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覺著周圍頓時望過來的諸多視線。


    齊願差點就要直接掀桌大吼我不小了。


    而且壓低聲音有個屁用!


    這裏大多都是靈能力者,不少都是耳聰目明之輩,這會兒甚至已經有幾個臉也比較白的尷尬扭過頭了。


    而芳緣則絲毫沒有收斂,毫不掩飾自己上下打量的目光,赤裸裸的眼神就好像要把齊願扒光似的,一邊打量還一邊摸著下巴不斷頷首:“嗯,我覺得這個要比那個牛郎要好,之前那個不是很合我胃口……”


    “芳緣!”


    白羽涅加重了語氣。


    “行了,行了,我不說了行吧。”眼見白羽涅要生氣,芳緣立即換上了一副正經的表情,生動表現了一把什麽叫翻臉比翻書還快。


    但沒一會她就仿佛是急不可耐一般開口:“咱們都這麽久沒見了,不得擁抱一下?”


    她作勢久張開了雙臂,但白羽涅隻是瞥了她一眼,顯然毫無興趣,“我來是有事要做,要發癲往別的地方發去!”


    “哎呀,別這麽掃興嘛。”芳緣咂吧了一下嘴,非但沒有收迴手,反而朝著旁邊的齊願道:“那小齊願要不要來抱一抱?”


    齊願一愣,“你知道我?”


    “當然!”芳緣理所當然道,她環視四周,絲毫不在意周圍那些皺眉的同僚,“這裏所有人的資料我都知道!”


    喂,這話會得罪人的吧!


    這不就等同於直接對人說‘我調查過你’嗎?


    齊願抽動著嘴角,看著那向自己張開的寬廣胸懷,強忍著衝動最後還是一臉正直地拒絕。


    “喲,小兄弟還挺正直。”芳緣有些頗為意外地看著齊願,緩緩收迴張開的手臂,想了想還是讚歎道:“不愧是被稱為正義的夥伴的人啊。”


    “……”齊願。


    齊願的表情一下子垮了,怎麽這裏都有人知道這個稱號了!


    嚴查,等迴去了一定要在局裏嚴查!


    齊願惡狠狠地想著。


    “行了,耍寶耍完了就該說正事了吧?”突兀的,白羽涅抬眸看著那站在自己麵前的女人。


    而芳緣則看著白羽涅那滿是認真的臉龐,輕笑一聲。


    她跟白羽涅是朋友,盡管這樣說其實很奇怪,畢竟哪有朋友之間除了工作之外從來不見麵也不通話的?


    但事實上她們真的是朋友,關係還是相當要好的那種,如果真要問為什麽,或許可以說是物以類聚,人以群分吧,再或者用更通俗一點的話講,她們倆可以說是臭味相投。


    作為同期入職的兩人,性格雖有不同,但各有各的奇葩,白羽涅的性格近乎冷漠,不管對人還是對事都呈現出一種極端漠視的態度。


    而芳緣則恰好相反,如果說白羽涅是因為行事冷漠因而被動地不被同事歡迎的話,那麽芳緣的不合群可就真的是她自己爭取的結果了,畢竟一個入職培訓第一天就能對同僚放下豪言說在座的各位都是垃圾的人,很難想象要如何和她正常相處。


    但有時人就是這麽一種奇妙的生物,明明性格南轅北轍的兩人相處下來竟然意外地融洽,甚至再某些奇怪的地方還頗有一些共同語言。


    “知道你著急,但這不是說話的地方。”芳緣說著,一雙眉眼攜帶怒意地環視四周,那些豎起耳朵偷聽的家夥頓時偃旗息鼓,而後她轉身離去。


    而白羽涅也會意點頭,起身跟上了往來處走去的芳緣,隻是走到一半又迴身朝著還不太清楚狀況的齊願叮囑:“不要亂跑,雖然隻是一個哨站,但姑且也算是保密單位,出事了可沒人撈你。”


    齊願茫然點頭,看著離去的白羽涅想問些什麽,但又不知道從何問起。


    他轉頭就看見旁邊同樣滿臉迷茫的兩位,他們是跟芳緣來的幹員,現在跟齊願一樣,都被自己的審查長給拋棄了。


    三人對視著,不由得產生了一股同是天涯淪落人的感覺。


    想了半天,最後還是齊願率先開口,“額,我是津海支部幹員齊願,兩位是……”


    “龍江支部陳彥。”裝扮頗為朋克風的幹員率先答複著,象征性地跟齊願握了握手,然後指了指身邊一直沉默寡言的同伴。


    “他是王子。”


    王子?


    齊願一愣,這麽厲害!


    他當即就要上前握手,親切詢問他是哪國的王子,然後就聽見陳彥後續的解釋,“別誤會,他姓王單名一個子,土生土長的神州人。”


    “……”


    “額,失敬失敬。”


    但那名叫王子的幹員依舊保持著雙手抱胸的動作,隻是眼眸微微抬起,嘶啞哼出了一聲‘嗯’算是作為迴應。


    配上他那一身黑衣,一身逼格鋪天蓋地襲來,讓齊願肅然起敬。


    社保局果然藏龍臥虎!


    “別在意,王子他就是這樣,看著挺冷淡的,但人還是蠻好相處的。”陳彥一手摟著王子的肩膀,向著齊願笑著解釋。


    “能理解,能理解。”齊願忙不迭點頭,事實上在他認知裏像社保局這種地方的人就應該是這種畫風,畢竟常年要對抗各種可怕威脅,形成各種性格都不算奇怪,反而是齊願自己,他覺得自己好像有些太沒有緊迫感了。


    簡短地寒暄過後,三人再次陷入沉默,這也理所當然,畢竟跟他們本來也不太熟,而閑聊的話,又怕問到什麽關於對方不該問的東西,場麵一下子就僵了下來。


    終於還是齊願最先忍不住,指著遠處圍著一圈的人,試著提議道:“看他們打麻將好像挺歡樂的,要不咱們去看看?”


    這一次陳彥沒有說話,隻是麵露難色——他就不會打麻將。


    反而是王子聽到這話,當即睜開了眼,一瞬間齊願隻感覺他眼裏有光閃過,繼而就聽見了那一聲低沉且嘶啞的‘嗯’。


    ……


    哨站深處,一處為來訪者準備的小房間裏,白羽涅看著已經坐在那把辦公椅上的芳緣,挑動眉毛。


    “現在你總可以說了吧?”


    “別這麽急嘛。”芳緣搖搖頭,任憑旋轉椅的椅麵帶著自己的身體轉動。


    “這麽久不見,就不先說一句‘好久不見’?”她歪著頭看著白羽涅。


    然後……


    就看到白羽涅麵無表情地準備推門而出。


    “唉唉唉,我說我說,別這麽急啊!”芳緣急得直接從椅子上蹦了起來,一把抓住白羽涅的胳膊。


    於是她就迎上了白羽涅那平淡的目光。


    就像是一下子泄了氣,她自暴自棄般收迴手仰麵歎息:“算我怕了你了,告訴你還不行嗎。”


    白羽涅轉過身輕輕頷首。


    她說:“洗耳恭聽。”


    ……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深境之上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繁體小說網隻為原作者觀月在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觀月在並收藏深境之上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