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正做著夢,感覺到有人親了親他,低沉悅耳的聲音在耳邊響起,「小寂,起床晨跑了。」


    夜無寂沒有起床氣,但他八百年都沒有六點起來過了。


    他眯著眼睛摸出手機看了眼時間,皺著眉把被子往頭上一悶,嘀咕了句,「要去自己去,別煩我。」


    顧言笑了聲,「好,睡吧。」


    接著聲音就在床邊消失了,夜無寂迷糊間聽到了關門聲。


    他猛的掀開被子,抓了抓淩亂的頭髮,坐起來點了支煙抽了一口。


    十點鍾睡覺,早上六點就起,什麽老年人作息?


    抽了支煙,他也精神了許多。


    這會再睡也睡不著了,他把煙在床頭的菸灰缸掐滅,打開窗簾,下床走到窗邊打開了窗戶。


    微涼帶著濕意的空氣灌進來,空氣中帶著早晨獨有的清新氣息。


    他有多久沒有唿吸到早上的空氣了,他自己也不記得。


    長期的夜生活讓他早就習慣了夜出晝伏,很多年沒有早上六點起過床了。


    他趴到窗台上往下看,才發現這個小區後麵有個公園,公園內有不少人在健身。


    他在公園找了一圈,也沒找到顧言的身影。


    涼風吹來有些冷,他正準備了迴去找件衣服套著,突然看到了在公園跑道上的顧言。


    顧言一身運動服,身姿修長,跑起來簡直就是一道亮麗的風景線。


    他又趴在窗台看了會,轉身去顧言的衣櫃找到了件衝鋒衣套上。


    再次迴到窗台前,等著顧言的下一圈。


    顧言身影出現的時候,他身邊竟然多了個青春靚麗的女人。


    雖然這棟樓跟公園隻有一牆之隔,但是距離稍微有些遠,根本看不清兩人的表情,隻能看出來那女人邊跑邊看著顧言,似乎很開心的說著什麽。


    「媽的,走到哪都招蜂引蝶。」


    他轉身迴去,進浴室沖了個澡,有些煩躁的坐到沙發上打開了電視。


    家裏太安靜了,安靜的讓他難受,有點聲音會讓他沒那麽難受。


    半個小時後,顧言進了家門。


    他黑色頭髮被汗水打濕,濕漉漉的在額前,身上的運動服也濕了貼在身上,結實的胸肌一覽無餘。


    夜無寂躺在沙發上,聽到開門聲,抬頭看了他一眼,馬上又收迴了視線。


    顧言走過來,彎腰在他唇邊親了一下,「不是要睡覺嗎?怎麽起來了?」


    夜無寂完全不想說話,把他推開,「全是汗,離我遠點。」


    「我去洗澡。」


    顧言沒有發現夜無寂的不對,進浴室沖了個澡。


    出來後,他進了廚房,拿出冰箱裏的吐司和果醬,詢問夜無寂,「吃吐司果醬,還是吃三明治。」


    「不吃。」夜無寂在沙發上翻了個身,「我沒有吃早飯的習慣。」


    他都多少年不吃早飯了,今天早起純粹是意外,也完全沒有食慾。


    顧言這會察覺到他不太對勁了,走過來在他頭上摸了一下。


    確定他體溫正常,才坐到他旁邊,摸著他的頭問:「是沒睡好,還是被我吵醒了不高興?」


    「嘖,你管我這麽多幹什麽?」


    夜無寂扒開他的手,從沙發上站起來,低頭看著顧言,「顧言,我們隻是炮友,肉體,上床的關係,別越界。」


    說完這句話,他進了臥室,甩上了臥室的門。


    沒幾分鍾,他穿戴整齊的從臥室出來,招唿都沒跟顧言打,就準備離開。


    顧言走到門前攔住他,眉頭微蹙,不解的看著他,「你在生氣?為什麽生氣?」


    夜無寂煩躁的看了他一眼,輕笑了聲,「你他媽不是心理醫生嗎?你猜呀。」


    第29章 你能愛我多久,三個月?一年?還是半年?


    顧言看著他的眼睛,皺起了眉,「小寂,你在逃避自己。」


    夜無寂聽到他的話,似是被點了穴似的,站在原地不動了。


    「你是想逃避對我的感情,小寂,你剛才在臥室的窗戶那看到了公園裏跟我搭訕的女人了,然後你發現你自己吃醋了,並且意識到了自己對我並不是你想的那樣隨便玩玩,你愛上我了小寂。」


    顧言在夜無寂的沉默中,說的每個字都鏗鏘有力,深深的砸在他的心頭。


    沒給夜無寂反駁的機會,顧言繼續說道:「今天我要是放你離開,你這一個禮拜都不會找我,你會用時間強迫自己清醒,等你覺得自己擺脫對我的感情後,你會找個理由跟我分開,徹底拋棄我。」


    顧言受傷的看著夜無寂,嘆了口氣,「小寂,你對我太殘忍了。」


    夜無寂震驚的看著顧言,動了動嘴唇卻一個字都沒說出來。


    明明他一個字都沒說,可顧言說的都是他心裏想的,甚至連他不準備再聯繫他都清楚。


    還有,他怎麽會知道他在臥室窗口看到的事情?


    「你,在家裏裝監控了?」夜無寂半天才說出這麽一句話。


    這個變態不會真的在臥室裝監控吧?


    顧言被他逗笑了,抬手摸了摸他的臉,手指捏著他的耳朵輕輕揉搓,「在自己的臥室裝監控,我是變態嗎?」


    「那你怎麽知道我看到的事情?」


    夜無寂有些貪戀他指尖的溫度。


    顧言輕輕摸著他的耳朵,「我去洗澡找衣服時,看到了窗戶打開了,我經常站在那看風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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