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修竹被陳氏罵得臉色鐵青,怒目而視,仿佛要將她生吞活剝,憤怒地反駁道。


    “陳氏,瞧瞧你這趾高氣揚的臭脾氣,我已經忍受了幾十年了!若不是看在你還有點利用價值的份上,你以為我會容忍你到現在?別忘了,如今你們將軍府已是無人支撐的破落戶,你也就莫要再擺什麽清高的架子了!”


    “我們將軍府如今雖已敗落,卻也絕不做那任人宰割的羔羊!”


    陳氏毫不畏懼地與徐修竹對視,嗤笑一聲反駁罷了,隨即扭過頭抓了徐星隱的手。


    “皎皎,不要為了母親妥協,這些惡魔使得咱們將軍府蒙受了這麽多年的不白之冤,絕不可逍遙法外!”


    徐修竹顯然沒有料到陳氏會如此決絕,猛地一揮袖,厲聲道。


    “夠了,陳氏!今日你若配合,待皎皎將證據交出,我自會留你一條性命,否則,休怪我無情!”


    徐修竹表現出的狠厲,讓陳氏麵色一白,卻更加堅定了她的決心。


    “徐修竹,你我這麽多年的夫妻情分,你當真不念了嗎?”


    陳氏這句話問得極輕,以至於徐修竹怔愣片刻後,也不由放低了語調。


    情分?


    他與陳氏之間,又怎會半分情分都無呢?


    隻是這些情分中摻雜了太多的爾虞我詐和利弊權衡,如今的徐修竹,早已分不清了。


    “我……”


    誰也沒料到,徐修竹的一句話還未答罷,陳氏突然暴起,搶過徐星隱手中的匕首,狠狠地向徐修竹刺去。


    徐修竹沒想到陳氏會有此一舉,躲避不及,被匕首刺中了胸口。


    “啊——”


    徐修竹慘叫一聲,捂住傷口,難以置信地看著陳氏。“你……你竟然……”


    陳氏紅著眼,看著潔白的肌膚被徐修竹噴濺而出的血漬染紅,眼中卻無懼怕,唯有滔天的怒火洶湧地燃燒著。


    “徐修竹,你陷害我將軍府,害我父親、親朋含冤而死,今日我便要替他們報仇雪恨!”


    徐修竹疼得臉色慘白,緩緩吐出一口血來,他憤怒地瞪著陳氏。


    “陳氏……我死了,你也活不成。”


    “隻要能還將軍府清白,死又何懼?”


    陳氏目光決絕雙手緊握匕首,又猛地向前一送,讓匕首刺得更深。


    徐修竹猛地吐出一口鮮血,他的臉色變得愈發慘白。


    而目睹了這一切的徐星隱,這才驚得大叫一聲,連忙衝上前抱住了陳氏。


    “母親!”


    做完這一切的陳氏也已失了力氣,艱難地抬手為徐星隱拭去淚水,安撫似的地拍了拍她的手背。


    “皎皎,別哭,母親沒事。你啊,自小不在母親身邊長大,母親那時候就常常會想,我的皎皎,到底會長成什麽模樣。可自你迴京以來,母親每日都十分慶幸,當年將你送迴了將軍府去。正因如此,我的皎皎才長成了如今這般正直瀟灑、明媚皎然的模樣。


    你父親之錯,亦或是將軍府的傾覆,說到底還是為娘當初眼瞎,嫁錯了人。這個錯誤既然從未開始,那便由我來結束吧。


    皎皎,為娘這條命可以不要,但將軍府的清白卻不容玷汙。你啊,莫要為母親妥協,堅持去做你心中認為正確的事情便是。”


    此時的徐修竹雖已無力還手,一雙眼睛仍然惡狠狠地瞪著陳氏,仿佛要將她抽筋拔骨一般。


    徐星隱也沒料到溫婉了半生的母親,竟會做出這般剛烈決絕之舉。


    看著陳氏因中毒而吐出的鮮血,徐星隱心中一陣慌亂,淚水忍不住奪眶而出。


    此刻的徐星隱,大腦一片空白,根本不知該如何是好,隻能憑借著本能,用力抱緊了陳氏柔弱的身體。


    “不,一定還有其他辦法,一定還有的……”


    陳氏卻不抱任何希望,溫柔地笑道。


    “皎皎,母親不後悔。”


    就在此時,原本已經奄奄一息的徐修竹不知何時已手腳並用地爬至母女倆身邊,用盡全身力氣將匕首從胸口拔出,朝著徐星隱狠狠刺去。


    “賤人,我絕不會讓你得逞的!”


    此刻的徐星隱全無防備,隻能錯愕地瞪大了眼,看著匕首向自己襲來。


    眼看匕首就要刺入徐星隱的胸膛,突然——


    一道破空之聲突然響起,緊接著徐修竹的手腕被一枚暗器擊中,匕首頓時偏離了方向。


    “國公爺,屢屢冒犯本宮的人,這條命,不要也罷!”


    一道清冷的聲音傳來,徐星隱抬頭望去,便瞧見了一身金竹白袍的景止塵。


    身後還跟著徐星隱許久不見的胞兄,一臉焦急的徐朝戈。


    景止塵話罷,緊跟其後的東宮黑虎騎便一擁而上,將徐修竹控製住了。


    而景止塵快步走到徐星隱麵前,上下打量了她一番,確認她沒事後,才鬆了一口氣。


    “皎皎,你沒事兒吧?”


    聽到這句,徐星隱才猛地迴過神來,看見景止塵像是找到了主心骨似的,一把抓住了景止塵的袖口,開口聲音便已是哽咽。


    “殿下,我娘親中毒了,救救她……”


    “好,你別急。”景止塵憐惜地摸了摸徐星隱的腦袋,隨即喚了聲,“懷穀。”


    景止塵話音落罷,杜懷穀便立馬上前為陳氏診治。


    杜懷穀搭過脈後,皺眉給陳氏服下了護住心脈的丹藥,而後又以銀針刺穴暫時穩定住了陳氏的毒。


    做完這一切,杜懷穀才開口道。


    “此毒不難,隻是中毒時間過長,目前我已經暫時壓製住了毒性。若想要完全解毒,還需以珍貴藥材細細調理月餘。”


    景止塵與徐星隱這才鬆了口氣,異口同聲道。


    “多謝。”


    杜懷穀倒也不居功,頷首退下。


    而徐星隱則緩緩蹲下身子,目光平視被黑虎騎摁在地上動彈不得的徐修竹,淡然道。


    “徐修竹,你輸了。我會將你過去犯下的罪惡,一一揭露,讓天下人皆知你徐國公偽善的麵容下,藏著一顆多麽惡毒的心!”


    徐修竹聞言卻是哈哈一笑,“是嗎,皎皎?為父在官場沉浮幾十載,你以為,你給你母親解了毒就萬事無憂了嗎?哈哈哈!我又怎會隻做一手準備!早在你選擇來救你母親時,你就已經輸了!鄒莉珍那個蠢貨手裏的證據,現在隻怕早就付之一炬了。你們再也沒有證據可以指控於我,再也沒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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