乍一見到可疑之人,羅銳快速的掏出鳥來,不對,掏出槍。


    在這密林之中,看見一群五大三粗的男人,可不是什麽好事。


    比長,比短,都不如比誰射得快。


    但再仔細一瞧,卻見一個斯斯文文、戴著黑框眼鏡的人走到最前麵來,歎氣道:“天都快黑了,實在找不到,隻有明天再來。”


    “姚大,咱們都找了一個星期,也沒找到什麽痕跡,案發現場會不會在這山裏。”


    ……


    對話聲,隨著風飄來,蔡曉靜眨了眨眼,看向羅銳,後者笑了笑,道:“平陽縣局的,帶頭的叫姚泉,縣局的刑偵大隊長。”


    說著,羅銳把槍放好。他從地上撿起一塊石頭,往上麵扔去。


    石頭砸在姚泉的腳前,他嚇了一跳,身邊的人掏槍的掏槍,拿警棍的拿警棍。


    羅銳從荊棘叢中鑽出來,大聲道:“姚大,你們怎麽在這兒?”


    姚泉聽見這熟悉的聲音,愣了愣,身邊眼尖的人,立即在他耳邊道:“像是沙河縣的羅閻王。”


    姚泉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鏡框,羅銳已經走到跟前。


    羅銳的名字,這些人最為熟悉,前段時間k301搶劫殺人案,自己這邊毛都沒撈著,功勞全被對方搶走了,特別是羅銳,憑借一己之力,偵破這個案子不說,還幫會寧市偵破了三名少女失蹤案,那可是情況複雜的案中案中案。


    姚泉也曾幻想自己如果當初率先抓到這幫歹徒,能不能搞清楚蘭漢文的底細都難,更何況,案件後續的調查難度。


    姚泉當即熱情的走上前,他先是看了看羅銳身邊的蔡曉靜,臉上露出狐疑的表情,似笑非笑的道:“羅大真是好雅致啊,竟然在這兒碰到你。”


    除了他之外,他身後的人都別有意味的眨了眨眼,似笑非笑。


    羅銳倒沒覺得什麽,但蔡曉靜立即紅了臉,這群屌人想的什麽,她一清二楚。


    於是,她從屁兜裏掏出證件,打開給姚泉瞄了一眼,道:“你好,我是海江分局的蔡曉靜。”


    聞言,姚泉立即正了正臉色,咳嗽了兩聲,忙道:“誤會,誤會,我以為……我……”


    蔡曉靜把證件收起來,裝著毫不在意的道:“沒事兒。”


    姚泉身邊的人也睜大了眼睛,他們不是沒見過女刑警,但是沒見過這麽英姿颯爽的女刑警,身材好不說,還漂亮。


    突然有人想起,似乎在哪裏見過她,隨後,這人一拍腦門,道:“宣傳冊,咱們內部的宣傳冊裏就有她的照片……”


    他話還沒說完,姚泉一巴掌拍在他的後腦勺上:“少唧唧喳喳的,放尊重一點兒。”


    “是,姚大。”


    羅銳盯著這幫人看了一會兒,問道:“姚大,你們全副武裝跑來這山裏,是為了什麽案子嗎?”


    姚泉也別有意味看了看他和蔡曉靜,卻不吱聲。


    羅銳哪裏不明白,這是不願意說,防著自己呢。


    沙河縣和平陽縣緊挨在一起,兩邊的經濟條件差不多,都是貧困縣,上麵沒覺得什麽,兩個縣局有時候難免磕磕碰碰,有一較高低的意思。


    特別是自從羅銳調入刑警大隊,連破好幾件大案要案,這種競爭就更加明顯了。


    陸康明見到呂鵬,挺胸抬頭,恨不得墊起腳尖來。


    姚泉轉移話題道:“你來這山裏又是幹什麽呢?竟然還請了外援?”


    羅銳懶得和他計較這點小心思,便直接道:“我們在寶山隧道下麵,挨著寶山鎮的涵洞裏發現兩具屍體,懷疑是山上偷獵的幹的,所以上來找找現場。”


    聽見這話,姚泉立即怔住,不僅是他,就連他的隊員也愣住了,並且還相互對視著。


    姚泉吞咽了一口唾沫,道:“才兩具屍體?”


    羅銳突然有一種不好的預感,下意識的問道:“你們有幾具?”


    姚泉吐出一口氣,也沒心思藏著掖著了,他伸出手掌,張開手指:“我們也在寶山隧道附近的涵洞裏找到了五具屍體!”


    ……


    是夜,平陽縣局。


    一行警車浩浩蕩蕩的開進院子裏,身為縣局局長的呂鵬扭了扭脖子,對身邊的姚泉道:“你確定,他們隻有兩具屍體?”


    姚泉頷首:“羅閻王是這麽說的,這個他們應該不敢隱瞞吧。”


    呂鵬歎了口氣,悠悠道:“哎,一共死了七個人,這案子大發了,又連著咱們兩個縣,看來又是惡狗搶食……”


    說到這裏,他自覺口誤,便趕緊住嘴。


    姚泉給領導打強心針:“呂局,您放心,雖然他們請了外援,但咱們也做好了準備,這個案子,咱們肯定能拿下。”


    呂鵬瞥了他一眼:“這可是你說的,可別像上次那樣無功而返,咱們縣局也該上法治頻道露露臉,就看你的了。”


    “行!”姚泉咬了咬牙,想著屍體越多,偵破難度就越小。


    見車停好之後,一行人趕緊上前。


    陸康明從車裏跳下來,滿麵春風的看了一眼呂鵬,伸出手來:“呂局,好久不見,別來無恙啊。”


    呂鵬笑著點頭:“陸局,心情很好啊,這段時間,你們沙河縣可是出盡了風頭,我聽說縣*委給你們撥的款都增加了三成。”


    “隻是做了一些微末的工作,倒是呂局越來越春風得意了,聽說你們積案也破獲了不少,雖然沒有偵破一起命案積案,但……”


    這話裏藏著刀子,呂鵬皺了皺眉,甩開他的手,忿忿道:“走吧,別胡咧咧了。先開會,再耽誤時間,就快深夜了,我們縣局可沒你們有錢,電費貴著呢。”


    一號會議室裏,能容納上百人,此時,裏麵已經坐了一大半。


    李農挨著羅銳坐著,蔡曉靜也在旁邊。


    李農低語道:“瞧見沒,這些人都盯著你呢。”


    羅銳翻了一個白眼:“李大,你說你這什麽眼神,這是盯著我嗎?”


    說著,羅銳挪了挪椅子,向他身邊靠了靠,平陽縣這幫老鳥的視線動也沒動。


    “看清楚了吧,這是盯著我旁邊這位呢。”


    此時,蔡曉靜正低著頭,做著筆記,根本沒在乎這些人的眼神兒。


    她早已經習慣了,而且也學會了別人看自己的時候,最好不要和他們有視線上觸碰,不然會引起不好的麻煩。


    以前她在街上執勤,還引發過一起交通事故,認識到自己長的漂亮,是從那時候開始具象化的。


    平陽縣局作為東道主,呂鵬主持了會議,簡單的說了幾句之後,便叫來姚泉,開始解釋案情。


    之前,他們內部已經開過會,所以他按部就班的把發現命案的經過大致說了一遍,並配合大屏幕上的ppt。


    情況很簡單,發現屍體的人是上山捉秋蟬的幾個孩子。


    屍體被遺棄的地方也在涵洞裏,不過和沙河縣這邊不是同一條涵洞。


    五具屍體,三男兩女,已成白骨化,死亡時間已經超過三年。


    致死的原因有好幾種,兩具男性屍體是遭受槍擊致死,另外一具男性屍體,一個是被割喉,另外一具女屍是顱骨破損,推測應該是鈍器致死,剩下的女屍,找不出死亡原因。


    有關五具屍體的解剖報告和照片,出現在ppt裏,供給大家觀看。


    趙春來翹著二郎腿,眯著眼,盯著那具女性屍體。


    李農挨著他坐著,低聲問道:“趙法醫,您覺得這女的是怎麽死的?”


    趙春來“唔”了一聲,道:“單看照片,看不出什麽來。如果骨頭沒有劃痕,沒有損傷,舌骨有骨折,就可能是機械性致死。如果舌骨沒有骨折,那就有可能是捂死的。”


    李農眨眨眼,道:“那有沒有可能是毒死的呢?毒死的話,應該也看不出來吧?”


    羅銳暗叫不好,果然,趙春來瞥了一眼李農,眼裏全是驚訝:“這個你不懂嗎?”


    李農摸了摸後脖頸,一臉無知的道:“懂什麽?”


    “嗬……”趙春來瞄了一眼羅銳,道:“你小子來迴答。”


    羅銳懶得理他,拿出筆記本,開始做筆記。????趙春來翻了一個白眼,隻好自己來科普:“知道光*緒皇帝吧?死了一百多年,開他棺槨之後,技術員采了他一根頭發,就驗證他是被毒死的,你說下毒的人是誰?”


    李農恍然大悟,一拍大腿:“您看我這腦子,我咋把這事兒給忘了。我明白了,這女被害者要是被毒死的,法醫早就出報告了。”


    羅銳抬起頭來,分析道:“一般來說,捂死的話,一般都是身邊人幹的,比如老公殺老婆,老公殺小三,趁對方睡著了以後,用枕頭一下子蓋住對方的臉,死死按住。


    但妻子殺老公,一般不用這樣的方式,因為這需要很大的力氣。


    用枕頭給捂死,舌骨一般不會骨折,出現在涵洞裏這具女屍,死於這樣的原因,她很有可能……”


    李農轉了轉眼珠,實在判斷不出來,隻好不恥下問:“有可能什麽?”


    羅銳用筆尖點了點筆記本,李農低頭一看,隻見紙麵上寫了兩個字:【強j】。


    趙春來也瞄了一眼,微微點頭。


    心想這小子還是有兩下子,不過女屍已成白骨,很難判斷是不是遭受了侵犯,隻能到時候抓到了兇手,審訊的時候才能知道具體死因。


    白骨化的屍體最為複雜,需要的技術更加高層次的法醫人類學,才能對屍體做出最完美的解讀。


    比如那具女性屍體,如果匹配不到失蹤人口,而且也沒有人報案的情況下,隻能用顱骨還原技術,製作出她生前的樣貌來。


    也可以使用稍微簡單的一點的技術,比如法醫素描,但誤差可能太大,技術不過硬,可能會搞得驢唇不對馬嘴,指鹿為馬,導致一線刑警判斷失誤。


    不管是法醫人類學,還是顱骨素描,沙河縣和平陽縣都沒有這樣的人才。


    趙春來的法醫人類學的造詣,也沒有說到了登堂入室的地步,要是單獨拎出這樣一具屍體,他也覺得棘手,不過好在還有其他屍體互相對比,信息並不是單一的。


    也正是因為趙春來和趙明的存在,姚泉才邀請死對頭過來,商量著並案偵查,要不然,他們可能還得捂著案子,想著慢慢調查,後麵來個大的。


    姚泉站在台上,咳嗽了一聲,道:“五具屍體,發現的時候,骨架上全都沒有覆著衣物,可能是被兇手殺死後,脫掉衣物後帶走,現場也沒有找到死者的個人物品。死亡時間雖然不是特別精確,但也有一個大概的時間。


    結論是槍擊致死的兩具男屍死的最早,而後麵的一男兩女的屍體稍晚一些,也就是說兇手是分兩次殺的,然後都選擇了涵洞裏藏屍。”


    此時,有人問道:“五具屍體,有好幾種死法,到底是同一批兇手幹的,還是有其他兇手?”


    姚泉沉吟道:“這個還不能下定論,我們從現場提取到了腳印,沒有符合死者的,所以涵洞裏是拋屍現場。我們在周圍的泥地裏發現五組不同的腳印,新鮮度都不同……”


    說著,他看向坐在會議桌末尾的趙明,進會議室之前,雙方都互相介紹過,他知道對方的厲害,不然沙河縣局也不會專門請他來。


    “這就需要趙主任幫忙勘察下現場。”


    趙明微微點頭,神色凝重,海江區在省會城市,現在新發的命案,新裝備的道路監控,一拍一個準。


    嫌犯不知道警局已經更新設備,也不知道哪裏會有監控,案發不到幾個小時就被抓,被抓時還一臉懵逼。


    罪犯跟不上技術的升級和迭代,落網的嫌犯,一個個的就像在懸崖邊上做體操運動的傻蛋,什麽時候死都不知道。


    這就需要罪犯也跟著升級,也要跟著適應時代,要知道躲監控盲區,要知道犯了事兒,盡量不要留下指紋和煙頭,要提高自己的反偵察能力。


    前幾十年,dna技術還不成熟,是比現在更加蠻荒的時代,管你什麽現場不現場,勞資提刀就幹,幹了就跑,跑得遠遠的,換個身份,繼續活著。


    但有了dna檢材的比對,後來落網的嫌犯,那真是一個大網撒下去,一條小蝦米都不漏,全給撈了進來。


    以至於那幾年,各地的監獄擴建後,繼續擴建,根本裝不下那麽多的囚犯。


    現在趙明工作做的最多的就是幫案子固定證據,而且是在嫌犯已經落網的情況下,所以沒有任何緊迫性。


    現在遇到沙河縣和平陽縣的七屍案,他有點找迴當年的感覺,憑借物證,追查嫌犯,那種巨大的滿足感,趙明很久都沒有過了,唯一的幾次,還是羅銳帶給他的。


    人都有欲望,都有上進心,越是使用高科技、高智能的方式破案,偵查人員就顯得沒什麽屌用,給你升職?


    我還不如花錢多裝兩個監控,保養保養設備,沒關係、沒背景的民警升職,難如登天。


    羅銳年紀輕輕就能做到副刑警大隊長,殊不知,這是普通民警一輩子都很難企及的高度。


    姚泉看羅銳舉起了手,想裝著沒瞧見,不過羅銳沒慣著他,直接站起來道:“你們找到案發現場了嗎?”


    聽見羅銳的問題,姚泉微微皺眉,搖搖頭:“這個……我們正在找。”


    羅銳的意思很明顯,案發現場至關重要。


    但姚泉以為自己受到了指責,如果是抓到嫌犯之後,再指認現場,多少顯得有些無能。


    接著,羅銳又問:“這些屍體的身份搞清楚了嗎?”


    姚泉被問的冒火,反問道:“你們找到那兩具屍體的身份了嗎?”


    羅銳看向方永輝,後者站起身來,手裏拿著資料,朗聲道:“經過調查,我們找到一號屍體的身份,名叫穆偉,32歲,藍光科技公司老板的次子,也就是富二代,已婚,育有一子,妻子叫歐陽蕾。


    二號屍體的主人名叫畢大徳,48歲,籍貫也是臨江市,一直未婚,在市區經營一家名叫‘勁霸’的健身房。


    經查,兩人是男男關係,兩個人是在七月一號離開臨江市,來沙河縣避暑,之後失蹤。而且,兩個人的家屬都沒有報案。


    至於沒有報案的原因,穆偉是被妻子和家人知道自己的男男的秘密,氣憤之下離家的,而畢大德無親無故,在世的親屬都很少聯係。


    也就是說,兩人等同於私奔,而後在沙河縣慘遭殺害。


    兩名被害者的家屬,我們已經在聯係了,而且正在調查這兩個人在沙河縣的落腳點,希望能找出嫌犯的身份。”


    羅銳嚇了一跳,方永輝和楊波前腳剛迴到縣局,就被羅銳叫來跟車,想說下麵的人多了解了解平陽縣這邊的情況,以後好一起偵查,誰知道這菜鳥就花了一天的時間,就把兩個被害者的身份搞清楚了。


    陸康明老臉有光,坐在椅子裏,抬了抬脖子,還斜瞥了一眼旁邊黑著臉的呂鵬。


    李農也是大為驚訝,忍不住問道:“厲害啊!小方,你是怎麽查到的?”


    方永輝咳嗽兩聲,臉上有些激動,楊波也是同樣如此,不過剛才匯報的是他,已經露了一把臉,總不能忘了自己戰友,於是他便對楊波點點頭。


    楊波站起身,拍著馬屁:“這個都是陸局和李大領導有方,另外,我和方永輝是按照羅大的指示,打電話給全市的健身房,這才找出這兩個人的身份信息。”


    羅銳趕緊解釋:“這個可不是我的功勞,是趙法醫判斷出死者骨骼有較為嚴重的鍛煉傷,所以偵查方向才較為明確。”


    這個時候,少不了領導的勉勵,陸康明裝模作樣的敲了敲會議桌,用力之大,好像這桌子不是他的。


    “咳咳,大家都別謙虛了,趙法醫是技術大拿,羅銳的判斷能力也很強,至於小方和小楊,你們倆的執行能力,也是值得表揚的!咱們縣局,缺了誰,都運轉不了。等這個案子破了,獎勵也是少不了的。”


    呂鵬當場黑下臉來,在自己的地盤上被打臉,那種憋屈,就像便秘的時候,不上不下的。


    自己縣局的法醫,也是拉胯,什麽法醫人類學,入門的知識都不懂,五具屍體擺在殯儀館的不鏽鋼台子上,屍骨都還沒拚完整呢。


    要不是姚泉催促的厲害,恐怕現在連致死的原因,都還沒判斷出來。


    呂鵬抬頭一瞧,隻見趙春來悠悠的喝著茶水,對眼前的會議渾不在意。


    呂鵬趕緊起身,離開主位,一溜小跑,到了趙春來的跟前。


    “趙法醫,喝茶的話,天氣冷了,我覺得還是紅茶比較好,我辦公室裏有一些,我一會兒泡一壺,您嚐一嚐?”


    見狀,陸康明鄙夷的搖搖頭,但心裏熬不住,想了想,還是跟了過去。


    雖說趙春來明年退休,但可以返聘啊,要是沙河縣抓到這個老北鼻,還怕雞毛的命案。


    此時,羅銳挪了挪椅子,緊挨著趙明,低語道:“趙主任,我剛看了那五組腳印,其中有三組好像和咱們縣發現的足跡是一樣的。”


    趙明手裏正拿著這份資料,拓印下來的腳印不是很清晰,因為時間過的太久,如果不是兇手抬著重物,導致泥地裏的足跡更深,恐怕下一場暴雨,早就沒了,


    “沒錯,應該是來自同一批兇手,至於另外兩組陌生的腳印,要現場實地看看,才能判斷出嫌犯的身高和體重。”


    聽見這話,李農趕緊抽湊過來,道:“那您是打算去現場?”


    趙明點頭:“不去現場,無法直觀的判斷,再有,微量物證的提取方式比較困難,我覺得我親自去比較好。”


    李農其實是留有心眼,自己這邊的線索更為明確,死者的身份都已經查清楚了,抓住兇犯是遲早的事兒,要是能直接拿下,那就再好不過了。


    羅銳猜出他的心思,卻不讚同這種做法,直接潑了一盆冷水。


    “李大,這個案子不僅是重大刑事案件,涉嫌七名被害者死亡,而且還是涉槍案,咱們縣局是吃不下的。


    再有,現在又多了兩名嫌疑人,一共五名歹徒,要是他們個個都有槍,咱們縣局的防彈衣頂得住嗎?”


    羅銳的意思是,咱們多大屁股,就穿多大褲衩,你心裏就沒有一點兒逼數嗎?


    李農啞然,老實迴答:“頂不住!”


    (本章完)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重生:從警察學院開始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繁體小說網隻為原作者荊殃及池魚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荊殃及池魚並收藏重生:從警察學院開始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