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區大院,小樓二層主臥。


    林英如先是到門口把房間反鎖,才走到小姑娘旁邊坐下。


    想到丈夫之前跟她說的,小姑娘從小被病痛折磨,結果一朝下鄉,在李哥的手裏,治好了心髒病。


    之前她會認為是李老妙手迴春,說句神醫也不為過。


    可在用了小姑娘送給自己的那瓶精油後,不光身體上纏著她的病痛消失了,她的皮膚也肉眼可見的光滑細膩,甚至之前腰腹胸口留下來的疤痕也消失不見了。


    這說是宛若新生也不為過。


    這些天她洗澡都沒敢讓宴鎮嶽進來,哪怕是換衣服也是避著他的。


    她心底隱隱覺得,恐怕李老隻是個幌子,小姑娘身體治愈的事實,約莫比她所知道的要離奇。


    她心口顫了顫,緊張的道:


    “孩子,那瓶精油,還有別人用過嗎?”


    溫卿禾頓了一下,才道,“沒有。”


    畢竟她直接泡的泉水,沒用精油。


    林英如微微舒了口氣,隨後又吊著一顆心,有些躊躇的問道:“是…是和卿卿有關嗎?”


    溫卿禾訝然,她已經料想了婆婆多半會猜出自己身體恢複的原因,可沒想到,她居然沒第一時間問那精油的來曆。


    而林英如雖然沒看到她點頭,但看到小姑娘的眼神也已經明白了大半。


    她不知道這東西,這孩子如何得來的。


    她曾想過,這麽逆天的東西如果可以量產,那在部隊裏該引起怎樣的轟動。


    說是不死之身也不為過。


    可如果這東西跟兒媳婦兒有關,那就萬萬不能讓人知道,隻能讓它爛在肚子裏。


    短短片刻,林英如想了很多。


    她伸手拉過小姑娘柔嫩的手握住,鄭重的叮囑:


    “孩子,媽媽會把這事兒爛在肚子裏,那東西太過駭然,一旦傳出去不堪設想,以後萬萬不能再拿出來了,媽媽隻希望你好好的。”


    精油在昨晚用完後,她就把瓶子銷毀掉了。隻是這事兒,總有一天瞞不住宴鎮嶽,在這之前,她得想個能糊弄住他的法子。


    溫卿禾眼底閃過一絲驚訝,與此同時心底也升起一股暖流,傳遍五髒六腑。


    她看著婆婆,微微點頭。


    林英如這才鬆了口氣,她把一早準備好的箱子搬了出來。


    “這裏是我和嶽哥這麽多年攢下來的一些身外之物,你和梟兒結婚的時候,我這個做母親也沒能有機會給你準備彩禮,如今這些,算是媽媽給你遲來的祝福。”


    溫卿禾看著被婆婆拉開的小手提箱,入目的就是整箱的大團結。


    她不禁咋舌,這一箱怎麽說得好幾萬了。


    “媽媽,這我不能要,您的心意我收下了,但這…”


    “這些本來就是要給你的,放心,這裏都是我和嶽哥任務迴來後,上麵給的嘉獎,來路幹淨的。”怕她是心有芥蒂,林英如趕緊補上一句。


    溫卿禾哭笑不得,她當然知道這錢是幹淨的,而且還是公公婆婆背井離鄉多年的才得到的一些撫慰。


    “媽媽,您的心意我領了,可這是您和爸爸用命換來的,該有的我都有,您放心,阿宴從沒讓我受過委屈。”


    小姑娘的懂事讓林英如心疼,愈發覺得他們一家何德何能才遇到這樣一個樣貌品行心性皆是美好的女孩。


    不過兒媳婦兒雖不要,但她心底也打定了主意不會收迴去。


    如今她身體好了,也是時候約個時間跟親家表明他們家的誠意。


    雖然他們在紅星大隊已經辦了婚禮,可想也知道,當時的條件必然很簡陋,隻怕是會委屈了小姑娘。


    再加上親家當時的情況,也不知道梟兒在婚前有沒有正式的向溫雲淮求娶過。


    如今因著她的身體,親家倒是送了不少營養品過來,兩家人還沒能正式的坐下來吃頓飯。


    哪怕是小姑娘和溫雲淮不介意,但他們也不好讓人父女覺得他們不夠重視。


    …


    一個下午的時間過去。


    和小樓裏安靜溫馨的婆媳倆相比,某訓練場進行的如火如荼的比賽已經接近了尾聲。


    一番極限運動後,父子倆都大汗淋漓,兩個人都是從泥巴裏滾出來的,此刻已經看不清誰是誰。


    不過這並不影響宴鎮嶽的好心情。


    他躺在草地上喘著粗氣揚聲道:“好小子!你真可以!能趕上我速度的可沒幾個。不愧是我的種!”


    宴梟則屈著膝坐在他旁邊,頭發被泥漿包裹,這會幹的發硬緊緊的粘著皮膚,身上也已經看不出衣服本色。


    不過也心情頗好道:“你也不賴,看來你這個紅日收割機名不虛傳!”


    “哈哈哈哈,那是。”


    這會兒兩個人的父慈子孝,完全看不出一刻鍾前最後衝刺時彼此的劍拔弩張。


    等再次迴到小樓。


    父子倆已經換了一套衣服。


    溫卿禾聽到動靜,詫異的看向和出門時一陣冷意完全不同的氛圍。


    兩個身形健碩不相上下的男人有說有笑的從門外進來,雖然多半是宴鎮嶽在說,宴梟淡淡的聽著。


    可溫卿禾就是知道,宴梟現在心情很好。


    溫卿禾和林英如都為他們父子開心。


    直到在小樓吃完晚飯迴到四合院,宴梟的嘴角都沒下來。


    …


    自從上次父子倆關係緩和後,宴梟時不時就被宴鎮嶽帶出去訓練。


    最初兩個人的體能和耐力是不相上下。


    可後麵出去的幾迴,就是宴梟單方麵的碾壓某位首長。


    可偏偏那位首長還樂此不疲。


    沒有誰看到青出於藍而勝於藍會不高興。


    宴鎮嶽看著宴梟的眼神愈發的亮,忍不住動了心思跟他提議,


    “你比老子強多了,上麵多次給我施加壓力,無一例外都是希望得到你這個人。假以時日,你的能力一定不可估量。你要是有想法的話,我就給上麵寫個申請。”


    宴梟漫不經心的瞟了他一眼,淡淡的道:“我沒想法,我是我媳婦兒的,而且我不覺得成為和你一樣的人有什麽好的。”


    宴鎮嶽眼底驚詫,有多少人上趕著想得到這個機會,他如今把這個機會捧到他眼前,卻被這小子棄如敝履。


    他一臉的恨鐵不成鋼:“為國家做貢獻是我們的使命,亦是榮耀。你這小子不該這樣目光短淺才是。”


    “嗯,我誌不在此,你替我迴絕了吧,而且為國做貢獻不止這一條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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