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月之後。


    風和日麗,陽光明媚。


    正值暑假期間,陳淑慧家的門檻都快被踩爛了,來訪探望的人絡繹不絕,和陳浩交好的人雖少,但個個關係匪淺。


    陳淑慧遭遇綁架的事情,因為案件卷宗移交給檢察院,所以詳情得以公開,並上了電視和報紙,不過並沒有出現真名實姓,把具體名字隱匿了,隻說警察家屬遭遇歹徒綁架。廣興市市局僅用兩天,偵破此案,歹徒持槍對抗,三死兩傷。


    此時,夕陽西下,西邊的天空被染成駝紅色。


    陳浩家的天台擺放著兩隻燒烤爐,十來個人愜意的圍坐一起,吹著傍晚時的微風,愜意的吃著肉串、喝著啤酒。


    陳浩坐在椅子裏,手裏握著罐裝啤酒,微微眯著眼,冷硬的臉,迎著夕陽的餘溫。


    陳淑慧和蔡曉靜、林晨坐在另一邊,三個人笑著聊天,她本是東道主,需要幫忙準備食材,但她手上的傷口還沒痊愈,所以陳馬不讓她操勞,桌上的食材都是兒子去準備的。


    羅銳挨著陳浩坐著,呷了一口啤酒,咂咂嘴道:“這天氣真好。”


    陳浩點頭,感歎道:“是啊,偷得浮生半日閑。”


    “啊哈,接下來你倒是清閑了,我可就倒黴了,胡局讓我暫代你的位置,我有的忙了。”


    “這是讓你先熟悉支隊長的職務。”陳浩也跟著喝了一口啤酒。


    “得了吧,我可不想擔這麽大的擔子,累。”羅銳岔開話題,問道:“你明天就休假了,準備去哪裏玩?”


    說到這個,陳浩還沒開口,陳馬一邊翻動著肉串,一邊笑著迴答:“我爸準備帶我們全國都走一圈,先去看秦始皇陵,然後往北走,去大草原看看。”


    “謔,去的挺遠,陳隊,你這摳摳搜搜的性格,怎麽舍得花錢了?”


    陳浩拍了拍羅銳的肩膀:“還不是你這個財神爺給我送錢,就我這點收入,維持一家老小的開銷都難,哪有閑錢去旅遊,這幾年有你幫我,說真的,多虧了你……”


    羅銳打斷他:“你可別說‘謝謝’我的話,免得我起雞皮疙瘩。”


    陳浩沒聽他的,非常鄭重地道:“謝謝。”


    “不客氣。”羅銳避開他的眼神,而是望向陳馬:“你小子明年高三了,想好了以後讀什麽專業了嗎?”


    聞言,所有人都停止了交談,陳淑慧原本露出的笑容,也凝固住了。


    羅銳並不知道陳馬的理想,蔡曉靜和林晨亦是如此,但見氣氛凝固,陳馬和陳淑慧都不吱聲,想來是問錯話了。


    誰知,陳馬抬起頭,笑容滿麵的道:“我想去學醫。”


    “學醫好啊,學醫不錯。”羅銳拍了拍手:“人啊,要明白自己想要的是啥,不要走前人的路,去走自己的路,就算再艱難,咬咬牙,總能挺過去。”


    “羅叔叔說的對,我就是這麽想的。”陳馬遞給他一條烤好的羊肉串。


    羅銳翻了一個白眼:“嘿,你小子別叫我叔叔,我就比你大幾歲而已。”


    “那我叫你啥?叫哥的話,您不是比我爸矮了一個輩分?”


    “矮就矮唄,反正不能叫我叔。”羅銳表現的沒所謂,而後指著林晨:“你可以叫她阿姨。”


    林晨笑容一僵:“組長,你欺負人,我也才二十出頭。”


    “是嗎?那你還不找男朋友?”


    “要你管?”林晨翻了一個白眼,而後又道:“蔡隊都不著急,我著什麽急。”


    蔡曉靜被她拉下水,攤了攤手:“你倆吵歸吵,別惹我身上啊,我很無辜啊。”


    “組長壞。”林晨撇撇嘴,兀自拿起肉串,狠狠地咬了一口。


    夜幕降臨時,羅銳結束了在陳浩家的拜訪。


    羅銳開車先把蔡曉靜送迴家,這個名叫“春城”的小區,當初羅銳還在這裏租過房子,但卻一日都沒住過。


    這之後,羅銳送林晨迴家,這小妮子住在大院,距離比較遠,她一個人打車迴去的話,不是很安全。


    林晨坐在後座,霓虹色的路燈在她臉上掠過,她看著車外的車水馬龍,雙眼迷離。


    羅銳專心的開車,並沒有出聲,車裏隻剩他倆,氣氛有些沉默。


    最終,林晨轉過臉,看著羅銳的後腦勺,輕聲喊道:“組長……”


    羅銳手握方向盤,微微迴了一下頭:“怎麽了?”


    林晨沉吟了一會兒,搖搖頭:“沒事兒。”


    而後,她又開口:“組長,淑慧姐坐了十年牢,陳隊等了她十年,還幫淑慧姐照顧母親,你說陳隊是不是很愛她?”


    羅銳點頭:“青鬼就這一點好,他認準的人,不管是愛的人,還是抓捕罪犯,他都能堅持下去。”


    “誰和你說罪犯了。”林晨撇撇嘴:“我說的是愛情。”


    “愛情啊?”羅銳心裏腹誹,愛他媽的麻花情,但他沒破壞氣氛,而是道:“你說的這個,我不太懂。”


    “你還不懂?你和小莫總談了好幾年的戀愛,難道就不是愛情了?”


    “小莫總?”羅銳拍拍方向盤:“你們私下裏都這麽叫她?”


    “要你管!”林晨腹腔裏憋著一股沒來由的怒氣。


    羅銳看了一眼後視鏡,隻見林晨雙手抱臂,怒氣衝衝的望向窗外。


    見她不再找話,羅銳也難得清靜,專心開車。


    把林晨送到地方後,這妮子打開車門,跳下車,然後把車門一甩,大踏步向大院門口走去。


    羅銳還想招唿一聲,但她頭也不迴,隻給他一個“我很生氣,我很不想理你”的背影。


    ……


    ……


    翌日一早,廣興市市局,會議室裏。


    胡長羽坐在會議桌的上首,向羅銳一行人介紹道:“這位是咱們市局副支隊長,陶原,你叫老陶就行。”


    “陶支隊,您好。”羅銳站起身,隔著桌子和對方握了握手。


    陶原是一個矮個子,鼻梁上夾著一副眼鏡,鏡片很厚,上身穿行政夾克,不像是一個搞刑偵的刑警,倒是像一位在學校裏教書的數學老師。


    “羅支隊,久仰大名,時常聽見胡局和陳隊提起你,今天總算是見麵了。”陶原笑嗬嗬的道。


    羅銳一看他的模樣,屬於憨厚老實那種,不過一雙眼睛卻很狡黠,一直在打量羅銳身邊坐著的隊員。


    “陶支,過獎了。”羅銳謙虛了一句。


    胡長羽見兩人打過招唿後,他輕輕敲了敲桌子,隨後,會議室裏的眾人都看向他。


    “老陶剛從豐水縣迴來,為的是一樁陳年舊案,這案子過去了五年,還一直沒偵破……”


    聽見這個,陶原的眼神一下子萎靡,想要說些什麽,但胡長羽沒搭理他。


    “陳浩現在休假,咱們局裏不能沒人帶隊,所以我就把老陶叫了迴來,他手裏的這個案子……”胡長羽看向羅銳:“就由你來負責。”


    羅銳微微歎了一口氣,他還以為暫代陳浩的職務,無非就是在市局上上班,處理處理文件等等,遇到周末,還能放兩天假,和莫晚秋逛逛街,吃吃喝喝,好不愜意,但誰知道胡長羽根本沒打算讓自己閑著。


    這牛馬當的,都不讓人歇一口氣。


    見他臉色發苦,胡長羽笑了笑:“怎麽了?不願意去豐水縣?”


    “那倒不是。”羅銳聳了聳肩:“我聽領導安排。”


    “羅銳啊,老陶現在負責的這個案子比較棘手,五年了,當地縣局都還沒偵破,要是陳浩沒休假,我也是打算讓他去的。這不,他剛好請假了,這事兒隻能輪到你了。”


    聽見這話,羅銳和陶原對視一眼,兩個人心裏都有些不得勁。


    羅銳是嫌事多,不太願意案子緊跟著案子,一年當中,牛馬還能歇幾個月,自己這幫人卻是連軸轉,心裏哪能舒坦。


    陶原是剛從豐水縣迴來,曆時好幾個月,案子沒有半點推進,這突然被領導召迴,換人頂替,這不就是質疑自己的能力嗎?


    羅銳籲出一口氣,點頭:“行吧,我去。”


    胡長羽臉上露出笑來:“那行,明天你們就動身,至於是什麽案子,一會兒讓老陶把卷宗給你,讓他先給你介紹介紹。”


    會後,胡長羽拿著筆記本離開,陶原起身,也打算走,但羅銳立馬將他叫住:“陶支隊,咱們聊聊?”


    陶原盯了他好一會兒,有些無奈的一點頭,又迴到座位上。


    “羅支隊,是這樣的,五年前,也就是2004年1月23號,豐水縣當地,有五名兒童一起失蹤,三男兩女,年齡最大的八歲,最小的五歲,其中兩個孩子還是兄妹。


    1月23號這天,剛好是正月初一,也就是農曆新年的第一天,這五個孩子的家裏都是槐南街的鄰居,家裏關係都很好,他們在當天一起失蹤,於是家長們在當天晚上就向派出所報了警。


    最開始是派出所的值班民警,帶著家屬在幾條街上搜索,大家以為這些孩子或許是因為貪玩,忘了迴家,畢竟孩子們身上都帶著錢,這些錢啊都是他們的壓歲錢。


    然而,等到第二天早上,這五個孩子還沒有迴來,派出所也急了,知道事態嚴重,趕緊把這個案子報給了縣局,縣局開始組織人員去搜索。


    豐水縣縣城不大,總人口也就二十萬,因為靠近海西省,算是兩省交界的地方,所以地理環境比較複雜,除了一條豐水從城中穿過,周圍都是大山。


    所以啊,當地縣局在城裏沒找到這些孩子的蹤跡,就開始組織人員搜山下河……”


    “陶支,先等一等。”


    聽到這兒,羅銳立即伸出手,打斷他的話。


    “有什麽問題嗎?”陶原推了推鼻梁上的眼框。


    羅銳問道:“我想問的是,時隔五年,這五個孩子失蹤,當地縣局和咱們市局到底是怎麽判定這起案子的性質?”


    “你問這個,我還沒講到這裏來。”陶原沉吟了片刻,繼續道:“當地縣局搜了山,下了河,還是沒找到五個孩子的蹤跡,於是馬上就判定,他們是不是被人販子給擄走了?


    所以縣局立即成了專案組,聯合打拐辦,抓捕了一批經常在豐水縣周邊市縣活動的人販子,但依舊沒有這些孩子的下落。這一拖再拖啊,大半年就過去了,案子就擱淺了。


    直到今年三月份,豐水縣南郊的荒地被一個開發商拍下來,想要建一個小區,挖掘機在施工的時候,不小心挖出了一具骸骨,這骸骨四肢短小,判定為屬於未成年人。


    四月份,縣局對這具骸骨做了dna,你猜怎麽著,竟然和五年前,其中一名失蹤兒童的dna完全匹配。”


    聽到這裏,羅銳的心髒停了一下。


    不僅是他,就連坐在一邊的其他人,也都是眉頭緊蹙,臉色凝重。


    林晨連忙問道:“這孩子叫什麽名字?”


    “向柯,家住豐水縣、槐南街43號,他父母是開小賣部的,這五年,這孩子的爸爸每年都要外出找他,聽見孩子的屍骸被挖了出來,人都垮了。”


    陶原深深地歎了一口氣:“時隔好幾年,除了找到這孩子的屍骸之外,其他的什麽線索都沒有,縣局隻好求助咱們市局,所以我才帶人過去的。”


    羅銳微微頷首,問道:“陶支,那這案子的難點在哪裏?”


    “難點有很多,第一,沒有詳細的卷宗給你檢索,因為豐水縣把這起多名兒童失蹤,當成了失蹤案處理,其實到現在,案子的性質都還弄清楚。


    第二,時間過去五年了,想要走訪調查,難度也很大。


    第三嘛,等你們去了之後,自然就知道了。”


    說完,陶原站起身,聳了聳肩:“羅支隊,新發案件和陳年舊案的難度可不一樣,你應該比我清楚,祝你們好運。”


    等他走出會議室後,田光漢嘀咕道:“耍什麽脾氣啊,自己沒本事,還向我們藏著掖著,這第三個原因到底是什麽?”


    林晨搖搖頭:“我覺得吧,這陶副支搞不定的事情就是這第三個原因,你們也看見了,他灰頭土臉的,一副在豐水縣吃了癟的樣子。”


    羅銳站起身,拍了拍手:“即使再難,工作總得人去做,大家沒事兒就迴去收拾收拾行李,咱們這一去豐水縣,指不定要待多久。”


    說著,大家紛紛歎了一口氣,沒精打采的離開了市局。


    羅銳並沒著急迴去,而是去胡長羽的辦公室,想打打秋風,但誰知道,老胡開完會就溜了,沒給他機會。


    ……


    ……


    夜裏,海邊別墅。


    莫晚秋在樓上幫羅銳收拾行李,莫立國坐在客廳的沙發裏,他向羅銳低聲道:“今天我聽說三麗影視集團的那個葉眉,檢方準備以防衛過當起訴她?”


    羅銳知道這個事兒,點點頭。


    “這不便宜她了嗎?!”莫立國已經知道這個女人為了自保,誘騙綁匪準備綁架莫晚秋。


    這事兒是羅銳前段時間告訴他的,為的是讓莫立國留個心眼,別一天天的以為萬事太平,無風無浪。


    人越有錢,就越招人嫉恨,指不定誰想搞死你。


    羅銳就是告誡自己未來的便宜嶽父,為人要低調,別整天在外張牙舞爪,惹上麻煩事兒。


    莫立國雖然知道這事兒,但他和羅銳很默契的沒有告訴何春華和莫晚秋,男人擔事兒,還是別讓她們知道為好。


    羅銳喝了一口茶,迴答說:“殺人的嫌疑是有,看建立在什麽樣的基礎上,這個葉眉被這夥人綁架屬實,她防衛殺人也是事實,但有一點,這夥人在準備綁架晚秋的過程中,葉眉已經是這夥人的同夥,這點必須要搞清楚,她是不是殺人滅口?洗清自己嫌疑呢?


    而且她拿刀捅殺那個翟廣林的時候,後者其實沒有對她構成威脅,掐她脖子也是她先刺了人家一刀。


    所以這案子看法院怎麽審吧,再不濟,這女人也得在牢裏待上幾年。”


    莫立國搖搖頭,往羅銳的杯子斟茶:“真沒想到,一個集團公司的女老總,心狠起來比男人還壞,算我看走了眼,還以為他娘的是好人呢。”


    羅銳瞥了他一眼,您還看走眼?您眼裏不就稀罕人家長得年輕、漂亮?


    羅銳雖然不怎麽過問公司的事兒,但老莫最近這段時間,在外的風評可不是很好。


    羅銳也懶得管便宜嶽父這些破事,他開口問道:“對了,咱們請的那兩個保鏢,你感覺怎麽樣?”


    莫立國沉吟著:“話不多,能打,而且眼睛都不亂轉,挺不錯的。丁虎前幾天請了假,說是去一趟雲城,昨天剛迴來,迴來後我就見他和衛誌鵬老是嘀嘀咕咕的。”


    “哦?”羅銳微微眯眼。


    “怎麽說呢,他倆和之前不太一樣,似乎底氣很足的樣子。”莫立國喝了一口茶水,歪了歪腦袋。


    羅銳心下了然,今天晚上剛迴來時,丁虎就向他遞了一個眼神,沒明說,但羅銳知道,這家夥肯定拿著自己給的錢,去雲城辦事兒了。


    雲城這個地方,山後麵就是法外之地,打個不停,想要弄一些東西,隻要有錢,很容易就能搞來。


    羅銳隻是給了錢,不聞不問,其他的也不多管。


    自己老是不在家,為了安全,隻能加一層保險,單靠赤手空拳和來犯的歹徒搏鬥,不死也掉一層皮。


    羅銳和莫立國招唿一聲,然後上樓歇息。


    莫晚秋已經把他的行李箱收拾好,並且還很乖巧的洗了澡。


    出差在即,頭天夜裏免不了要來一場腥風血雨。


    一晚上的巫山雲雨之後,羅銳第二天起床都覺得費勁。


    莫晚秋夜裏吃的太飽,這會兒睡眼朦朧,容光煥發,皮膚像是可以掐出水來。


    羅銳沒打攪她,收拾一番後,提著行李下樓。


    刑事小組這次都得去,所以羅銳剛出門,兩輛越野車已經等在了門口。


    羅銳和莫立國、何春華招唿了一聲,出門上車。


    田光漢負責開車,副駕駛坐著林晨,她似乎沒睡好,還捂嘴打著哈欠。


    蔡曉靜坐在後座,給羅銳讓出一個位置。


    另一台車上坐著的是楚陽、楊波、方永輝和蘇明遠。


    一行八人,向廣興市的西北方而去。


    距離豐水縣兩百公裏,不算遠,也不算近,開車也需要好幾個小時,原本是中午抵達,但因為沿途風景很漂亮,而且案子也不著急,所以車開的很慢,一邊欣賞外麵的風景,大家一邊聊著天。


    換著諸多話題聊,但大家都盡量避免聊五年前發生在豐水縣的案子。


    不要以為刑警多喜歡辦案,誰閑著沒事兒去觸碰那麽沉重的話題?


    下午一點,快下高速的時候,羅銳正打著瞌睡,耳邊突然聽見一陣轟鳴聲,這聲音立即把他驚醒。


    他睜開眼一瞧,隻見一輛敞篷保時捷,騷氣的從自己車旁一衝而過,那“嗡嗡”的發動機,震的柏油路麵都在顫抖。


    透過車窗玻璃,羅銳定睛一瞧,看見車主的一個後腦勺,旁邊副駕駛室裏,坐著一個穿著清涼的美女。


    這美女微微側著頭,撩了一下被風吹亂的頭發,露出一張精致的臉來。


    田光漢一邊開車,一邊嘀咕著:“哪家的富少啊,不僅開的是保時捷,這車牌號還是五個六,真特麽六六六啊。有個有錢的老子就是好,啃老都啃不完。”


    林晨笑道:“怎麽?羨慕嫉妒?”


    “羨慕個屁。”田光漢撇撇嘴,瞄了一眼後視鏡:“再有錢,也得學會低調,你看我們組長多低調,前麵那小子再有錢,能有我們組長有錢?”


    說完後,他又道:“組長,你可是富一代啊,以後你的孩子要是這麽猖狂,你能看的下去?”


    “影兒都還沒有的事兒,你可別編排我。”羅銳悻悻然,被吵醒了,他腦子裏昏昏沉沉,很不是滋味。


    下了高速,過了收費站,本以為豐水縣縣局會派車來接,但並沒有看見來人。


    田光漢有些納悶:“我們走之前,市局已經通知當地縣局我們要來,說是派車來接,怎麽連人影都沒瞧見?”


    羅銳已經完全清醒,他毫不在意的道:“或許臨時有事,咱們直接去縣局。”


    田光漢應了一聲,不過臉色不太好看。


    半個小時後,豐水縣縣局。


    羅銳一行人把車開進大院,院子裏冷冷清清。


    羅銳拉著一個製服民警打聽:“您好,我們是市局來的,請問沈局長在裏麵嗎?”


    民警一聽他們的身份,有些狐疑,迴答道:“沈局有事兒出去了,你們找他幹嘛?”


    “那許成誌、許隊長呢?”


    “也沒在,他和沈局一起出去的。”


    羅銳有些氣餒,再次問道:“他們去哪兒了?”


    民警覺得他事兒多,迴答了一句,轉身就走。


    “泰和地產剪彩儀式,人都去撐場麵了,你們要找人,隻能去那兒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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