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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一寒和萌萌兩個人姐妹好的在一旁有說有笑，陳冠勳和沈約兩人不約而同的遠離了幾步。
陳冠勳在角落裏麵抽煙，身後傳來腳步聲，隨即一個人影站在了自己的旁邊。陳冠勳遞過去一支煙，那人搖搖手表示自己不要。陳冠勳收迴來不在乎的放迴去，兩指夾著煙緩緩優雅的吐了一口出來。白色的煙嫋嫋娉娉，極為曼妙，讓人看了竟有一種心曠神怡的模樣。
他不說話，那個人也便不說話，兩人都有些沉默。陳冠勳的這支煙燃到一半，他才開口：“一寒的話你也聽見了，好好對待萌萌。沈約，別讓我覺得難過。”
站在陳冠勳身邊的那個人確實是沈約，聽了陳冠勳的話他覺得有些好笑：“我做什麽事，你為什麽要難過？”
陳冠勳又吐了一口煙，這才轉過目光來看著他說：“因為如果萌萌她不開心，她的好姐妹也不會開心，那麽我也不會開心。你知道我不開心的時候，會做些什麽？”
沈約聳聳肩：“我怎麽知道？”
“我也不知道”陳冠勳說，他狠狠吸了最後一口，然後將煙頭掐滅，正過身來對著沈約。他雙目細細打量著沈約，後者覺得此刻的陳冠勳就像是個緊緊盯住獵物的鷹，他的目光明明並不銳利，可就是能讓人感受到濃重的壓迫感。即便他的麵上波瀾不驚，還帶著幾分笑意，可仔細看去就會發現他這笑並未傳達到眼底。他眼中透著的是冰涼，是警告。沈約瞬間冒出了一層細密的冷汗，他什麽人物都見過，怎樣的勾心鬥角也見過，那些黑暗他也有參與過。可如此的身經百戰，卻在見到了陳冠勳的神色之後，還是會忍不住的有一種……害怕的感覺。沒錯，害怕。
沈約為自己的這個念頭嚇了一跳，然後就是對自己深深的鄙視和不解。陳冠勳有什麽好怕的？自己並沒有做什麽虧心事，論才華資曆，自己也並不比他差。
“既然我們彼此都不知道問題的答案，不如……去試試？”半晌，沈約笑著說出了這樣的話。聞言陳冠勳忽熱笑了：“我有時候真的很佩服你，年輕就是好，敢闖敢衝。雖然我比你大不了幾歲，可是在這方麵我得承認，我自愧不如。”然後他忽然麵色一整，說：“華陽的上市鬧得沸沸揚揚的，他們的確是一家有潛力的公司。如果真的上市了，估計賺得盆滿缽滿也不是什麽問題。”
沈約點頭，“不錯，華陽是個有實力的公司，無論哪方麵。”
“可是，我倒不覺得他現在上市，對他來講就是好的。”
“為什麽？”
“為什麽？因為很容易在嚐到最初的甜頭之後，就一下子陷入地獄了啊。而且這個地獄還是無底的，隻能一直一直的往下掉。一般來講這種情況隻有兩種解決辦法。一種是和他死扛到底，跟他綁在一根繩子上，他活我也活，他死我也死。再有就是直接放棄，之前的那些資金就當做是打水漂了。你覺得哪一種比較好？”
沈約沒有直接的迴答，“我倒是覺得，事情一定還會有第三種可能。”
“比如呢？”
“比如……你們兩個齊頭並進，也不是沒有可能啊。”
陳冠勳聞言笑了：“你的意思是，和華陽，還是和partner？”沈約隻是笑著沒有說話，於是陳冠勳接著說：“我想，應該是華陽和partner的友誼日以增進吧？而且我怎麽聽上去總是有一種……卸磨殺驢的感覺？”
“嗬，陳總說笑了。像華陽這種有潛力的公司，每個人都願意和他們做朋友的，我相信陳氏也不例外。”
“對啊。”陳冠勳點頭：“像《天堂》這樣有潛力的作品，也是誰都願意和作者做朋友的。”沈約不說話了，笑容中多了幾分警惕。
“你放心，《天堂》在陳氏這裏，不會有任何的差錯和紕漏。相反的，那些為了錢而寫的東西，我們也不會去做，大不了就是……放棄了。”沈約渾身一震，似乎對“放棄了”這三個字有很大的反映。“放棄？多少的商家和業界都在觀望，都在向裏麵投資，你說一句放棄了就可以解決？這裏麵的損失你能負擔得起嗎？資金的流失以及名聲和信譽的虧損，不是你一句‘放棄了’就能夠挽迴的。”
陳冠勳沒有直接迴答他這個問題：“那麽你覺得，金錢和名聲，哪個更重要？”
沈約搖頭：“有了金錢自然就有了名聲，有了名聲就會獲得更多的金錢，這兩個不能這麽比較。”
“好吧，那我換一種問法好了。名聲和本心，哪一個重要？”
“我不明白這兩者有什麽不同。”
陳冠勳笑笑：“你說名聲和金錢是相輔相成的，那麽你的本心和金錢呢？”
沈約不說話了，他已經明白了陳冠勳話中的意思。
“萌萌不是你的工具，不是你想要往上爬靠近誰能夠利用的女人。她是一個有能力的女人，可你別忘了還有一個條件，那就是，她是裴一寒的姐妹。我說過，隻要是和裴一寒有關的，我都會去插手管一管。”
“你管不過來這麽多！”
“沒有錯。”陳冠勳頷首迴答得痛快：“所以我說了，大不了就放棄。”
沈約不再說話了，他麵上的笑容一點點的消失，再也偽裝不下去。然而對麵的陳冠勳卻是從始至終的笑容堅定，絲毫不受影響。因為他心中有一個明確的答案，他從來都很清楚自己想要什麽，為了這個堅定的答案，所以他才不會被威脅，不會動搖。而沈約，他的功利心太強，他太想得到一樣東西反而變得不擇手段，稍有風吹草動就會草木皆兵。光是這一點上，沈約就落後了陳冠勳一大截。
忽然沈約笑了，說：“你應該知道當年，裴一寒喜歡我的事情吧？”
陳冠勳不明白他為什麽突然提到了這件事，不過點頭說：“我知道。”
“那你應該知道，她如今也仍舊喜歡我吧？”
陳冠勳的神色有那麽一瞬的動搖，然而他還是說：“我知道。可是這和我們今日說的話沒有必然的聯係。她喜歡誰，或是不喜歡誰都是她的自由，我們兩個誰都沒有權利去幹涉。也許她今天喜歡的人是你，可難保她明天喜歡上了別人。人的感情不是開關，說停就能停。我知道你們兩個從前的事情，雖然不是很清楚，但是那都是過去的事情了。我們要看的是現在，現在她喜歡的人是誰，現在她的心在哪裏。你既然這麽喜歡沉溺在過去，不如就在過去好了。”陳冠勳說到最後有一些賭氣的意味在裏麵，然而沈約一直沒有作聲。他鐵青著臉，陳冠勳的每一個字他不想聽卻意外的都聽進了耳朵裏去。他又何嚐不知道陳冠勳說的這些事實？
“沒關係，陳總。誰和誰在一起，並不重要。因為今天和你在一起的人，以後就能夠和你長長久久。現在說著山盟海誓的，也不一定能夠一輩子走到最後。即便是最後的老夫老妻白發蒼蒼，也有許多貌合神離。”沈約笑，重新揚起自信：“不過我相信我們兩個都是有自信的男人，並不會為這種小事而煩憂。”
陳冠勳聞言不由得笑了：“沒錯，隻要不聰明反被聰明誤就是了，何必在意那麽多？希望華陽就不要做一隻自以為聰明的小貓，不知道早就被一顆毛線球耍得團團轉就好了。”
陳冠勳這是在暗指partner和泰寧聯手要讓陳氏摔跟頭這迴事，然而沈約表現得毫不知曉的樣子，驚訝道：“華陽怎麽會做出愚蠢的選擇？更何況一個小公司，哪裏敢去招惹陳氏這棵大樹？沒關係陳總，如果有什麽事，我們一定會鼎力相助的。不是出於partner，而是出於我沈約個人。”
“哦？”陳冠勳挑眉饒有興趣：“為什麽這麽說？”
“因為……我很欣賞陳老板啊。所謂投其所好嘛。”
兩人相視而笑，卻是誰都不肯再繼續說下去了。言盡於此，陳冠勳已經充分的知曉了沈約的想法和立場，他是絕對不會放棄也不會投降的。而對於萌萌，沈約從來也沒有想到過要和她長長久久。他一直避重就輕，對萌萌絕口不提，反倒是對裴一寒幾多暗示。陳冠勳忽然有一種莫名的煩躁，若是叫裴一寒知道自己的好姐妹自以為沉浸在幸福中，實際上是深陷看不見的泥潭之中，又該如何？
該不該告訴她呢？陳冠勳有些頭疼，如果說了，裴一寒的性子一定會直接去找萌萌，而後者一定不會相信，說不定兩人還要大吵一架最後不歡而散。基於沈約對裴一寒抱有不該有的念頭，說不定萌萌還會以為是裴一寒從中挑撥離間。如果不告訴的話，日後東窗事發，又免不了是一場惡戰。
唉，陳冠勳頭痛的搖搖頭，女人真是麻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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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一寒和萌萌兩個人姐妹好的在一旁有說有笑，陳冠勳和沈約兩人不約而同的遠離了幾步。
陳冠勳在角落裏麵抽煙，身後傳來腳步聲，隨即一個人影站在了自己的旁邊。陳冠勳遞過去一支煙，那人搖搖手表示自己不要。陳冠勳收迴來不在乎的放迴去，兩指夾著煙緩緩優雅的吐了一口出來。白色的煙嫋嫋娉娉，極為曼妙，讓人看了竟有一種心曠神怡的模樣。
他不說話，那個人也便不說話，兩人都有些沉默。陳冠勳的這支煙燃到一半，他才開口：“一寒的話你也聽見了，好好對待萌萌。沈約，別讓我覺得難過。”
站在陳冠勳身邊的那個人確實是沈約，聽了陳冠勳的話他覺得有些好笑：“我做什麽事，你為什麽要難過？”
陳冠勳又吐了一口煙，這才轉過目光來看著他說：“因為如果萌萌她不開心，她的好姐妹也不會開心，那麽我也不會開心。你知道我不開心的時候，會做些什麽？”
沈約聳聳肩：“我怎麽知道？”
“我也不知道”陳冠勳說，他狠狠吸了最後一口，然後將煙頭掐滅，正過身來對著沈約。他雙目細細打量著沈約，後者覺得此刻的陳冠勳就像是個緊緊盯住獵物的鷹，他的目光明明並不銳利，可就是能讓人感受到濃重的壓迫感。即便他的麵上波瀾不驚，還帶著幾分笑意，可仔細看去就會發現他這笑並未傳達到眼底。他眼中透著的是冰涼，是警告。沈約瞬間冒出了一層細密的冷汗，他什麽人物都見過，怎樣的勾心鬥角也見過，那些黑暗他也有參與過。可如此的身經百戰，卻在見到了陳冠勳的神色之後，還是會忍不住的有一種……害怕的感覺。沒錯，害怕。
沈約為自己的這個念頭嚇了一跳，然後就是對自己深深的鄙視和不解。陳冠勳有什麽好怕的？自己並沒有做什麽虧心事，論才華資曆，自己也並不比他差。
“既然我們彼此都不知道問題的答案，不如……去試試？”半晌，沈約笑著說出了這樣的話。聞言陳冠勳忽熱笑了：“我有時候真的很佩服你，年輕就是好，敢闖敢衝。雖然我比你大不了幾歲，可是在這方麵我得承認，我自愧不如。”然後他忽然麵色一整，說：“華陽的上市鬧得沸沸揚揚的，他們的確是一家有潛力的公司。如果真的上市了，估計賺得盆滿缽滿也不是什麽問題。”
沈約點頭，“不錯，華陽是個有實力的公司，無論哪方麵。”
“可是，我倒不覺得他現在上市，對他來講就是好的。”
“為什麽？”
“為什麽？因為很容易在嚐到最初的甜頭之後，就一下子陷入地獄了啊。而且這個地獄還是無底的，隻能一直一直的往下掉。一般來講這種情況隻有兩種解決辦法。一種是和他死扛到底，跟他綁在一根繩子上，他活我也活，他死我也死。再有就是直接放棄，之前的那些資金就當做是打水漂了。你覺得哪一種比較好？”
沈約沒有直接的迴答，“我倒是覺得，事情一定還會有第三種可能。”
“比如呢？”
“比如……你們兩個齊頭並進，也不是沒有可能啊。”
陳冠勳聞言笑了：“你的意思是，和華陽，還是和partner？”沈約隻是笑著沒有說話，於是陳冠勳接著說：“我想，應該是華陽和partner的友誼日以增進吧？而且我怎麽聽上去總是有一種……卸磨殺驢的感覺？”
“嗬，陳總說笑了。像華陽這種有潛力的公司，每個人都願意和他們做朋友的，我相信陳氏也不例外。”
“對啊。”陳冠勳點頭：“像《天堂》這樣有潛力的作品，也是誰都願意和作者做朋友的。”沈約不說話了，笑容中多了幾分警惕。
“你放心，《天堂》在陳氏這裏，不會有任何的差錯和紕漏。相反的，那些為了錢而寫的東西，我們也不會去做，大不了就是……放棄了。”沈約渾身一震，似乎對“放棄了”這三個字有很大的反映。“放棄？多少的商家和業界都在觀望，都在向裏麵投資，你說一句放棄了就可以解決？這裏麵的損失你能負擔得起嗎？資金的流失以及名聲和信譽的虧損，不是你一句‘放棄了’就能夠挽迴的。”
陳冠勳沒有直接迴答他這個問題：“那麽你覺得，金錢和名聲，哪個更重要？”
沈約搖頭：“有了金錢自然就有了名聲，有了名聲就會獲得更多的金錢，這兩個不能這麽比較。”
“好吧，那我換一種問法好了。名聲和本心，哪一個重要？”
“我不明白這兩者有什麽不同。”
陳冠勳笑笑：“你說名聲和金錢是相輔相成的，那麽你的本心和金錢呢？”
沈約不說話了，他已經明白了陳冠勳話中的意思。
“萌萌不是你的工具，不是你想要往上爬靠近誰能夠利用的女人。她是一個有能力的女人，可你別忘了還有一個條件，那就是，她是裴一寒的姐妹。我說過，隻要是和裴一寒有關的，我都會去插手管一管。”
“你管不過來這麽多！”
“沒有錯。”陳冠勳頷首迴答得痛快：“所以我說了，大不了就放棄。”
沈約不再說話了，他麵上的笑容一點點的消失，再也偽裝不下去。然而對麵的陳冠勳卻是從始至終的笑容堅定，絲毫不受影響。因為他心中有一個明確的答案，他從來都很清楚自己想要什麽，為了這個堅定的答案，所以他才不會被威脅，不會動搖。而沈約，他的功利心太強，他太想得到一樣東西反而變得不擇手段，稍有風吹草動就會草木皆兵。光是這一點上，沈約就落後了陳冠勳一大截。
忽然沈約笑了，說：“你應該知道當年，裴一寒喜歡我的事情吧？”
陳冠勳不明白他為什麽突然提到了這件事，不過點頭說：“我知道。”
“那你應該知道，她如今也仍舊喜歡我吧？”
陳冠勳的神色有那麽一瞬的動搖，然而他還是說：“我知道。可是這和我們今日說的話沒有必然的聯係。她喜歡誰，或是不喜歡誰都是她的自由，我們兩個誰都沒有權利去幹涉。也許她今天喜歡的人是你，可難保她明天喜歡上了別人。人的感情不是開關，說停就能停。我知道你們兩個從前的事情，雖然不是很清楚，但是那都是過去的事情了。我們要看的是現在，現在她喜歡的人是誰，現在她的心在哪裏。你既然這麽喜歡沉溺在過去，不如就在過去好了。”陳冠勳說到最後有一些賭氣的意味在裏麵，然而沈約一直沒有作聲。他鐵青著臉，陳冠勳的每一個字他不想聽卻意外的都聽進了耳朵裏去。他又何嚐不知道陳冠勳說的這些事實？
“沒關係，陳總。誰和誰在一起，並不重要。因為今天和你在一起的人，以後就能夠和你長長久久。現在說著山盟海誓的，也不一定能夠一輩子走到最後。即便是最後的老夫老妻白發蒼蒼，也有許多貌合神離。”沈約笑，重新揚起自信：“不過我相信我們兩個都是有自信的男人，並不會為這種小事而煩憂。”
陳冠勳聞言不由得笑了：“沒錯，隻要不聰明反被聰明誤就是了，何必在意那麽多？希望華陽就不要做一隻自以為聰明的小貓，不知道早就被一顆毛線球耍得團團轉就好了。”
陳冠勳這是在暗指partner和泰寧聯手要讓陳氏摔跟頭這迴事，然而沈約表現得毫不知曉的樣子，驚訝道：“華陽怎麽會做出愚蠢的選擇？更何況一個小公司，哪裏敢去招惹陳氏這棵大樹？沒關係陳總，如果有什麽事，我們一定會鼎力相助的。不是出於partner，而是出於我沈約個人。”
“哦？”陳冠勳挑眉饒有興趣：“為什麽這麽說？”
“因為……我很欣賞陳老板啊。所謂投其所好嘛。”
兩人相視而笑，卻是誰都不肯再繼續說下去了。言盡於此，陳冠勳已經充分的知曉了沈約的想法和立場，他是絕對不會放棄也不會投降的。而對於萌萌，沈約從來也沒有想到過要和她長長久久。他一直避重就輕，對萌萌絕口不提，反倒是對裴一寒幾多暗示。陳冠勳忽然有一種莫名的煩躁，若是叫裴一寒知道自己的好姐妹自以為沉浸在幸福中，實際上是深陷看不見的泥潭之中，又該如何？
該不該告訴她呢？陳冠勳有些頭疼，如果說了，裴一寒的性子一定會直接去找萌萌，而後者一定不會相信，說不定兩人還要大吵一架最後不歡而散。基於沈約對裴一寒抱有不該有的念頭，說不定萌萌還會以為是裴一寒從中挑撥離間。如果不告訴的話，日後東窗事發，又免不了是一場惡戰。
唉，陳冠勳頭痛的搖搖頭，女人真是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