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賭,賭老天可憐他,不忍帶走他的囡囡。


    現在看來他賭贏了,他不知道卿卿怎麽樣來到這裏的。但看她不複往日蒼白的麵色,連唇瓣的顏色也深了幾分。


    他內心欣慰。


    ……


    對溫卿禾來說,最大的晴天霹靂莫過於,剛知道小時候車禍中去世的媽媽沒死,結果卻又得知她在這個時代生產的時候香消玉殞。


    她不敢想象那樣溫柔漂亮的媽媽,到底是怎樣的痛苦,才讓她沒有扛過來離開了。


    …


    “那我是怎麽迴事?為什麽她和我長的一樣?為什麽我會來…”


    溫卿禾突然啞聲。


    她想起來,原主說是在下鄉的路上發病走了,結果看到爸爸一夜白了頭。然後兩個月後鬱鬱寡歡而死。


    現在,爸爸好好的活著,她也好好的。


    爸爸好好的活著是因為她活著,她好好的則是因為現代的她來了,還因為李老的針灸。


    “寶貝,卿卿是你,囡囡也是你,隻不過是兩個不同時間段的前世今生罷了。


    因為我和你媽媽來到了這個時間,也分不清哪個是前世,哪個是今生。總歸我們都沒變。”


    溫卿禾已經猜出來了,爸爸應該是沒有原主去世那一段記憶的。


    她暫時弄不明白她來的原因,她爸爸說她和囡囡是同一個人,可明明她過來的時候,那是一個單獨的靈魂,還沒消散。


    她這會什麽醋都沒了,畢竟都是爸爸媽媽的女兒,也相當於她的姐妹,她惋惜又心疼囡囡在豆蔻年華早逝。


    可既然她來了,在妹妹的身體裏,也明白了前因後果,她以後會帶著她的份好好活著,比囡囡更加珍惜。


    她沒有反駁爸爸的話,不知道該不該開口說囡囡的事,正想說著什麽,就看到高大的男人從門外進來。


    他看著房間內嬌俏的小姑娘,和俊逸儒雅的中年男人。


    根據二人相似的五官,便猜測到,這應該就是卿卿的父親了。


    “卿卿,溫伯父好!”


    溫雲淮被這進來的男人,還有他突如而來的的聲音嚇了一跳。


    “你是?”


    “我叫宴梟,是卿卿的對象。”


    溫雲淮被這個晴天霹靂震在原地:這小子在放什麽屁?


    宴梟看到溫雲淮的反應愣了一瞬,才明白過來,應該是小姑娘還沒同她父親介紹過自己。


    那自己這自報家門…


    他看向溫卿禾,溫卿禾則尷尬的低下了頭。


    她和爸爸互訴衷腸聊了這麽多,把對象忘了可還行?


    而且想到等下還要跟剛相認的熱乎乎的爸爸,說結婚的事。


    她的小臉就一臉苦惱。


    爸爸會不會覺得她早戀?畢竟他走的時候,她才八歲,雖然現在這個身體十八了,她的靈魂也二十一了。


    她還是覺得說不出口…


    思前想後,還是決定踢皮球。


    把這個難題交給宴梟吧,這麽複雜的事情,她的小腦瓜和身體都應付不來。


    想到此,她抬起頭衝宴梟眨眨眼。


    宴梟好笑又無奈,他的小姑娘是真不客氣。


    不過他本來就是為了要把人娶迴家,這會也沒什麽怕的。


    …


    “我這人年紀大了,可能有時候耳朵不太好使,你剛剛說你是誰?”


    溫雲淮還是一臉難以置信。


    “溫伯父,我叫宴梟,是卿卿的對…”宴梟話還沒說完就被溫雲淮打斷。


    “宴同誌是吧?你來我這是有事?”


    溫雲淮音色冷淡,卻又帶著客氣。他就是故意的,故意打斷這小子的話。


    還卿卿?卿卿是他能叫的?


    這小子敢肖想他女兒,他女兒才多大!禽獸吧這人!


    宴梟不意外溫雲淮的態度,但他更加謙遜恭順。


    “溫伯父,我喜歡令愛已久,我們過幾天就結婚…”


    “停!”


    溫雲淮擰著眉頭打量他,個子倒是挺高,身量修長,身材,也算結實,五官,還算尚可。


    可跟他嬌嬌女兒站一起,這小子身材健碩,先不提他寶貝的先天病弱。


    一個嬌小瘦弱,一個強壯大塊頭,怎麽看怎麽都不匹配。


    這人要是對他女兒動動手指頭,他的寶貝還有命活?


    而且也太黑了點,容易影響下一代的基因,雖然他從未想過讓女兒受生育的罪。


    再說了,誰若敢讓他女兒生孩子,他能跟他拚命!


    這癩蛤蟆又黑又大塊,誰允許他敢肖想天鵝肉的!


    溫卿禾看著爸爸的臉色越來越黑,連忙拽著他的衣袖,把他拉到一邊。


    “爸爸,他是我下鄉談的對象,我下鄉後全靠他照顧的。”


    說罷把小手攤開,“你看,我的手一點繭子都沒有,而且輪到我的活都是他幫我幹的。一日三餐也是他在負責。”


    溫卿禾看著乖巧嬌俏的女兒,一臉辛酸,不知道女兒這幾個月受了什麽罪。


    不過有人照顧,他倒是舒心不少,就當雇個人幹活,他工資照付就是!


    沒必要非得搭上他的寶貝,又不是請不起!


    可想到現在身陷囹圄的自己…


    呃,好吧,現在的他還確實請不起…


    想到這裏他的臉色又難看起來,恨自己的無能。


    “可就算做到這些,不管從前是在哪裏,家裏的傭人保姆都能做到。寶貝沒必要非要和他處對象。”


    溫卿禾見此,便跟他說了她現在的情況,


    “爸爸,你看我現在狀態是不是好了很多?都是多虧了宴梟,是他找的老中醫來給我治療,現在我多活二十年沒問題哦~”


    溫雲淮聞言眼眶微紅,寶貝的身體一直是他的心病。


    難怪他這次見囡囡的臉色好了許多,如果真的是這樣,那他真的該對他感激涕零。


    有了這二十年,他就有信心,等到心髒病治愈方案出來的那一天。


    想到此,他對這小夥子少了些私人恩怨,多了些感激。


    不再用有色眼鏡去看待那小子的時候,也算能看的過去。


    隻是他女兒下鄉,除了帶了幾百塊錢的錢票,其他隨從仆人是啥都沒有的。


    這小子做這些究竟圖的是人,還是別的什麽,還是有待考察。


    他不是不開明的父親,女兒十八歲了,情竇初開喜歡上別人,是正常的事。


    雖然這樣安慰自己,可他就是控製不住的心酸。


    看這天色,已經到了晚飯的時間,估計看守的那人留給他們的時間不會很久。


    他也好久沒下廚了,難得看到寶貝過來,想給女兒做些好吃的,可想到灶台比臉都幹淨的廚房。


    他準備起身去找牛棚裏的另外兩個老夥計,問他們借點食材,好解決三人的晚餐。卻被自家寶貝一臉緊張的拉住。


    “爸爸,你去哪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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