您就瞧好兒吧。”


    趙騰飛帶著這假硫珠下去了,假硫珠一邊兒走還一邊兒千恩萬謝。


    張文升看了看真硫珠。


    “你知道她為什麽這麽想死嗎?”


    “奴婢……奴婢知道……”


    “嗯……你知道就成,打今兒起你不叫硫珠了,愛叫什麽叫什麽。


    咱家給你挑一個好人家兒,你嫁過去當個妾,這孩子就是你的孩子,你待他得如同親兒子一樣!


    我會叫人看著你你也不用害怕有人會害你。


    可是你記住咯,這孩子要是病死也就算了,如若是讓我知道這孩子傷著一點兒,我保證你過的比剛才那妞兒還慘。


    你明白了嗎?”


    “欸……民女明白!”


    真聰明啊這硫珠,現在知道自個兒不是硫珠了,自稱民女。


    張文升點點頭,這是個識大體的人,挺好。


    忙活了一晚上,第二天的時候兒,身為東廠的督主大內的總管,張文升得上朝。


    下了朝之後,張文升得跟在承澤皇帝身邊,就在承澤皇帝去後宮的時候兒,突然開口跟承澤皇帝一說。


    陛下,宮裏頭出事兒了。


    承澤皇帝正在氣頭兒上呢,怎麽呢?


    九妃生了一個妖精。


    冉皇後狸貓換太子這事兒張文升不捅出來冉皇後不捅出來是沒人知道。


    宮裏頭都知道這九妃生了一個怪物,陛下龍顏大怒,想要下令把這九妃處死。


    張文升這時候開口說有事兒,承澤皇帝更心煩了。


    “什麽事兒啊?”


    “陛下,昨夜晚間一個小太監碰到了一件事兒,一個宮女和一太監帶著一個孩子。等發現的時候兒,這小孩兒吃得隻剩下骨頭了。”


    承澤皇帝還沒有說什麽,一邊兒剛帶著人迎出來的冉皇後臉上是變顏變色。


    昨夜晚間小太監和硫珠都沒迴來,冉皇後心裏頭是十五桶水晃蠟杆兒——七上八下。


    現在得知這人到了張文升的手裏頭,就是心頭兒一緊。


    到了張文升手裏頭的人,根本就沒有能瞞住事兒的呀!


    承澤皇帝沒注意冉皇後的臉色,板著臉看著張文升。


    “他們交代了沒有?宮裏頭怎麽會突然多出來一個孩子呢!?”


    “陛下,奴婢也在問呢,那小太監反抗當即就被我手底下的人給打死了,就剩下這宮女兒還在問,陛下放心,用不了一時三刻保證這宮女兒問什麽說什麽。”


    承澤皇帝這才點了點頭,緊接著看向了冉皇後。


    “陛下,這事兒可不小啊,要不然臣妾親自打理這事兒吧?臣妾無論如何也是後宮之主,此事理應我來處理。”


    “嗯……還是你願意為我分憂啊,行,這事兒你去辦吧。”


    三言兩語,冉皇後就要把這事兒攬在手裏頭。


    張文升看了看冉皇後,臉上沒變化。


    冉皇後心虛沒有多和張文升對視。


    張文升要的就是這個。


    冉皇後一心想要除掉硫珠這宮女兒的時候,難免就疏忽了這邊兒九妃的事兒。


    張文升得想方設法把這九妃也給偷梁換柱保下來。


    冉皇後接下來拿出銀子上下打點想要和這假硫珠單獨談話,可是唯獨沒有跟張文升打點,畢竟有句話叫此地無銀三百兩。


    張文升這麽一個老妖精,冉皇後肯定得謹慎一點兒。


    冉皇後如何如何除掉了這假硫珠咱們不提,就單說張文升。


    張文升略施小計把這九妃保了下來,雖然是入了寒宮冷院,可是至少命保住了。


    至於這宮女硫珠……便是如今杜駐的親娘,杜原氏。


    那小太子呢?自然就是這杜駐了。


    王道和把這話一說一攤,緊接著撩開了官袍,毫不避諱的脫掉了褲褂兒。


    “小侯爺……不瞞你,下官也是個閹人,當初在張公公手底下辦事兒,後來張公公動了手段這才讓下官成了天津城的知府。


    為的,就是個以防萬一。


    現如今,當朝太子皇位穩固也沒有這萬一了,索性讓這杜駐做個富家翁也就罷了,也算是對得起他身上的皇家血脈。


    可是!


    這事兒偏偏就讓這壞種李旭陽給捏住了。


    下官也不知道這李旭陽是怎麽知道的這一迴事兒,也不知道他想要捏著這事兒幹什麽,下官現如今是被捏住了鉗子薅住了牙,擺開了犄角掀開了鱗啊。


    要知道他李旭陽是東霸天的人啊,說不得此事兒東霸天已經知道了,就等著獅子大開口呢。


    這事兒一旦捅出去就是皇家醜聞,皇帝的家事便是天下的禍事。


    到時候這天津衛得翻一翻地皮呀。”


    王道和歎了口氣坐在一邊兒,然後摘掉了官帽兩眼無神。


    “現如今也不怕小侯爺您笑話,那李旭陽是動也不行不動也不行,唯一的法子就是把這東霸天連根兒拔了。


    可是這東西南北四霸天同氣連枝,西霸天又是白王爺的人,這事兒水是真深!下官是真沒轍了呀。


    有心想要找張大人,可是張大人現在在處理雷王府的事兒,分身乏術。


    無意間下官知道了您要來中州,因此下官才暗示杜駐去趕緊找您來幫忙兒。”


    王道和說完了這話,鍾明路一拍桌子。


    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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