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永輝和楊波急匆匆的爬上樓,一口氣還沒喘上來,便馬上向站在門邊的齊磊問道:“什麽情況?”


    齊磊指了指關著的房門,裏麵傳出“乒乒乓乓”的聲音,還有女人刺耳的吼叫聲。


    “打起來了!”


    方永輝把耳朵貼著門邊,果然聽見撕扯喊叫之聲,李梅的聲音特別激烈,似乎正在罵娘。


    楊波皺了皺眉:“不會出人命吧?”


    齊磊攤開兩隻手:“羅大說,要是不上點強度,怎麽打蛇打七寸?”


    方永輝嘖嘖兩聲:“也真是,重男輕女的思想太嚴重了,非得要兒子啊?”


    齊磊瞥了他一眼:“你不懂,這邊雄三個兒子,個個生的都是女兒,算是斷絕了香火,在村裏都快成了笑話,特別是老人,活不了幾年,去下麵怎麽見列祖列宗?我告訴你,隻要是老人,任誰都急眼……”


    此時,左右鄰居聽見聲音,打開門走出來,一臉好奇。


    齊磊趕緊掏出警官證,向他們解釋道:“警察辦案,都別看熱鬧了。”


    鄰居們警惕的看著這四個人,眼裏全是狐疑之色,你們這像警察?人家家裏現在雞飛狗跳,伱們卻躲在門外聽牆角,怎麽看怎麽不對勁。


    但是礙於齊磊幾個人高馬壯,他們也不敢說什麽,隻好退迴去。


    再說,這屋子以前是貨車司機邰正剛的,他老婆不僅偷人,他的死還和他老婆有關,這不說,還把野男人帶迴家,以至於邰正剛屍骨未寒,這對狗男女大大方方的搞在一起。


    鄰居們心有戚戚,平時,看見李梅和邊安都得翻一個白眼,這會兒更不想管這鳥事兒。


    楊波問道:“咱們什麽時候進去幹預?”


    齊磊漫不經心的掏出利群,一人散了一支。


    “羅大吩咐了,就讓他們打,打到一方輸了為止。”


    方永輝點點頭,而後蹙眉問道:“這符合規矩嗎?”


    “怎麽不符合,人家家裏事兒,你沒聽過一句話嗎,清官難斷家務事。”


    聽見門內摔東西的聲音,楊波嚇了一跳,道:“羅大忒賊了,拿李梅沒辦法,就去找邊安的老爹。”


    他話說完,三個人忙點頭,無不讚同。


    齊磊道:“學著點唄,這就是人性啊!如果邰輝的失蹤和這對狗男女有關係,今天肯定會露出馬腳來。”


    此時,門裏又傳出一聲巨響,像是花瓶摔碎的聲音。


    方永輝擔心道:“動靜兒太大了,真不會出事吧?”


    齊磊不耐煩的迴答:“放心,邊安那兩個哥哥來這兒是幹啥的,就是為了防止出現嚴重事故,再說,我們早就給這兩個人打好招唿了,他們會看著的。”


    聽見這話,三個人互相望了望,都在對方眼裏看到了震驚,羅大也太會操縱人心了,不過這事兒也真帶勁,雖然不符合辦案規定,但隻要找出線索,管他的。


    齊磊把煙頭掐滅,道:“不和你們廢話了,我聽聽裏麵的動靜。”


    他豎起耳朵,彎腰,把腦袋貼在門邊,一副賊眉鼠眼的樣子。


    門內,已經是一片狼藉,客廳的地板上都是碎掉的花瓶和茶杯,沙發也移了位。


    邊雄坐在飯廳旁邊的椅子裏,身體前傾,兩手拄著膝蓋,惡狠狠的盯著站在客廳裏的李梅。


    “鬧夠了沒有!”


    李梅頭發淩亂,指著老爺子道:“老東西,你特麽滾不滾!”


    邊安皺了皺眉,拉扯她的衣服,喝斥道:“你罵我爸幹嘛?我爸是你罵的?”


    邊安的兩個哥哥眼神不善的盯著這個女人,要不是邊安開了口,非得出手扇她兩巴掌。


    李梅不依不饒:“滾犢子,跑我家裏來鬧事兒,你們到底想幹嘛?”


    邊雄抿著嘴,臉上的皺紋很深,他怒道:“俺不和你這個臭婆娘吵,你隻要告訴俺,俺的孫子在哪裏!”


    邊安趕緊勸道:“爹,什麽孫子,您老就沒孫子!”


    邊雄指著他的鼻子,罵道:“你給老子閉嘴,警察都找來了,詢問俺孫子的下落,還給俺看了照片,跟俺長得一模一樣,俺本來不信,警察還把dna鑒定報告給全村人看了,俺個娘啊,還真是俺孫子!俺告訴你,今天不看見孫子,全村人都要笑話俺!”


    聽見這話,邊安臉色發青,心裏腹誹,這幫警察好狠的心啊!


    李梅也是神色一滯,拿起手裏的沙發抱枕就砸在地上,罵道:“什麽你的孫子!老東西,那是邰正剛的兒子,和你們家什麽關係?”


    老大看不下去了,走過去,指著李梅的鼻子罵道:“你的嘴巴給我放幹淨點,你和我小弟拿了結婚證,老爺子也是你爹!你膽敢再罵,小心我撕爛你的嘴!”


    “你特麽有膽子就來啊,殺了我啊!來,廚房就有刀,你拿刀捅死我!我罵他怎麽了,老東西,老東西……”


    李梅往廚房裏跑去,邊安趕緊把她拉住,一邊向自己的大哥喊道:“你少說點,關你毛事。”


    李梅嘴裏還在罵著,表情特別激動!


    邊雄站起身,兩步走上前,攥著李梅的頭發,就是兩巴掌扇過去。


    他本就是農民出身,時常下地幹活,力氣很大,這兩巴掌直接把李梅打愣了。


    “瘋婆娘,俺早就看你不順眼了,逢年過節祭祖,你都不迴來,讓俺老幺都沒臉擱了。現在,你告訴俺,你把俺孫子藏在哪兒了?”


    見李梅被打,邊安趕緊想要拉住老爺子,但老大把他拽走了。


    老二也上前,攥著李梅,不讓他動彈。


    老爺子滿意的點點頭,為什麽重男輕女?為什麽想要繼承香火,這就是,打架總得有個幫手。


    農村裏哪戶沒有兒子,就得被人家有兒子的欺負。


    雖然現在不像以前的群居生活,但誰知道以後怎麽樣,自己死後,還得讓男孫給自己端牌位。


    邊雄的想法很簡單,就是要這個孫子,老邊家不能後繼無人!


    李梅已經迴過神,向邊雄臉上噴了一口口水,罵道:“老東西,你孫子死了,死了!”


    聽見這話,邊雄急了,兩眼充血,又是兩巴掌扇過去。


    “狗入的瘋婆娘,胡言亂語,俺打死你!”


    老爺子氣血攻心,沒有了剛開始的冷靜,連續不斷地扇巴掌。


    老大和老二見狀,也不阻攔。


    扇巴掌又打不死人,再說,這是家務事,就算警察知道了,咱們也占理。


    邊安心疼媳婦兒,大聲喊道:“爹,別打了,別打了!那是俺媳婦啊,爹……您老真想要孫子,讓老大和老二在外麵給您生一個,我出錢,我出錢!”


    邊雄不為所動,繼續扇巴掌。


    但老大和老二卻是對視了一眼,心裏有些難耐,要不是自家媳婦管的嚴,他們何嚐不想找個女人,再生個崽。


    李梅已經被打的嘴角流血,她罵一句,就挨一下,打的她暈頭轉向。


    這輩子,她還沒遭到過這樣的羞辱。


    “老東西!我告訴你,邰輝就是我和邊安生的,但你別想了,他死了,老娘把他殺了,你個老東西!你要見你孫子,就去閻王殿見他吧!”


    聽見這話,所有人的表情都是一窒。


    邊雄揚起的巴掌僵住了,邊安的喊聲也停止了。


    但李梅依舊在嘶聲力竭的喊叫,在空曠的客廳裏響著:“我殺了他,我掐死了他,哈哈……老東西,一天都沒見過你孫子,怎麽樣?爽吧,你邊家就得絕後,讓你老東西死了都沒臉見祖宗!”


    ……


    齊磊離開門邊,揉了揉脖子,道:“剛聽見了巴掌聲,這會兒已經停手了。”


    “那還好,至少打不死人。”方永輝唿出一口氣。


    他是正兒八經從警校畢業的,警察準則倒背如流,看見的惡事少,還沒被兇殘的罪犯深深鞭撻過,自然不想做出違規的事情來。


    齊磊早就是老鳥了,見怪不怪,再說,正規的辦案流程是一迴事,但在沒辦法的情況下,用點小伎倆也很正常,就算讓上麵領導知道了,隻要有一個好的結果,他們也不會說什麽。


    但前提條件是,不能冤枉一個好人,這是必須的。


    他道:“看樣子,李梅被打的有點慘,我剛聽見邊安一直在喊。”


    楊波點頭:“慘點好,不慘,她不開口,對了,老齊,你通知羅大了嗎?”


    “啪”的一聲,齊磊往自己臉上扇了一巴掌。


    “我靠,我竟然把這事兒給忘了!”


    他趕緊走到一邊,掏出手機,撥了號碼過去。


    然而此時,房門突然被打開,邊雄站在門邊,雙眼紅腫,老淚縱橫。


    齊磊咽下一口唾液,緊張的盯著他。


    方永輝和楊波趕緊上前,把邊雄給圍住。


    ……


    縣局的局長辦公室裏。


    陸康明笑嗬嗬的端起茶杯,輕輕的吹了吹菜湯,然後抿了一口,嘴裏發出嘖嘖的讚歎聲。


    “羅銳,這雨前龍井真是胡長羽局長寄給你的?”


    羅銳頷首:“沒錯,剛收到的,您知道胡局就好這口,省廳的朱總隊老是向他打秋風。”


    “真是好茶,不錯,不錯。”


    坐在一邊的江鱷魚也端起茶杯,當著飲料喝了一口,皺了皺眉,心裏腹誹,沒什麽滋味啊,和普通茶葉有什區別?但這話,他可不敢說出口。


    陸康明放下茶杯,笑眯眯道:“朱總隊也喜歡喝茶啊?對了,我趕明兒找人收羅一點好茶葉,你給兩位領導寄一些去?”


    江剛又腹誹,一個是市局大佬,一個是省廳大佬,這老陸是想進步啊,加入茶葉俱樂部,想要再往上提一提?


    羅銳拍了拍胸脯,道:“我正發愁呢,想著迴送點什麽東西好,沒想到陸局還是想的周到,以茶換茶,不違規,也講究,還是同道中人,那就這麽說定了,就給胡局和朱總隊一人寄一份,對了,吳廳雖然喜歡喝白水,但朱總隊的辦公室裏放著茶葉,他肯定也會打打秋風……”


    江剛眨了眨眼,轉頭看向羅銳,好一個濃眉大眼的家夥,這任命還沒下來,就開始拍上馬屁了。這一拉一扯,抬出這麽多大佬,羅銳的目的性太強了。????陸康明立即坐直了身體,笑容滿麵的拿起手機:“我這就安排,我小舅子在雲南,搞點雲南那邊的茶葉,好的很!”


    趁著這個時候,羅銳道:“陸局,那個刑事小組,您看……”


    陸康明直言不諱的道:“你小子在這兒堵我呢,不過這個事情很難,我得找楊政委商量,而且縣裏撥的款子也少,要組建這個團隊,得花不少錢,就說你之前提的那些個實驗室,都是老鼻子貴了,還不說挖那些專業人才。”


    羅銳點點頭,表示理解,但又道:“現階段,咱們就要一個人。”


    “誰?”


    “廣興市海江分局的趙明,趙主任。”


    聽見海江分局這個單位,陸康明連連擺手,道:“別,我可惹不起魏群山!”


    羅銳眨了眨眼,道:“魏局我已經搞定了,趙主任,我也搞定了,隻要咱們縣裏拋出橄欖枝,趙主任就能名正言順的過來。”


    陸康明怔了一下,問道:“你怎麽搞定的?”


    “這您就別管了,您就給魏局打個電話,好好聊一聊,再向上麵要人,這事兒就成了。陸局,咱們想要年底的破案率往上升,沒趙主任這樣的技術大拿,那就太難了!”


    陸康明沉吟道:“那行吧,我就和魏狐狸聊一聊,他這人不太好打交道,背景也深,要不是為了咱們縣局,我才不招惹他。


    說到這個,你現在手上的那個積案怎麽樣了?”


    江剛轉頭看向羅銳,道:“是啊,你把我叫來,就是為了那件投毒案?”


    之前的k301火車搶劫殺人案,以及少女連環殺人案,因為案件的性質太大,社會關注度太高,而江剛太年輕,上麵領導不敢讓他負責,所以就把案子交給了資深檢察官負責。


    死刑肯定要複審,所以證據鏈一定要完整,但不管丁左,還是蘭漢文,下地獄見閻王肯定沒跑。


    江剛正苦於沒事做,聽說羅銳他們在清理積案,早就按耐不住了,一接到電話,馬上就趕來了。


    羅銳道:“這個案子的嫌疑人很明朗,但是因為時間過於久遠,而且證據不足,拿李梅和邊安沒辦法。不過我的猜想是,邰正剛的兒子,邰輝也許不在人世了,不然作為父親的邊安,不會不去找他。”


    陸康明點頭:“沒辦法,那個時候礙於紀律,不敢對李梅上手段,不過李農倒是一直留意這個案子,畢竟這是他心裏的一塊石頭。”


    江剛蹙眉道:“活要見人,死要見屍,不管怎麽樣,你要是找不到那孩子,咱們就拿李梅沒辦法!”


    說到這個,羅銳心裏也焦慮,已經蹲守兩天了,不知道齊磊那邊情況怎麽樣。


    要是鬧出什麽事兒來,那自己真得擔責,實在不行隻有把人撤迴來,按照常規方式調查。


    劍走偏鋒,實在不可取。


    羅銳正躊躇,這時手機鈴聲響起。


    他接起電話,齊磊在一邊喊道:“羅大,李梅招了!”


    “你等下,我放免提,你再說一遍。”


    聞言,陸康明和江剛都抻長了脖子,羅銳按下免提。


    齊磊再道:“羅大,剛才李梅招了,邰輝就是她殺的!她殺了自己兒子,她現在要跳樓,被我們按住了。”


    羅銳心裏咯噔一下,雖然早已猜到結果,但心頭還是被針尖刺了一般。


    江剛馬上開口:“她有沒有供述屍體在哪兒?”


    “還沒有,她現在精神正處在崩潰邊緣。”


    羅銳道:“你們先等著,我馬上過來!”


    羅銳收起手機,向陸康明道:“陸局,我……”


    “趕緊去吧,撬出這個女人的嘴,把孩子的屍體找到。”


    “行!”


    羅銳和江剛馬不停蹄地的跑出縣局大樓。


    陸康明喝了一口茶後,走到辦公室後麵,拿起座機電話,按照電話目錄,向魏群山的辦公室打去電話。


    電話當即被人接聽,陸康明換上笑臉,用諂媚的語氣道:“喂,是魏群山局長嗎?我是沙河縣的陸康明啊,您喜歡喝茶嗎?我有個親戚在雲南,給我寄了一份茶葉,我想送給您……”


    老陸話還沒講完,電話那頭傳來一個稚嫩的聲音:“滾!我不喝茶!”


    隨後,電話被掛斷了,陸康明神色一滯,心中一沉。


    電話那頭,魏群山上完洗手間,走進辦公室,向自己的孫子喊道:“你小子,沒事兒別在我辦公桌邊上玩,我剛才聽見電話鈴聲了,誰打的電話?”


    魏群山六歲的孫子眉眼一笑:“姥爺,一個神經病,估計是想賄*賂您。”


    魏群山:“……”


    ……


    羅銳和江剛到了地方,走廊裏已經聚集了不少人。


    除了齊磊之外,還有派出所的民警,不過這些民警隻是站在一邊,無所事事的樣子。


    齊磊馬上走過來,招唿道:“羅大。”


    “怎麽,轄區派出所也驚動了?”


    齊磊附耳道:“我剛讓這層樓的住戶報的警,轄區派出所出警,發現了命案,然後通知我們刑警,所以我們這才趕來的,這樣合乎流程。”


    羅銳立即向他豎起一個大拇指。


    江剛翻了一個白眼,這幫鳥人花樣百出,竟然還做的滴水不漏。


    不過,他也當做沒看見,畢竟都是兄弟單位,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算球。


    無論如何,隻要最終結果沒差,誰管你用什麽方式方法。


    客廳裏也同樣站著不少人,方永輝和楊波已經把現場控製住了。


    邊雄被戴上手銬,垂頭喪氣的坐在椅子裏,小五正按著他的肩膀,不讓他動彈。


    看樣子,老頭子受得打擊有點大,麵如死灰,稍不留神就有可能栽倒。


    邊安直接坐在地板上,背靠沙發,兩腿伸直,雙眼渙散。


    羅銳沒管這兩人,而是看向癱在沙發裏的李梅,她的雙手同樣戴著手銬,頭發披散淩亂,臉已變得紅腫,雖然眼睛有些無神,但眉毛緊擰。


    羅銳一看,便知道這女人並沒想象中的瀕臨崩潰,眼珠子似乎在轉動,計算著心眼。


    “帶迴去審!”


    一聽這話,原本坐著的邊雄不幹了,掙紮著起來,但被小五死死的按住肩膀:“不要動!”


    “不行,警官,這個瘋女人殺了俺孫子,她已經親口承認,俺要孫子的屍體!俺……”


    說到這裏,老頭子老淚縱橫,止不住的抹眼淚。


    羅銳於心不忍,畢竟自己利用了對方,便安慰道:“您放心,我會找到孩子的下落,給您送迴來。不過,你涉嫌毆打他人,警方要對您進行拘留。”


    “怎麽著都行,俺隻要孫子。”


    李梅被強行帶走,邊安也被戴起了手銬,失魂落魄的,任由兩個民警架起來。


    審訊室內。


    如同五年前那樣,李梅坐在椅子裏,隻是不同的是,今次,她已經是確切的嫌疑人,手銬腳銬都給用上了。


    羅銳宣讀了嫌疑人的權利和義務,問完姓名後,直接便道:“你是怎麽殺害邰輝的?”


    李梅垂著腦袋,沒有吱聲。


    羅銳一拍桌子,嗬斥道:“虎毒還不食子,你身為母親,就這麽忍心?”


    李梅用戴著手銬的雙手,把眼前的發絲撥到耳邊。


    她抬起頭來,舉起手,兩隻手張開一個半圓,手指向內用力。


    “就是這樣!”


    她的語氣平淡,似乎在說一件微不足道的事情。


    羅銳咽下一口唾液,確定道:“掐死?”


    “是啊,他叫嘛,叫的很大聲,我害怕別人聽見,所以我就掐死了他。”


    “你為什麽要這麽做?”


    李梅翻了翻眼皮:“為什麽這麽做?因為他叫我不要臉啊,叫我婊子啊,是吧,應該是這個原因!”


    羅銳強忍著心裏的不舒服:“別裝傻,說具體原因。”


    “他恨我,這小子恨我,警官,我生的,我殺,犯法嗎?”


    李梅似乎精神有些不太正常了,她說話的方式,過於平靜,沒有一點兒情緒波動。


    羅銳不敢刺激她,挑了一個最重要的問題。


    “邰輝的屍體在哪兒?”


    李梅抬起頭來,看了一眼天花板,搖頭晃腦的道:“山上,寶山鎮的廢棄涵洞裏,我把他丟在那兒了,屍體太重了,我搬不動,明明我生下來時,他那麽小,那麽容易碎掉,一直長大八歲,八歲的孩子,要掐死他,太費勁了……費勁!”


    ……


    夜幕降臨,沙河縣縣局,五台警車閃爍著紅綠警燈,出發寶山鎮,前去把失蹤五年的邰輝帶迴來,雖然隻是一具屍體……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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