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村塾依舊沒有開學。


    但十五個孩子還是早早地去了村塾,晨練、晨讀、練字、抄書,自覺到不行。


    “您外出的幾個月,孩子們每日都按照村塾的作息表來學習,沒有一天落下的。”


    周大成站在穆淺染身後,欲言又止了半晌,方才輕聲道,“您看,村塾日後……”


    語氣中的擔憂顯而易見,想來他心裏也清楚,穆先生這次迴來,是來告別的,以後也不會再在丹平村教書了。


    想到這,周大成不免有些悵然若失。


    雖然他早就知道,穆先生不會在丹平村待太久,可真到了這一天,還是忍不住難過。


    嗚嗚嗚……先生才教了一年,就有三個孩子考過了縣試,要是再教幾年,他們丹平村怕是能成狀元村了啊!


    雖然有些誇張成分,但足以體現周大成對穆淺染的信任。


    昨晚,周頡三人被家中人細細盤問了一番,問他們這些日子見了什麽人、住在哪裏、見了哪些世麵……


    但幾個孩子迴來前都請示過自家先生,能說的一個不落,不能說的,統統以“先生不讓說”略過了。


    而其中,“穆先生年後要去縣學教書”的消息,是第一個被說出來的。


    如此,他們幾個老家夥哪裏能不明白其中的意思?


    穆先生這是點他們呢。


    所以,周大成隻字不提穆淺染什麽時候給孩子們上課,隻是小心翼翼地問穆先生之後的安排,希望能給他們指條明路。


    然後……


    “村塾先關了吧。”


    穆淺染神情淡然地把這條路撅了。


    講道理,這樣的話,但凡換一個人來,都得哭天搶地鬧一通了。


    幸好,周大成是個沉得住氣的,驚慌歸驚慌,還是能強迫自己冷靜下來。


    畢竟從這段時間的相處來看,穆先生絕對不是那種不顧他人死活的人,必然是有其他的原因。


    “可是幾個孩子給您添麻煩了?”


    直白點說,是不是在丹平村教書影響到穆淺染的前途了?


    但這個理由顯然不合理,穆先生可是見過大世麵、有大才的人,怎麽可能會被他們這小村莊的村塾給影響了前途?


    “唔,倒也不是。”


    穆淺染朝鍾叔點點頭,後者從袖中掏出一袋銀子塞到周大成手中。


    “先生,您這是……”周大成更慌了,沉甸甸的錢袋子都險些沒拿住。


    “這些孩子,您去問問他們的父母,若是同意的話,我都帶走。”


    ……


    “都帶走?!!”


    村長家的小院裏,十幾名漢子或坐或站或蹲,此刻皆滿臉震驚地看向周大成。


    “穆先生可說了要帶去哪裏?去做些什麽?什麽時候迴來?”


    “是啊,現在外麵這麽亂……”


    “我都給我家周固相看好媳婦兒了,隔壁張屠戶家的小閨女,人家說了,不論周固考到幾歲,他們家都幫著一起供女婿讀書。”


    “我家周淵也是……”


    “我家那個雖然還沒考,但人家聽說是和周頡他們一個村塾的,也願意……”


    “行了!”周大成沉聲打斷了眾人的話,“穆先生說了,家中同意的他才帶走,不願意的他也不強求,隻是以後莫說是他的學生便可。


    若是同意,就給五十兩,不用寫契書,也不是賣孩子,就當做是孩子去縣裏尋個活計,五十兩是孩子們拿到的酬銀。


    但是有一點,若是同意了,那往後的十五年,你們就當沒有這個孩子。


    以後孩子出息了,穆先生不會攔著他們認祖歸宗,運氣好點還能衣錦還鄉,光宗耀祖。


    但也要做好心理準備,若是中間出個什麽意外,孩子或許就迴不來了,當然,如果真有那一天,穆家也不會虧待了村裏,會讓人來給補償。”


    ……


    一席話,聽得眾人都安靜了下來。


    “所以,穆先生到底要帶著孩子去做什麽?”有人問道。


    “不能說,但穆先生一個讀書人,總不會帶著孩子們去幹偷雞摸狗的事情就是,你們迴去想想吧,記住,不管同不同意,都不準聲張。”


    村長的神情十分嚴肅,看著一眾村民,“若是讓我發現誰出去胡咧咧,以後別說是我周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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