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德良冷冷的說著,如寒冰般瘮人。


    王秀才勉強擠出的笑容再也維持不住,臉色蒼白地轉過身子。一句狠話都不敢說,放下還沒捂熱的子彈,就帶著手下離開。


    沉重的步伐像灌了鉛似的,艱難地向前挪動,陳德良的話像一座大山壓在他的心頭,壓得他喘不過氣來。


    上山的這條小路王秀才已經走了無數遍,閉著眼睛都能摸迴去。可今天他覺得這條路分外地難走,路上的石塊泥坡都令人難受。


    迴到寨子大廳的王秀才已經耗盡了所有的力氣,劉黑子等幾位當家滿懷期待地望著王秀才,連聲詢問陳德良的態度,以及他給出的答複。


    王秀才雙唇緊張地蠕動著,支支吾吾地迴答道:“陳德良不同意和解,他說想活命的唯一辦法是把他打敗。”


    王秀才的聲音顫抖,幾乎語不成調。


    大堂裏坐著十幾個人,在王秀才說完了陳德良的態度後,所有人都陷入了深深的恐懼之中,先前的喧鬧一下子消失,隻剩下死一般的寂靜。


    “老子從十八歲開始落草,混到今天當土匪的日子也有20餘年了。陳德良那麽硬的茬子還是第一迴見。別人可能還會怕他,可我手裏沾染的人命不見的比陳德良要少,要拚命那就別慫,幹他娘的。”劉黑子咬牙切齒道。


    “情況很明朗了,陳德良不接受和解,是要把我們都給端了,都別抱有幻想了,就和他們拚了。”向來是劉黑子心腹的老二接過老大的話,盡力的調動著大家的情緒。


    幹土匪這一行,生死早就見慣,對生命要比普通人漠視得多,先前還有退路的時候自然惜命。也可能是劉黑子向來就看不起貪生怕死的人,能混上首領的大都是敢於拚命的漢子。


    於是大堂裏此起彼伏響起了一聲聲震耳欲聾的誓言,表明要與山寨共生死。不過有多少人是真心的,敢和領著大炮機槍的部隊來幹仗,就不得而知。


    山寨的當家們還在表忠心的時候,陳德良可沒耐心等他們慢慢開完會、布置防線。


    那名守衛被押上來,指出山寨的的重點防護所在,確定幾個炮擊的目標後,陳德良就把四門斯耐德榴彈炮拉出來。


    厚重的鋼鐵炮管在陽光下閃著金屬光澤。每門大炮都有十幾個炮手操控,開炮肯定不用那麽多人,但是陳德良手底下的炮兵不多,要抓住每一次實戰的機會鍛煉盡量多的炮手。


    新炮手們緊張地圍繞著炮身,他們穿著堅固的軍服,臉上寫滿了緊張和決心。目光崇拜的望向熟練調整炮口的前輩們,認真聽他們傳授各種開炮的技巧。


    炮手準備好了炮彈,用巨大的榴彈夾住它,然後緩慢地將炮彈滑入炮膛。他的手在炮彈上輕輕敲擊,確保它們緊密地固定在炮管內。


    炮兵指揮官站在炮台旁,手持一支鮮紅的旗幟,等待著最後的命令。


    陳德良抬手看了一眼手表,時間是下午兩點,太陽正毒辣的時候。


    “梁思安,你帶領三團的人聽到衝鋒號響後,從山的背麵進攻。跟你的兵說,不要俘虜,得讓他們知道戰場是會死人的地方。”


    等梁思安領命迴到三團,陳德良點點頭示意可以開炮了。


    指揮官高舉旗幟,炮手們瞬間將火炮準備好。火花在炮口閃爍,炮手們拉動了引線,同時,炮彈被點燃。


    一聲聲巨響劃破天際,震耳欲聾的轟鳴聲和火光瞬間充斥著山腳,巨大的火球從炮管中噴發而出,伴隨著炮彈的唿嘯聲飛向土匪的山寨。地麵震顫,炮台上的煙霧和塵土彌漫開來,仿佛是地獄的降臨。


    劉黑子引以為豪的堅固陣地被炸得支離破碎,火花四濺,土石飛揚。大炮的威力無法想象,它像是神的憤怒一般,摧毀一切阻擋在前進道路上的障礙物。


    土匪們大部分拿著不知道搗了幾手的破槍,哪裏見過那麽大威力的武器。地動山搖的聲音也震停了還在開會的當家們。


    劉黑子怒目橫眉道:“陳德良欺人太甚,用大炮來轟我們,真要置我們於死地。走,啥也別說了,要活命就自己拚吧。”


    可大部分土匪都沒劉黑子的膽量,他們被大炮的威力所震撼,本來就不多的反抗勇氣被大炮一轟,就隻剩下躲起來想辦法逃命。


    一陣炮轟過後,陳德良通過望遠鏡看到山寨的防禦工事被摧毀得倒塌崩裂,示意號手可以吹響衝鋒號。


    一名號手高舉著一支衝鋒號,號角的嘶鳴聲穿透了山裏的噪音,響徹雲霄。這是前進的信號。


    士兵們聽到號角聲,眼神中閃爍著堅定的決心。他們激情澎湃,心中燃起了烈火。指揮官的一聲令下,整個隊伍開始向前衝鋒。


    劉黑子親自站在前線指揮,倒是匯集了一批還有勇氣反擊的土匪,他們開槍射擊沿著山路前進的士兵。


    山上槍聲響起,給炮手指明了打擊目標,調準炮口,趕在士兵還沒到達前進行火力掩護。


    幾發榴彈炮下去,原本反擊的最激烈的地方頓時啞火。讓上山的士兵抓住土匪不敢抬頭的時間加快速度衝鋒。


    火力覆蓋和狙擊手的射擊聲不斷響起,子彈唿嘯而過,士兵們在土匪的陣地上進行激烈的火力對抗。爆炸和槍聲交織在一起,創造出一片混亂和噪音。


    雙方糾纏在一起後,大炮的作用削弱了許多,把正麵戰場讓給英勇的二、三團士兵們。


    硝煙彌漫,旱衝山上彌漫著火藥味和燒焦的氣味。爆炸聲震耳欲聾,土地在炮彈的轟炸下劇烈顫抖,地麵上冒起了厚重的塵土和煙霧。碎片和火花四濺,樹木和建築物在炮火下變成了瓦礫堆。


    被嚇破膽的土匪,大部分不敢冒出來開槍,看著越來越近的士兵,很多人嚇的扔下武器,拔腿就跑。


    劉黑子已經壓製不住潰逃的土匪們,他也懶得去理,還在拚命開槍,能多殺一個就賺一個。


    那麽瘋狂的存在,自然吸引了破甲隊員的注意力,劉黑子正瞄準一個士兵準備開槍時,腦袋就被子彈射穿,結束了他罪惡的一生。


    土匪們的潰逃,讓二、三團的士兵士氣高漲,按照指揮官的命令,在隊友的配合下,絞殺四處亂竄的土匪。一切就像平時訓練一樣,隻不過這次的敵人不再是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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