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眨眼的功夫,便死了不少好手。


    馬超的火氣一下子就被挑撥了上來。


    他在山下指著徐晃大罵:“徐晃匹夫,敢不敢下來和我一戰。”


    山上徐晃立於盾兵的保護之中,仰頭大笑:“馬兒,想打架的話,自有子龍陪你。


    今天啊,你是甭想從這過去。”


    馬超“啊呀呀”的叫了起來,手裏死死握著鐵槍,恨不得立刻衝上去把徐晃捅個洞穿。


    “徐晃懦夫,徐晃你個懦夫!”


    徐晃無聊的撓撓耳朵,大笑道:“馬兒果然是世家子弟,罵人都罵的這麽文縐縐的。”


    他迴頭朝眾軍士招唿一聲:“兒郎們,給咱們孟起教教怎麽罵人!”


    他身後那些士卒也賤兮兮的,聞言大笑一陣,然後親戚母親墳頭滿天飛。


    罵的馬超氣的渾身哆嗦,火氣上湧,就要不顧一切的率軍衝鋒。


    身後幾個親衛連忙摁住,苦苦勸道:“將軍,切不可動怒。


    徐晃早已做好了埋伏,你若上山,必遭不測。”


    馬超大叫一聲:“徐晃小兒欺人太甚,士可忍孰不可忍,全軍隨我衝鋒,定要將徐晃斬於馬下。”


    忽然,徐晃背後出現一抹亮光,陽光普照大地,山丘的影子緩緩後退,將馬超所帶來的騎兵籠罩在晨曦的彩霞裏。


    一麵比徐晃的戰旗還要大一倍多的彩旗冒了出來,而徐晃與前方的盾兵朝兩側退開,讓出一條寬敞的大道。。


    項戰持戟縱馬而出,那道魁梧的身影背後是冉冉升起的紅色朝陽。


    那一刻,馬超瞳孔裏隻剩下震驚。


    項戰願意給曆史上的名將機會。


    可曆史畢竟是曆史,是由人寫的。


    是人寫的,便會摻雜自己的好惡,會受其他人的影響。


    所以,項戰更相信自己親眼看到的,親耳聽說的,親自見證過的。


    馬超給他的印象不錯,可在他給了馬騰書信後,馬超依然率軍前來,立場不言而喻。


    項戰緩緩抬起戟,居高臨下指著馬超:“馬超,你既然頑固不化,就休要怪本將軍無情。


    兒郎們,隨我衝殺!”


    烏騅前蹄離開地麵高高抬起,馬上將軍耀武揚威,隨後率領兩千騎兵,如鋼鐵洪流般沿著丘陵奔騰而下,大紅披風在風中劇烈鼓蕩。


    馬超等的便是兩軍正麵交鋒,他要正麵擊潰項戰,踩著他揚自己的聲名。


    “隨我衝鋒!”


    號令聲中,涼州騎兵湧動起來,如同白色的大浪,狠狠的朝山坡上的騎兵拍去。


    項戰一方從山上衝下,短時間內便完成從啟動到高速的轉變,而馬超一方卻有一個小小的坡度,速度便沒完全提升起來。


    項戰雙手握緊了大戟,腰部微微扭動,龍脊放鬆。


    在馬超的臉在視野中越來越清晰時,他的雙腿一瞬間夾緊了馬腹,將身體牢牢固定在馬背上,腰部發力,將大戟刺向馬超麵門。


    而他身後的騎兵們,神情嚴肅,略帶猙獰,挺起長槍,借著衝鋒的馬勢,將長槍狠狠的對準了對麵的騎士。


    在速度差距過大的衝鋒裏,馬超麵對幾乎沒怎麽使力的項戰,直接被天龍破城戟刺中的手臂,血流如注。


    虧的身側的護衛舍命保護,否則馬超早已死在鐵蹄之下。


    馬超一方人仰馬翻,一輪衝鋒下來,近百騎兵犧牲。


    項戰率領騎兵迂迴掉頭,再次向馬超衝殺而來。


    馬超憤怒的吼一聲,推開親衛,強忍疼痛,握著長槍再次向項戰衝殺。


    在涼州縱橫無敵的他,根本不信世上,竟然有人強到這種地步。


    項戰的眼神堅毅而冷漠,馬超的眼神則充滿了憤怒與烈火。


    大戟與長槍相交,一股一股澎湃的恐怖力量湧來。


    馬超隻覺得自己好像撞上了一塊大石,絲毫不能撼動對方,而自己在恐怖力量的反彈下從馬背上倒飛了出去,重重的砸落在地麵上,翻滾出數米之遠。


    親衛誓死相助,馬超這才避免了被自己人的馬蹄踩死的命運。


    親衛們護著馬超迅速向後退卻,他手下的涼州騎兵悍不畏死的衝上來,為將軍爭取逃亡的時間。


    項戰沒有廢話,保持烏騅高速的奔跑,大戟橫掃,前方三四騎歪倒兩側,向前一刺,二三騎命喪黃泉。


    馬超退的快,項戰殺的更快,在騎兵洪流中硬生生殺出一條血路,直逼馬超而去。


    馬超身邊的十多名護衛縱馬衝來,無懼生死。


    項戰滿足他們,頃刻間便將十幾人殺戮一空。


    殘肢斷骸灑的滿地都是,戰場上一股濃鬱的血腥味。


    馬超自詡無敵,此刻,麵對黑馬背上鎧甲染血的騎士,才知道什麽是真正的無敵。


    他有些魂不守舍,對自己產生了深深的懷疑,隻覺得自己在項戰麵前弱的一批,毫無還手之力。


    巨大的空虛感淹沒了他。


    男兒不能建功立業,戰死沙場也是個不錯的選擇。


    大戟的槍尖散發陰冷寒光,抵在馬超的脖頸,冰冷的氣息刺激著他的皮膚,讓他感到一陣陣的恍惚。


    “馬超!”


    項戰語氣譏諷,音調低沉:“你為虎作倀,執迷不悟,與天兵對抗,罪該萬死。


    你知罪嗎?”


    馬超被訓斥聲從恍惚中驚醒,銀牙一咬,道:“項戰,我非你敵手,要殺要剮,隨你的便。”


    還挺倔!


    項戰輕蔑一笑,給你活命的機會,你不中用啊!


    大戟正要刺出,遠處傳來兵馬行進之聲,幾騎風馳電掣般趕來。


    “項將軍,刀下留人,刀下留人!”


    離得近了,馬騰從馬背上跳下來,朝前跑了幾步,一個滑跪,來到項戰馬前納頭便拜。


    “項將軍,犬子年幼不懂事,冒犯了虎威,還請將軍留他一條活路。”


    年幼?


    項戰瞥著馬超那張棱角分明的臉。


    大叔,你兒子已經二十多歲了,還年幼?


    當我瞎啊?


    項戰默不作聲,隻用一雙譏誚的眼神俯瞰馬騰。


    “父親,死則死矣,何必求他?”


    馬騰聞言大怒,罵道:“你死不足惜,隻是你犯下的罪孽誰來償還?”


    罵過兒子,馬騰又望向項戰道:“項將軍,犬子頑劣,好在還有些許武藝,望將軍收錄犬子,早晚教誨。


    涼州十萬鐵騎,從此以將軍馬首是瞻,決不違逆。”


    一時,項戰,韓遂,馬超,徐晃都特麽驚的呆了。


    從未見過如此厚顏無恥之人。


    留在車騎將軍身邊,是懲罰嗎?


    那簡直是一步登天。


    早晚受車騎將軍教誨,韓遂徐晃表示我也想要這樣的待遇啊!


    項戰微笑著,琢磨著馬騰話裏話外的含義。


    這是以親生兒子做為質子,留在項戰身邊,拉近與項戰的關係,保證自己堅定的站在項戰一邊。


    如果不同意,斬殺馬超,馬騰估計會炸,拚著身死,也要率麾下人馬與項戰決一死戰。


    “十萬鐵騎,很多麽?”


    項戰決定給這官場老油條打個預防針:“別說十萬,就是百萬之眾,在本將軍眼中,也不過是土雞瓦狗。”


    馬騰猛然抬頭,眼神閃爍,手不自覺的扶上了刀柄。


    他的小動作自然逃不過項戰的眼睛,項戰就那麽死死的瞅著他,嘴角咧開一個陰險的弧度:“馬將軍,你信不信,你的刀還沒拔出來,本將軍就能取了你們父子二人的首級?”


    馬騰悚然一驚,直覺告訴他,眼前的人,說到做到。


    他慌忙鬆開刀柄,雙手扶在地上,畢恭畢敬。


    “末將不敢!”


    見威懾的目的達到,項戰大笑的跳下馬,在眾目睽睽之下,親熱的扶起馬騰。


    聲音洪亮開朗:“馬將軍,你與孟起鎮守西疆,清剿黃巾,功不可沒,本將軍怎會誅殺功臣?


    既然你願意讓孟起跟著我,一起輔佐陛下,此心真誠,本將軍又怎好寒了馬將軍忠君報國的赤膽忠心。”


    馬騰的心頓時沉了下去。


    此人變臉變的好快,上一秒還是高高在上的霸者,下一秒就是身居高位體貼臣子的形象。


    他暗自歎息,有武略有手段,不可小覷。


    念及此處,馬騰轉臉成為大漢好將軍,與項戰的手緊緊疊在一起,目光真摯。


    就在兩人快要變成親兄弟之時,馬超不明不白的拜到在項戰麵前,表示以後緊隨項將軍,唯項將軍之令從事。


    兩家罷兵言和。


    馬騰和韓遂迴涼州,繼續幫大漢鎮守西疆。


    項戰帶馬超報效朝廷,早晚教導。


    馬超:特麽,感覺全世界都在笑,唯獨我一個人在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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