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西北?”


    羅銳接到楚陽的電話後,瞬間愣在當場。


    電話那頭繼續講道:“組長,我們對白展飛展開了八個小時的審訊,五年前,那把tt-33蘇式手槍確實在白西北手上,而且,白西北那個時候還沒有患有老年癡呆,五個孩子極有可能就是他殺的!”


    “白康勇怎麽說?”


    “我們還沒對他展開審訊。”


    羅銳沉吟道:“這樣,你們馬上審,不要直接問【1*23案】,就問五年前的1月23號,白康勇一家人的動向,不要指向白西北犯罪的可能,以免引起他的意思警覺,我要白西北當天的不在場證明!


    如果從白康勇嘴裏問不出來,你們就去問他們所有的親屬,一定要把白西北在犯罪當天的行蹤給我落實!”


    “明白!”


    掛掉電話後,羅銳看向撒向高空的黃色紙錢,心裏沉到了穀底。


    “怎麽了?”蔡曉靜走過來,遞給他剛送上山的包子和豆漿。


    “楚陽和蘇明遠他們已經鎖定了嫌疑人。”


    “找到了?”蔡曉靜皺著眉:“這麽快?”


    一旁的林晨趕緊問:“嫌疑人是誰?”


    “白西北。”


    “他?”兩個人嚇了一跳:“怎麽可能是他?”


    羅銳沒有迴答,而是掏出手機,先是打電話給胡長羽,報告這個情況,而後再打電話給謝婉麗。


    “喂,羅總?我已經迴到省市了,請問有什麽事嗎?”


    羅銳直接道:“給我找一些神經內科的專家,在業內最具權威、醫術最好的。”


    謝婉麗在電話那頭愣了一下,有些摸不著頭腦:“羅總,這……我能問一下出了什麽事兒嗎?誰生病了?”


    “這個是我私事兒,趕緊去辦。”


    見他這麽說,謝婉麗不再多問:“羅總,我留學的時候,有幾個同學是學醫的,他們認識一些神經方麵的權威,我可以嚐試聯係他們。


    不過那些老外的要價很高,要請他們來我們這邊,花費肯定不少。”


    羅銳望向白布上躺著的三具骸骨,咬牙道:“我要一個專家團,不惜任何代價,不管花費多少錢,兩天時間內,把人全給我找來。”


    “我馬上就去辦。”


    聽著羅銳不容拒絕的語氣,謝婉麗不敢怠慢,掛下電話後,他趕緊把手裏的工作推掉,第一時間給羅銳尋找神經和腦科方麵的專家。


    ——————————————


    翌日,雨天。


    縣局會議室,豆大的雨珠拍打著窗玻璃,發出劈裏啪啦的聲響。


    會議室裏,氣氛凝滯,煙霧彌漫,所有人的心中都堵著一塊大石頭。


    找到屍骸,是定罪最為重要的證據之一。


    鎖定嫌疑人,對於偵破【1*23案】來說,更是臨門一腳。


    但縣局和刑事小組的所有人都提不起精神來。


    主要原因就是嫌疑人白西北患有老年癡呆症,學名為阿爾茨海默症,這對於案件的偵破工作來說,無疑是澆上了一盆冷水。


    沈懷民的桌麵前擱著一個玻璃煙灰缸,裏麵插滿了燃燒殆盡的煙屁股。


    他歎了一口氣,開口道:“自從今年三月份,在南郊工地挖出向柯的屍骨後,我們縣局開過很多次刑偵會議,我們討論過兇手的身份,人販子,獵人,或者是變態的獨居者,但從來沒想過兇手會是白西北這種人。這狗日的,怎麽就患病了!”


    許成誌搖頭:“辛苦這麽久,本來以為這個案子能見到曙光了,可誰知道會是這樣的結果?案子破了等於沒破!”


    田光漢馬上問道:“這個老東西是不是裝病?”


    羅銳出聲:“不太可能,這個白西北年輕的時候就不是一個好東西,犯的事兒不少,如果想要逃脫法律的製裁,他用不著裝病,這事情過去五年了,他有大把的時間可以逃出國。


    況且,向柯被埋在南郊工地,這個項目是他兒子在做的,他要是裝瘋,不可能不去轉移屍體,任由向柯的屍體暴露。”


    林晨迴答說:“昨天下山之後,我們就派人去了縣醫院,白西北現在被單獨關押在病房裏,因為抓捕他和白康勇時,他開槍拘捕,身中兩槍,但都不是致命傷,所以還在休養。


    我們請了醫生對他的病情診斷,以及迴溯了他這五年的病例情況,也詢問了北郊療養院的相關人士,白西北確實是在五年前患的老年癡呆症。


    他第一次去醫院看病的時間是在2004年的五月三號,也就是【1*23案】發生的四個月之後。


    除了縣醫院,省市的甲級醫院,帝都的醫院,都有他就診的記錄。如此看來,他患病是事實,應該不假。”


    林晨說完,蔡曉靜繼續道:“我們詢問過他的主治醫生,白西北並不是完全癡呆,他每天有一兩個小時的清醒時間。”


    羅銳道:“有規律可循嗎?”


    他還記得第一次和白西北相遇的時候,對方說話很清晰,有條理,也能記住事兒。


    “隻是間隙性恢複神智,醫生也不知道他什麽時候清醒。”


    羅銳看向從省市趕迴來的楚陽,後者道:“從我們調查的情況得知,白西北十有八九就是【1*23案】的兇手,應該錯不了。


    據白康勇和其親屬交代,2004年的1月23號,那天一大早,白西北就出門了,他沒說出去幹什麽,不過他穿的是防風衣、登山鞋,而且戴著一雙碳纖維手套,這種手套在國外,多用於打靶、或者是軍用手套,他這副裝扮,毫無疑問是進山打獵!”


    趙春來跟著道:“我們法醫部門已經把生物樣本送去了市局的物證中心,加了個塞,今天晚上就能出來結果。


    我們也對這三個娃娃的屍骸做了詳細鑒定,我傾向於這三個娃娃就是失蹤五年的向明、吳越和任小勇,這個從骨齡和身高、以及許隊挖掘出的衣服能判斷。


    一號屍骨,大家看一下大屏幕,他是背後中了一槍,彈片嵌在第二節脊椎、稍微靠右0.6厘米的地方。而後,我們在他的左後腦的位置也找到了彈片。


    也就是說,這個娃娃是被人從身後開了兩槍,一槍打在後背,一槍打在後腦勺。”


    “二號屍骨同樣如此,背後中了兩槍,靠近腰部和肩胛骨的位置,但都不是致命傷,我推測為流血過多而死,要麽就是他處於昏迷、還未斷氣的情況下,被人活埋,導致窒息而死!


    至於到底是哪一種死因,這就要你們去詢問嫌疑人。”


    “三號屍骨是臉部中槍,一槍致命,當場死亡,而且是短距離射擊……”


    趙明接過趙春來的話頭:“我推測距離應該不超過十米,在十米和五米之間,兇手對這個孩子當麵開槍!


    這個孩子眼睜睜的看著兇手殺了自己!


    兇手當時所使用的子彈型號是一種獵槍子彈,並不是用的tt-33殺人,也就是和咱們之前推測的一致,兇手行兇當時是帶著一把手槍,一把長槍。


    至於子彈型號和可能擊發此類子彈的長槍型號,我們已經驗證出了結果。”


    聽見他這麽說,所有人的視線都望了過來。


    tt-33已經鎖定了白西北,如果長槍也能證明是白西北所使用的槍型,那這個案子就沒跑了。


    趙明沒有賣關子,而是直接開口:“這把長槍確實是白西北的!白康勇的犯罪團夥被抓獲後,縣局對他們的住處和窩點仔細搜查過,從白康勇的別墅、也就是白西北的臥室裏收繳出的那把長槍,我們已經對比過了,確定無疑就是這把槍!


    隻有再去市局的物證中心,做出彈道測試,這個證據就能固定下來!”


    此話一出,所有人吐出一口氣,而後又皺起眉頭。


    【1*23案】走到現在,算是已經偵破,嫌疑人也確定了。


    但讓人感到不甘的是白西北現在的情況,他患有老年癡呆症,法庭根本沒法對進行審判,何談繩之以法?


    許成誌把手裏的煙屁股扔進煙灰缸裏,說道:“除了埋屍地之外,我們昨天一整天都在山裏挖掘,沒有找到小女孩的屍骨,不過倒是挖出了孩子們的衣服,以及衣服兜裏的摔炮和玩具。


    從這些衣服上出現的破洞,我們比對了趙法醫剛才說的傷情鑒定,確實符合當時行兇的場景。


    從衣服上出現的槍口,再比對三具屍骸。


    我們可以得出,一號屍骸,背後和後腦勺中槍的屍骨屬於向明,當時他穿的是棕色的玩偶服。


    二號屍骸屬於任小勇,他被兇手背後開了兩槍。


    三號屍骸屬於吳越,衣服沒出現破洞,不過衣領和前胸殘留大片血漬,符合臉部中槍的判斷。”


    說到這裏,所有人都望向了羅銳。


    從死因和中槍方式上可以判斷,這和羅銳推測的遇害情況大差不差,不過細節方麵還得仔細斟酌。


    沈懷民道:“向明當時穿著玩偶服,他是背後和後腦勺中槍,難道真是被白西北誤殺的?


    而後,白西北發現殺錯了人,其他孩子見狀,有的嚇蒙了,有的選擇逃跑,這個時候,白西北決定把人全殺了,所以對孩子們連續開槍,殺人滅口?”


    羅銳搖搖頭:“當時到底是什麽情況,這需要白西北的口供才能落實。許隊,你繼續說。”


    許成誌頷首:“還有兩點情況,第一,向柯遇害當時的衣服和其他三個孩子的衣服埋在一起。


    第二,我們沒找到向桃的衣服。


    現在的情況是,向桃依舊是下落不明,我們的工作沒有停止,現在山裏還有幾百人組成的搜尋隊,繼續擴大搜索麵。


    羅支隊,沈局,你們放心,就算是挖地三尺,我們也要把這個孩子找到!”


    羅銳問道:“向柯的衣服為什麽會和另外三個孩子埋在一起?”


    林晨恍然:“對啊,向柯不是在南郊工地遇害的嗎?他的屍體也是在那裏找到的,他的衣服為什麽會出現在山裏?”


    許成誌:“可能是白西北在埋屍的時候,把他的衣服脫下來,然後帶進山裏和其他孩子的衣服一起給埋了?”


    田光漢搖頭:“這不是多此一舉嗎?”


    蔡曉靜在筆記本上記了一筆,而後抬頭問道:“難道這裏麵有什麽隱情?”


    羅銳看向大屏幕上的屍骸照片,悠悠道:“或許有一種可能……”


    “或許向柯當時已經被被兇手製伏,兇手脫掉他的衣服,這個時候,他趁機逃跑,光著身、赤著腳,在冰天雪地裏一直奔跑,一直逃,最終被兇手在南郊工地給追上,而後兇手殺了他,把他的屍體就地掩埋。”


    聽到這裏,會議室的所有人都咬了咬牙,說不出話來。


    羅銳神情凝重:“至於真相到底如何,咱們隻有撬開白西北的嘴!”


    許成誌一下子站起身:“我現在就去山裏,找那個小女孩,找不到她,我就不下山!”


    說著,他帶著縣局的所有人,馬不停蹄的出發。


    羅銳也跟著站起身:“咱們是該會一會這個老東西了!”


    ——————————


    縣局醫院。


    四個刑警輪班看守5號病房,得到的命令是,不允許任何人靠近,就算是醫生和護士,也必須接受檢查,才能進入病房。


    此時,見到一大群人過來,刑警們馬上就認出了帶頭的是讓人聞風喪膽的羅閻王。


    “白西北的病情如何?”


    帶頭的刑警迴答:“醫生剛對他做了檢查,他的傷勢穩定,但腦子一直不清醒。”


    “去把醫生找來!”


    “是!”


    羅銳推開病房的門,立即聞著了一股惡臭。


    白康勇等人被抓,連同他的家人和親屬沒有一個人的屁股是幹淨的,這會兒都被關押在看守所,所以白西北並沒有人來看望和服侍。


    羅銳進門後,看了一下床單,臭味是從被褥裏散出來的,很明顯,這老東西排泄了。


    白西北今年69歲,頭發白了一半,腰腹裹住白色的繃帶。


    見到一群人進來,他抬起臉,雙眼迷茫,表情也很呆滯。


    “你們……你們是誰?”


    羅銳緊盯著他,沒有吱聲。


    “我是誰?為什麽把我鎖住?”白西北晃動了一下雙手,他左右手被銬在病床上,雙腿同樣如此。


    羅銳依舊沒有迴答,隻是冷冷地注視著他。


    好一會兒過後,主治醫生被刑警帶了進來。


    醫生認識白西北,也知道泰和集團倒台,白康勇被抓,所以他盡量的顯得小心翼翼,生怕惹出什麽事兒來。


    羅銳看向醫生:“他什麽時候能夠清醒?”


    “啊?這個……這個說不準,病人的病情越來越嚴重,前幾天每天還能清醒一會兒,現在幾乎每天都是癡呆的。”


    “給我一個方法,我想要和他對話!”


    “這……”醫生為難道:“那隻有等,等他能夠清醒。”


    “行,我等!”羅銳迴答道,而後看向林晨和楚陽:“準備好所有審訊的材料,抬一張桌子和兩把椅子進來,攝像機隨時準備著,我們就等他清醒!”


    林晨道:“我這就去!”


    而後,病房裏被騰空,桌子、凳子、電腦、攝像機等都準備齊全。


    這病房裏被當做了審訊室。


    羅銳把主治醫生叫過來,開口道:“你留在這兒,如果熬不住,再去叫兩個醫生來,給我隨時觀察白西北的狀況,隻要察覺到他清醒過來,你馬上告知我們!”


    醫生忙點頭,羅銳隻顧著和他說話,沒有告知自己身份,他趁空找人打聽了一下,這才發現這個年輕人就是搞垮泰和集團的羅支隊,他當然不敢怠慢。


    羅銳、蔡曉靜、林晨和楚陽待在病房裏,除了他們之外,還有兩個穿著白大褂的醫生。


    時間緩慢過去,期間,醫生一直在觀察白西北的狀況,但皆是搖頭,白西北一直出於失憶的狀態。


    這樣的狀況持續到晚上,白西北還是沒清醒。


    蔡曉靜幾個人熬不住,便換了方永輝、田光漢和楊波繼續值守,以備他隨時醒來。


    羅銳一直沒有離開,餓了就在病房裏吃,困了就在另一張病床上輪著睡一下。


    ————————————


    連續熬了兩天,白西北一直處於渾噩的狀態,主治醫生都快堅持不住了,幸好一幫從省市和帝都趕來的醫生替換了他。


    這些人都是謝婉麗花費了高價請來的,都是在神經內科領域裏的大拿,有那麽一兩個人並不賣她的賬,但聽說是有關五個孩子被害的案件後,也不再清高。


    縣醫院何時來過這些業界大佬,院長等人立即被驚動,殷勤的不行。


    對於白西北這種狀況,院裏當即開了一個針對性的治療會議。


    其中最具權威的專家說,白西北這樣的情況,治療的希望很渺茫,但不是沒有可能。


    但羅銳的要求是,眼下必須讓他清醒過來。


    專家給出了辦法,強行喚起他的記憶,他可以嚐試一下。


    羅銳自無不可,於是,在第三天早上,專家們進了白西北的病房。


    羅銳等人都在走廊上等候。


    林晨歎了一口氣:“我聽許隊說,向南跟瘋了一樣,這幾天一直待在山裏,跟著民警尋找女兒向桃的屍體,連續兩天都沒合眼,不吃不喝的。


    你們說,當初死去的兒女給他托夢,讓他找到了孩子們的屍骸,為什麽老天爺不再憐憫憐憫他?”


    蔡曉靜歎息道:“最殘忍的就是始終給人留著那麽一線希望,但卻讓人永遠都抓不著。”


    楚陽搖頭:“我都不敢想,要是再找到向桃的屍體,他這個當父親的有多麽絕望。”


    田光漢:“我看這個女娃娃的屍體很難在山裏找到,她或許就沒有被埋在山裏。你們想啊,四個男孩的衣服都是被埋在一起的,白西北不可能遺漏了女娃娃的衣服。


    咱們隻有從這個老東西嘴裏撬出來,咱們熬了好幾天,這個狗東西就是不清醒。”


    楊波道:“或許這個女孩還活著呢?”


    方永輝:“這個可能性太小了,白西北這種人怎麽會放過她?就算向桃當時跑下山了,那她為什麽不跑迴家?她當時才五歲啊。”


    蘇明遠:“那照你這麽推測,這個白西北難道把向桃帶下山了?這個老畜生幹了什麽?媽的,我恨不得這老東西馬上被槍斃,這種人,死不足惜!”


    “得了吧,死刑?”田光漢搖頭:“除非老天爺睜開眼,出現奇跡。”


    “那也不能便宜他!”


    蘇明遠話音剛落,病房門突然被推開,戴著玳瑁眼鏡的專家忙道:“你們羅支隊呢?”


    “韓教授,組長去洗手間了。”


    “趕緊叫他過來,病人醒了!”


    蘇明遠一聽,忙不迭的跑向洗手間,其他人也都打起了精神,立即振奮起來。


    羅銳剛從洗手間出來,聽說這事兒,他一邊跑,一邊大聲喊道:“楚陽,林晨,準備審訊記錄!快,快!”


    一眾人立即湧進病房。


    羅銳推開醫生,看向白西北,見他瞳孔清明,而後又看向韓教授。


    韓教授微微點頭,然後讓到一邊。


    這時,桌子後麵的楚陽道:“組長,我準備好了!”


    林晨跟著道:“我也準備好了!”


    田光漢:“攝像機開了!”


    聞言,羅銳迴過臉,死死地盯住白西北。


    “告訴我,你叫什麽名字?”


    白西北臉上肌肉抖動了一下,迴視著羅銳的視線,嘴角勾起一抹笑,沒有吱聲。


    “你現在告訴我,你叫什麽名字?!”


    羅銳越是這麽問,白西北臉上的笑容便一點點擴大。


    這該死的不會無緣無故的笑,毫無疑問,這狗東西已經清醒了!


    羅銳心裏火起,全身都在顫抖,他換了一個方式,開口道:“白西北,你知不知道,泰和集團已經倒了,白康勇、魯萬年、白展飛都被抓了,張茹、潘海都被我們警方擊斃!


    你兒子,你侄兒,你的家人都會站在審判席,迎接他們的是法律的製裁,是死刑!白西北,你聽懂我說什麽了嗎?”


    頓時,白西北的笑容凝固,雙眼像是要噴出火來,銬著他手腕的金屬手銬一陣晃動。


    他在掙紮,他想要抵抗,嘴裏發出哼哼唧唧的聲音,口水從嘴角滲了出來。


    韓教授趕緊拿出微型電筒,看了看白西北的眼睛:“他又要癡呆了,想問什麽就趕緊問。”


    羅銳湊近他,眼神銳利,心中的怒火如同山洪爆發。


    “白西北,告訴我,被你殺害的那些孩子之中,那個叫向桃的女娃娃在哪裏?”


    “白西北,如果你不坦白,我就請全世界最具權威的神經腦科專家,不惜任何代價,一定會把你治好,然後讓你站在審判席上,最後槍斃你!讓你這個老畜生下地獄去,你一家人就在十八層地獄相聚!


    就算治不好你,我也會把你丟進精神病院,天天折磨你,讓你生不如死!我羅銳說到做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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