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海點點頭道:“你要是蒙我……”


    小夥忙道:“不敢,大哥,不敢,他確實在這兒,我要是說瞎話,你馬上弄死我!”


    老海突然一記手刀砍在他的後脖頸上,小夥一聲沒吭,軟綿綿的靠在了車窗上。


    駕駛座上的閏土扭頭問道:“海哥,咋整?”


    “見一個,弄死一個,不要留活口。”老海淡淡道。


    閏土點點頭,從座位底下抽出一把微衝,拔出彈夾看了看,在方向盤上磕了兩下,又插了迴去。


    老海也檢查了一下自己的槍械,低聲道:“走。”


    二人正要下車,卻看見四五輛車也黑著燈悄悄開了過來,堵住了胡同兩頭,距離老海他們的車隻有五六十米。


    “快趴下!”老海喊了一聲,兩人立刻趴倒在座位上,探頭探腦的偷偷觀察。


    從那幾輛車上下來十幾個穿著便衣,套著防彈馬甲的壯漢,手裏拿著長短各式槍械,有幾個還拎著防爆盾。


    老海看了看他們的打扮和裝備,低聲道:“是警察。”


    閏土納悶道:“他們到這兒來幹什麽?難道也是來抓馬福海的?”


    老海搓了搓臉蛋道:“肯定的,真他媽僥幸,他們要早來一分鍾,咱倆就得跟他們火並了。”


    閏土問道:“那咱倆看會兒熱鬧啊?”


    “必須得看會兒熱鬧,反正現在也不能走,瞧一會兒,如果有漏網的,咱倆接著幹。”老海道。


    二人賊頭鬼腦的躲在車裏,觀摩著警察的抓捕行動。


    馬福海等人正在屋裏收拾東西,院子裏拴著的大狼狗突然汪汪的叫了起來。


    “有情況!”馬福海喊了一句,抓起了手邊的五連發,隨手關了燈,眾馬仔也拔槍的拔槍,抽刀的抽刀,一個個如臨大敵。


    大狼狗嘴角泛著白沫子,朝著大門的方向狂吠,鐵鏈子崩的筆直,都快被掙斷了。


    汪汪汪,汪汪汪汪汪……


    “誰?誰在外邊?”一個小夥端著沙噴子走到院子裏試探著問了一句。


    沒人迴答,靜夜中隻有聲嘶力竭的狗叫聲。


    “這傻逼狗,一天天的跟抽風似的……”小夥指著大狼狗就要罵,突然咣當一聲,大門被踹開,兩麵防爆盾當先開路,十幾個人端著槍魚貫而入。


    “不許動,警察!”邵明大喊了一聲。


    “臥槽!”馬福海眼珠子一棱,毫不猶豫地摳動了扳機。


    亢,一麵防爆盾被打的火星子四濺,盾牌手一個趔趄差點摔倒在地,身後的邵明眼疾手快的扶住了他。


    馬福海的馬仔們都跟著開了槍,院子裏一時槍聲大作,硝煙彌漫。


    “持槍拒捕,就地擊斃!”邵明喊了一聲,手中的九五式突擊步槍噠噠噠的開始怒吼,唿嘯的子彈撕裂了空氣,發出令人心悸的咻咻聲。


    眾警察也立刻開始射擊,他們是市局重案隊的, 火力可比馬福海這幫散兵遊勇強多了,再加上經驗豐富,訓練有素,頃刻間就占了上風,打翻了對方兩三個人,血流了一地。


    “頂住,給我頂住!”馬福海躲在死角喊了一句,悄悄向後屋摸了過去,他想從後麵翻窗逃跑。


    一個小夥扭頭一看他已經跑了,咬牙切齒的罵道:“我頂你個肺我頂!讓我們頂著,你他媽跑的比兔子還快,這還頂個jb!”


    說著扔掉槍高舉雙手喊道:“不打了,我投降,繳槍不殺啊!”


    一個躲在沙發後麵的壯漢怒喝道:“嘎子,你他媽幹什麽?!你手裏有人命,投降了也是個死!”


    那個叫嘎子的小夥吼道:“以後死也比現在死強!”


    說完就向屋外走去,那壯漢罵了一句,抬起手裏的五連發就朝他後背開了一槍。


    亢,嘎子被打的飛出去一米多遠,後背無數個小眼裏汩汩冒血,抽搐了兩下就不動了。


    “誰他媽敢投降,這就是下場!”壯漢滿臉猙獰的喊道。


    邵明趁機探身打了一個短點射,噠噠噠,那壯漢的天靈蓋直接被掀飛,腦容物四濺,身體直挺挺的倒了下去。


    “馬上繳槍投降,否則當場擊斃!”邵明高聲喊了一句。


    屋內的七八個人你瞧瞧我,我瞧瞧你,又看了看地下那壯漢和小夥的屍體,內心都無比掙紮。


    他們基本上手裏都有人命案,就算投降也難逃一死,最少是個三大刑,可是不投降,可能當場就得被擊斃,人不管平時多麽視死如歸,真正直麵死亡時,早死一刻與晚死一刻,之間的區別可太大了,誰都不想早死!


    咚,一個人扔了槍,雙手抱頭蹲在了地上,動作非常熟練。


    隨即就發生了連鎖反應,其他人都扔了槍,邵明立刻帶著眾警察衝了進去,一個個上了銬子。


    邵明迅速往四處掃了一眼,沒看見馬福海,立刻喝問道:“馬福海呢?”


    一個壯漢往後屋努了努嘴道:“剛才就跑了。”


    邵明衝進後屋,隻見窗戶大開著,馬福海卻不見蹤跡。


    “快,來兩個人!”邵明喊了一句,右手一按窗台,人竄了出去,隻見後牆上架著一把梯子,梯子上還有新鮮的泥腳印。


    邵明二話不說,立刻順著梯子爬了上去,身後兩個刑警緊緊跟隨。


    馬福海此刻正張著大嘴在後麵的胡同裏撒腿狂奔,他已經記不清這是第幾次這樣跑了,總是在跑路,總是在路上。


    “你看你跟頭野驢似的,這一頓跑,趕著去投胎啊?”旁邊一個陰暗的門洞裏突然傳來了幽幽的聲音。


    馬福海大驚,想也沒想,調轉槍口就要朝那裏射擊,呯,黑影閃動,他手裏的槍被踢飛,那人轉身躍起一個迴旋踢,馬福海鼻子差點被踢歪,一股黑血呲出半米開外。


    嗷,馬福海捂著鼻子一聲慘叫,心裏恨極,唰的一下從腰裏掏出匕首就撲了上去:“草泥馬,不讓我活,那他媽誰都別活了!”


    那人不慌不忙,伸出左手一把攥住他持刀的手,隨即右膝猛地上提,哢嚓一聲,馬福海的胳膊生生被撅折。


    馬福海捧著胳膊,疼的在原地轉圈,跟個陀螺似的。


    “就你這逼樣的,我打十個都不費勁。”那人拍了拍手,鄙夷的說道,月光下看得清楚,原來正是閏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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