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個被緊張局勢所充斥的環境中,查峻成表現出了一種幾乎可以稱之為優雅的從容。


    他的目光掃過周圍,對於自己當前的處境,他沒有任何怨言。


    他深知這是自己主動做出的選擇,樂於扮演旁觀者的角色,無需親自涉險,反而感到輕鬆自在。


    樸晉赫的表情同樣顯得淡定,他的麵容之下,盡管隱約透出一絲由連續戰鬥所帶來的疲勞,但他那從容不迫的氣質卻無法被掩蓋。


    自從他們步入這座實驗室,時光已悄然流逝數小時。


    在這漫長的幾個小時裏,他們已經三次遭遇了變種人的猛烈攻擊,每一次都仿佛麵對著洶湧澎湃的潮水,至少百名敵人的波濤般衝擊著他們的防線。


    顯然,由於生者們以團隊的形式闖入了這個領域,變種人正在利用他們數量上的優勢,不斷地發起著一輪又一輪的攻擊。


    “剛開始的部分我們還能應付。”樸晉赫沉穩地說。


    “關鍵在第三層,我們需要找到通往中間區域的路徑,那裏或許會有更大的挑戰,但此刻的遭遇也在情理之中。”


    查峻成補充道,眼中閃爍著對未知的警覺。


    倘若他們因為身處任務早期便掉以輕心,一旦第三層的變種人混雜在第一層和第二層之間突然現身,將會如何應對?


    在這樣的任務中,尤其是在與變種人交鋒時,他們絕對不能忽視任何可能的變化,因為一旦流程發生變故,一切都可能陷入混亂。


    “看樣子我們要在這裏駐紮幾天了。”查峻成預測道。


    “估計是。”樸晉赫點頭讚同,隨即決定,“我來畫個地圖。”


    他激活了pda上的全息投影功能,屏幕上呈現出備忘錄和繪圖板界麵,非常適合記錄各類任務信息。


    他們必須詳盡地記下地形、變種人分布等各種情況。


    如果這確實是一項需要多次往返的任務,他們未來或許會頻繁涉足此地。


    “趁此機會,我們就好好享受這份探索的自由吧。


    ”樸晉赫看似平靜,實則目光炯炯,思緒早已飛向這座實驗室深處,渴望揭開它的更多秘密。


    在迷宮般的實驗室中,他們曲折穿行,五天的時間悄然而逝。


    春明義,那位言出必行的男人,堅持要徹底清理一個區域後才轉移至下一個。


    原本緊張刺激的任務氛圍逐漸被一種壓抑的煩躁感取代。


    樸晉赫不時地低聲咒罵春明義,這個隻知一味狩獵、缺乏長遠策略的家夥,讓任務變得愈發冗長且單調乏味。


    “我受夠了。”樸晉赫忍不住抱怨。


    “我也是。”查峻成附和道。


    “他在搞什麽鬼?簡直太過分了。我們又不是單純的觀察員!”其他生者也開始高聲表達不滿。


    盡管他們事先已得知任務中可能出現賄賂與掠奪行為,但如今毫無進展的局麵讓他們難以忍受。


    他們寧願犧牲捕捉變種人的數量,以換取任務進度的加快,但豐川公會似乎對此並無興趣。


    他們參與這次d級任務,目的本是為了積累實戰經驗,而非無休止地困在這個實驗室裏。


    “看樣子他們終於要有所行動了。”查峻成觀察著周圍的動靜。


    “隻是需要太多的耐心,但並非全無收獲。”樸晉赫理性地分析道。


    盡管他們在實驗室滯留已久,卻也收獲頗豐。


    從宏觀層麵來看,他們親身經曆了d級任務初期的艱難困苦。


    他們已消滅了近兩千五百名第一層變種人,以及三十多名第二層變種人。


    然而,盡管付出了如此努力,他們仍未抵達實驗室的核心區域。


    實驗室之大,超乎想象,如何有效利用設施在特定區域行動,成為關乎生存的關鍵。


    在這個封閉的世界裏,生存意味著運轉,原始的生活需求中蘊含著某種自由。


    生者們所在的房間內,鍋爐已經啟動,熱水供應充足,甚至可以洗個舒服的熱水澡。食物倉庫儲備豐富,足以供給整個隊伍一年的食物。


    盡管有些陳舊,這裏甚至還配備了一個符合實驗室規格的醫療設施。


    如果沒有實驗室中潛藏的變種人威脅,他們本可以輕鬆解決食物、衣物和庇護所的問題,享受到一種另類的安寧。


    更令人感興趣的是,如果有消息靈通的生者,他或許能像實驗室的助手那樣操控主係統,揭示實驗室的精確布局、創建目的,乃至挖掘出生存任務背後隱藏的秘密。


    然而,世界上又有多少人具備這樣的能力呢?


    此時,十五名生者走到正在豐川公會成員間休息的春明義身旁,他們顯然打算提出抗議。


    樸晉赫的話似乎預示了這一幕的到來。


    “春明義先生,請聽我們說。”一位生者開口道。


    “別直唿主人的名字,要有禮貌。”


    一名突襲隊長突然擋在生者麵前,一副誓死扞衛春明義威嚴的模樣。


    “名字?禮貌?你們是在拍肥皂劇嗎?”另一位生者嘲諷道。


    “什麽?”


    突襲隊長一時語塞。


    周圍生者哄笑起來,他們對這種滑稽的場麵報以戲謔的笑聲,緊張的氣氛暫時得到緩解。


    對豐川公會而言,春明義是他們的主宰;


    但在眾多生者眼裏,他不過是個被稱為“春明義先生”的存在。


    他的話語簡潔有力,猶如指揮家揮舞的指揮棒,引導著這場對話的節奏。


    “有話直說吧。”


    春明義揮揮手,示意突襲隊長退下,目光轉向那群聚集在他身前的生者,等待他們闡明來意。


    “我們想問,還要這樣兜圈子多久?”


    一位生者代表眾人發聲,語氣中滿是壓抑已久的困惑與不滿。


    “這不是之前就告訴過你們了嗎?”


    春明義反問,目光犀利,試圖以此平息質疑。


    “可要是早知道要耗費如此長的時間,你們至少該在公告上明確寫明,或者在我們進入任務前就提醒。現在我們已經深陷其中,你們才說,讓我們怎麽辦?”


    生者毫不退縮,盡管春明義的氣勢如山壓來,他仍憑借對同伴們的信任,硬生生挺住了這股壓力。


    春明義對視著生者,仿佛在探測他們心底最真實的情緒。


    “你們是真的不清楚,還是在裝糊塗?”他質問道。


    “你們的意思是,因為其他公會也這樣做,所以你們的做法就沒有錯?”


    生者反駁,聲音中帶著一絲嘲諷。


    “沒錯,就是這樣。”


    春明義坦然承認,他的態度冷靜得近乎冷漠,仿佛豐川公會臭名昭著的行事方式隻是一種無可厚非的常規操作。


    生者們並非對這種狀況全然無知,但聽聞他人遭遇與親身經曆之間,感受的衝擊力是截然不同的。


    這種無形的損失難以量化,卻實實在在地壓在他們心頭。


    他們麵臨著一個兩難選擇:要麽放棄任務,要麽按照豐川公會的方式繼續前行。


    春明義靜靜地聽完生者的訴說,似乎在消化他們未盡之言。


    片刻之後,他給出了迴應:


    “這麽說,你們希望得到與豐川公會成員等同的狩獵機會?”


    生者們微微一愣,仿佛被一語中的。


    的確,這是他們內心深處的願望,卻沒想到春明義能如此直接地洞察。


    “是的。”他們堅定地迴答。


    春明義略微思索,然後宣布了他的決定:


    “你們十五人輪流在前方獵殺變種人。記住,如果你們對自己沒有信心,隨時可以撤迴。我不喜歡與言而無信之人共事。”


    生者們對春明義的妥協感到意外且欣喜。


    他們已經初步掌握了實驗室的運行規律,隻要不遭遇第三層的變種人,他們有信心輕易擊殺數百個低階敵人。


    即便真的遇到更高層次的對手,也有豐川公會的隊員們作為後盾。


    這是一個難得的黃金機遇。


    “這樣就談妥了吧?”春明義確認道,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覺的微笑。


    “哈哈!幸虧豐川的主子不是那麽死板。”


    生者們對這個結果心滿意足,笑聲中帶著釋然,紛紛散去。


    然而,在人群之外,查峻成目睹這一切,心中卻泛起一陣異樣的漣漪。


    他原以為春明義會斷然拒絕生者的請求,沒想到他竟然如此輕易地做出了妥協,這比他預想的要無趣得多。


    除非,春明義心中另有盤算……


    【走吧】


    短暫的休息結束,春明義發出指令,推動任務進程向前。


    在解決了生者的不滿後,隊伍的氣氛明顯輕鬆了許多,每個人都仿佛卸下了一副重擔,準備迎接接下來的挑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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