迴到侯府,裴九娘就從院子心腹口中知道了劉氏來過,撲了空,又氣衝衝離開的事情。


    “嗯,除了這個,還有別的嗎?”


    裴九娘一邊喝茶,一邊隨口問道。


    她仔細複盤了上一世的重要事情,又跟這一世對比。


    發現,很多事情會改變,但是有一些事情還是會發生。


    隻是結果卻會不同。


    所以,她仔細標注了具體的事情,主要是對她不利地那些。


    上一世大概就是最近,發生了一件對她來說有口難言的事情。


    鍾蓉的夫婿,柳霄不知為何會私藏她的手帕和肚兜,後來被鍾蓉知道了,兩人鬧得很大,幾乎要和離,後來又傳出裴九娘跟柳霄不清不楚的關係。


    縱然她解釋再三,自己跟柳霄清清白白,還主動去找柳霄作證,可柳霄卻始終閉口不言。


    他這番更被認定心中有鬼。


    有一次,鍾蓉甚至直接登門叫罵,說裴九娘是紅杏出牆的爛貨,又說顧廷之被人戴了綠帽子。


    甚至還有人開始質疑煜哥的身份。


    她跪在劉氏的院子裏,聲淚俱下,解釋自己不知情,可劉氏卻繃著臉,隻淡淡一句,“那她為何說你?還有那肚兜又是怎麽迴事?”


    裴九娘有口難言,不吃不喝跪了三天三夜,直到暈厥。


    為了讓劉氏相信,自願去衙門對峙。


    最後還是文鬆出主意,讓她把銀錢交出去,說是這樣,劉氏就會相信她沒有紅杏出牆。


    她雖然也覺得為什麽把嫁妝和鋪子賺的錢交了,她就會相信,卻也抱著試一試的態度聽了。


    沒想到劉氏還真的沒再追究,隻是對她態度不比從前。


    那她也放下心來。


    更是對溫蓉感激不已。


    想到上一世的種種,她忍不住嗤笑。


    此時越想越覺得好似整件事就是一個局。


    既然知道有可能還會發生。


    自然是要提前防備的。


    何況劉氏最近十分缺銀子。


    心腹怔了一下,還真想起一件事來。


    “老夫人離開的時候,突然讓人掌摑了院子裏負責洗衣服的嬤嬤,那嬤嬤的臉都被打腫了,可是後來,老夫人又讓人重賞了那個嬤嬤。”


    聞言,裴九娘臉色微變,隨即忍不住笑了。


    負責洗衣服的?


    看來就是她了。


    身邊的彩鳳和翠屏也雙雙對換了一個眼色,隨即便讓心腹嬤嬤先走了。


    等人一離開,裁縫和翠屏才忍不住開口。


    “夫人,還真被您猜對了,隻是接下來怎麽要不要把那個嬤嬤抓起來拷問?”


    “不急。”裴九娘出聲,琢磨了一下,道,“怎麽也得等事情發酵起來。”


    聞言,彩鳳和翠屏沒有再說話。


    過了幾天。


    裴九娘剛到國子監,就被鍾蓉給堵在路上。


    鍾蓉來勢洶洶,手裏還抓著一塊繡著小字的帕子,一見到裴九娘,就直接甩在她臉上,隨之指著裴九娘怒罵起來,“裴九娘,你說,你什麽時候跟柳霄勾搭上的,這樣的私密東西都敢送,虧你還堂堂侯府夫人,國子監夫子,你可真不要臉,奸夫淫婦,你們就是奸夫淫婦。”


    鍾蓉歇斯底裏,罵的又大又難聽,很快引了不少人來。


    桃色新聞最是能引得人在意,何況對方身份還如此貴重。


    很快有人忍不住驚唿起來。


    “這不是真的吧?”


    “怎麽不是真的,這手帕是我從我夫君的書房搜出來的,他特地珍藏在紫檀木箱子裏,我就說最近他總是心不在焉,沒想到真被我發現了,大家看看,這上麵的字?”


    鍾蓉說著,高高舉起手帕,指著上麵的九字給大家看。


    又道,“大家應該認識裴氏的字,這難道不是裴氏的字?”


    此話一出,就幾乎實錘了裴氏和柳霄的事情。


    畢竟裴氏的字可是獨樹一幟。


    隻是不知為何,裴氏卻全無被捉奸的慌張,反倒是一副淡定從容。


    鍾蓉卻把她當作是挑釁,更加氣急了。


    “裴九娘,柳霄一直心悅你,你要是也心悅他,你們成親之前大把可能,可你一邊舍不下侯夫人的身份,一邊又吊著柳霄。


    我跟柳霄已經成親了,你也貴為堂堂侯夫人,你們還作出這樣的事情,你為何蓄意勾引?你為何毀我夫君前途?”


    鍾蓉哭哭啼啼,她不算太蠢,就算再恨柳霄,也知道她不可能真的跟柳霄和離,和離的女人是沒有未來的,何況他們還有孩子。


    可她卻不想放過裴九娘。


    所以,她必須要讓裴九娘被唾棄,被釘上蓄意勾引的嫌疑。


    “你說話啊,我知道了,你做了不要臉的事情,無話可說了是不是?!”


    裴九娘的沉默,顯然給了鍾蓉更大的發揮空間。


    看她上躥下跳,一會兒形如潑婦,一會又如怨婦,裴九娘直接忍不住笑了。


    “你笑什麽?你還有臉笑?!”


    鍾蓉不知為何,看不到裴九娘慌張害怕,心裏總有些奇怪地感覺。


    好像,裴九娘一點都不在意,好像她早就知道會這樣似的。


    不,她是裝的?!


    鍾蓉安慰自己。


    “你讓我說話我不知道說什麽,所以我隻能笑啊,至於笑什麽?當然是笑你啊。”


    “笑我?我有什麽好笑的?難不成你是想讓我夫君休了我娶你?你做夢?!”


    鍾蓉剛喊完,突然一個男人急匆匆趕了過來,一過來,就擋在裴九娘麵前,指著鍾蓉大罵,“你看看你像什麽樣子,市井潑婦都比你強,還不趕緊給九,是給裴夫子道歉。”


    來人正是柳霄,一邊氣勢洶洶嗬斥鍾蓉,一邊含情脈脈看著裴九娘。


    任誰看了,都是有情。


    周圍人都驚呆住。


    鍾蓉更是要氣瘋了,她癲狂笑著,看著護著裴九娘的柳霄,“你,你還護著他,還讓我給她道歉,憑什麽,我憑什麽要給一個搶走我夫婿的賤人道歉。”


    “你,不許胡說,我跟九娘清清白白,絕不是你想的那樣。”


    話雖這麽說,可他卻又時不時含情脈脈看向裴九娘。


    “清白?那你說這是怎麽迴事,你為什麽會有她的手帕?你敢說這不是她的?”


    鍾蓉舉著手帕,似乎是覺的不夠,還又拿出一封書信。


    柳霄見狀,臉色大變,就要去奪,可卻被鍾蓉直接打開,當眾念了出來。


    書信的內容,自然是柳霄愛慕裴九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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