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剛落,石寬便立馬提醒道:“我的三爺,你可不能亂說,玉書公子可最討厭別人說他和傅相有關係,咱們若是被趕出去了,這十兩銀子可就白費了。”


    “那就是王卞,果然不凡,看來小爺我沒押錯人!”


    顧瀟瀟樂嗬嗬地開口。


    別人是來看詩會的,是來出名的,顧瀟瀟不同,她是來掙錢的。


    “沒押錯人?”


    秦軒狐疑地看向顧瀟瀟。


    “此事稍後再說,等小爺我掙了大錢,請你們瀟灑一番。”顧瀟瀟激動不已。


    她在王卞身上下了重注,不出意外,這次絕對會掙地盆滿缽滿。


    所以,在進門的時候,這位顧小姐才這般豪橫。


    “歡迎各位遠道而來,本公子有禮了。”


    傅玉書站在中央,對著各位拱手施禮,“今日詩會,天闕書院所得之收入,全都會用以救助京城內的孤寡老弱,在下先謝過各位的慷慨。”


    此話一出,在場眾人無不叫好。


    什麽叫無私,這就叫無私。


    “玉書公子淡泊名利,大乾有玉書公子,實乃百姓之福分。”


    “若玉書公子入朝堂,咱們大乾百姓的日子,一定會更好過。”


    “果然不凡,這等高度,我等一輩子都達不到。”


    ......


    方才還在談論處理陳紅的兩人,此刻來到眾人麵前又換上了一副文質彬彬,胸懷天下的模樣。


    不知這幫人若是知道兩人的真麵目,又會是何等感想。


    “非在下大義,而是全仰仗著在場的諸位。”傅玉書朝著眾人拱了拱手,“昏君誤國,可我輩當為大乾盡綿薄之力。”


    現在秦軒倒是明白了,為何這裏的人都敢如此大膽。


    怕是昏君二字,在他們看來早已經不是什麽忌諱。


    “嗯,這話倒是不錯,大乾奮六世之餘,竟然出了這麽個昏君,文武皆廢,荒淫無道,著實讓人厭惡。”


    提起昏君,顧瀟瀟咬牙切齒。


    爹爹不知道怎麽想的,竟然答應這門婚事,這不是把自己往火坑裏推嗎?


    石寬沒有說話,也表示默認,“但凡陛下清明一些,也不至於天下人都稱昏君。”


    最尷尬的當屬秦軒,當真是原主犯錯,他來背鍋。


    這上哪說理去?


    “倒是也不至於如你們所言那麽不堪吧?”秦軒強行為自己解釋。


    “誒唷,你可別往昏君臉上貼金了,別的不說,當年先皇在世的時候,那叫一個海晏河清,天下太平,昏君才繼位幾年,戎人都敢打到京城,你說他不是昏君誰是?”


    顧瀟瀟怨氣十足,“就這麽一個人,如今不思進取,卻還想著擴充後宮,你說,這不叫昏君?”


    不對啊,這小哥為何知道自己要擴充後宮?


    秦軒迴過神來,這事還真不是自己要求的,明明是被皇後逼迫的啊!


    項武聽著這番話都想替秦軒喊一句冤。


    “怎麽,你好像很不服?”


    顧瀟瀟看出了秦軒神情的異樣。


    秦軒哭笑不得,這話從何說起,難道要告訴他,你們口中所說的昏君,就在你們身邊?


    “隻是覺得私下議論陛下不太好。”


    “放心,那昏君現在還指不定在皇宮哪裏享樂,聽不著,絕對聽不著。”顧瀟瀟大大咧咧道。


    秦軒表示,嗬嗬,簡直不要聽得太清楚。


    “現在我宣布,天闕詩會開始,今日命題,血戰沙場。”


    傅玉書高聲宣告。


    血戰沙場四個字,瞬間點燃了在場讀書人的熱情,無數讀書人躍躍欲試。


    可就在此時,一直等候機會的楊義忽然站了出來。


    “楊公子這是有備而來?”


    傅玉書看向楊義,楊義算是天闕書院的熟麵孔,兩人有些私交。


    “玉書公子,在下才疏學淺,但是,在場眾人之中可有一個高人,方才在書院門口的時候,此人便說要來此處與諸位一較高下,並且叫囂,論起作詩在場的諸位都是廢物。”


    楊義一遍說著,眼神冰冷地看向秦軒三人,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無論你是誰,有多大的背景,多大的來頭,明天就讓你名聲臭大街!


    此話一出,在場眾人皆是麵麵相覷,心中更是好奇,到底是何方神聖,竟然敢如此大言不慚,說出這等荒唐話?


    正所謂文無第一,武無第二。


    怎能如此大言不慚,小看天下人呢?


    傅玉書也來了興趣,“琅琊才子王公子在此,難道也入不了此人的眼?”


    “玉書公子,那人狂妄的很,一副罕逢敵手的模樣,根本未將我等放在眼裏。”


    楊義臉上的笑容更濃。


    聞言,石寬和顧瀟瀟兩人冷汗都下來了,沒想到這個家夥居然如此記仇。


    這是打算給秦軒來個公開處刑啊!


    “正所謂,三人......”


    “那就別三人了,咱們麵對的可是三百號人。”顧瀟瀟心如死灰地看著秦軒,“小爺我忽然發現一件事,你和那昏君有異曲同工之妙。”


    “何以見得?”


    秦軒笑著反問。


    “全都大言不慚,瘋了嗎,那可是王卞,他的才名整個大乾皆是如雷貫耳,你怎可如此狂妄。”


    秦軒怎麽說都和自己一同進來,他丟臉,自己也跟著丟臉不是?


    “從現在開始,你最好就別說話,反正隻要咱們不承認,任他楊義說破大天來,咱們一概不知。”


    顧瀟瀟正色說道,她是奔著掙錢來的,可不想惹上麻煩。


    就在這時,傅玉書好奇地問出聲,“敢問是在場哪位公子說出這番話?不如站出來,讓我等一睹廬山真麵如何?”


    “這位兄台,說出去話,該不會不承認吧。”


    楊義看向秦軒他們所在的方向。


    顧瀟瀟拉著秦軒胳膊,“別認,相信小爺我的判斷,賴賬也是本事的一種。”


    看著顧瀟瀟那真摯的眼神,秦軒點了點頭,而後目光猛地掃向楊義,眼底閃過一抹濃濃的戲謔。


    你最好祈禱,你老子幹淨一點。


    “此話正是本公子所言,如何?”


    那輕佻戲謔的聲音,傷害不大,侮辱性極強。


    在場的讀書人眼中頓時騰起一股濃濃的怒意,都會讀書寫字,誰比誰差啊。


    讀過幾卷聖賢書,竟然說出此等狂傲之言?


    下一秒,所有人的目光齊齊朝著秦軒三人望去,一個個眼神就跟刀子一樣,好似要將秦軒千刀萬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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