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巧,他的肚子此時也不合時宜的叫出聲響,唐措腳尖點地,朝著炭火的邊緣靠了過去,隨後半蹲下身,抬手撿起一旁的木棍。


    與此同時,一雙幽深的黑眸悄無聲息的落在了他的身上,像一條淬了毒的蛇,死死的盯著自己的獵物。


    慕容淵把玩著手中泛著銀光的匕首,在暗夜中靠近了唐措幾步。


    黑夜沉沉,他隻能看清麵前有一個身影,卻不知道那身影是何人,慕容淵眼中閃過一絲嗜血的光芒,唇角也勾起了幾分玩味的笑意。


    “暗夜裏的老鼠,有趣……”


    唐措抬手扒拉出麵前的地瓜,隨後自顧自的掰開來,正準備轉過身迴到馬車上,一個寒涼的刀刃便直接抵在了他的脖頸之上。


    唐措下意識的將手中的地瓜扔到了地上,緊張的咽了咽口水。


    “說,是誰派你來的?”慕容淵的聲音不帶一絲情感,在寂靜的夜裏顯得格外的駭人。


    我去……這就被發現了?


    “那個……別誤會,我沒有惡意……”


    聽到他的聲音,慕容淵手持匕首的動作驀地一抖,精致的匕首瞬間掉落在地。


    聽到“啪”的聲響,唐措內心更加不解:碰瓷?


    還未等他繼續說話,整個人便被一股力量向後帶了幾分,隨後便抵在了一個堅實的胸膛中。


    慕容淵一手搭在他的腰上,另一手緊緊的扣住他的肩膀,低啞著聲音,在他耳邊喊了一聲,“殿下……”


    “阿淵?”聽到他的聲音,唐措瞬間隻覺得,懸著的心終於還是死了……


    他小心翼翼的轉過身,麵對著慕容淵。


    與此同時,周遭休息的下屬聽到動靜,也紛紛站起身來,點燃了一旁的火把。


    明亮的火光照在兩人的身上,慕容淵的目光落在了唐措的臉上,隨後抬手將他箍在了自己的懷中,語氣冰冷的吩咐周圍,“都轉過去。”


    “是,陛下。”聽到他的命令,眾人沒有猶豫,直接齊齊的轉過身去。


    慕容淵臉色暗沉,不知在想些什麽,“殿下,不是讓您待在皇宮裏嗎?您是怎麽過來的?”


    “呃……我將自己裝進了放供禮的箱子裏,和禮品一同被運過來的。”唐措自知理虧,索性全盤托出。


    “嗬。”慕容淵輕笑了一聲,“這還真是一份厚禮。”話音一落,慕容淵直接抬手,將唐措打橫抱起,朝著馬車的方向走去。


    馬車內,慕容淵將唐措小心翼翼的放在一旁的座椅上,隨後半蹲在他的麵前,“殿下……”


    “你聽我解釋。”唐措率先出口。


    “我在等,殿下不必擔憂,阿淵並不會責怪殿下。”說著,慕容淵抬手將唐措的腿搭在自己的膝蓋上,輕輕的揉了揉,“殿下在箱子裏待了很久,腿可能有些酸痛了,阿淵替陛下揉一揉。”


    見此情景,唐措直接發揮出他影帝級別的演技,“阿淵,我隻是有些擔心你的安危,想要陪你一起去……”


    聽到他的話,慕容淵的眼神更加深邃了幾分,“殿下,我記得我曾和您說過,您的安危淩駕萬物,包括我的生命。”


    他站起身,一手抵在唐措身後的馬車內壁上,將他以一種保護的姿態,圈在了自己的懷中。


    “我知道,阿淵,你先別生氣……”


    “我沒有生氣,我永遠都不會生殿下的氣。”


    看著他依舊沒有變好的麵容,唐措輕聲問道,“阿淵不會要將我送迴去吧?這裏離國都已經很遠了……”


    “一匹快馬加急趕路,四個時辰,阿淵就可以將殿下送迴紫宸殿的臥榻上。”


    聽到他的話,唐措眼角抽動了幾下:這怎麽辦,要被他送迴去了,小野……白忙活了。


    [宿主,美人計,美人計啊,直接勾引他。]


    咳咳,請這位係統注意自己的措辭,什麽叫勾引啊?


    [我的錯,我的錯,宿主,直接勾搭他。]


    “好了,和剛才沒什麽兩樣。”唐措微微歎了一口氣,“不過別說,計謀倒是好計謀。”


    想到這,唐措悄無聲息的掐了掐自己的手心,眼尾立馬爬上了一抹紅,看上去異常的惹人垂憐。


    唐措看向慕容淵,輕聲說道,“抱歉啊,阿淵,又給你惹了麻煩……”說著,他的眼眸微微垂了幾分。


    看到他這副神情,慕容淵直接將他攬在了懷裏,“是阿淵的錯,殿下想去的地方,阿淵自然會陪同殿下一起,殿下不要責怪自己,阿淵會心痛。”


    ok,這局穩了,直接拿下。


    唐措抬眸看向慕容淵,沒有吭聲。


    “月詡,把我那件白色的裘衣拿來,夜裏寒氣重,莫讓風寒侵襲了殿下。”慕容淵掀起一側的車簾,朝暗影處喊了一聲。


    不過片刻,月詡便將裘衣遞了進來,慕容淵將裘衣披在了唐措的身上,“殿下可困倦,若是疲憊的話,可以靠在阿淵的肩膀上,小憩一下。”


    既然話已至此,那就隻能……再餓一頓了……


    唐措無奈的點了點頭,隨後靠在他的身側,奇怪的是,不過半炷香的時間,一股困意便再次席卷了唐措的神經。


    不是吧,我今天都睡一天了,怎麽還困啊……這慕容淵上輩子莫不是個催眠藥?


    很快,唐措便再次沉沉的睡去。


    翌日清晨,唐措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發現馬車早已經開始行駛了,他坐直了身體,看向周圍。


    身側的慕容淵早已睜開眼,靠在他的身旁,“殿下,您醒了。”


    “阿淵,我們這是到哪裏了?”


    “比原有的計劃快了些許,天黑之前就可以到達榮王朝的國都了。”


    那這的確是快了不少,唐措掀開一側的車窗,向外看去。


    車輪碾過石子發出響聲,窗外的天氣很是不錯,風和日麗中還夾雜著鳥語花香。


    另一邊,沐寒清麵色陰沉的看向跪在他麵前的幾人,冷笑了一聲,“人不見了?我等了這麽久,就等來了一句人不見了?”


    他目光幽暗,攜帶著十足的壓迫感,僅僅一眼就讓人感覺到毛骨悚然。


    “王爺息怒,有可能……有可能是離王將唐公子藏起來了,這也說不定?”男子躲閃著沐寒清冰冷的視線,強行解釋道。


    “有可能?說不定?”沐寒清手指輕扣桌麵,語氣淡漠的重複著這幾個字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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