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後……


    臨江市警局,審訊室內。


    陳浩坐在審訊桌前,他的旁邊坐在記錄員,正敲打著鍵盤。


    吳磊和幾個刑警抱著雙臂,靠在後麵牆上,眼睛一眨也不眨的盯著眼前這個矮個子。


    如果不是陳浩在場,這些刑警肯定都衝了上去。


    這些歹徒已經被帶迴臨江市好幾天了,幾個傷重的還在醫院躺著,其中受傷最輕的就是這個矮個子,他隻是被骨頭棒子給打了一頓,受的傷都在表皮。


    他是第一個被提審的歹徒,剛從拘留室被帶來,臨江市整個警局的警員都被驚動了。


    要不是陳浩全力護著,他根本走不到審訊室。


    望著虎視眈眈的警察,矮個子垂下眼皮,根本不敢抬起臉來。


    陳浩冷著臉,問道:“姓名?”


    矮個子用生硬的漢語迴答道:“吳……吳萬石。”


    “籍貫?”


    “北邊的xx市。”


    一聽他是本國人,幾個刑警火冒三丈,一下子衝了過來。


    “狗入的!華夏人敢和棒子同流合汙,殺我師父和李叔!我去你媽的!”


    一個年輕刑警抬手就想給他一拳,但被陳浩立即喝斥住:“住手!你是不是不想做警察了?”


    年輕刑警被吳磊給拽住,紅著眼:“陳隊,我師父和李叔不該這麽死了……不能就這麽算了。”


    陳浩看了一眼監控,然後瞥向觀察室,裏麵的警員會意,他想馬上關掉攝像頭,不過還是望了一眼站在他身後的萬明霞,見對方點頭,他才敢關掉攝像頭,然後把剛才的錄像全部刪除。


    陳浩望向年輕刑警:“怎麽就算了?他們活不過幾個月的,這麽大的案子,我們整理好證據,移交檢察院,法院那邊很快就會宣判的!”


    年輕刑警咬牙道:“陳隊,你能確定他們都能判死刑?”


    陳浩默然,他當然明白,這幫人一共八個,除了動手的那兩個主犯,其他六個人多半判不了死。


    這也就是警員們憋屈的地方。


    陳浩歎了口氣:“吳磊,伱把他帶出去,平複下心情!還有,告訴走廊上的人,我們是不是沒案子查了?都候在外麵幹什麽?”


    “好的,師父。”


    吳磊把年輕刑警拉走,打開審訊室門之後,走廊上果然擠滿了人,一個個如狼似虎的盯著裏麵。


    審訊室裏安靜下來,陳浩重新坐迴椅子裏。


    這時,觀察室裏的警員又把攝像頭打開。


    陳浩重複了前麵兩個問題。


    叫吳萬石的矮個子,顯然被嚇著了,畏畏縮縮的一一迴答。


    經過兩個小時審訊,陳浩得知,這幫人來自半島的仁川市,屬於金門集團的馬仔。


    這幫人接到來自香江的追殺令,傭金一千萬,前往內地綁架一個叫羅銳的年輕人。


    至於誰是雇主,吳萬石就不知道了。


    不過,行動計劃,他很清楚。


    八個人,其中有六個都是華夏人,來自北邊的xx市,選他們的原因,估計是因為華夏背景,入境沒那麽麻煩。


    他們是坐船到臨川市的國際碼頭,然後在廣興市打聽了好幾天,想要尋找羅銳的下落。


    其中一個人還去海江分局去問過,但警員沒有搭理這個人。


    最後,他們是在電視新聞上得知了羅銳的下落,因為那天新聞上全是羅銳解救珠寶行人zhi的報道。


    所以,他們急忙趕往臨川市,去醫院打聽,發現羅銳當時正在住院,後來就一直跟蹤他。


    在羅銳從醫院出來後,這些人就開始了綁架計劃。


    吳萬石說,當時他們發現羅銳和兩個刑警去一戶農家調查,本來想著進去直接綁人。


    但他們的老大,也就是刀疤男,名叫薑在明,阻止了他們。


    這個薑在明不是華夏人,是正兒八經的棒子,不過漢語說的最流利。


    他想出的計劃是,等羅銳離去時,在途中實施綁架,然後返迴殺死姚春一家三口,用來嫁禍給羅銳。


    這樣一來,羅銳也被他們綁走,那麽警方追查起來,肯定會懷疑到羅銳身上,他們便能從容的坐船趕到廣興市,把人交給雇主,最後就坐船返迴半島。


    這個計劃看起來天衣無縫,但他們沒想到的是中途發生意外,羅銳竟然憑借一人之力,幹翻他們整船的人。


    為了演的逼真,為了製造行兇動機,他們還故意強jian了姚春。


    陳浩在吳萬石、以及好幾個歹徒的手機裏,找到了一段錄像。


    都是從不同角度拍攝的,姚春被扒光衣服,幾個人把她死死按住。


    其中實施強jian的就是主謀薑在明。


    陳浩咬著牙,問道:“為什麽要拍視頻?”


    吳萬石眨了眨眼:“為了賣錢。”


    “賣錢?”


    “薑老大說,這種視頻可以在暗網上出售,值一大筆錢,他們在仁川,經常拍這樣的視頻,要是女人被ri死了,就更值錢!


    俺也不是很懂。警官,俺不是主謀啊,俺也是華夏人哪,俺去那邊也沒多久,都是被老鄉帶去的,他們說隻要涉過黃海,就是發財的天地。”


    陳浩的心沉到了穀底,他知道北邊有很多人不是往半島跑,就是往櫻花國去。


    更何況,xx市和棒子那邊幾乎是同族,語言相近。


    事情已經了解到七八分,現在最主要的是,想要綁走羅銳的雇主是誰?


    誰給的一千萬傭金?


    這個事兒,問主謀薑在明就清楚了,不過這人還在醫院躺著,除了槍傷之外,他的左眼瞎了,眼球已經被摘掉,況且他整個腦袋被打成了豬頭,連喝水都困難,更何況對他審訊了。他隻能用輸液的方式,維持一線生機。


    海江分局那邊已經抓到了接頭的人,可卻一直沒有聯係臨江警局這邊,陳浩很納悶,再怎麽,對方也應該和自己這邊知會一聲。


    陳浩走出審訊室,走廊上的警員已經離去。


    萬明霞也跟著走出觀察室,向他說道:“其他人的口供來不及錄了,今天下午就帶這個吳萬石去指認現場,然後把這些人再送迴省市,交給廣興市市局,由他們來審理。其中兩個半島人,牽涉境外,所以比較棘手。”


    陳浩點頭,這案子雖然沒有水落石出,但他隱隱覺得這裏麵牽涉到的東西,不是自己能插手的。


    萬明霞沉默半晌,然後開口:“那個……陳浩,先前懷疑羅銳,是我不對,你別介意。”


    陳浩不以為意的搖搖頭。


    萬明霞始終覺得他對自己有很深的成見,而且不僅陳浩一個人,全局上下幾乎都是如此,她明白根源不是羅銳,而在於胡長羽。


    但她沒辦法,隻能用盡心思,維持局麵。


    不過她深知,要是能帶領警局,破獲好幾次大案要案,威望肯定會上去,到時自己的處境就會轉好。


    她現在要做的就是不計一切的抓住x。


    雖然這個案件不是她主導,但隻要抓住這個人,那麽臨江市警局就會歡欣鼓舞,減少對她的嫌隙。


    萬明霞定了定神:“走吧,朱總隊還等著我們開會呢。”


    陳浩點頭,跟著她來到大會議室。


    先前走廊上的刑警都坐在裏麵了,原來不是他們自覺的離開,而是被叫來開會了。


    朱勇坐在會議室的上座,向他點點頭。


    陳浩找到位置坐下,左右兩邊是伍達豪和康柏林。


    會議開始,伍達豪走到大屏幕前,說明案件情況:“這兩天,我們派了大量的警力外出走訪,當時珠寶行發生爆zha時,圍觀的群眾一共2307名,不管是大人小孩,我們都問過了,當時並沒有發現可疑之人。


    另外,信息科也以珠寶行為中心,查詢半徑五百米內的監控,也沒有發現可疑的人。


    也就是說這個x,當時在不在現場,這還兩說。”


    他話音剛落,楊小蕊就趕緊舉起手,反駁道:“我當時追蹤過手機的位置,我能確認,如果這部手機是x的話,那他就一定在現場!”


    伍達豪說出自己的意見:“就算他在現場,我們也認不出他是誰?這樣查下去,簡直就是大海撈針!”


    朱勇皺著眉,開口道:“經過羅銳和陳浩的調查,廣興市珠寶行被搶劫、以及臨江市押運車被劫,這個x都參與了行動。


    咱們是不是要從這兩個方向去調查?可以想見的是,自從搶劫成功之後,x就和這幫歹徒分開行動了,所以要查,隻能從這兩方麵著手!


    另外,x是組織者和策劃者,他必定和其他幾名歹徒有所關聯,不可能毫無交集,這個你們查了嗎?”


    這時,康柏林站起身,迴答說:“朱總隊,這兩天,我們走訪了湯雄、蔣樹、葛洪,以及苗川身邊的親戚朋友,但沒有發現除了這四個人之外的其他人。


    不過,說到組織和策劃,我們推測應該是以湯雄為首的,廣興市市局那邊查到的情況是,他們四個人曾經一同出入過一家茶餐廳,而且有一次,珠寶行的職員歐陽倩也在其中。”


    朱勇聞言,眉頭緊擰。


    已經查了好幾天,吳廳那邊三番四次打來電話詢問,可自己這邊卻毫無線索。


    要知道,吳朝雄是頂著多大的壓力,才推動這件案子繼續調查下去,要是到最後,沒有任何結果,那省廳就真被伍達豪的姐夫抓到把柄了。


    再說,自己的老朋友胡長羽還在學習呢,雖然不能讓他官複原職,也要證明他當初的堅持沒有錯!


    朱勇咬著牙,望著伍達豪,庸才,花架子!呸!


    康柏林有能力,但為人圓滑,以伍達豪馬首是瞻,顯得諂媚,呸!


    再一看陳浩,卻見他站起身來,問道:“我們是不是要以孔飛為出發點去調查?”


    眾人看向大屏幕,孔飛的照片就在上麵。


    他當初駕車擾亂押運車,而後全家被湯雄等人殺人滅口。


    陳浩走到大屏幕前,說道:“我們查過這群歹徒的手機,湯雄的手機被炸毀了,但楊小蕊調查過他的通話名單,發現他是和x直接聯係的,除了他之外,隻有孔飛手機裏存有x的手機號碼,也正是因為這樣,我們才懷疑x的存在。


    那麽我們就從湯雄和孔飛兩人為出發點,仔細查下去,肯定會有線索的。”


    聽見這話,朱勇神色稍緩,陳浩提供的思路非常清楚,而且很有可行性。


    他不相信,鳥飛過,不會留下痕跡。


    但犯罪,肯定會留下蛛絲馬跡!


    朱勇拍了拍手,讚許的看著陳浩:“你說的沒錯,咱們做警察的,就要抽絲剝繭,找出可供調查的線索。陳浩,既然你現在手頭上沒事兒,我就委任你為調查組的副組長,全權接受這個案子的偵查!”


    陳浩點頭,從大屏幕前離開。


    他順著會議桌往外走,一邊伸出手,紛紛指向在座的刑警。


    “你,你,還有吳磊,老唐,你們跟我走!都去槍械庫領好配槍!”


    “是!”


    這些人立即站起身,椅子嘩啦啦被拉到了一邊,大家群情激昂,跟在他身後,一群人快步走出會議室。


    隻留下伍達豪和康柏林站在大屏幕前,顯得有點不知所措。


    ……


    夜晚十點,“紅鞋子”咖啡館。????蔡曉靜走進去時,耳邊是舒緩的音樂。


    這家咖啡館位於海江區的商業街,附近的白領經常光顧的地方,但因為已經是下班時間,店裏沒多少客人,隻有兩對情侶坐在昏暗的角落裏,低聲的交流著。


    一個年輕女孩抱著吉他,坐在高腳凳上,唱著伍佰的stdance】。


    陶豔紅看見她,趕緊伸出手,在空中揮了揮。


    蔡曉靜走到她所在的卡座旁,她放下包後,對方把一杯菊花茶推在她的桌前。


    “沒給你點咖啡,你們警察上班太辛苦,菊花茶可以安神。”


    蔡曉靜點頭:“謝謝。”


    而後,她看向坐在陶豔紅旁邊的小蘭:“小蘭,怎麽不高興啊?”


    小蘭抱著雙臂,一臉委屈的抬起頭來:“姐姐好,媽媽不讓我帶小毛來。”


    小毛是一隻金毛犬,小蘭平時和它形影不離。


    蔡曉靜安慰著:“別生氣了,這家咖啡館是不能帶狗進來的。你想啊,要是把小毛帶去公共場合,它要是傷人……”


    小蘭撇了撇嘴:“小毛不會咬人的,它隻會咬錢。”


    “錢?”


    陶豔紅趕緊解釋道:“曉靜,你別聽這孩子胡說,她生氣是因為我和他爸爸吵架,所以……”


    小蘭插話:“哼,你們是吵架嗎?你們是要離婚,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嫌棄爸爸窩囊廢。媽,咱們搬迴去住好嗎?你們要是離婚了,我和小毛跟誰啊?”


    陶豔紅無奈的歎了口氣:“曉靜,對不起啊,家裏隻有小蘭和我,所以沒辦法,我才帶她來的。”


    蔡曉靜毫不介意的搖搖頭。


    陶豔紅指向唱歌的女孩,對女兒講道:“小蘭,你去聽一會兒那個小姐姐唱歌,媽媽和朋友聊會天,好不好?”


    小蘭哼了一聲,不過還是很聽話的離開了。


    沒有人打擾,陶豔紅這才看向蔡曉靜,問道:“曉靜,幾天前你就找過我,不過當時我有事兒,今天才閑下來。你這麽著急找我,是有什麽事兒嗎?”


    “紅姐,是這樣的,你真打算和你老公離婚?”


    陶豔紅很意外,她眉毛挑起,身體後仰:“你不會是曲波的說客吧?”


    蔡曉靜急忙搖頭,解釋說:“不,我是想問,曲波最近有沒有什麽反常的地方?”


    陶豔紅眨了眨眼,神情更加防備:“曉靜,你到底想問什麽?我都準備和他離婚了,他情緒不好,不是很正常嗎?”


    蔡曉靜沉吟了一會兒,決定實話實說:“他以前有沒有對你動過手?或者說,他想殺了你?”


    陶豔紅的表情一窒,隨後哈哈一笑:“我明白了,曉靜,你是擔心曲波想殺我?哈哈,他這個窩囊廢,膽子不會這麽大的。不過,我很好奇,你從哪兒聽來的這個事情?”


    蔡曉靜當然不能說是羅銳告訴自己的,她隻好道:“你知道,我是做警察的……”


    “唔……”陶豔紅接過話茬,但她並沒有立即吭聲,而是拿起桌上的咖啡抿了一口。


    “你放心,我和小蘭都已經搬走了,沒事的,再說現在住的地方,曲波沒有鑰匙。”


    蔡曉靜吐了一口氣:“你還是小心為好。離婚造成的悲劇,我們警局每年都會接到好幾起。”


    “謝謝你的關心。”


    陶豔紅眨了眨眼,又問道:“對了,和你住一層樓的那個羅同學,我好久沒見過他了。房子租給他,也不見他來住。”


    蔡曉靜拿起菊花茶,本來想喝一口,聽見她打岔,便迴答說:“哦,對了,這事兒還差點忘了告訴你,羅銳他自己買了房子,租你的那間房,可能要退掉了。”


    陶豔紅訝然:“買房了?還真看不出來,這年輕人家裏是做什麽的?”


    蔡曉靜點點頭。


    陶豔紅繼續問道:“曉靜,你和他是怎麽認識的?”


    “隻是朋友而已。”蔡曉靜遮掩。


    陶豔紅見她的神色有些慌亂,並不放過她:“恐怕不是朋友那麽簡單吧?曉靜,我也是女人,我看的出來,你是不是喜歡他?”


    “我哪有。”


    蔡曉靜急了,拿起水杯就想喝,但卻被陶豔紅給攔住了。


    “不行,你在撒謊,你得告訴我實話。”


    蔡曉靜臉紅了,欲言又止,她的心思能被眼前這個女人看穿,心想對方還真不簡單。


    不過,這種事,她哪能承認啊。


    她隻是在夜深人靜的時候,躺在被窩裏,害羞的想一想。


    陶豔紅拿下她的水杯,關心道:“茶都冷了,我叫老板給換一杯?”


    蔡曉靜拒絕道:“不用,我馬上就要走。”


    陶豔紅隻好把水杯放在桌麵上。


    兩人一時無話,都沉默著。


    台上,女孩把一首歌唱完了,她收起吉他,然後向小蘭笑了笑。


    她在櫃台前領取了今天晚上的報酬,然後離開了咖啡館。


    蔡曉靜在咖啡館裏看了一圈,發現已經沒人了,親熱的兩三對小情侶也走了,隻剩下她和鮑豔紅母女。


    “紅姐,咱們……”


    她話還沒講完,一個留著長發、像是咖啡館的老板,剛才就是他給唱歌女孩結賬的,他走到台上,拿起麥克風,對著坐著前麵沙發裏的小蘭道:“小姑娘,我給你唱一首歌,好嗎?”


    小蘭立即拍起手來,高興的喊道:“好啊,好啊!”


    老板笑眯眯的道:“那你想聽什麽歌?”


    小蘭把小腦袋一歪,脫口而出:“敢問路在何方!”


    老板立即做了一個孫悟空抓脖子的姿勢,逗得小蘭哈哈大笑。


    蔡曉靜也笑了,她轉頭看向鮑豔紅,發現她目不轉睛的盯著老板,眼裏全是笑意。


    陶豔紅像是被帥氣的老板給吸引住了,臉上的肌肉都鬆弛了下來。


    蔡曉靜眨了眨眼,心裏忍不住腹誹了一番。


    準備離婚的女人,已經按耐不住寂寞了。


    蔡曉靜拿起水杯,喝了一口,準備馬上離開。


    她眼睛還一直盯著小蘭,還沒等老板開唱,小蘭從沙發站起身,蹦跳了兩下。


    她興奮的大喊著:“你是孫悟空,那我媽媽就是唐僧,她有一副唐僧的麵具,我經常戴著玩。”


    此話一出,老板立即愣住了。


    陶豔紅的笑容也馬上僵住,她一轉臉,便看見蔡曉靜銳利的雙眼射來。


    視線交匯那一刹那。


    一股恐懼湧上蔡曉靜的心頭,心跳開始驟然加速!


    幾乎是在眨眼間,她就往腰上的配槍摸去。


    陶豔紅的動作很快,她伸手,往蔡曉靜的頭頂探去,想要抓住她的頭發,把她的腦袋往桌麵上一磕。


    但蔡曉靜閃身躲開,動作之大,椅子都被摔倒了。


    她掏出配槍,立即把槍舉了起來,槍口對準陶豔紅。


    陶豔紅根本沒有離開座位,她臉上毫無表情,隻是轉頭看了一眼小蘭。


    小蘭已經被老板護在了身後。


    “水都冷了,我叫你別喝,你怎麽不聽勸呢?”


    蔡曉靜食指搭在扳機上,她有些疑惑,對方怎麽如此冷靜,還能說出這種話來。


    但一瞬間,她便感覺到不對勁。


    腦袋一陣疼痛,暈乎乎的。


    她想要馬上製伏對方,卻覺得渾身無力。


    隨後,她舉槍的力氣都沒有了,一下子栽倒在地上。


    見她癱軟在地,陶豔紅這才從椅子裏站起身,走到小蘭跟前。


    “走吧,媽媽帶你迴家。”


    小蘭盯著地板上的蔡曉靜。


    “媽媽,曉靜姐姐怎麽了?”


    “她啊,可能是病了,暈倒了,我先送你迴家,再把曉靜姐姐送去醫院,好嗎?”


    小蘭不聽:“媽,我要和你一起去。”


    陶豔紅攥著她的手:“乖,聽話,你要是不迴家,小毛在家裏就要發脾氣了。”


    小蘭聽見這話,隻好極不情願的點點頭。


    咖啡館的老板望向陶豔紅,咧開嘴,笑了笑。


    “處理下,別讓人發現了,對了,監控也給刪了,別留下把柄。”


    老板點點頭,等陶豔紅離開後,他拿出一張寫有【closed】的紙牌,掛在玻璃門的扶手上,然後把門鎖上了。


    他迴到櫃台後麵,拿起一把切水果的窄刀和一圈繩子。


    昏暗的燈光下,他向蔡曉靜大踏步走去,皮鞋踩在地板上,“噠噠”作響。


    ……


    廣興市醫院。


    躺在病床上的羅銳猛地睜開眼,後背上竟然全是冷汗。


    病房內安靜極了,他頓時覺得心亂如麻。


    這種感覺從來沒發生過,沒有做噩夢,但為什麽會如此心悸?


    他唿出一口氣,忍著腰上的劇痛,蹣跚到窗戶前,他把窗戶全部打開。


    一陣夜風灌進來,讓他整個腦袋都清醒了。


    望著漆黑無月的夜空,他還是感覺到心煩意亂。


    “難道要出事了?”


    他喃喃自語,突然聽見病房外有腳步聲傳來。


    他猛地迴過頭去,看見護士推開了病房門,手裏拿著輸液瓶。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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