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離下午上工還有半個小時。


    而在這期間,齊願要抓緊從幾位審查長那獲取各種信息,以及要起碼搞明白自身的狀況。


    “話說我看剛才那人還是人類啊?怎麽現在我還是魚人啊?”


    齊願照著鏡子,端詳著鏡子裏那個綠色魚人。


    不得不說,初看覺得醜,但看多了齊願就莫名覺得這小東西醜萌醜萌的,竟然慢慢接受了一些。


    強迫自己將鏡子收迴,他怕自己真的習慣這個狀態。


    “我可以把你也變迴人類,但那個樣子實在太顯眼了,之前有兩個人都是因為外表暴露的。”


    腦海裏,肖元淡淡說著,“所以你的審查長特別讓我別把你變迴來,哦對了,你的刻印和靈魂能力都是和靈魂綁定的,應該不會有什麽變化。”


    “這樣啊,也行吧。”


    齊願麵露無奈,這下不用戴頭套也成綠色魚頭人了。


    不過往好的方麵想,在這種滿是深海醜八怪的環境下,要是突然出現個類人生物,不用想就知道有多顯眼。


    而魚人也有魚人的優勢。


    水陸兩棲自不必多說。


    好歹他剛才還發現,魚人這個種族身體素質是真的高,就算齊願現在這具相對矮小的魚人也有接近兩米高,而身體素質也幾乎吊打還是一階時候的自己,雖然跟二階的自己比略有不足,但其實也沒差很多。


    這就很恐怖,要知道這個種族是沒有刻印這種技術的,也就是純粹的自然發育能長成這個地步,自己尚且如此,更不用提如自己鄰居那般魚高馬大被選成祭場守衛的魚人了。


    也難怪之前四個人會遭遇不測。


    因此大致檢查了一下自己的變化,除了肌力的不同和步幅身高的一些細微差異之外,齊願發現自己完全能發揮大部分的實力。


    “ok,我好了!”


    隨時準備好要當一個魚人裏麵的二五仔的齊願自信在腦中匯報著。


    不管潛行還是暗殺,又或者要剁下某個魚人的腦袋,他都有自信輕而易舉地完成。


    “好。”腦中白羽涅的聲音響起,開始發號施令。


    “那現在去采石場。”


    “去采石場幹什麽?”齊願有些疑惑。


    “別忘了你現在的本職工作,齊願先生。”腦海裏,白羽涅冷靜迴複,“為了不引人注目,請你先扮演好一個采石場工人的職責。”


    “……”齊願。


    好家夥,這麽說他他還真得去當一個采石工?


    ……


    很快不情不願的齊願迴到采石場,上工的時間已經開始了。


    而恢複了記憶的齊願也明白了自己為什麽會覺得采石場小了,或許是因為覆蓋的不夠完全,齊願依稀還能看著這處采石場的真麵目,這分明就是之前他們昨天打群架時的那個平台。


    隻不過周圍的一切鋼鐵都被替換成了石頭材質,就仿佛給整個哨站換了個皮膚一樣。


    而不提這個,齊願遠望,卻發現天際的懸空之海已經消失,取而代之的是耀目的日光,太陽懸於天際,而遠處還能看見金黃的海岸,一派祥和景象。


    與曾經的怒浪滔天截然不同。


    “很正常,深境?懸空之海在大概40年前才形成,而現在你所處時間點應該是400多年前,這座城邦覆滅的前夕,彼時尚處於舊世界,這些景象很正常。”


    腦海裏,白羽涅向齊願解釋著。


    而齊願似懂非懂點頭,朝著采石場一步一步走去。


    “9527,你遲到了!”


    監工的大號魚人見到了遲來的齊願,立馬就是一鞭子上來。


    齊願隻能連忙訕笑,趕緊抄起自己的斧子上前走到自己的工作位置上。


    9527是他的編號,魚人都有自己的名字,但在出生時都會分到一個專屬於自己的編號,就跟身份證一樣,城邦的大部分場所都是以這個編號來來識別身份的。


    而9527自然就說明齊願現在所扮演的魚人是在這個城邦第9527個出生的,齊願也不知道為什麽是這個數字。


    總感覺惡意滿滿啊,是想暗示他這輩子都是個勞碌命嗎?


    齊願深深歎了口氣,沒再管別的,開始對著麵前的一塊石頭猛烈地揮動斧子。


    勞碌的下午,開始了……


    而就在齊願拚命采石完成自己職責的時候,劇場中的白羽涅則已經咬著指頭陷入沉思。


    按照現代的那些考古學家們的探索成果,海淵遺跡的前身的確是一座落於海濱,由魚人統治的部族城邦,盡管已經有了相對複雜的文化和不短的曆史,但他們日常使用的仍然是各種石器。


    而現在他們被卷進的這個時間點,如果料想不錯,應該就是400多年前,這個種族覆滅之前所舉行最後一次祭典的時候。


    在這之後,這座魚人城邦就會因為400多年前的那起神靈隕落事件而徹底沉入深海,再不見天日。


    從曆史上,白羽涅對海淵遺跡所知道的也就隻有這麽多了,而關於祭祀的細節,魚人們所信奉的神靈,以及他們覆滅前所進行的最後活動,考古界其實至今也沒有定論。


    白羽涅自然也無從知曉。


    還有關於破局的擔憂,直至現在他們也不知道要達成什麽條件才能擺脫現在的困局,唯一的線索就是不久之後要舉行的那一場祭典。


    但究竟是該阻止還是幫助,又或者幹脆是要見證城邦的覆滅?


    倘若真的隻是見證就好,那這未免又有些太過簡單了,畢竟按照曆史的脈絡,這座城邦是注定覆滅的,隻要什麽都不做就能破關。


    但如果不是見證,那問題就嚴重了,因為這樣的話,你管要采取什麽動作,那都有了一個無形的時間限製。


    一但在滅亡來臨之前還沒有達成目標,那他們這幫闖入者會不會直接和這群魚人一起化作曆史的塵埃都未可知了。


    再加上……


    白羽涅悄然抬頭,望向了正老神在在端坐著的肖元。


    即便這個肖元說他也是受害者,但迄今為止,白羽涅也不曾相信他的半句話,他把自己和其他幾位抵達了第三位階的審查長聚集到這裏,美名其曰是共同商議解決辦法。


    但怎麽想都像是在刻意削弱外麵的友方力量。


    而且還有一點,肖元說他們是被拉進了記憶裏。


    那問題來了。


    如果他沒有說謊,那是誰拉他們進來的?而這……又是誰的記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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