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捕頭趕緊帶人離開。


    過了差不多兩炷香後,他便將刀疤臉和賭場的一眾打手壓了過來。


    刀疤臉一臉頹敗,反倒是他的那些小弟,一個個對著林梵怒目而視。


    林梵並不理會這些人,隻關切道:“劉大哥,還有牛大哥,你們受傷了?”


    劉大春不在意道:“一點小傷,不礙事的,你先跟縣老爺訴說冤情吧,可不能放過這個狗東西。”


    林梵點頭,將契書上交給朱縣令:“大人,這上麵白紙黑字寫著,若是他馮老六輸了,就償命!外麵這些看客都可以為我作證,可如今馮老六竟然賴賬,還請青天大老爺為我做主。”


    馮老六,便是刀疤臉的本名。


    朱縣令訝然,沒想到她一個女娃娃,竟然能贏得了賭場老手。


    他重重一拍驚堂木,道:“被告知人,你可承認她方才所言。”


    馮老六臉上浮現一抹掙紮,若是再給他一個機會,他絕對不會去跟林梵賭。


    不,是絕不會去騙林風。


    可是,世道如今,已悔之晚矣。


    馮老六悶聲道:“我認罪!”


    “大哥,你不能承認啊,你死了我們怎麽辦?”小弟們紛紛勸道。


    馮老六苦笑:“我一人做事一人當,大不了等18年後,還是一條好漢。經曆此事也算給了我們一個教訓,我死後,你們都老實本分的,不要再做這種喪良心的事了。”


    一眾小弟哭的稀裏嘩啦。


    馮老六也忍不住抹了抹眼角的淚。


    比起死,他更擔心兄弟們的未來。


    這些,可都是當年從鏢局就與他出生入死的弟兄們。


    馮老六痛快認罪,朱縣令便準備扔簽字,判處他明日問斬。


    突然,兩個人走了進來。


    “慢著!”


    林梵抬眼,見其中一人正是馮老六那個逃跑了的小弟。


    另一人她並不認識。


    不過此人極其囂張,即使麵對歸雲縣的一縣父母官,也隻是微微低頭問好。


    “朱大人,我是王家的管家,特奉王家之命,來帶馮老六迴去。”


    朱大人皺眉:“王家,哪個王家。”


    “當然是靖州府城的王上史家。這馮老六一行人原先是我們上史府的家奴,雖然前不久湊了五千兩銀子贖身,但既然求到了上史老爺身上,大人念在主仆一場的情分上,便幫他一幫。縣令大人,行個方便吧。”


    王管家鼻孔朝天,雖然是在與朱縣令解釋商量,但表現的卻是一定要把馮老六帶走。


    馮老六可不是一般家仆,有膽識也有能力,這迴又被王家救了,便要再次為王家賣命。


    朱大人為難道:“王大人怕是不知道,這馮老六,犯的是死刑, 契書可都呈到我這裏來了,本官實在不能放人呐,不然怎麽跟百姓一個交代!”


    王管家冷哼:“交代,她一個平民百姓要什麽交代,朱縣令,我看你這個縣令是做到頭了,連長史大人的話都可以當耳旁風!”


    朱大人咬了咬牙,臉色難看。


    再怎麽說他也是朝廷命官,隻是等階低,這王管家一個家仆竟如此欺辱人。


    但官大一級壓死人,王管家背後的人,到底是五品長史!


    林梵見情況不妙,給了季硯淮一個眼神,少年立刻退出朝堂,運轉輕功,轉瞬消失無蹤。


    見狀,林梵開口了:“王家,嗬,難不成一個小小的王家就能在這歸雲縣翻天了不成。不過一個五品長史,不知道的,還以為明日就要造反坐上那龍椅。”


    王管家大驚,怒指著林梵:“你,你個小丫頭,瞎說什麽。王家哪裏有造反之心?”


    林梵絲毫不懼他:“沒有嗎,我看你們連死刑犯都要帶走,明明已經不把王法放在眼裏了。”


    “我呸,你這哪來的鄉下黃毛丫頭,休想汙蔑王家,來人,給我掌嘴!”


    朱縣令一拍驚堂木:“我看誰敢。”


    他雖然位卑,卻也不能隨便讓人欺負自己管轄的百姓。


    “反了,反了天了。朱大人,你可真是好樣的,不過你可以不把長史大人放在眼裏,卻別忘了,長史大人是京城安遠侯的嶽丈,你這是連侯爺也要得罪嗎?”


    提到安遠侯二字,林梵眼中劃過一抹寒芒。


    安遠侯林盛那個狗東西,在家裏落魄時,王家來退親。可她扶持林家有了侯爵,不要臉的王家女又貼了上來。


    偏偏林盛還真就吃她那一套,兩人當初未婚先孕,無奈她隻能點頭讓那王碧蓮嫁進侯府。


    這些年,王碧蓮給侯府鬧出了不少事,都是她在處理爛攤子。


    而這王家,有王碧蓮這個侯夫人撐腰,也是日漸囂張。


    如今真是冤家路窄。


    “沒有理就拿官職來壓朱大人,王家和林侯爺就是這樣的作風嗎,朝廷有你們這樣的人,真是一群蛀蟲!”林梵怒懟出聲,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樣子。


    “朱大人,你不必怕他們。今天會如何,咱們歸雲縣的老百姓都看在眼裏,王家的惡行,百姓們也會深惡唾棄!”


    朱縣令的臉色緩了一些。


    連這小姑娘都不懼強權,他又有什麽怕的,從當上這縣令起,不就是為民嗎?


    “王管家,我放出話來,今天這人你是一定帶不走的!”


    “帶不走是嗎,好,你們有種,我現在就去府城,請長使大人來。”


    王管家氣的七竅生煙,扭頭就走。


    “請他就有用了嗎?”正在這時,一位白胡子老者走進縣衙。


    今日接二連三的受挫,王管家氣急敗壞:“你又是哪裏來的老東西,敢管我的閑事?”


    “大膽,這位是永安侯衛侯爺!”立馬便有護衛嗬斥道。


    王管家是知道衛侯爺來了歸雲縣,卻沒見過,聽到這句話,嚇得臉色煞白,慌的跪了下去。


    “衛侯爺,對不起,小人不認得您的身份,說了不該說的話,小人該死,小人該死。”


    他不停的在地上磕頭,咚咚咚咚,沒一會兒額上就破了皮。


    衛侯爺隻是輕抬眼皮,連個表情也沒給他。


    朱縣令吃了一驚,趕緊從堂上走下來,拱手拜道:“衛侯爺,您怎麽來了,下官有失遠迎,還請恕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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