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正濃,月漸圓。


    麵容嬌媚的女人,渾身泛著盈亮的細小汗珠,嬌弱無力的趴在男人古銅色健壯緊實的肌肉上輕輕抽噎著。


    眼尾暈紅一片,睫毛上也是一片濕意。


    眼皮泛著紅腫。


    “你…你到底…夠了沒有?”


    女孩嬌嬌肉肉的聲音啞的不成調子。


    迴應她的,是男人低啞的喘息,和身上鼓起繃緊的肌肉。


    “乖,寶寶,一下就好。”


    這個一下,讓溫卿禾欲哭無淚。


    從下午到旁晚,再從傍晚吃完晚飯到現在,足足五六個小時了。


    眼看著快要八點了,這男人一直不知疲累。


    換著法兒的折騰她。


    今天是正月十五,外麵鞭炮聲不斷。


    難得的,今年大家都還沒開始上工。


    大冷天的,還沒開春。


    院子裏的雪還沒融化。


    別人體會到的可能都是冰天雪地,天寒地凍。


    可天知道,溫卿禾這些天簡直身處水深火熱。


    她從正月初一開始,就沒出過屋了。


    不是她怕冷。


    也不是不想出門。


    而是家裏這男人一閑下來,在地裏使不完的精力全部都用在了她身上。


    各種新奇的芝士動作,幾間屋子裏的各種角落開發。


    簡直讓溫卿禾苦不堪言,痛苦並快樂著。


    她不是在睡覺,就是在被睡的路上。


    本來由於今天晚上的特殊情況,再加上溫卿禾一連被喂了半個月。


    男人終於大發慈悲,讓她休息一天。


    溫卿禾也終於鬆口氣,以為今天自己可以有個喘息的時間。


    …


    哪知到了下午。


    她難得下床挑了件桃粉色的新襖子穿在身上,站在鏡子前左右欣賞。


    這還是她今年第一次穿新衣服,這真的毫不誇張。


    畢竟前麵十五天都躺在床上。


    新衣服上身,心情美美噠。


    她心血來潮,看著自己的偏新中式風格的襖子,忍不住想給自己畫個春日限定桃花妝。


    新年新氣象,從好看開始。


    她打開了從結婚那天就一直閑置了的化妝箱。


    午後的陽光透過采光很好的寬敞落地窗戶,投射在堂屋的地上,形成溫暖耀眼的光柱。


    女孩心情很好的打開平板,打開某雲上下載好的歌單,開啟了列表循環。


    一邊聽音樂,一邊開始化妝。


    優美動聽的旋律聲響起,沐浴在陽光中的女孩,嘴角閑適的翹起,細嫩的發絲都染上金黃。


    女孩的一舉一動,都像是誘人沉淪的罌粟花,深深地吸引著男人為她駐足。


    姿容絕色,燦如春華。


    她是入目可及唯一的光。


    宴梟打心眼裏覺得,如果有天使存在,大抵就是這個模樣。


    純潔,美麗,又誘人沉淪。


    溫卿禾早就練就了一副在男人熾熱癡迷的目光下,絲毫不受影響依舊處變不驚的樣子。


    她手上拿著眼影刷沾取blingbling的亮片閃粉輕輕點上眼皮。


    一邊跟隨著歌單循環哼著裏麵的曲調。


    “從前的歌謠,


    都在指尖繞。


    得不到的美好,


    總在心間撓。


    白飯粒無處拋,


    蚊子血也抹不掉。


    …


    再無激蕩的波濤,


    也從不在夢裏飄搖。


    白月光在照耀,


    你才想起她的好。


    朱砂痣久難消,


    你是否能知道,


    …”


    隨著女孩的輕哼,一首歌的高潮畢,溫卿禾的春日限定桃花妝也已經完成。


    陽光的照耀下,女孩好似那誤入人間的桃花精靈。


    如夢似幻,美的不似真人。


    宴梟墨色的眸子驚豔了一瞬,仿佛周圍的空氣都已經凝滯。


    強烈的占有欲在心底瘋狂的叫囂。


    怕她隻是曇花一現,怕她有一天會乘風離去。


    是不是隻有讓她徹底打上自己的烙印,看她為自己染上人間情欲,才能真切感受到她真實存在眼前的模樣。


    男人眸底壓著瘋狂和危險欲來的雄性信息素,甚至周身縈繞的氣息都太過於強烈,


    以至於對著鏡子沉浸在自己盛世美顏中的溫卿禾都感受到了。


    她轉頭抬手在男人麵前揮了揮。


    男人恍若未覺像是陷入未知的網。


    溫卿禾幹脆直接上手在男人臉上捏了捏,幫他快速迴神。


    “阿宴?阿宴?你在想什麽呢?”


    無怪乎她大驚小怪,實在是這眼神她可不要太熟悉。


    再不打斷他,估摸著,她又得上床了。


    感受到臉上的柔軟觸感,宴梟才驟然從自己的思緒中清醒。


    他心底暗暗懊惱剛剛自己居然升起了卑劣的想法。


    自私的希望媳婦兒的世界僅能看見自己一人。


    他後怕的掐了掐自己的掌心。


    真的那麽做的後果,他想想都忍不住要把自己掐死。


    是他太魔怔了。


    卿卿已經是他的媳婦兒了。


    他還患得患失個啥。


    他喉結微動,強迫自己轉移方才腦子裏跳出的不堪陰暗麵。


    方才似乎聽到小姑娘是在哼歌,他隨口應道,


    “卿卿剛剛哼的歌很好聽,我一時聽入迷了。”


    溫卿禾眼底微微驚訝,是她剛剛理解錯了嗎?


    這男人不是動了壞壞的心思?


    同時又麵色微囧,就她這五音不全的嗓子,宴梟的誇獎是認真的嗎?


    溫卿禾想到方才哼的正是有一段時間風靡全網的熱歌,便開口跟男人解釋。


    “這首歌叫白月光與朱砂痣。寓指年少時得不到的初戀,也是心目中最完美的戀人。


    朱砂痣則指,曾經擁有過的愛人。這兩種往往都是讓人難以忘記難以釋懷的人。”


    宴梟剛剛壓根沒仔細聽歌曲的旋律,隻滿眼都是他的小姑娘。


    現在聽了溫卿禾的解釋,宴梟微微蹙眉。


    他不喜歡這樣的寓意。


    一個是得不到,一個是曾經擁有。


    總歸最後都不屬於自己。


    他不管,他隻有卿卿,也隻屬於卿卿。


    他沒有且也不需要別的白月光和朱砂痣。


    宴梟低沉有力的聲音似是宣誓:“我隻屬於卿卿,沒有別人。卿卿是我心中最完美的戀人,也是我堅定一生要生死相守相隨的人。


    卿卿是我擁有的白月光,也是我永不會放棄的朱砂痣。”


    男人突如而來表白的情話,


    讓溫卿禾臉上突然泛起了灼熱,心髒咚咚的跳個不停,那是前所未有的劇烈和飛快。


    與此同時,心底深處也好似升起一股被煮開了的蜜水,把心髒重重包裹,妥帖又甜蜜。


    沒等她好好品咂完男人的情話。


    宴梟的眸子就突然黯淡失落了幾分,語氣也變得猶疑不定。


    “可卿卿是不是有白月光和朱砂痣,上次那個慕脆皮是不是占了其中一樣…


    還有那個上次跟來家裏的顧同誌…”


    溫卿禾好看的眉頭微擰,“等等…”


    不等男人給她扣鍋,她趕緊出聲打斷。


    這顧同誌她是知道,可,


    “慕脆皮是誰?”


    男人唇瓣抿了抿,“就是那個一碰就倒,又脆皮的不得了的姓慕的。”


    溫卿禾好半天才反應過來,他說的是慕安澈。


    她一時有些哭笑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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