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常之時,當行非常之法,刮骨療毒,不殺他個人頭滾滾,這大乾將永無寧日!


    “是,陛下!”


    項武殘忍一笑。


    自從秦軒登基之後,幾乎很少早朝,但即便如此,文武百官還是得走走形式。


    如今戎賊即將兵臨京城,朝中上下皆是恐慌.


    百官們上朝的積極性倒是比之前更高了,他們的目的也同樣明確,議和投降,等傅相還朝。


    秦軒未到,眾朝臣便開始議論起來。


    “今日清早便聽聞,戎賊先鋒距離京城越來越近,先鋒十五萬,其中五萬人已經渡過沂水,直逼京城。”一名白胡子官員歎息道,“陛下荒唐啊,若是昨日簽下那議和的國書,戎賊早就走了。”


    “聽聞戎賊兇殘,所過之處,片甲不留,寸草不生。”又有官員說道,“這若是打到京城,我等定葬送在戎賊的鐵蹄之下!”


    說一千道一萬,千錯萬錯,都是昏君的錯!


    簽字議和,安心等傅相歸來,不就什麽事情都沒了?


    你自己找死沒關係,何必拉上我們?


    眾人捶胸頓足,無不扼腕,在心中將秦軒這個昏君罵了不下千百遍。


    大乾百年基業,秦軒登基不過數載,竟然搞成這樣,說句不好聽的,就是換頭豬登上王位都比秦軒這昏君強太多。


    “嗬嗬,諸位,朝堂之上莫要胡言啊......”


    就在眾人議論紛紛之際,胡庸的聲音隨之傳來。


    “胡大人,您可算是來了。”


    一眾官員紛紛湊上前向胡庸問好,表情諂媚,點頭哈腰,那模樣比見到親爹娘還恭敬。


    誰叫他胡庸是傅相的親信嫡係呢。


    “諸位莫慌,陛下一時糊塗釀成大錯,我們當臣子的,當為陛下分憂才是上策。”


    胡庸姿態擺的老高,狗腿子氣息十足。


    百官紛紛點頭稱是,心中更是一個勁兒的琢磨,胡大人沒說完的話。


    為陛下分憂,那又該如何分憂呢?


    “胡大人高見,依下官看來,我等當死諫陛下下罪己詔,以換取再次議和的機會,畢竟兩國交戰,不斬來使,陛下昨日所做太過分了。”


    朝中不乏聰明人,而說這話的禦史郎中,鄭苟,便是其中之一。


    大乾的禦史台作用極為有限,傅仲謀在朝中隻手遮天,禦史台原本監察百官的職責如若無物。


    既然百官不能監督了,禦史台便在傅仲謀的指使下,開始罵皇帝。


    秦軒惡名遠播,禦史台這群人功不可沒!


    “鄭郎中此言有理,大乾百姓困苦不堪,陛下是該下罪己詔了。若陛下采納,等傅相還朝你鄭郎中當為首功!”


    胡庸一錘定音,這種事情交給禦史台的人來說再合適不過了。


    鄭苟眼睛一亮:“多謝胡大人抬愛,下官感激涕零。”


    禦史台人多,他一個不起眼的小郎中根本入不了傅仲謀的眼,如今得到胡庸的承諾,鄭苟都覺得自己祖墳冒青煙了!


    在場的文武百官們也紛紛點頭稱是。


    “下罪己詔,議和,必須議和,否則,大乾永無寧日!”


    “鄭大人提議,我等附議,我就不信陛下還要倒行逆施!”


    “對,我等同仇敵愾,皆是為了大乾,皆是為了陛下!”


    .......


    真的是為了大乾嗎?答案自然是否定的。


    全都為了自己罷了,戎賊即將入城,若守不住,他們的萬貫家財頃刻間化作烏有。


    而議和就不同了,議和之後,戎族便會暫緩進攻,等傅相還朝,他們還可以接著奏樂,接著舞。


    兩者權衡,自然取其利!


    至於家國大義......那玩意兒值幾兩銀子?


    見眾人已經達成一致,胡庸沒再多言,自顧自地走到一位閉目假寐的老者身邊。


    此人名叫馮去疾,乃是大乾右相,是先帝欽定的顧命大臣之一,傅仲謀臨行之前,叫胡庸等人務必盯死他。


    “馮相,大家夥鬥誌昂揚,你老人家曾經是陛下的老師,若是由您出麵,陛下自當從善如流。”胡庸恭敬地對著馮去疾拱了拱手。


    “什麽?!”馮去疾忽地睜開眼,看向胡庸,大聲道,“胡大人你要造反?造反可不好啊,要被殺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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