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含嬌解釋道,“本來我是教四年級的,但前一陣子三年級的劉老師被調走了,隻好由我暫時代班。”


    “原來是這樣,嗬嗬。”


    舒半夢說完,又把半遷介紹給了她,也並未隱瞞半遷受傷的事情。


    宋含嬌全程聽得都很認真,末了還半蹲下來對半遷安慰道,“沒想到半遷還是一個堅強的小男子哦。”


    “沒想到宋小姐也是一個溫柔的老師。”舒半夢也笑道。


    宋含嬌仰起頭,看著她應道,“就是,沒想到的事情可真多。”


    “可不就是,等路少孩子出生,再過幾年就要拜宋小姐為師了。”舒半夢一副憧憬的模樣。


    宋含嬌一愣,不解的站了起來,問道,“星河都沒有結婚,哪來的孩子?”


    “不會吧,路少和蘭惠小姐在一起多久了,難道宋小姐不知道?”如果宋含嬌真的有問題,知道這個消息不會一點動作都沒有。


    果然,宋含嬌立即說道,“他們的確在一起很久了,可我相信星河是一個君子。”


    “你說什麽呢?蘭惠小姐是路少的未婚妻,你該不會以為一個正常男人對著自己的妻子也不能有什麽想法吧?”


    舒半夢說完看了一眼半遷,對孫主任說道,“我還有事情,半遷就麻煩您了。”


    “您放心,這裏有我和宋老師。”


    這些孩子有幾個是家長有時間管教的,孫主任早就習以為常。


    “那好,我先走了。”


    舒半夢也不猶豫,轉身就走。


    孫主任又和宋含嬌交待了幾句,才把半遷交給她,隻是這樣一來,等宋含嬌知道路星河去胡家提親已經是下午休息的時候了。


    “你知道嗎?今天我家嬸子去備菜的時候碰到了胡委員長家的阿姨。”王嫣是在衛生間堵到她的。


    宋含嬌最近可是跟路星河走的很近,她就想知道,學校裏這位自持甚高的宋家貴女最終會花落誰家。


    “今天小年,這有什麽奇怪的。”宋含嬌洗完手就要走。


    王嫣連忙跟了上來,一邊兒說,還一邊兒說道,“我以為也是,可問過之後才知道,原來路家老爺子今天親自去了委員長家裏,你說他們兩家的好事是不是近了。”


    宋含嬌腳底一頓,不過很快她就不露聲色的說道,“他們本來就訂婚了,結婚也不奇怪。”


    “說的也是,哦對了,今天你去哪裏過年?”王嫣不動聲色。


    雖然宋懷念說宋含嬌是戰友的遺孤,但宋夫人卻對這個養女厭惡至極,所以關於宋含嬌的身世自然也是流言四處。


    她自然也知道王嫣的意思,不過卻並不動怒,隻淡淡應道,“當然是迴家過年,我又沒有男朋友。”


    “你……”


    王嫣還想再說什麽,可宋含嬌已經轉身走了。


    “裝什麽清高,還不是跟這個、那個曖昧不清的,連個對象都沒有,哼!”


    宋含嬌迴到辦公室,開始批改學生的作業,可是看了幾眼就看不下去了,不過今天是小年,下午的時候學生們都迴家了,估計明天也不會有多少人迴來。


    畢竟這院子裏的人再忙,過年這幾天還是會盡量一家人團聚的,那像她,明明是正妻生的孩子,卻生生的活成了庶女。


    她幹脆從慕玥文那裏拿了車鑰匙,開著車來到了使館區。


    這裏來來往往的都是外國人,自然不會過什麽小年,街道上也稍顯冷靜,但卻很符合她想要的生活。


    她把車停在一家酒吧前就走了進來,比起外麵的清冷,裏麵卻是音樂轟鳴,不時的有穿著敞胸、開肩的外籍男女從舞池裏走上來。


    而裏麵的服務員見到她也是立即迎了上來,熟門熟路的問道,“含嬌小姐還坐原來的位置。”


    “恩。”


    宋含嬌隨手把大衣遞給他,又打賞了小費,便被服務生領到舞池前。


    “還是喝之前的那瓶酒?”酒保也探身過來。


    宋含嬌眨了一下眼睛,算是答應,要說現在這個身份唯一的好處,就是能接觸到原來那個鄉下從未接觸過的世界。


    而舞池中央正在演奏《more than i can say》,雖是簡單、重複的旋律卻不斷撩撥人的心間。


    酒保推過一瓶威幹忌,宋含嬌拿了起來,小口小口的抿著。


    火辣的酒精順著食蕾滑到胃,灼得直疼,可就是這樣,她也不願意鬆手。


    路星河?


    她突然看到杯子裏映出一張熟悉的麵孔。


    不過她也知道,這都是酒精的作用,路星河這個時候應該是陪著胡委員長高談闊論呢吧?


    胡蘭惠真是好命,哪怕辦了那麽多蠢事也能被路星河看中,還不就是仗著有一個疼她、愛她的爹媽。


    而她明明是宋家正經八百的大小姐,卻活得卻不如一隻老鼠。


    本來她以為路星河會跟她是一掛,現在想來她真是高看他了,都不如他那個笨弟弟活得通透。


    “含嬌姐,我就知道我們才是一掛的。”就在她自言自語的時候,身後突然有一雙胳膊伸了出來。


    她嚇得酒醒了一半,迴頭想要掙脫,但那雙手臂實在是太過有力。


    “星江,你怎麽在這裏?”


    “嬌姐姐,我好孤獨。”路星江環著她坐在了旁邊的位置上,他的臉頰紅的要命,看來是沒少喝。


    宋含嬌問道,“你不是在醫院嗎?”也或者應該跟路星河去胡家。


    “你真以為我得了那種病嗎?葉誌平那個笨蛋,被胡蘭惠各種拿捏還不知道。”路星江依偎在她的懷裏,喃喃自語。


    宋含嬌眉頭輕挑,連忙問道,“你的意思是說,葉荔隻是胡蘭惠利用的工具?”


    “葉誌平當初帶走的那份文件要是被我哥知道了,他會殺了她的。”路星江說完,還打了一個酒嗝。


    “為什麽?難道星河母親的死與胡家有關?”宋含嬌連忙問道。


    隻是路星江突然緊緊抱住了她,還說道,“嬌嬌姐,我好累,我想有一個家,可是我爸爸隻疼我大哥,我媽媽也沒了,我好冷。”


    “星江,別睡。”


    “嬌嬌姐,你說我們這些人什麽都有,可為什麽活得這麽累?”


    是呀,他們看起來什麽都有,但卻也什麽都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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