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你沒別的女人,那醫院那個呢?”皙白的指尖挑著男人的下巴,白月揚了揚眉。


    厲璟珅目光打量在她臉上,有一瞬的疑惑,他擰眉,“誰啊?”


    白月哼聲,“你少來,我知道你記得。”


    “......”


    黑色的瞳眸沉下去,厲璟珅還真就細細地迴想起來,終於,一分鍾後,在他鮮明耀眼的輝煌記憶中,一張陌生的麵孔闖了進來。


    女人留著烏黑的長發,葉眉杏眼,鼻梁挺翹又精致,紅唇微微抿著。


    她在哭。


    是那天在他病房外,她問他還記不記得她......


    她還說,她懷了他的孩子......?!


    想到什麽,但也確確實實是被嚇到了,厲璟珅猛地迴神,心口微微起伏。


    說不上來什麽別的感覺,隻是他此刻開始有些煩躁。


    白月仍在盯著他看,自然也將那些細微的表情看在眼裏,她斂了眸,身體往身後的沙發上靠,“還說你不記得。”


    她輕輕哼了聲。


    厲璟珅沒出聲,就這麽坐在那,一動不動的。


    過了會,他叫王媽拿酒來。


    那時候林語跟賀青正下樓,厲璟珅不耐的嗓音在客廳內響起,有些嚇人。


    “怎麽了,王媽,”林語過去問。


    王媽隻搖頭,“兩人正說這話呢,誰知道發生了什麽。”


    “......”


    “少爺,”林語問了聲:“怎麽了?”


    “怎麽了?還不是你幹的好事!”說話的是白月。


    厲璟珅依舊沒什麽心緒的模樣,他沉著眉心,坐在那,似乎是在努力迴想著什麽,但腦海中一片空白,關於那個女人的記憶,他想不起來一點。


    “行了,”白月又瞥她一眼,“趕緊送你的小男朋友出去吧。”


    林語嗯了聲,她看賀青,眼角的餘光又往厲璟珅那邊掃了眼。


    直覺告訴她,厲璟珅跟白月吵架了。


    ***


    莊園門口處,林語陪賀青等車來。


    她腳步踮著,一下一下的,在那低著頭亂走。


    賀青看著她,笑笑,“有心事?”


    林語抬了下頭,又點點頭。


    “那說說看,”賀青說。


    她又看他一眼,繼續邁著步子,“......你覺得,少爺跟莫少爺之間,是因為什麽有的過節?”


    “你覺得呢?”默了一瞬,他反問。


    林語說:“少爺不缺錢,肯定不是為財啊,感情嘛......”


    林語心中有個答案,說話的聲音漸小,她看向賀青的方向,他同時也在看著她。


    目光相觸,林語似乎在他眼底看到了一抹肯定,她說:“白月。”


    賀青彎唇,笑,“一個男人跟另一個男人宣示主權,這已經很明顯了。”


    的確,那會也是在這個位置,厲璟珅跟莫斯年說了句“月月迴來了,還有,她很愛我”。


    她當時覺得奇奇怪怪,沒多想,也是此刻才想通的。


    “要我幫忙調查嗎?”賀青問。


    林語點點頭,“要。”


    他靠近,“那你親我一下。”


    林語差點沒反應過來,眨了下眼睛,“你現在怎麽越來越......”


    “越來越什麽?”他又問,唇邊眼角都漾著一抹笑。


    林語:“越來越過分。”


    “這過分嗎?”男人擰著眉沉思半刻,若有些委屈地開口:“我不是你男朋友嗎?”


    “那我還是你女朋友呢!”揚著頭,林語看他。


    對上那雙滿是無辜的眼神,她唿吸滯了下,好像......也不是不可以親!


    林語手挽住賀青的脖子,把人往自己這邊帶了帶。


    賀青眼底分明劃過一份錯愕,繼而是放大的驚喜,他唇角微勾。


    ***


    賀青指腹在她耳垂上揉了揉,他指尖冰涼。


    林語抬眸,看他,“怎麽說?”


    他垂眸,眼底的笑意絲毫沒有消散,“比較滿意。”


    “比較滿意?!”


    就比較滿意嗎?


    林語不滿意了!


    她這吻技,怎麽說也是有精進的好吧,心說,就你那狗啃式的吻技,毫無章法,還好意思點評她的!


    賀青不知道她有這麽多的心理活動,隻當是逗著玩,在她額頭上親了親,“其實住院期間,我已經調查過白月了,等會發你郵件。”


    後知後覺的反應過來什麽,林語瞪著人:“你!”


    賀青笑。


    不多時,車也到了,看著賀青上車,林語也迴了莊園。


    客廳內,白月跟厲璟珅的身影已經沒有了,王媽說是都迴房間了。


    “對了,少爺讓你去他書房一趟,”王媽又說。


    “書房?”仍舊是忘不掉那天晚上在書房內發生的事,也隻是稍微想想,林語就有些ptsd了。


    她往樓上,路過白月的房間,房門緊閉著。


    書房的門虛掩著,林語抬手,敲了幾下。


    裏麵的人:“進來。”


    仿佛是情景再現一般,林語一顆心懸著,她發誓,如果厲璟珅再胡來,她就直接喊人。


    然,事實證明是,她想多了。


    真皮沙發靠椅上,男人低著頭,額前的幾縷碎發掉下來,領口也有被用力扯開的痕跡,略顯頹廢。


    空氣中,有酒的味道。


    林語站在離厲璟珅有一段的距離外,“少爺,您找我?”


    不遠處的人抬了下眸子,眼底泛著點猩紅。


    厲璟珅沉了下唿吸,“那天在醫院,你帶過去的那個女人是誰?”


    林語:“......許星兒。”


    “很好,”握在杯壁上的指尖發緊,厲璟珅沉聲:“一分鍾內,我要知道關於她的所有信息。”


    多麽標準的霸總語錄!


    林語:“......?”


    一分鍾?!


    就給一分鍾!


    當她是什麽?


    不過就在她慌亂之時,手機響了下。


    是賀青給她發的郵件。


    看了眼內容,林語在心底直唿“救星”兩個字。


    賀青簡直就是她的救星!!!


    “好的,少爺,我把文檔導出一下,”林語淡定地迴。


    厲璟珅卻在這個時候瞥了她一眼,皺著眉,“你居然敢背著我調查她?”


    林語:“???”


    “少爺,一分鍾,我要是不提前調查,現在怎麽給你看?”


    “......”


    沉默了瞬,厲璟珅沒話說了,繼而又低下了頭,他指腹一下一下在額頭上按著,可無論他怎麽按,就是想不起來跟許星兒有關的記憶,唯一的印象,便是在病房門口那次。


    如果真的像對方所說,他們之前就認識,她還懷了他的孩子,那他......好像做了一件錯事。


    一件,可能沒有辦法彌補的錯事......


    “手機給我,”厲璟珅手指勾了勾,他沒那個耐心再等林語導出文件了,想自己直接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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