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件發生在昨天。


    蘭斯·諾爾的一名軍事秘書在返迴宇宙時采取了行動。這名軍事秘書試圖向星係內的權貴通報政治工作,但失敗了。


    “那個人應該是我和哥哥的聯絡員。為什麽不打個招唿呢?”


    軍事秘書迴來後,香橙命令一名部下監視他。


    香橙察覺到軍事秘書的背叛,


    ——逮捕。


    罪名是對司令官和遊擊軍 2 個艦隊的背叛行為。


    第二天,香橙將軍事秘書反手綁住,帶到了瑪薩卡茨赤橋。


    ◇◇◇◇◇


    軍事秘書是一個 50 多歲的男人,鬢角濃密,身材魁梧。


    他叫真壁總一。


    真壁現在隻穿著襯衫和褲子,赤著腳,被反手綁著,跪在地上。


    地點是瑪薩卡茨赤橋。


    在真壁麵前,是拿著鞭子的可憐少女香橙·諾爾·塞雷斯蒂亞。


    香橙的大眼睛正睥睨著真壁。


    “是真壁先生吧?”


    香橙說道。


    現在艦橋上,


    ——誰去阻止她啊。


    或者,


    ——這是什麽鬧劇?


    彌漫著這樣的氣氛。


    在艦橋要員們驚訝的時候,代理司令香橙突然在艦橋上開始公開審訊。


    當然,這種審訊通常不會在艦橋上進行。事實上,過去是否進行過公開審訊都很可疑。


    屬官雷姆斯也隻是,


    ——小姐想做的話,就做吧。


    他隻是這樣想。


    然後香橙說,


    “雷姆斯先生。請準備一根馬鞭。可以在艦內工廠製作吧?不需要真的馬鞭,隻要像馬鞭的東西就行。”


    當她這樣指示時,


    ——如果想拿,就拿吧。這樣也許能讓你有點自信。


    雷姆斯隻想到了這些。


    對雷姆斯來說,香橙缺乏威嚴,紀律正在崩潰。在蘭斯·諾爾迴來之前,這種狀態可能會持續下去。那麽,選擇一個稍微好一點的方案吧。


    包括雷姆斯在內的 8 名屬官認為,如果香橙在廣播中勇敢地進行審訊,艦隊鬆散的氣氛可能會有所改善。


    對於香橙這個突如其來的想法,最初屬官們大多表示反對,但,


    “如果蘭斯·諾爾司令迴來,我們也會被處分。”


    雷姆斯的一句話,讓所有人都同意了。


    雷姆斯說“我們”,但所有人都想到,自己會成為香橙的替罪羊,被處分。


    蘭斯·諾爾唯一的壞習慣,


    ——溺愛妹妹。


    8 個人都,


    ——我們會成為替死鬼。


    他們預感到了這一點。蘭斯·諾爾不會責備,他有一種貴族式的冷酷無情。對沒用的人,他不會留情。


    而蘭斯·諾爾的金眼銀眼,能看穿一切的魔法之眼。任何借口都沒用。這也不難想象。


    由於香橙的小聰明和屬官們的自保,這場鬧劇開始了。艦橋上彌漫著,


    ——停下,別丟人了,你這個業餘的。


    之類的聲音。


    艦橋要員們經常直接接到香橙的指示。在接觸過程中,他們了解了香橙的努力和優秀,開始對她產生親切感。而現在,他們的幻想破滅了。再加上香橙手中拿著馬鞭,這讓他們感到更加愚蠢和痛心。


    香橙對沉默的真壁說,


    “真壁先生,審訊已經開始了。如果你什麽都不說,會對你不利,甚至會被處分。”


    她再次說道。


    突然,真壁露出了厭煩的表情。對真壁來說,這場公開審訊根本就是鬧劇。


    真壁歎了口氣,


    “小姐,請住手。蘭斯·諾爾似乎在考慮第二星係的獨立,但這太魯莽了。請放開我,讓你哥哥去自首。你隻是被他強迫的。你不會被追究責任的。”


    他說道。


    “啊,沒有這樣的事實。這是誣告吧。你怎麽能這麽說呢?”


    香橙微笑著迴答。


    “而且小姐,你根本不適合當軍人,蘭斯·諾爾也不是當國家元首的料。”


    “哎呀,真討厭。我被小看了呢。”


    “被小看了也沒辦法,你在士兵中根本沒有被當迴事。我迴到宇宙後很驚訝。精銳的第三艦隊的紀律都哪裏去了?才 3 個星期啊。瑪薩卡茨赤號的船員也都鬆懈了。你完全被人輕視了。”


    這時,屬官雷姆斯看到了。香橙的嘴角不自然地歪了一下。雖然隻是一瞬間,但絕對沒錯。真壁在說話時搖了搖頭,所以好像沒有注意到。


    因為美麗的東西扭曲的樣子,也是美麗的。雷姆斯的這種確信,就是由此而來。


    一直隻展現溫柔微笑的香橙,第一次露出了深深的黑暗之色。


    ——真美。


    雷姆斯甚至在這種時候還看得出神。


    “是啊,香橙也很苦惱呢。能給我一些好的建議嗎?”


    香橙歎了口氣,態度中帶著一絲無奈。真壁則以一種愚蠢的態度迴應。


    “告訴你哥哥,不要再做魯莽的行為了,馬上給他打電話,讓他迴來。”


    真壁的話語針對的是“香橙”。


    對真壁來說,擊敗這個柔弱的女孩,根本不需要什麽手段。對他來說,這場公開審訊反而是個好機會。隻要駁倒這個小姑娘,就能公開蘭斯·諾爾的罪行。在爭論中,頭腦發熱的一方會輸。


    ——進行人格攻擊,擊垮這個小姑娘。


    雖然很幼稚,但這是叛國罪。如果蘭斯·諾爾的企圖是獨立,那就更是如此。他沒有選擇手段的餘地。


    而香橙則很從容,臉上還帶著笑容。


    ——沒出息的女人。


    真壁有些惱火。同時,他看到了香橙手中的馬鞭。


    “還有,你手裏拿著什麽。那是什麽,是馬鞭嗎?就算你拿著這種東西來威脅我,我也不會感到絲毫害怕。別勉強自己了。你不適合做這個。”


    瞬間,香橙臉上的笑容消失了,她手中的馬鞭直直地向上一揮,然後就被她用力地揮了下來。


    同時,


    “嗚哇!”


    真壁發出了不成聲的叫聲。


    艦橋上,應該響起了馬鞭破空的聲音和打在身上的鈍響,但艦橋上的人們卻聽不到這些聲音。


    艦橋上的人們耳邊隻留下了真壁的慘叫聲,他倒在地上痛苦地扭動著。


    艦橋上所有的目光都集中在香橙身上。他們的眼神中充滿了,


    ——恐懼。驚訝。困惑。


    但香橙的臉上依然掛著微笑。完全看不出她剛剛用力地用馬鞭抽打了一個人。


    ——是看錯了嗎?


    所有人都這麽想,但看到倒在地上痛苦掙紮的真壁,就知道他受到了傷害。而香橙則手持馬鞭,低頭看著真壁。


    屬官雷姆斯也無法理解眼前發生的事情,


    ——是這位小姐用馬鞭打的嗎?


    他驚訝地看著香橙和真壁。


    艦橋上的人們臉色發青。


    香橙低頭看著真壁,


    “對不起”


    她說道。


    真壁,


    “你在說什麽啊,這個女人——”


    他驚訝地抬頭看著香橙。


    真壁被馬鞭抽打,向前倒去,趴在地上。他用手支撐著身體,抬起頭,樣子十分狼狽。而香橙則悠然自得。


    “如果你道歉,我現在就原諒你。”


    香橙笑著說。


    香橙的“對不起”並不是對真壁的道歉,


    ——而是要求真壁道歉。


    真壁愕然,艦橋上陷入了香橙製造的恐怖漩渦。


    “做錯了事就要道歉。小時候媽媽不是教過你嗎?”


    香橙溫柔地說。真壁心中湧起一股怒火,


    ——為了法拉加和米阿諾巴,這太可笑了。明明是為了自己,還說得那麽冠冕堂皇。你哥哥是個騙子!


    “是這樣嗎?你知道我們兄妹的姓氏是塞雷斯蒂亞嗎?”


    香橙的話讓真壁嚇了一跳。


    ——在實力至上的軍隊裏,還以血統為榮!


    真壁瞪著香橙,


    “情婦的女兒還以血統為榮!”


    他在艦橋上大聲辱罵。


    瞬間,香橙的雙眸猛地睜開,兇暴地閃著光。她手中的馬鞭再次舉起。


    “爸爸和媽媽!”


    她一邊說,一邊打了下去。


    “他們相愛!”


    然後,她又打了一下。


    “你懂什麽!”


    然後,她又打了第三下。


    艦橋上響起了真壁的慘叫聲。艦橋變得像被水澆過一樣安靜。香橙的暴行出乎意料。所有人都被恐懼籠罩著,渾身冰冷。


    艦橋上,香橙的唿吸聲清晰可聞,還有馬鞭抽打在真壁身上的聲音。


    而艦橋上的人們臉色蒼白。策劃這場公開審訊的屬官雷姆斯等人也一動不動。


    雷姆斯眼前出現了蘭斯·諾爾的身影。雷姆斯他們偉大的上司蘭斯·諾爾,


    ——對違反軍紀的行為從不責備。


    不,香橙揮舞馬鞭的身影,散發著比蘭斯·諾爾更可怕的黑氣。那種嚴峻,甚至超過了蘭斯·諾爾。


    香橙隨著情緒激動,用力地揮舞著馬鞭,唿吸也變得急促起來。


    艦橋上迴蕩著香橙的喘息聲,


    “哈啊——,哈啊——”


    香橙的眼睛裏充滿了瘋狂,小小的胸膛隨著唿吸上下起伏,臉頰因為激動而泛起紅暈,顯得嬌豔欲滴。


    雷姆斯看得麵紅耳赤。


    香橙喘著粗氣,暫時轉過身,背對著真壁,然後又轉過身,


    “很遺憾。你違反了命令,背叛了組織,還侮辱了上司。我給過你道歉的機會了。”


    她低頭看著腳下的男人。


    香橙轉過身的臉上,不再是剛才的憤怒,而是帶著微笑。


    “死刑。”


    但她說出口的,卻是死亡的宣判。


    代理司令的發言讓整個艦橋都陷入了恐懼之中。而香橙卻心情愉悅,似乎很享受艦橋上的恐怖氣氛。


    “香橙討厭浪費時間。真壁先生的死,會對哥哥的軍隊產生積極的影響。”


    瞬間,香橙以極快的速度拔出小手槍,瞄準,開槍!


    “砰!砰!砰!”


    三聲清脆的槍響在艦橋上迴蕩。


    真壁無力地倒在地上,周圍彌漫著血腥味,地上形成了一灘血泊。


    香橙的突然瘋狂。


    雷姆斯等人和艦橋上的人們,都被軍秘書真壁被處決的事實所震驚,更讓他們驚訝的是,香橙竟然毫不猶豫地拔槍射擊。


    雖然動作並不熟練,但她的動作並沒有什麽明顯的缺點,這與船員們對香橙的印象相去甚遠。她不再是那個跟在哥哥身後,甜甜笑著的可愛小姐。


    而雷姆斯等人也立刻明白,香橙在哥哥的要求下,進行了相當長時間的射擊訓練。


    香橙是一個努力不懈、謙虛的女性,是一個理想的奉獻者。而隱藏在她體內的兇暴,


    ——甚至可以說是美麗的。


    雷姆斯感到興奮,心也被香橙俘虜了。


    遊擊群 2 個艦隊中那個無助、沒用的可愛小姐,


    變成了“可靠的女王陛下”。


    艦橋上一片死寂。這種寂靜是恐懼造成的。現在,恐懼的目光都集中在香橙這一點上。


    香橙則微笑著,享受著這恐懼的目光,


    “把那個弄髒的東西清理一下。”


    她對一名屬官指示道。“那個”當然是指真壁的屍體。


    兩名屬官,像彈簧一樣跳起來敬禮。然後立即開始工作。


    接著,香橙對旁邊的雷姆斯說,


    “啊,還有,味道太難聞了,把空調開大一點。頭發上好像都有味道了……”


    雷姆斯和士兵們,以及處理屍體的士兵們一樣,大聲迴答“是!”,並複述了調整空調設備的指示。


    複述的指示立即被設備操作員反映。不知從哪裏還拿來了除臭劑,撒在了香橙的周圍。


    士兵們似乎對香橙非常恭敬。


    香橙手持馬鞭,微笑著。


    “就這麽點事,大家就這麽容易聽話了。這三個星期,我說什麽都沒人聽。大家都是動物啊。我知道了。以後我會更嚴格的。對動物,就要用調教的方式。”


    雷姆斯和屬官們都無言以對。


    ◇◇◇◇◇


    這就是成功的經驗,在平時的宇宙警備這種單調的任務中,6 周內處決了 8 人,這是異常的結果。而且,香橙親自揮舞馬鞭的情況也不止一兩次。此外,還有 189 人受到懲罰,32 人被拘禁。這也是異常的數字。


    代理司令嚴格按照軍規行事,


    “死刑?,然後死刑?,這個也是死刑——?,啊,這個也是?”


    她興高采烈地在處罰文件上簽字。


    雷姆斯等屬官們無法反抗。整個艦隊都對香橙著迷了。


    好戰且實力至上的第三艦隊和第四艦隊。


    對上司的第一要求是,


    ——強大。


    對這兩個艦隊的士兵來說,強大是能力的證明。


    香橙滿足了他們的要求……。


    而對香橙來說,不打就不聽話的人,就是動物,不,是家畜。


    “對像家畜一樣的大家,就應該用家畜的方式對待。”


    而那些被鞭打也不聽話的家畜,


    “有病的話,會傳染的。”


    所以就進行了處決。


    香橙的艦隊管理充滿了瘋狂。


    對怠工的人,


    ——不吃飯,減薪?


    對無視命令的人,


    ——脫光衣服,體罰?


    我可不會做這麽髒的事。


    對反抗的眼神,


    ——懲罰棒?


    會把骨頭打碎的。


    香橙在蘭斯·諾爾迴來之前的 3 個星期裏,


    “隻是不滿地皺了皺眉,就被打得半死,送進了醫院船——”


    在遊擊群 2 個艦隊中留下了這樣的傳說。


    ◇◇◇◇◇


    “那家夥。比哥哥還兇惡,更可怕。蘭斯·諾爾留下了一個非常可怕的‘殺人娃娃’當管理員。”


    尤諾·村雨皺著眉頭說。


    在第四艦隊旗艦卡奇哈亞希的艦橋上,也播放著內容從公開審訊變成公開處決的司令部廣播。


    卡奇哈亞希的艦橋一片寂靜。


    戴著眼鏡的副官塞爾維斯也露出了罕見的驚訝表情,


    “軍規中有‘重要決定和違法行為應迅速向艦隊內通報’的規定……”


    “啊,所以才進行了這場處決的現場直播。那個小姑娘真可怕。現在連恐怖組織都不會進行公開處決了……”


    背叛的軍事秘書真壁總一在艦橋上的公開處決。


    當然,香橙·諾爾一開始並沒有公開處決的意圖。正如塞爾維斯所說,她隻是按照自己的方式再現了軍規。對香橙來說,背叛行為是應該向全體艦隊通報的重要違法行為。然後,


    ——向全體通報,廣播是最公平的。


    這是外行人的想法。


    “外行人更難對付啊。不知道她會做出什麽事來。尤諾決定了。絕對不違抗她。”


    塞爾維斯也隻能點頭同意尤諾·村雨的話。違抗她也沒有任何好處。整個艦隊都這麽想。


    也就是說,香橙和蘭斯·諾爾不同,她畢竟不是軍人,而是個外行人。


    ——不知道她會做出什麽事來。


    這更讓士兵們感到恐懼。


    司令部的廣播結束了。畫麵切換,變成了黑暗。


    尤諾·村雨看著黑暗的畫麵,看到被槍殺的軍事秘書真壁的屍體,不禁,


    “還好不是尤諾。真的。”


    她自言自語,出了一身冷汗。


    香橙的暴行,迫使尤諾·村雨這個任性傲慢的女人,做出了基於力量的上下級關係的動物般的判斷。


    對尤諾·村雨來說,香橙的,


    “味道太難聞了,把屍體處理掉。”


    這樣的指示令人瞠目結舌。


    一般來說,聞到難聞的氣味,就會暫時離開艦橋。她卻讓人馬上把氣味去掉,這就是上層家族塞雷斯蒂亞的血統嗎。


    對尤諾·村雨來說,香橙,


    “我絕對不會離開這裏。”


    這樣傲慢的態度,


    “誰是這裏的主導”


    表現得很清楚。


    人比生物的本質更受立場、角色和“環境”的影響。


    仔細想想,作為生物優秀性的指標之一,環境適應力也是存在的。適應力,換句話說,就是勝任角色的能力。也就是說,立場的變化會導致人的行為發生變化,這是人的生物性。


    實際上,作為 2 個艦隊的司令官,以及隨之而來的角色要求,再加上戰場這種非日常的壓力,改變了香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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