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銳剛從洗手間出來,外麵就站著一個人。


    此人身高接近兩米,比自己還高一個頭,他穿著花襯衫,雙手插在牛仔褲裏。


    “勞駕。”


    羅銳搓著手,招唿一聲,對方身形龐大,如同一堵牆,如果不讓開,在這狹小的空間裏,他沒法過去。


    男人麵無表情,側過身去。


    羅銳從他身邊走過,聞著一股濃烈的香水味,並斜瞟了對方一眼。


    兩米的身高,不管在任何場合都顯得鶴立雞群,難免會被其他人留意,但對方並沒有惡意,羅銳也不在意,迴到餐桌旁。


    桌上的菜已經吃的差不多,眾人起身,駕車離去。


    因為羅銳一行人來的太匆忙,所以提前預定了縣局對麵的賓館。


    八個人,一共五間房,兩人一間,羅銳單獨住一個屋。


    時間已經是淩晨兩點,大家忙了一天,早就累了,洗漱後就都已入睡。


    羅銳躺在床上,卻毫無睡意,他給謝婉麗撥了一個電話,本以為對方肯定睡下了,但沒想到電話馬上接通。


    “喂,羅總?”對方似乎很訝異能接到他的電話,語氣透著小心和疑惑。


    “還沒睡?”


    “呃……羅總,這麽晚了,您打電話給我,請問有什麽事兒嗎?”


    遠在廣興市高檔公寓裏的謝婉麗,並沒有妄想自己這個幕後老板會半夜三更的找自己聊黃天。


    羅銳的性格和盤算,她早就摸清楚了,莫立國無非就是他的白手套,他自己在後麵掌握大的方向,但具體的事情從不過問。


    自從紅光資本成立之後,羅銳定了幾個大的投資方向,都是有關互聯網和智能手機行業。


    謝婉麗是從國外迴來的,自然明白羅銳的眼光確實獨到,這會兒正是從pc轉移動互聯網的關鍵時期,隨著智能手機的興起,這是一塊很大的蛋糕。


    紅光資本先後接觸了不少人,錢也都投給了好幾個創業大佬,幾乎是涵蓋了遊戲、智能手機、手機軟件開發等等,譬如這姓馬的,吹牛逼很有一套,把莫立國忽悠的一愣一愣的。


    結合國內外的經濟形勢,謝婉麗非常明白,紅光資本的前途無可限量,如果上麵的人不動自己老板,要不了區區幾年,她為之服務的這個年輕老板,必將成為這片土地上最有錢的人。


    謝婉麗原本是躺在浴缸裏,手拿玩具,臉色紅潤,雙眼迷離,微微喘著粗氣,但她此刻也不得不玩具扔在一旁,聚精會神的聆聽電話那頭的聲音。


    羅銳斜靠在床上,沉吟道:“是這樣的,我看了一下公司的投資項目,發現你們在和豐水縣的泰和集團接洽,有意向投資?”


    “豐水縣?”謝婉麗琢磨了片刻:“您是說廣興市的泰和集團?”


    “是。”羅銳並不清楚這個項目,它並沒在自己的指定的方向之內。


    “這家公司的總部就在咱們廣興市,在省市也有不少樓盤,包含了酒店、物業和運輸等行業……”謝婉麗一邊想著措辭,一邊從浴缸動了動身。


    此時,羅銳聽見電話那頭“嘩啦嘩啦”的水聲。


    “這個項目是你主導的?”


    “不,是莫總……”


    謝婉麗趕緊把自己撇清,她聽見羅銳的語氣似乎有些不善,急忙改口:“是莫總和我一起商量的,年前的時候,泰和集團因為資金周轉困難,所以找到我們,準備以廣興市的幾處物業作為抵押,而且這些物業都是高檔小區的物業項目,是穩賺的項目,所以我們就答應了。”


    羅銳蹙眉問道:“投了多少錢?”


    “呃……”


    謝婉麗稍微想了想,說出事情的來龍去脈:“豐水縣準備建的那棟52層的大廈,除了泰和集團從當地銀行貸的款,我們算是最大的投資方。


    羅總,您放心,這是穩賺不賠的買賣,我們當時在開會的時候,已經評估了風險,我們知道豐水縣建造這棟大廈,也隻是麵子工程,主要是一個政集工程,而且泰和集團的白總也說過。


    他不是為了賺這個錢,而是投報桃李,應付領導。並且這棟大廈落成後,當地銀行還會貸款給他一筆不小的資金,原因就在這兒。


    另外,我們投資的風險也很小,我們算過賬了,即使收不迴成本,也有泰和集團在省市的好幾處物業作為抵押。


    羅總,您那套海邊別墅的物業,其中就有泰和集團的百分之三十股份,就這個每年的收益就是一大筆錢。”


    羅銳眨了眨眼,自己海邊的那套別墅,每年交的物業,他可是很清楚,如果真如謝婉麗說的這般,確實是穩賺不賠。


    但是,他也清楚了,豐水縣準備修建的這個項目,完全是麵子工程,勞民傷財的玩意兒。


    白康勇根本沒打算從中賺錢,而是給人送的一份大禮,他自己作為擔保,以物業作為抵押,找紅光資本投資,無非就是想騙取銀行的貸款。


    但即使如此,那他也會賠不少錢,這麽玩一手,似乎不太說不通。


    除非……


    除非是為了行hui,羅銳腦子裏突然靈光一現,如果是這樣,那麽就解釋的通了。


    但天下沒有白吃的午餐,也沒有無緣無故的愛,他為什麽要搞這麽一出?而且這裏麵的資金涉及好多個億,拿出這麽多錢,最終的目的是什麽?


    ……


    “羅總?”電話那頭一直沒說話,謝婉麗小心翼翼地喊了一聲。


    “嗯,我在。”羅銳迴過神來。


    “羅總要是對這這個項目不放心,我可以帶著企劃書來您那裏一趟,給您詳細說明一下情況?”


    “你們和泰和集團的合同已經簽了,是吧?”


    謝婉麗注意到對方的措辭是用的“你們”,心裏難免七上八下,但事情已成定局,她也不好否認:“沒錯,我和莫總都簽了字。”


    “行,那您明天過來一趟吧。”


    謝婉麗趕緊道:“好的,明天一早我就去海邊別墅……”


    “不用了,直接來豐水縣見我。”


    “啊?”


    謝婉麗嚇了一跳,羅銳親自過問這個項目,她就已經有些狐疑,這會兒聽見對方人在豐水縣,她立即精神了。


    “羅總,我馬上過來……”


    但對方已經把電話掛掉了,謝婉麗歎了一口氣,思緒萬千,突然想到羅銳真正的身份其實是一名刑警,而且還是支隊長,這下子,她再也坐不住,連忙從浴缸裏翻起身,準備連夜趕去豐水縣。


    “呀……”


    但她的腳一不小心踩在玩具上,木棍似的玩具翻滾,把她滑倒在地,人也四仰八叉的栽在了浴室的地板上。


    而在浴室裏剛好豎著一麵落地鏡,倒影著她的恰如其縫,以及一蓬黝黑水草。


    ————————————


    翌日一早。


    羅銳一行人起床洗漱後,直接就在對麵的縣局食堂解決了早餐。


    沈懷民頂著一個黑眼圈,端著金屬盤子,挨著羅銳坐下。


    “羅支隊,白先進的生物樣本已經提取了,我已經連夜派人去市局的物證中心,今天上午就能拿到結果。”


    羅銳咬著包子,嘴裏“唔”了一聲,吞下食物後,他低聲道:“沈局,以你的經驗來判斷,孩子是不是他的?”


    沈懷民歎了一口氣,他萬沒想到,這個案子牽扯來牽扯去,最終還是扯上了白康勇父子。


    “我正想和你說這個事兒呢,這個白先進很囂張,拒不配合,我們是強行拔了他的頭發,這小子一直罵娘,完全看不出他的表情。”


    “強女幹的事實總是真的吧?”


    沈懷民搖頭:“他沒承認。”


    羅銳眯著眼看他:“是他沒承認,還是你沒審?”


    “呃……”


    沈懷民被看穿心思,迴不上話,隻能支吾著:“還是等鑒定結果吧,證據拿到手,任他怎麽抵抗也沒用。”


    這就是典型的退縮,羅銳心裏一沉,把包子扔進餐盤裏,直起身。


    “向柯失蹤時八歲,算上這五年,這強女案發生在十三年前,咱們現在手裏沒憑沒據,就隻有郭慧蘭單方麵的證詞,能拿這兩個人有什麽辦法?


    就算證明孩子是白先進的,或者是白康勇的,那又怎麽樣?他們大可以辯解,這是郭慧蘭自願的,而且還可以倒打一耙,說郭慧蘭勾引他們父子,怎麽就沒法抵抗了?”


    “這……”


    沈懷民當即被噎住,瞧著羅銳殺人的眼神,他咽下一口唾沫,突然福至心靈。


    “不對,如果證明向柯是這兩父子其中一人的孩子,那不就說明五年前的失蹤案和他們有關係?咱們可以以此為由,查他們啊!”


    羅銳一拍桌子,一改先前的臉色:“沈局,這可是你拍的板啊。”


    沈懷民突然覺得自己話趕話,竟然被羅銳給套進去了,但身為帶頭的,他也不能反悔,隻好咬了咬牙。


    “事到如今,已經證明五年前這個案子不是失蹤案,那具屍骸是就是向柯的,這些年,咱們堅守的一條就是命案必破,這個原則不能丟掉。


    羅支隊,這個案子就交給你們了,不管你需要什麽,要我們怎麽配合,縣局一定全力支持,我這就去市裏和領導們招唿一聲,免得嚇著他們。”


    “行,沒問題。”羅銳答應一聲,雖然知道他肯定會被罵的狗血淋頭,但也沒出言阻止。


    沈懷民雖然有些小心思,但警察的榮譽和職責沒丟,這是好事。


    讓他放出點風聲也挺好,現在是文明社會,而且也是刑事偵查,做什麽都要講證據,不打草驚蛇的做法不可取,常言道,要讓狗咬人,首先你得激怒它。


    沈懷民不敢怠慢,飯都沒吃,急急忙忙的帶著秘書奔向食堂門口,剛好遇見跑過來的許成誌。


    兩個人嘀咕了一陣,沈懷民有些不耐煩的指了指羅銳,而後轉身離開。


    許成誌隻好來到羅銳跟前:“羅支隊,白康勇來了,沈局說讓你去接待。”


    “什麽逼人,還讓咱們組長去接待?好大的麵子!”田光漢在一旁翻了一個白眼。


    羅銳擺擺手:“行,讓他先等一會兒,我吃完飯就過去。”


    ——————————


    接待室內。


    白康勇心神不寧的坐在沙發裏,和他一起的還有剛從省城迴來的女秘書、以及集團內部的一些心腹。


    屋子裏就他們幾個人,並沒有民警陪同,房門也是關著的。


    女秘書穿著黑絲,雙腿並攏,雙手放在膝蓋上,小心翼翼地開口道:“董事長,剛接到電話,紅光資本的謝總已經來了豐水縣,是說想要和您見一麵。”


    “這個女人怎麽來了?”白康勇眯著眼,心思根本沒在這上麵。


    “不知道,反正來的很急。”秘書迴答,


    “不能讓她等,我們這邊完事,馬上就去見她。”


    “好的。”


    “對了,你確定這個姓羅的有這麽大的本事?他能把鹹臨漁業的張軍扳倒?”


    秘書還沒說話,旁邊的副董事長,也就是白康勇的結拜義兄,魯萬年迴答說:“這事兒是千真萬確,老白,這個羅銳真的不簡單啊!


    幾年前,他還是一個警校學生,這一步一步的爬上支隊長的位置,你知道他是破了多少大案要案,死在他手上的罪犯兩隻手都數不完。


    這個張軍和古誌良身價比之我們,不知道要強上多少倍,就他們手下那些馬仔,幾乎個個都是亡命之徒,不照樣被他幹趴下了,這兩人墳頭上的草都換了好幾茬了。


    不說這個,就單單羅銳的恩師胡長羽,也是市局的局長,他還和省廳的朱總隊、吳廳都有關係,這個人的背景很深。”


    “難怪他這麽囂張,竟然沒把我放在眼裏。”白康勇微微歎了一口氣:“這個人不好對付。”


    “你對付他幹啥啊?!”魯萬年急切的勸道:“老白,我告訴你,這個羅銳真不能動,他要是在豐水縣出了事兒,起碼全海東省的警察都會盯著咱們!”


    白康勇看向自己的幹哥哥:“老魯,不怕一萬,就怕萬一,這個羅銳油鹽不進,也沒軟肋可以下手,他要是真想對付我們,就我們身上背著的事兒,槍斃兩次都是無辜的。


    我看,還是叫潘海做好準備,這個羅銳要來真的,大不了魚死網破!”


    魯萬年聽見這話,臉色有些發白:“現在還不確定市局這幫人怎麽想的,你也別多疑,咱們先服服軟,看他怎麽說。


    實在不行,反正有人給我們墊背,讓那些長年向我們吃拿卡要的人去對付他,大家都是一條船上的,我們倒黴,他們也得跟著翻船,也好比我們真刀真槍的去和人家幹。”


    “行吧。”白康勇伸出手,擼了擼手腕的襯衫扣子。


    也在此時,接待室的門被推開,羅銳一馬當先的走進來,身後跟著蔡曉靜、林晨和許成誌。


    白康勇、魯萬年趕緊站起身,麵露微笑。


    但羅銳瞧都沒瞧他們一眼,而是走到窗戶前,一把拉開窗簾,開口道:“太黑了,得讓陽光透進來,不然這黴味散不出去。”


    這話的言外之意,不言而喻,白康勇的臉立即沉下來,而後用力咳嗽一聲。


    這時,羅銳轉過頭來,笑著看向他:“白總啊,你說我剛講的對不對?”


    白康勇一晃腦,強擠出笑來:“羅支隊說的沒錯,不管是屋子,還是田野都需要陽光。”


    “有道理。”羅銳往前走了兩步,麵向他:“沒有陽光的話,莊稼地都得枯萎,還得被野豬給吃了,野豬這種極具破壞的生物,必須要打倒,就算隻有一頭野豬冒出來,用不了多久,就會成群結隊的下山,破壞田地,損壞莊稼,你說對吧?”


    白康勇迴視著羅銳的眼神:“打得完嗎?打了一茬,還有一茬。野豬和飼養的家豬沒有任何區別,都是被人養著的,剛開始,獵人會放過你,等你羽翼豐滿、長了一身肉,自然就是收割的時候。


    羅支隊,你我沒有任何區別。”


    羅銳嘴角掛著一抹冷笑:“不,有區別,因為槍在我手上!”


    白康勇臉上沒有任何表情,但心底卻是翻江倒海,毋庸置疑,這個羅銳是要和自己幹到底了。


    他心裏腹誹,到底怎麽惹著這個人了?他前腳剛來,馬上就針對自己,這完全說不通啊。


    白康勇本來殘存著希望,服服軟,當一個龜孫子得了,隻要不惹上麻煩,什麽都好,但現在一瞧羅銳的眼神,他便立即明白,恐怕沒機會了。


    這個羅銳肯定會把自己調查的徹徹底底,就像當初的古誌良和張軍,用雷霆萬鈞之勢扳倒泰和集團。


    “白總,你找到縣局來,是為了你兒子的事兒?”


    白康勇沒迴答,但旁邊的魯萬年立馬殷勤的道:“不,不,羅支隊,您誤會了,我這大侄子不懂事,給您添了麻煩,怎麽處理都行,我們這次來是為了賠禮道歉的。


    之前,工地的工人把現場給刨了,雖然我們並不知情這個事兒,但工人是我們集團的,所以我們泰和集團決定,向孩子們的家長賠償一筆損失。


    縣局呢,我們也想著,出一筆錢改善一下民警的製服、夥食,您放心,這事兒不算行hui啊,走的都是正當渠道。


    至於羅支隊,您還專門跑來我們這窮鄉僻壤的地方查案,為老百姓伸張正義,也很是辛苦,今兒晚上,我們白總做東,請您吃個便飯,您看怎麽樣?”


    羅銳露齒一笑,心裏卻在罵娘!


    媽的,我的錢!


    我投資給你們,到頭來,你們拿著我的錢,向我行hui!?


    這特麽叫什麽事兒?


    也幸好,自己不算真的和他們勾結。


    羅銳忍著沒發火:“吃飯就算了,道歉還有必要的。”


    見他鬆口,魯萬年心下大定,自然認為羅銳已經借坡下驢了。


    白康勇也明白服軟確實行的通,當即換了一個笑臉:“那行,既然羅支隊發話了,我明天……不,今天晚上我就準備,去孩子們的家裏慰問。”


    “用不著,就在這間接待室道歉就行。”羅銳沒看他,而是向許成誌揮了揮手。


    白康勇和魯萬年不明所以,隻見片刻後,白先進被兩個民警帶進了屋裏。


    這小子一進來,馬上就開始罵人:“狗日的,放開我,你們憑什麽隻抓我,不去抓向爺那一幫人?!我告訴你們,我出去後,馬上就找律師起訴你們縣局!”


    白康勇見著兒子,心裏就開始冒火。


    “爸……”白先進看見自己老子,以為這事兒能擺平,口氣立即輕鬆起來。


    但白康勇知道要服軟,他兩步上前,一巴掌扇在白先進的臉上。


    “說了多少迴,咱們是生意人,咱們賺的錢都是要迴饋社會的,咱們在豐水縣做生意這麽多年,從來都是以百姓為先,什麽時候出了你這個龜兒子!


    老子打死你!”


    說著,白康勇反手又是一巴掌抽過去,直接把白先進打懵了。


    “爸!你打我幹啥?我又沒犯罪,我還不是為了你……”


    “你閉嘴,孽子!”


    白康勇罵了一句,看向在旁邊看戲的羅銳:“羅支隊,我聽說按照治安處罰,我兒子要被羈押十天?這我不能我不同意!”


    “哦?”羅銳眨了眨眼。


    “可以的話,請您再多羈押一些時日,不給這小子一點教訓,我看他以後還會仗著我的勢,去欺負普通人。


    羅支隊有句話說的好,這小子就是有人生,沒人教,我這些年生意太忙了,沒把他教好,他媽也老是慣著他,我後悔啊,生出這麽一個東西來。”


    羅銳摸了摸鼻子,瞧著他的表演,真的覺得太尬了。


    不僅是他,就連蔡曉靜和林晨都是微微皺眉,對這種不要臉的行為嗤之以鼻。


    就許成誌兩眼茫然,白康勇以前給他的感受是威嚴霸氣,囂張跋扈,就算沈懷民、孫書記都要看他臉色,怎麽在羅支隊跟前,他就像一個耍猴的?


    魯萬年也覺得白康勇表演的太過頭了,他趕緊咳嗽兩聲,岔開話題:“羅支隊,先進這孩子是我看著長大的,本性不是很壞,您現在把他帶來,請問這是?”


    “你們不是想道歉嗎?人不到齊,道什麽歉?”羅銳向林晨使了一個眼神。


    林晨點頭迴應,走出接待室。


    在眾人不明所以時,接待室的門被推開,郭慧蘭怯生生地邁進了門內。


    白康勇神色一窒,白先進也是愣在一旁,兩父子互相對視一眼,心中寒意陡升。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重生:從警察學院開始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繁體小說網隻為原作者荊殃及池魚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荊殃及池魚並收藏重生:從警察學院開始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