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顧廷之的聲音,劉氏和顧蘭芝雙雙眼前一亮。


    顧蘭芝等不及就帶著哭腔喊出來,“廷之,你可算是迴來了,再不迴來,我和母親就要被人給逼死了。”


    說著,惡狠狠的掃了一眼裴九娘,以及店鋪掌櫃和衙差。


    同時,顧廷之也看到了有外人在,尤其是衙差,有些意外。


    店鋪掌櫃,和衙差齊齊衝著他行禮,“侯爺。”


    顧廷之抬了抬手,便徑自往前,路過抱著孩子的裴九娘眼神停頓了一下,見裴九娘移開目光,顧煜始終不帶溫度,心裏悵然了一下,才坐在劉氏下首的位置。


    “究竟怎麽迴事,大姐,你能不能說清楚一點。”


    顧廷之知道顧蘭芝這個大姐的性子被劉氏從小縱的無法無天,隻是畢竟已經出嫁,還迴娘家,讓母親煩心,實屬不該。


    “還不是你的好媳婦,她私自賣了侯府的產業,不跟我說,讓我丟了好大的臉,還有他們,一點小事就不依不饒,還追上門嫌麻煩,廷之,塊幫我攆出去,以為侯府是什麽阿貓阿狗都能來撒野的地方?!”


    顧蘭芝仗著顧廷之這幾年立了功有軍功傍身,腰杆子硬的很,現在有權勢的弟弟迴來了,她也不把小小店鋪掌櫃和衙差放在眼裏了。


    “楚夫人,之前可不是這麽說的?侯爺…”掌櫃的都急了,活到這把年紀,又是在京城腳下做生意,來往的都是達官顯貴,別說侯府了,公主王爺家的主子也不是沒見過,也沒見哪個仗勢欺人到睜眼說瞎話的。


    “究竟怎麽迴事?!”


    顧廷之看到掌櫃的和衙差的臉色,就知道顧蘭芝撒謊了。


    顧蘭芝一看弟弟不幫自己,就有些急了,“母親?”


    “廷之,你大姐…”


    “母親莫要替她遮掩,這些年我雖然不在京中,可她什麽性子,我十分清楚,倘若我不問青紅皂白就一味偏幫,那讓別人怎麽看我顧廷之,怎麽看我侯府?!”


    顧廷之都變了臉,長年在軍中浸潤,身上染了一股肅殺和不怒自威。


    就連劉氏這個親娘看了,都有些發怵,更別說外人了。


    “侯爺,小的隻是區區賤民,原本沒有在侯爺跟前話舌的道理,可我也是今日的苦主,還望侯爺容許我解釋。”


    “隨意。”


    顧廷之抬手頷首。


    “我是牛欄街首飾鋪子的掌櫃,這家鋪子原是裴家的產業,後來給侯夫人做了嫁妝,侯夫人體恤侯府前些年庫房不足,不計較,一直把自己的產業充當侯府的產業,這位楚夫人便隔三差五大搖大擺去鋪子裏又拿又贈,我們鋪子原先還是盈利的,可久而久之一直虧空,侯夫人每次都自己貼錢平賬。


    侯夫人大概也覺得這樣下去不是事,便把鋪子兌出去了,許是還沒來得及跟楚夫人說,楚夫人就帶著人又去了,又拿又贈,我們也一直小心賠著笑臉,就怕哪個招待不周,惹惱了楚夫人,可沒想到楚夫人一聽要拿錢就急眼了,把東西砸了,還把人打了,我們小店蒙受了不小的損失。


    好在老夫人逛街撞見,老夫人起初通情達理,答應賠給我們三萬兩,讓我們一起迴侯府取銀子,衙差大哥還跟著來做見證。


    可我們這來了也有一會兒了,兩位夫人卻沒提銀子的事,隻是為難侯夫人,我聽這意思是要侯夫人拿銀子?!”


    “她是當家主母,府裏的庫房都她管著,讓她拿銀子有什麽錯?”


    顧蘭芝等不及。


    “很不湊巧,我已經把庫房鑰匙交給了侯爺,侯爺已經允諾我身體不好,不需要管理侯府中饋了。”


    裴九娘不慌不忙把事情說了


    “什麽?”


    這下不僅顧蘭芝急了,劉氏和其他人也是吃了一驚。


    “這,這不可能,你,你一個侯府主母,你不管理中饋,你舍得?”


    顧蘭芝不信,畢竟掌管中饋是當家主母的身份象征,反正她不信。


    “別家我不知道,反正我是舍得,過去這些年,我把嫁妝搭進去多少,才讓侯府賬目好看,我想姑姐和母親應該知道,再說。我管中饋這麽多年,不是也沒讓你們二位滿意,所以,現在我交出來,你們二位找能讓你們滿意的人去管理,不是兩全其美?”


    裴九娘笑意盈盈,她管的時候沒落下個好。現在,還想讓她做冤大頭,做夢去吧。


    “你?!”


    顧蘭芝這下是真急了,她見裴九娘油鹽不進,就焦急的給顧廷之眨眼,“廷之,你也讓她這樣胡鬧?!母親年紀大了,我又是外嫁女,她不管,難道你管?”


    “這就不需要大姐操心,倒是大姐,今天的三萬兩,我聽明白了,似乎跟侯府沒關係。”


    “你這是什麽意思?咱們可是一家人?”


    顧蘭芝心裏突然生出一股子害怕來,怕顧廷之真的不管自己,這三萬兩還要自己掏,她了解自己的斤兩,別說她了,就是楚家,也拿不出來。


    “一家人?大姐,你別忘了,你已經是楚家婦了?”


    “你什麽意思?你是說不管我?顧廷之,你是我兄弟,是我娘家親兄弟,是我的倚仗,你難道要眼睜睜看著我被楚家休了?”


    “你也知道我是你兄弟,那你可做過一件對侯府對我,對你侄子對你弟媳好的事情,你以為我不知道你這些年是如何對九娘和煜哥的,不知道你兒子當街持刀殺我煜哥?你還倒打一耙?你家兒子一口一個煜哥是傻子,你管過嗎?”


    “我?我,他本來…”


    “顧蘭芝,別說我不顧及姐弟之情,當年你出嫁的時候,侯府式微,可還是湊了一大半的銀子給你做嫁妝,是你嫌少,和母親充大頭裝石頭漏了餡被人嗤笑,可你卻把這些怪在侯府身上,怪在我身上。


    我這些年雖然心裏清楚卻從沒跟你計較過,就因為你是我姐,可九娘和煜哥欠你什麽,他們又欠侯府什麽?


    這些年我在外爭軍功穩固侯府,不讓人瞧不起侯府,我一直以為自己沒有做錯,現在我卻知道,原來擎著侯府的從來不是我,也不是你,母親?”


    “兒,你說這話是什麽…”


    “母親,你明白我的意思。”


    顧廷之轉向劉氏,臉上的盛怒,讓劉氏也有些心有餘悸。


    “以前的事情算是我錯了,我給她裴九娘致歉,不然,我跪下…”


    “我受不起,道歉就算了,隻是,你在我鋪子裏拿了五年的首飾,如果我沒記錯,你每次都說會讓府裏送銀錢,那能不能煩請姑姐,把銀錢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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