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轉身下樓去了。沒過多久,老板親自端著一個大托盤上來,除了四份麻醬小料,還有爆肚仁、食芯、肚板、散子、羊肉等等。


    然後又去提了一大壺茶和兩壺酒來。


    崇禎一看笑道:“嘿,都是我們愛吃的。”


    老漢道:“是呀,小老兒記得陛下最愛吃肚仁、鎮國公最愛是食芯和肚板、這位杜老哥,哦,不對,是杜大人最愛吃散子和爆羊肉。”


    朱天明驚異道:“老人家,這麽久了,你還能記得這麽清楚,厲害了!”


    說罷,挪過凳子非要讓老漢坐下一起喝點。


    崇禎皇帝親自拿了一雙筷子遞給老漢,杜雷司也給老漢倒了一杯酒。


    朱天明問道:“老人家,您這裏生意如何?”


    老漢笑道:“托陛下的洪福,自從給小老兒題了字後,我這店裏生意就一直紅火的不得了。”


    朱天明又問:“既然生意好,咋不把店重新裝修裝修,開一家高檔酒樓?酒樓檔次上去了才能賺大錢。”


    老漢道:“我這做的都是街坊鄰居和一些老主顧的生意,都是一些靠力氣和手藝吃飯的人,不是什麽富貴人,開成了高檔酒樓,讓他們去哪裏打牙祭呀。


    再說,幾十年了,早已經習慣了。而且,我一個老漢也吃用不了多少,賺那麽多錢也沒用的。”


    崇禎問道:“老人家,您的三個兒子都在哪裏服役呀?”


    老漢的眼神凝滯了一瞬,才緩緩開口道:“我大兒子渾河之戰時,給大軍殿後,戰死在遼東了。


    老二有出息,當上了皇家禁衛軍,後來跟著鎮國公光複西域時,戰死在了鐵門關外了。


    老三現在可厲害了,當了海軍,坐著大鐵船在很遠的地方去打那些番邦。”


    聽到鐵門關之戰,朱天明的心就像被大錘子砸了一下似的。


    在聽到老三是駐外的海軍時,所有人心裏都被揪了一把。


    崇禎趕忙問道:“老人家,您三兒子叫什麽名字?”


    老漢道:“小老兒一家姓陳,老三小名叫爐子。據說從軍之後,他們的官爺很器重他,還給他改了個名字叫做破虜。”


    崇禎又追問道:“他現在服役於哪支艦隊,哪艘軍艦?朕迴去就下旨將他調迴來,陪在您的身邊盡孝。”


    老漢突然雙眼含淚,正色道:“那可不行啊,萬萬不行啊。陛下您的心意小老兒領了,可讓他迴來萬萬使不得啊。


    我們老陳家雖然是一介草民,但沒出過一個逃兵。


    我大兒子給大軍斷後,三百人對兩萬,死的時候都是後背朝著咱大名。


    我二兒子的戰友告訴我,他們給老二收殮的時候,老二身中7箭,四處刀傷,沒有一處傷口是在身後。


    老三現在出息了,上了軍校,還當上了海軍,吃得好穿的好,餉錢也高更不能當逃兵。”


    聞言,崇禎等人無不潸然淚下。幾經勸說,老人仍是絕口不提三兒子服役於哪艘軍艦。


    一餐吃罷,老人執意要請客,朱天明道:“老人家,陛下可是富有四海呀,您不用跟他客氣,更不用給他省錢。”


    幾番推脫,老人才收下了飯錢。最後,崇禎跟鐵柱耳語了幾句,鐵柱便出去了。


    崇禎問老漢道:“老人家,我們在您店裏再坐一會兒,可以嗎?”


    老漢笑道:“當然可以,小老兒這個鋪子收不了那麽早,好多拉貨的行腳人和力工都會在夜裏來吃東西。”


    幾人在店裏坐了將近半個小時,突然聽到店外一片嘈雜,一排汽車停在了小館的門口,一隊皇家衛隊士兵荷槍實彈的護衛在小館門前。


    不光是小館裏的客人,就連附近住家和商號,很多已經睡下的人都被驚動了,紛紛推開門窗看熱鬧。


    崇禎和朱天明等人這才起身告辭。崇禎皇帝扶著老漢走出店門後,和朱天明一起當著所有人的麵,向老漢作揖道別。


    老漢激動的送幾人上了汽車。皇家衛隊的士兵,全部轉向老人,整齊的敬了個軍禮,才各自上車,護衛車隊返迴。


    第二天,崇禎皇帝和朱天明各自向海軍下達命令,全軍尋找一個名叫陳破虜,曾經上過海軍軍校,籍貫京城的軍人。


    最後經過反複核查,發現此人曾在地中海艦隊服役,後隨甘輝率艦隊護送朱天明所乘的“封舟”號皇家遊艇迴國,


    因服役期間表現優異,被其艦長推薦進入皇家海軍學院進修。


    之後,服役於“於廷益”號戰列艦,現正在輪機崗位實習。


    得到消息後,崇禎皇帝和朱天明又都向蕭肅發出了命令,要著力培養陳破虜。


    蕭肅收到命令後一頭霧水,沒想明白此人什麽來頭。也隻能親自前往輪機艙去找這個陳破虜。


    一進輪機艙,正看到光著膀子的輪機長正在踢一個士兵,


    一邊踢一邊罵:“我都教過幾遍了?這你都做不好?要是打仗的時候,你反應這麽慢,滿船的戰友都會被你害死的。”


    看到這一幕,蕭肅道:“怎麽迴事?有什麽話不能好好說?”


    輪機長一看到是蕭肅,趕忙立正敬禮道:“報告蕭部長,我正在教新兵輪機搶修。”


    蕭肅道:“有話好好說,別動不動就打人。對了,輪機這邊有沒有一個叫陳破虜的?”


    輪機長道:“有,您稍等。”然後使勁喊道:“爐子,蕭部長找你。”


    這時,從鍋爐邊上鑽出一個蹭的滿臉油黑的頭來,喊了一聲“到”。


    然後靈活的鑽了出來,向蕭肅敬禮。


    蕭肅看了看他,說道:“你來輪機實習已經三個月了吧?”


    陳破虜道:“是,三個月了。”


    蕭肅道:“你馬上去洗個澡,換好軍服來我這裏報到,從今天開始,你跟著我學習海戰指揮。”


    說完蕭肅轉身離開了輪機艙,陳破虜卻愣在了原地。一名作戰參謀過來說道:“你還愣著幹什麽?趕快去洗澡換衣服呀。”


    這時,陳破虜才反應過來,喊了一聲“是”,趕忙和輪機長做了一下工作交接,就去洗澡了。


    輪機長好奇的問道:“孫參謀,這小子什麽來曆呀?才上艦實習3個月,就破格去跟蕭部長學習作戰指揮?”


    孫參謀笑道:“什麽來曆我也不知道,隻是聽說是皇帝陛下和鎮國公一起下令要對他著力栽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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