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


    侯府。


    劉氏知道顧廷之迴了侯府,就一直等著他,可等的屁股坐累了,打了瞌睡,都沒有等到他來給自己請安,一問才知道,顧廷之原來早就跟著裴九娘離開了。


    氣的劉氏發了好大的火,一口一個狐媚子罵裴九娘,又罵顧廷之是娶了媳婦忘了娘,忤逆不孝,後還是覺得不解氣,就又抓起茶杯茶盞茶壺砸了個稀巴爛。


    砸完又口渴,“還愣著做什麽,還不趕緊收拾了,再重新給我沏壺茶。”


    服侍的嬤嬤嘴上答應著,卻又忍不住提醒,“夫人,咱們這裏上好的茶壺茶具都被你砸沒了,您要不先將就著用次等的。”


    “沒了就去庫房取,裴九娘陪嫁裏這東西幾十套,再不濟去她那些鋪子裏拿。”


    劉氏不以為意隨口道。


    “夫人,昨個兒就去取了,可負責看守庫房的說,說夫人已經把她的嫁妝從庫房裏搬出去了,鋪子裏也換了人,說是已經兌出去了,以後就不是咱們侯府的產業了,咱們侯府想用什麽東西,得拿錢買。”


    “什麽?裴九娘,她,她竟然敢私自動我們侯府的東西,來人,扶著我,我倒是要去看看她究竟想做什麽。”


    劉氏氣的當即就直奔主院,要找裴九娘問個清楚。


    她最近眼皮子一直跳,總覺得像是有什麽事情要發生,沒想到竟然是裴九娘。


    忤逆不孝的東西。


    平日裏總不是這兒疼就是那兒疼的劉氏,一路小跑風風火火的就到了主院兒,她身邊的嬤嬤都隻能遠遠的在身後跟著。


    她到主院兒,還沒進去,就咳嗽了兩聲,開罵,“裴九娘,你給我出來,霸占著我兒子不讓我兒子去看我,你算個什麽東西,你是想活活氣死我不成?”


    劉氏罵的難聽,院子裏的嬤嬤都迎了出來,見是劉氏見怪不怪。


    以前沒隨自家小姐入侯府前,他們也見過劉氏幾次,劉氏不太說話,在一眾貴夫人之間很是不起眼,偶爾還會被其他人揶揄嘲諷,當初他們夫人就覺得小姐嫁進來應該不會跟別的一樣被婆母磋磨。


    那會劉氏見到小姐也是格外的親熱。


    唉。


    誰會想到後來劉氏竟然讓他們大開眼界。


    偏心自私低俗。


    後來才知道劉氏出身不高,還是家裏的庶女,還是賣來侯府的,幸運爬上了老侯爺的床,懷了侯爺,後來正室去世之後,母憑子貴被扶正的。


    可即便心裏再瞧不上,幾個嬤嬤還是規規矩矩的給劉氏行禮,又把劉氏恭恭敬敬請了進去。


    劉氏沒看到顧廷之和裴九娘,就拿幾個嬤嬤撒氣,“他們呢?!躲去哪兒了?”


    “老夫人是問夫人和侯爺?”


    “難不成還問你們幾個奴才?”


    劉氏邊說話,邊拍的案幾咚咚響,看到案幾上的茶壺是上好的瓷器,心裏更是沒好氣。


    她那裏都沒用這麽好的東西。


    氣的抬手就把茶壺掃在地上,卻被滾燙的茶水潑了一身,疼的劉氏當即就跳了起來,“該死的奴才,是要燙死我?!來人,給我掌嘴。”


    顧西玨和顧玉脂聽到動靜,從屋子裏走出來,就看到劉氏正命令人掌摑裴九娘身邊的老嬤嬤。


    顧西玨眼中掠過一道喜色,不過卻很快就不見了。


    顧玉脂卻直接興奮的拉著他往前走,“哥哥,是祖母,祖母一定是來給咱們撐腰的。”


    說著,就揚著小臉,笑著跟劉氏招唿,“祖母,您可算來了,玉脂都想您了。”


    說著,就一頭紮在劉氏的懷裏。


    劉氏看著顧西玨和顧玉脂,心頭的火氣才稍小了一些,正好底下人也已經掌摑完,就抬手讓礙眼的東西都下去,看到顧玉脂和顧西玨身上髒兮兮的,皺著眉有些不悅道。


    “身上這是怎麽弄的?”


    “祖母,老嬤嬤太老,幹不動活,小廝丫鬟又太小,總是慢吞吞的,我們得幫忙。”


    顧玉脂一邊說,一邊把比以前粗糙不少的手亮出來。


    “什麽?!你們還要動手做活?我不是給你們安排個七八個伺候的,他們難道不幹活?”


    劉氏皺眉,那幾個可是她親自挑選的,畢竟是疼愛的小兒子的骨血。


    “祖母,侯夫人說您給煜哥就安排一個老嬤嬤一個小廝,您說讓她對我們一視同仁,所以她就把您給我們安排的人給換了。”


    “什麽?”劉氏愣住了,她怎麽都沒有想到當初為了養廢顧廷之的孩子,做的安排,竟然被裴九娘用到了她親生的孫子孫女身上。


    “我可憐的乖乖,裴九娘,顧煜和你們能一樣嗎?他從小生在侯府錦衣玉食,而你們從小沒爹沒娘,吃了多少苦,你們放心,我一定給你們討要喝說法。”


    劉氏越說越氣,恨不得立即見到裴九娘,指著她罵一頓才解氣。


    見裴九娘一直不迴來,便忍不住問兩個孩子。


    “知不知道她最近在忙什麽?”


    顧西玨抬頭看了劉氏一眼,又快速低下頭去,劉氏急忙問道,“西玨,你是不是知道?”


    顧西玨卻搖了搖頭,不太想說的樣子。


    劉氏見狀低歎一聲,隻好又問顧玉脂,“你呢?你知不知道?別怕,跟我說。”


    “祖母,她,她最近一直在教煜哥讀書認字,我們想學,尤其哥哥,哥哥求過她好幾次,她都不理……”


    “什麽?!你說她在教那個傻子讀書識字?!她……”


    劉氏像是突然聽到什麽見不得的大事似的,一下子就站了起來,意識到反應過大,才又急忙坐下。


    “她,她竟然…我都跟她說了,要把心思放在你們兩個身上,那個傻子,有什麽好管的,把我的話當耳旁風,好一個裴九娘…”


    “她,她今天還送顧煜去學堂了,我聽說那家學堂裏的夫子都是進士,都是很有學問的人,祖母,你能不能求求她,讓哥哥也去讀書,哥哥讀書,迴來還能教我認字。”


    顧玉脂記得顧西玨自從知道顧煜能去讀書就一直唉聲歎氣,她也想認字,因為隻有認字,才能嫁的好,她我不想以後隨便配個人。


    “放心,我會為你們做主的。”


    劉氏記在心裏,臨走,又看了一眼兩個孩子的住處,尤其伺候兩個孩子的人,見那嬤嬤一個個老的都要半隻腳進棺材,小的又細胳膊細腿不能抬不能扛的。


    要說裴九娘不是故意的,她都不信。


    好一個裴九娘。


    竟然陽奉陰違。


    一想到她的兩個心尖尖被她苛待了這麽久,都不敢說,要不是她心血來潮過來,指不定還要繼續輩虧待,劉氏心底就火大。


    為了彌補兩個孩子,她還親自帶著兩個孩子去外麵逛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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