附近有不少人乘涼,見他們一直拍門拍不開,就湊在一起竊竊私語。


    古代,隻有見不得光地女人才會走側門和小門。


    大家不禁開始紛紛猜測起溫蓉和顧玉脂的身份。


    還有人說他們這樣,八成是被掃地出門了。


    一句一句,砸在溫蓉和顧玉脂的耳朵裏,讓他們愈發麵紅耳赤恨不得找個地洞鑽進去。


    兩人都想起之前沒錢,被趕出家門的時候。


    那種羞辱,和絕望,頓時壓的兩人透不過氣來。


    尤其想到前不久顧廷之還對他們發火,顧玉脂更是忍不住哭出聲來,小心的拉著溫蓉的衣袍,眼眶都紅彤彤的。


    溫蓉卻覺得顧廷之不會是那種人。


    府裏人雖然不待見她,可看在老夫人的麵子上,也不會這麽做。


    “是裴氏,肯定是她,上次哥哥欺負了顧煜,她故意報複我們。”顧玉脂一口咬定是裴九娘所為。


    溫蓉沒說話,可心裏還是覺得裴九娘要是想把他們趕出去,也不會等到這會兒了。


    正在這時,她聽到裏麵傳出咳嗽聲。


    有些熟悉。


    是姑母劉氏?


    她心起起伏伏一會兒,才試探開口,“姑母,是您在裏麵嗎?這是什麽意思?姑母?是蓉兒哪裏做的不好,惹姑母生氣了嗎?”


    劉氏坐在太師椅上,架子端的足足的。


    聽到溫蓉的話,冷嗤了一聲,才不陰不陽開口,“哪裏敢,您如今可是有錢有勢,咱們侯府廟小,哪裏容得下你這尊大佛?”


    “…”


    溫蓉覺得有些莫名其妙的。


    劉氏的性子,她還是了解一點的,越是這麽陰陽怪氣,越是說明事情嚴重。


    可她自問最近真的沒招惹到她。


    她一時猜不透怎麽迴事,隻好遞了個眼色給顧玉脂。


    顧玉脂當即心領神會,哭喊起來,“祖母,你又不要玉脂了嗎?”


    聽到自己的孫女哭,劉氏臉上稍稍動容,可想到她和顧玉脂到底是已經離了心的,小丫頭年紀不大,心思很重,雖然她裝的毫不在意,可她還是看出來了。


    見劉氏始終無動於衷,溫蓉心裏更沒底了。


    可她明白,若是劉氏真心要把他們趕出去,不可能坐在門後。


    這還是要給她下馬威。


    這以前,她也不是不知道劉氏是什麽人。


    她那些磋磨裴九娘的做法,她還暗暗拍手叫絕。


    隻是沒想到,有一天,她也會這麽對自己。


    想著,溫蓉低歎一聲,開口道,“姑母,咱們是姑侄,那跟母女也差不多,有什麽話直說。”


    猜來猜去,實在是太費腦筋。


    誰知道劉氏哪根筋搭錯了。


    “母女?這話你說著不寒心?”


    劉氏冷嗤一聲,也不著急說話,自然有貼心的婆子替她開口。


    “溫小姐,老婆子我還記得你當初說缺銀子,我家老夫人每次都沒讓你空著手,你當時說做什麽生意,還說日後成了會好好孝敬我們老夫人,可還記得?”


    “是,是有這麽迴事。”


    溫蓉心裏咯噔一下。


    莫不是要找自己討迴銀子?


    自己哪兒有銀子?


    再說,給出去的,怎麽好要迴?


    侯府不要臉了?


    想著,她心中更加鄙夷了。


    看來侯府還真是離了裴九娘,一日不如一日。


    有時候都慶幸,或許顧廷之沒看上她。也未必不是好事。


    不然,沒銀子,守著上百口等吃等喝的侯府,那她不是跟跳火坑似的?


    “記得就好。”


    老婆子得了老夫人授意,又繼續往下說道。


    “侯府最近出了一些狀況,我們老夫人再缺銀子,也沒斷過您和玉脂小姐,西玨少爺就更不必說,可您呢?”


    “我?”


    溫蓉更糊塗了,越聽越覺得是找自己要錢難道自己賣了玉脂得來的那些小玩意的百十兩銀子,都守不住了?


    “您到了這時候了,還不肯說,可您以為能瞞得住,您不是已經把鋪子開的滿地都是,就連蘇城都已經有了分號,卻還一直瞞著老夫人?是怕老夫人跟你要錢?”


    婆子的話落地許久,溫蓉卻仍舊沒有從震驚中恢複過來?


    她張嘴,想說誰造的謠?


    可話到嘴邊,卻又吐不出來。


    她似乎明白了。


    不知是從哪兒聽說的,以為她發財了?


    天地良心,她要是有錢,還會繼續忍受白眼?寄人籬下?


    還會讓他們把他們拒之門外,被人指點?淪為笑柄?


    這老太婆腦子是不是有問題?


    “怎麽不說話?”


    劉氏原以為自己挑破了,溫蓉就會立即下跪道歉,祈求自己原諒。


    心虛。


    肯定是心虛了。


    “姑母,沒想到還是沒能瞞住姑母,可蓉兒真沒欺騙姑母,本來,我的確能成功,可是天殺的不知道哪兒跑出來的抄襲怪,就是,就是剽竊,總之就是,有人故意把我做的東西買了去,做成一模一樣的,還開了滿地的鋪子。直接斷了我的財路。”


    溫蓉思慮了一下,還是實話實說。


    畢竟萬一老太婆真逼自己掏錢怎麽辦?


    裝逼一時爽,後患無窮啊?!


    “你什意思?你還想欺瞞我?”


    老夫人卻不這麽想。


    “蓉兒可以對天發誓,若是有一句假話,讓我天打五雷轟。我也想過了,我就是一個平頭老百姓,對方肯定不是豪富就是權貴,我哪裏是人家的對手。之前沒跟您說,也是怕您著急上火。這都是蓉兒的錯。”


    文鬆話音落地,小門開了,劉氏也扶著扶手站了起來。


    “你是說,有人利用權勢搶了你的東西開鋪子賺很多錢?”


    溫蓉猶豫了一下,還是點頭。


    “殺千刀的,竟然欺負到咱們侯府頭上,蓉兒我問你,娉婷說你做的那些東西,很受權貴喜歡?你可還會做?”


    “會,放炮會,可我就一個人,對方偷了我的配方,又找了有經驗的工匠,我自然是比不過的。”


    “這有何難得?咱們也可以找?你隻要跟我說,真的能賺很多錢?”


    劉氏記得顧娉婷說就那麽一點往身上噴的水,就值上百兩。


    若是侯府也有這麽一家鋪子,她就不用整日被銀子愁的睡不著了。


    “當然能賺。”


    溫蓉眨巴著眼看向劉氏,從她那混濁的眼裏看到了光。


    她很快也眼前一亮,立時激動道,“姑母莫不是想?”


    “若是有姑母資助,那我肯定能壓過他們,而且我都想好了,咱們就從他們的鋪子裏挖人,許以銀錢,還怕他們不來?如若不然,就從他們那裏低價進貨,再倒賣出去。


    這些東西才剛時興,也就本朝有,他國肯定沒有,咱們可以賣去別國。


    或者,若是有足夠銀錢和人手,我還能做出更賺錢的東西。”


    溫蓉越說越激動。


    仿佛已經看到大把賺錢的日子。


    “對了,咱們還可以找人說他們賣的東西有問題,這樣,他們的鋪子封了,那存貨就能低價賣給我們,或者,你去找侯爺說一下,咱們直接查抄,這樣一文錢都不用花…”


    溫蓉滔滔不絕,小臉都緋紅了。


    劉氏也聽的熱血上頭


    她壓根不知道溫蓉說的那些是什麽,她就聽說了一句話,開了那樣的鋪子能賺錢,賺很多錢。


    “好,實在是太好了,蓉兒,我果然沒看錯你,如此,那你盡快把鋪子開起來,以後咱們侯府也能有個日進鬥金的營生,再也不用看裴九娘的臉色了。”


    劉氏催促。


    溫蓉卻有些納悶,小心翼翼問劉氏,“那姑母願意資助我多少銀錢?”


    “這?”


    劉氏也沒想到不僅沒要到銀子,反而還早搭銀子,可想到以後溫蓉能一攤很多錢,她又舍不得。


    “需要多少?”


    “看規模,規模越大,賺的也越多,大概先五萬兩?”


    溫蓉之前就想過真幹,可那會她以為劉氏不會幫自己,所以很快打消了念頭。


    “五萬兩?”


    劉氏瞪大眼睛,一個個都是來要她命的。


    現在把她賣了,也沒有五萬兩。


    “實在不行,三萬兩也成?”


    溫蓉以為劉氏要退縮,急忙改口。


    “那就三萬兩。”


    劉氏答應,心裏想的是,虱子多了不愁,反正等晏之娶了那商女,商女的一切就都是侯府的。


    她最終還是用侯府房契地契去錢莊借了二十萬兩。


    五萬兩聘金,六萬兩給顧娉婷還裴九娘,三萬兩給溫蓉,還剩下六萬兩,剛好補足侯府虧空。


    她也覺得舒心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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