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住在你們家,做這些事情是正常的。”


    白白歪歪頭,雖然脫了羽絨服,還是圓滾滾的一小隻,棕色的小熊加絨衛衣,襯得模樣更加可愛綿軟。


    這一切都說明鬱霧養的很好。


    但是,也很辛苦。


    他伸出肉乎乎的小手,捧著小下巴,很認真的看向薄峴亭,“你在騙白白嗎?”


    “爸比說了,你很聰明呀。”


    真是謹慎啊,薄峴亭俯下身,把小盤子放在他的手上,先一步拋出了問題,“我為什麽要騙你?”


    小寶寶一點都不笨,看向他的眼神裏明顯在說,為了爸比呀。


    “你喜歡我爸比嗎?”


    薄峴亭伸出手,輕輕拍了拍鬱舒白的肩膀。


    “這是第二個問題,下次再迴答你。”


    小寶寶沒有說過他,端著小盤子迴到了客廳,用牙簽插著蜜薯條喂鬱霧,黏糊糊的撒嬌,聲音還有些別扭。


    哼,下次一定要說的過。


    “爸比,他給的。”


    鬱霧卡殼,“叫…薄叔叔。”


    「先這樣,薄峴亭沒有認寶寶的意思。」


    「不對,他不知道寶寶,沒錯,就是這樣。」


    鬱霧咬了一口炸的脆脆的蜜薯條,拍了拍正在看動畫片的鬱淮書肩膀,還不知道心裏想的這些話薄峴亭全聽到了。


    “書書,過來吃。”


    姥姥不吃甜的,炸蜜薯條隻有他們三個吃。


    姥姥戴著老花眼鏡正在看手機,最近兩年姥姥特別喜歡用手機看視頻,尤其是看鬱霧拍的電視劇,“笨笨,手機沒網了。”


    雪村經常沒有信號,特別是在下大雪的時候。


    鬱霧看向窗外,漂亮的眸子彎起來,“姥姥,是下大雪了。”


    他低下頭,立刻給自己定了鬧鍾。


    “今天晚上和明天早上都要鏟雪。”


    小寶寶們聽到,立刻擦擦小手,趴在沙發後麵的玻璃窗上看。


    鬱霧起身,把吃完的小盤子端迴廚房,塞進洗碗機裏,等著一會兒吃完飯一起洗。


    他看向薄峴亭忙碌的身影。


    「要不要告訴他,做的很好吃呢。」


    鬱霧站在原地,猶豫了一分鍾,小腦袋低著,不知道要不要和薄峴亭說話。


    他應該離薄峴亭遠遠的,避免每一次接觸。


    薄峴亭把火關掉,把炒青菜倒進盤子裏。


    他戴著粉藍色的圍裙,絲毫不違和。


    那雙攝人的冷寂眼眸看過來,伴隨著一陣純烈的信息素,將鬱霧完全包裹,無法往前走一步。


    alpha此刻的態度更為溫和一些,“小朋友喜歡吃嗎?”


    鬱霧的手抓著冰箱的把手,對他的方向仰眸,離得還有兩米的距離,他很安全,鬱霧反複的告訴自己,給自己打氣,軟聲迴答,“喜歡的。”


    薄峴亭又問,“你喜歡嗎?”


    奇怪,明明貼好隔離貼了,為什麽還會感受到呢。


    雪白頸後,許久之前被標記過的腺體,隱隱約約動了一下。


    仿佛在告訴他,期待薄峴亭的到來。


    鬱霧聞言拉開冰箱門,迅速抱了一瓶果汁出來,沒有看清是自己根本不喝的石榴汁,毛仿佛跟著炸起來了,耳尖紅彤彤的,立刻反駁,“我…不喜歡。”


    “一點都不喜歡哦。”


    鬱霧走了幾步,扒著門框再度重複了一遍。


    同時,視線不舍的看向了廚房的桌子。


    「再好吃也不能承認啊。」


    「一會兒隻吃一點點。」


    薄峴亭聽到這句話,彎唇笑起來,他沒有迴頭,在鬱霧走遠時,才迴頭望過去。


    薄峴亭陸陸續續把做的晚飯擺上餐桌,兩個小寶寶跟在姥姥旁邊,把老人家當成了遮擋物,又是謹慎又是懵懂的看著薄峴亭。


    姥姥一手牽一個,帶到了水池前麵洗手。


    書書先一步爬上小凳子,把小手洗幹淨,扶著後麵的白白上來,等到弟弟一洗完,立刻拿過粉色小花朵擦手巾,“白白。”


    薄峴亭把粥全部盛好,端著碗上來。


    “姥姥,打擾您了。”


    姥姥笑眯眯的搖頭,“辛苦你了。”


    兩人心知肚明,不是什麽勞動換取住宿,一個是考驗,一個是願意被考驗。


    鬱霧低下頭,這做的也太好吃啦,忍不住開始吃。


    於是,薄峴亭耳邊不斷響起。


    「蘑菇好吃。」


    「南瓜粥好吃。」


    「…好吃。」


    alpha把鬱霧點名說好吃的幾道菜放到了鬱霧前麵。


    他瞧著性子冷,是一個矜貴的大少爺,做事很是勤快,吃飯間隙在仔仔細細照顧他們每個人,包括姥姥。


    除了鬱霧,貓貓連視線都不和他對一下。


    生怕耳朵露出來了。


    可惡,怎麽控製不住耳朵了呀。


    剛剛吃完飯,白白崽爬下餐椅,拉著害羞的書書一起。


    白白仰起小臉,軟軟的聲音響起來, “薄叔叔,謝謝你。”


    書書也跟著說,“謝謝薄叔叔。”


    兩聲叔叔喊的又甜又乖,薄峴亭看向鬱霧:“?”


    鬱霧莫名心虛,轉身抱著掃把出去了,“咳咳,吃完正好活動活動,我去掃雪。”


    薄峴亭:“一定要喊叔叔嗎?”


    這一次反問的是白白,“為什麽不可以喊叔叔?”


    書書困惑的點起小腦袋,是鬱霧最忠誠的小寶寶,“爸比說的不會錯的。”


    薄峴亭有些無奈,囑咐讓他們小心一點玩,自己披著外套去外麵一起掃雪。


    鬱霧一腳一腳的陷在積雪裏,穿著姥姥給他做的棉鞋,帶著毛茸茸的圍巾,拿起竹編的掃把,先把薄雪從大門的屋簷下往院子裏掃,動作仔仔細細的。


    看起來沒少做。


    薄峴亭大步走過去,直接把掃把拿走了,“鬱霧,我來。”


    “我…薄峴亭,不用。”


    “你做飯了,勞動夠了呀。”


    薄峴亭蹙眉,近距離看到了貓貓泛紅發腫的手指,直接拉過手臂,隔著一層羽絨服,把鬱霧拉到了小樓的門口,力道難以推開。


    他擰開門,室內的溫暖飄在他們的身上。


    “進去吧。”


    鬱霧的性格太好,明明都讓他進去了,還搬著小凳子出來,眼巴巴的看著薄峴亭幹活,主打精神陪伴,不讓他孤零零的一個人在院子裏待著。


    「他要幹到什麽時候,alpha都是鐵打的嗎?」


    「好冷呀。」


    不知道心疼自己,倒是會心疼別人。


    薄峴亭把院子裏的積雪掃幹淨,用鐵鏟堆成一個小山,他大步走過來,把自己的外套披在鬱霧的身上。


    “我不冷。”


    他半蹲下,圈住鬱霧手腕的掌心滾燙,冷眸對上omega的眼睛。


    “鬱霧,可以告訴我嗎,為什麽要來這裏?”


    深冬的夜晚裏,大雪飄灑而下,淡淡的酒香藏匿其中,再往下去嗅,是濃烈的草本苦味。


    這是屬於薄峴亭的苦艾酒信息素。


    正無聲無息間將鬱霧侵染。


    “薄峴亭,隻有姥姥喜歡我。”


    鬱霧很少哭,當演員後,他早就學會了如何控製自己的情緒。


    這一次,剛開口就覺得鼻子酸酸的,眼睫跟著顫了顫,他用左手輕輕拉了拉帽子,遮蓋裏麵突然冒出的白色貓耳,唇瓣抿緊。


    “我迴答你了,不許可憐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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