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說了一通跟g似的話之後,陸璿似乎也覺得說得有些多了,開始閉上嘴巴,轉而繼續傾聽外麵的雨聲。


    直到齊願的聲音再一次響起:“說起來我很好奇。”


    靠在床上的齊願望著仿佛正在傾聽雨聲的陸璿,好奇開口:“在你的視角下,這個世界是什麽樣子的呢?”


    “我嗎?”陸璿挑挑眉,似乎有些意外,下意識摸了摸蒙眼的緞帶。


    “啊,要是你覺得這個問題不禮貌那就當我沒問。”


    “倒是沒什麽禮不禮貌。”陸璿無所謂的搖搖頭,“隻是說起來也沒什麽大不了的,雖然靈魂上的問題決定了我不能視物,但靈能感知還是能用的。”


    她頓了一頓:“硬要說的話,大致類似於素描,不,或許還要更潦草一些。”


    “素描?”齊願好奇發問。


    陸璿點了點頭,似乎也有些鬱悶:“沒有任何色彩,隻能感受到大致的輪廓,在我看來這個世界就是一堆線條在亂動。”


    “那我在你眼中是個什麽樣的形象啊?”齊願更加好奇了,開始追問著。


    但在他問出口之後,陸璿卻突然不說話了,隻是默默朝向他。


    直到半晌後,她才默默開口:“一條魚。”


    什麽一條魚?


    齊願不解,但緊接著就明白了對方在說自己。


    他頓時瞪大眼睛,大嚷道:“啥?我在你眼中就是一條魚?”


    他頗為不忿地望向自己的身體,然後發現……


    現在的他還真他娘就是一條魚。


    肖元,肖元在嗎!


    你他娘的快把我英俊的外表還迴來!


    齊願頓時悲憤不已。


    而旁邊的陸璿則起身拍打著齊願的肩膀,語氣憐憫:“大部分魚人在我眼裏都長這個樣子,放心,我都是根據氣息來認人的,肯定不會認錯你的。”


    “……”


    齊願嘴角抽搐,望著一臉悠然的陸璿。


    那我可真是謝謝你了啊!


    。


    。


    小小的插曲很快過去,屋子裏繼續陷入寂靜,而屋子外則暴雨連綿。


    黑夜將時間的感知無限拉長,長到齊願都覺得有些恍惚了,但那雨依舊無休無止,洗刷著塵世的一切。


    “看來這場雨是不會停了。”陸璿歎了口氣。


    “是啊。”齊願無奈點點頭。


    無形的憂慮在屋子裏蔓延,別看他們約好了等到結束之後要如何如何,但齊願依舊對他們的處境感到壓力頗大。


    但好在,隨著時間的流逝,齊願覺得自己的狀態已經恢複得差不多了,大致檢查了一下自己的狀態,便隨手拿起窗邊的石矛,那是這個屋子的前主人留下的,隻是那個魚人不知道去哪了,在齊願和陸璿將這間小屋據為己有後就再也沒見迴來過。


    但這也正好方便了齊願去冒充魚人守衛。


    他望著窗外的風雨,緩緩將石質長槍緊握,都說月黑風高夜,殺人放火天,雖然不一定能適用於這裏,但道理應該也差不多。


    不管他們迄今為止的一切遭遇到底存不存在一個罪魁禍首,這混亂的雨夜都是一個行動的絕好時機。


    而齊願向來喜歡主動出擊!


    “你要出去嗎?”感受著齊願的動作,陸璿開口發問。


    “是啊,出去看看,順帶確認一些事情。”齊願準備好之後,隨口迴應:“另外,等會兒我走了你要小心,注意周圍,別讓別人靠近。”


    “我還以為你會找我幫忙呢。”她歪著頭,語氣不快:“難不成你其實是那種喜歡逞英雄的人?”


    “就當我是吧。”


    齊願微微一笑,並沒有在這個問題上多做解釋,隻是轉身推開門,揮了揮手就要臨行。


    隻是在最後,他迴眸望向黑暗中沉寂的少女,輕聲:“放心吧,我們最後一定都會沒事的,稷下,我去定了!。”


    在少女愕然的表情中,齊願滿意踏前,走入雨幕。


    門扉關閉……


    黑暗中,之留下驚愕的少女,半晌才迴過神來的她不快地撇了撇嘴:“他耍什麽帥……”


    但在她話音未落之際,石質的門扉再一次被推開,滿身水汽的齊願快步走迴。


    “對不起,對不起,我忘了一件事……”


    他大叫著,在陸璿下詫異的目光之下再次推門,朝後露出準備已久的微笑,甩出了那一句早就想說的話。


    他說,“我去去就迴。”


    門扉再次閉合。


    這一次,無人再去而複返。


    黑暗中的女孩的嘴角抽搐著,但很快那抽搐就轉為難以抑製的笑聲。


    如此歡快,飛散在雨夜當中。


    。


    。


    黑沉的雨幕當中,快速掠過一陣波瀾,雨珠飛散濺起,散發轟鳴,但那轟鳴聲轉瞬又湮沒在暴雨聲中。


    狂怒的雨夜,這是最適合蛟龍刻印的場景,狂奔之中,齊願隻覺得靈魂雀躍,肺腑滾燙,磅礴的力量隨著心髒的搏動被泵向四肢百骸,令他情不自禁想要放聲咆哮。


    但他並沒有如此,不是因為自控能力強,而是因為……


    “諸位,我剛才那一手怎麽樣!”他得意發問。


    而是因為他在跟自己的腦內劇場炫耀。


    “像個神經病。”白羽涅毫不猶豫開口。


    “沒錯。”芳緣讚同點頭。


    “有一說一……”


    “確實。”


    剩下幾個人也發表了自己的觀點。


    齊願‘嘁’了一聲,有些不忿:“怎麽了?我覺得挺帥的。”


    “神經病。”白羽涅堅持自己的觀點。


    “就這麽說吧,齊願小哥。”芳緣語重心長地說著:“要是有人在我麵前上演這麽一幕,我能笑他兩年半。”


    “的確是有些現眼了。”禰麟點頭表示著肯定。


    喂,你們夠了!


    齊願大怒,剛想開口,但就聽到白羽涅的聲音:“行了,快到了,注意警戒。”


    齊願頓時收斂了情緒。


    他現在出來自然不光是為了淋雨來的,隻是因為他有了一個猜測繼續驗證一下。


    “魚人守衛……沒有,冠軍勇士……也沒有,甚至其他的守備力量也全都消失不見了。”


    借著雨幕,齊願完全隱匿了自己的身形,就這麽大搖大擺的在已經有了明顯地麵積水的大道上亂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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