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的突然,甚至有些冷冽,席卷著冬季的冷風。


    斷掉的煙條掉落在地上,沒有人記得它的存在。


    虞美人迷茫了一瞬,很快蹙起眉頭咬迴去,他的後頸也被扣住,冰涼修長的手指攥著蘇知禮的手臂,用力推開,情緒一閃而逝。


    他的眼尾緊跟著揚起來,像一隻漂亮的小狐狸。


    好似在笑他,“蘇知禮,你在嫉妒嗎?”


    蘇知禮微微低著頭,焚香信息素從指尖散開,將虞南秋包裹起來,姿態依舊文雅,清冷的眸子一片清明。


    如果換個場景,換個衣服,說句在研究課題也不為過。


    “南南,我有嫉妒的資格嗎?”


    他分明,無比清楚的知道自己在做什麽。


    隻不過,依舊失去了理智。


    虞南秋迴答:“沒有。”


    這句話問完,氣氛變得更奇怪,更冷漠了。


    “我們這樣的關係,提感情是禁忌。”


    虞南秋離開蘇知禮的懷抱,那雙漂亮的手在袖子下攥緊,指尖都泛起了白,力道很疼,麵上仍是一副冷漠無情的冷美人模樣。


    “蘇知禮,我有自己的路,也有必須要得到的,我不可能對你心動。”


    “宿斯喬能做到我們都做不到的事情,所以我幫他。”


    他們自年少相識,在很多場景裏依舊是一副陌生模樣,即便是整天派人過來跟蹤的虞家人,也不知道,蘇知禮和虞南秋相識多年,關係不淺。


    虞南秋拿到第一個影帝桂冠時,蘇知禮坐在台下。


    虞南秋第一次吊威亞受傷時,在隔壁病房裏,蘇知禮靜靜聽著嘈雜的聲音離去,他戴上口罩,扮做一名受傷的病人,隔著玻璃“路過”去看對方。


    走廊上,有趕過來的虞家人,還有記者。


    那是最嚴重的一年,他們不能見麵。


    虞南秋作為優秀畢業生迴學校參加活動時,注資修建新校舍的蘇氏總裁蘇知禮,恰好坐在後麵的位置上。


    那雙清冷靜謐的眸子,沉靜的看向台上演講的虞南秋,淡淡同旁邊的主任交談,“虞先生很厲害。”


    蘇知禮的愛是靜悄悄的,不用言語,像他的名字一樣,天生自我約束。


    很多個瞬間,他們在同一個地方。


    虞南秋低下頭,他在掩飾自己的情緒,也是第一次提及那些舊事,“我這一輩子都不會像我的母親一樣困在情愛裏,她在失去愛情後,自認失去了一切,躲在療養院裏度過了二十年。”


    “每年祭日,虞家隻有我去祭拜我的弟弟。”


    “他還那麽小,隻是一個小嬰兒…死在了肮髒的糾纏裏,我恨他們每個人,我會把他們…全部趕出去。”


    蘇知禮對虞南秋同樣重要。


    隻是,虞南秋不能選。


    虞家人都是瘋子,恨不得虞南秋死個千百迴。


    他們過去合作針對虞南秋,現在已經被虞南秋瓦解,正是內鬥期間。


    昨天晚上,他的“四弟”剛剛出了車禍,不幸殘疾。


    虞南秋看了一眼信息,關掉了手機屏幕。


    如果沒記錯,那小子剛剛來虞家的時候,指著他的鼻子對他說,“我可是alpha,beta就是廢物,我才不喊廢物做大哥。”


    虞南秋手指都沒動一下,虞老頭子拿著高爾夫球杆狠狠地打了一頓,不好意思的對他道歉,“小孩子的話,別當真。”


    正是元宵佳節,虞南秋隻是眨了眨眸子,笑吟吟的瞧著後麵抹淚的女人。


    嘖,演技太差了。


    “虞總,如果沒人教,怎麽學的會?”


    虞南秋施施然的起來,端著咖啡上樓,扔下一句更為難堪的諷刺,“我弟弟妹妹多著呢,找我比算什麽本事,我隻是一個beta。”


    昨天夜裏,虞總來質問,是不是他動的手。


    “如果是我,他現在已經死了。”


    這是虞南秋的生活。


    他早就習慣的,爛泥一般的生活。


    蘇知禮聽完他的話沒有走,而是輕輕的捧起虞南秋的臉,凝視著虞南秋泛紅的眼睛,心好似跟著被重重的錘了一下。


    “今天是我失控了,我不該提的。”


    蘇知禮鬆開手,再度抱住了虞南秋,冷清的嗓音在耳邊響起,聽著格外特別,充盈著空蕩的心髒,“南南,我願意為你做任何事,包括維係現在的關係。”


    “你不點頭,這輩子我都不會往前走一步。”


    “我永遠在這裏,我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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