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雲朵最近的是跟在轎子窗邊的秋遲,雲朵摔出的瞬間秋遲反應很快,縱身抱住她。


    雲朵砸在秋遲身上。


    明落翻身下馬飛奔到雲朵跟前,焦急地問:“朵兒,你怎麽樣?”


    雲朵被明落扶坐起來,動了動胳膊腿說:“沒什麽事,好像腳崴了”


    “秋遲哥哥,你受傷了?”雲朵驚唿一聲。


    一根尖銳的木頭插在秋遲的腿上,鮮血流了一地。


    此時,秋遲扶著腿疼的滿頭大汗,還在問:“二小姐沒事吧?”


    雲汐也跑了過來,忙問:“朵兒,秋遲,你們怎麽樣?”


    雲朵搖搖頭說:“我沒什麽事,秋遲哥哥保護我,傷的很重”


    即墨琉璃走到跟前盯著秋遲腿上那根木頭,眼神愈發陰冷。


    他冷聲吩咐:“穀懸和祁願把秋遲送迴王府治療”


    “是”穀懸和祁願領命。


    二人攙扶著背起秋遲。


    “我跟迴去給他醫治”菘藍說。


    即墨琉璃點頭。


    秋遲被送走後,即墨琉璃走到散落的木板跟前查看,冷聲對喻子軒說:“轎子有問題,每根木頭都有鬆動的痕跡,馬上查”


    “是”喻子軒沉聲應下。


    明落把雲朵摟在懷裏安撫一陣,驚魂未定的雲朵才緩過來一些。


    在攙扶下,雲朵勉強的站起來。


    跟著迎親的喜婆有些猶豫地問:“少爺,這親還成嗎?轎子壞了,見了血,可不吉利,新娘子又受傷走不了路……若是日後這腳……”


    明落瞥了一眼喜婆,眼神有些冷,喜婆連忙閉嘴。


    明落扶住雲朵的肩膀打橫抱起,他大步往前邁,高聲道:“婚禮照常進行,本將軍就是夫人的轎子,把她抱到明府拜堂成親,今日過後,她是傷是殘也是我明落的夫人”


    “將軍對夫人可真好,真令人羨慕”


    人群中,百姓的議論聲傳來。


    明落換下陰鬱的麵龐,他爽朗的喊道:“今日,我明落就是華城最得意的男人”


    聲音浩蕩,在場的每個人都能聽清。


    雲朵摟著他的脖子,羞的把頭埋在他懷裏,明落的胸膛寬闊,足以她依靠。


    隊伍恢複熱鬧的敲鑼打鼓聲,繼續前行,喻子軒帶人留下處理受傷的人和散落一地的轎子。


    三日後,明落和雲朵按照之前說的搬迴王府住。


    雲汐看見他們迴來時都驚了,因為,雲朵拄著拐。


    她問:“為什麽不養好傷再迴來?”


    雲朵扔下拐,抱住姐姐,嘟囔說:“姐姐,我好想你”


    明落歎氣說:“朵兒她在家裏睡不安穩”


    雲朵忙點頭附和說:“姐姐,我不陪在你身邊,覺得心裏不踏實,總覺得那日的事太過蹊蹺”


    雲朵不怕自己有什麽萬一,她隻怕這事是衝著她姐姐來的。


    雲汐歎口氣,把雲朵扶著坐下,妹妹新婚就拄拐,她怎麽也開心不起來。


    “雲汐姐,王爺和子軒查出什麽了嗎?”明落問。


    還沒等雲汐搭話,即墨琉璃和喻子軒就走了進來。


    二人麵色沉著。


    雲汐忙問:“查到了對嗎?是誰要害朵兒”


    即墨琉璃走到上座坐穩,沒說話,喻子軒看了雲朵一眼。


    雲汐心領神會,她喊道:“戚畫,帶著朵兒去看看秋遲”


    “姐姐,為什麽不讓我聽?”雲朵急著問。


    雲汐安撫道:“朵兒聽話,這些事交給我們解決就好,秋遲哥哥為了保護你受傷,你還不趕緊去看看他?”


    聽見雲汐這麽說,雲朵也沒法子反駁了,任由戚畫把自己攙扶走。


    待雲朵走遠,喻子軒沉聲開口:“是九公主做的”


    “九公主……”雲汐低聲敘述一遍,她見過這位九公主,但是沒說過話,她說:“我們和朵兒與她無冤無仇……”


    話沒說完,又想起那日即墨玫瑤在宮門口等明落,大概也清楚了。


    即墨玫瑤喜歡明落,明落娶了雲朵,嫉妒使然。


    雲汐走到一旁坐了下來,不再出聲,這事需要明落自己去解決,她沒法插手,況且,即墨玫瑤還是即墨琉璃的妹妹。


    明落攥緊拳頭,他緊蹙眉毛,臉上是掩飾不去的憤怒,隨後他又歉疚的對雲汐開口:“雲汐姐,對不起,是我沒處理好這些事,讓朵兒受了傷”


    雲汐看著他說:“你不需要和我道歉,但要和朵兒好好解釋一下”


    喻子軒打斷道:“別忙著道歉,這事還有一個關鍵人物,娜茉蘇”


    聞言,雲汐驚訝的抬起頭。


    喻子軒接著說:“嫁妝和吉日這種小事是九公主做的,但是轎子這事是要死人的,九公主還沒這個膽子”


    雲汐不解道:“是娜茉蘇挑唆的,可這些都是禮部負責,她們如何能掌控禮部的事?”


    “是陳貴妃幫了他們”即墨琉璃說。


    禮部尚書是陳貴妃的父親,陳貴妃因為陳嬤嬤的事丟了麵子,對淩王府懷恨在心,娜茉蘇恨雲汐和即墨琉璃,即墨玫瑤則是因為明落……


    一樁樁一件件對上了。


    轎子動的手腳是奔著人命去的,若非秋遲輕功過硬,又舍身相救,雲朵一定非死即殘。


    三人借著禮部合謀,目的要摔死新娘,趁機打擊雲汐和整個淩王府。


    “媽的”明落忍不住吐了句髒話,轉身往門口大步邁去。


    喻子軒拉住明落的胳膊沉聲問:“明落,你幹嘛去?冷靜點”


    明落甩開喻子軒的手說:“冷靜?喻子軒,我怎麽冷靜,這群人要殺了朵兒,要不是秋遲護住她,她現在是死是活我都不知道”


    喻子軒皺眉說:“他們一個是皇帝的貴妃,一個是皇帝的親妹,一個是藩國的王女,你如何能算帳?”


    明落怒聲說:“無論是誰,也不能這麽善罷甘休”


    說話間,祁願走了進來。


    他行禮道:“王爺,我們的人從哲裏木迴來了,您的猜測沒錯,那根鋼針的確出自哲裏木王室,是隻有他們王子王女才能使用的暗器……那日害王妃摔馬的是娜茉蘇無疑”


    即墨琉璃閉了閉眼睛,笑容陰沉,他道:“好啊,都很有膽子”


    “王爺,那我們接下來……”祁願問。


    即墨琉璃站起身子冷聲說:“進宮”


    喻子軒和明落連忙跟上。


    雲汐猶豫了一下,也跟了上去。


    皇宮內,即墨瓊玖和楚黛瀅聽了來龍去脈。


    即墨瓊玖詢問道:“琉璃,你想怎麽解決?”


    即墨琉璃斂眉說:“娜茉蘇賜死,陳貴妃出家,即墨玫瑤藩國和親”


    “這……是不是有點太狠了”即墨瓊玖知道這幾個人觸到了即墨琉璃的逆鱗,但還是覺得這樣處理過於嚴重。


    即墨琉璃抬頭直視即墨瓊玖的眼睛,言語淡漠,卻不容置質疑,他道:“我早就和皇兄說過,真相大白之日我要娜茉蘇的命,如今人命又加上一條,她賠一條命不冤,她自己有錯在先,相信哲裏木可汗不會因為一個女兒得罪北國”


    即墨瓊玖猶豫說:“娜茉蘇陰險,你如何處置都可以,但是琉璃,我們隻有玫瑤一個妹妹了”


    即墨琉璃平淡的說:“和親是我給她最好的歸宿”


    楚黛瀅歎了口氣:“這孩子真是糊塗,我早就和她說過,會幫他找一個好夫婿,怎麽就非要如此執拗,竟然敢傷人性命”


    即墨瓊玖“咳”了一聲說:“那……貴妃隻是做了牽線搭橋的人,並未想過後果如此嚴重,可否從輕處罰?”


    即墨琉璃冷笑一聲道:“皇兄,這樣善妒且心術不正的女人你為何非要留在身邊?我看皇嫂身子日漸盈弱,也不知道有多少是這陳貴妃的手筆,本來你這事我不想多言,但你是不是年紀大了,怎麽越來越像老皇帝,寵妾滅妻,糊塗至極”


    大殿上,公然指正皇帝。


    在場人都為即墨琉璃倒抽一口涼氣。


    沒想到,即墨瓊玖不氣,反笑。


    即墨琉璃又說:“你要是顧念禮部尚書,大可不必,監察院會介入這件事,要是陳貴妃隻是利用自己的身份和父親的威望,那陳家尚且可以脫離幹係,但要查出陳尚書也有參與,皇兄不如考慮一下……下一個禮部尚書的人選”


    即墨瓊玖沉默了良久,低聲對太監說:“按淩王說的下旨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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