蒼鬆兩人在這山洞待了十數日。


    合歡花的副作用已然徹底消退,兩人經此一事都得到了巨大的好處,不僅經脈得到淬煉,神魂也更加強大!


    姝妤神情愉悅的坐在預留的洞口處,身旁有一火堆,火堆上放著一粗糙的石鍋。


    鍋內煮了一副草藥,其上靈氣氤氳,一眼看上去便知其必然是好東西!


    “師叔莫要擔心,這幾日弟子已然找出了一些線索。


    想來再過幾日咱們就能出去了。”


    姝妤一邊忙活著手中的草藥一邊漫不經心的說道。


    然而,過去了許久,卻始終未曾聽到迴應。


    姝妤放下手中活計,無奈的歎息一聲,轉過了身。


    果不其然,看到了那正坐在角落處,充滿著頹廢與迷茫氣息的男人。


    男人不知在想些什麽。


    臉上的表情變來變去,一會兒羞惱,一會兒氣憤,一會兒羞澀,一時又是迷茫……


    姝妤無奈一笑,知曉男人始終過不去心裏那道坎。


    山洞之內極為狹窄。


    不過幾步,姝妤就到了身前,蒼鬆麵上閃過一抹詭異的緋紅。


    隨即心中警惕起來。


    他渾身戒備的看著姝妤,不敢有絲毫的動作。生怕一不小心又惹了某人獸性大發。


    見此狀況,姝妤毫不意外。


    戒備又如何?難不成蒼鬆還能在蒼鬆麵前告上一狀不成?


    “師叔為何如此?莫不成還在生師侄的氣?


    此前師叔大意,是師侄心盡力,甚至不惜傷及自身也要保護師叔。


    如今,弟子不求其他,隻這一點小小的需求,難道師叔竟都不願嗎?


    罷了罷了,終究是師侄錯付了!”


    姝妤哀歎一聲,所言所語的語氣中盡是被辜負的傷情。


    “修煉之人不比凡俗。除修為以外,其餘均為身外之事。


    師叔與弟子均是修煉之人,如今也是迫不得已,師叔何必如此介懷。”


    姝妤失落的低下頭,抹了抹眼角的不知道存在還是不存在的淚珠。


    見蒼鬆始終不曾言語。姝妤心念一轉,想到了曾經一閃而逝的猜想。


    “是了,是了,師叔如此仰慕萬師叔,如今師侄毀了您的清白,師叔心中必定萬念俱灰。


    如此一來,也怪不得師叔如此冷漠。


    師叔放心,對外,弟子必將守口如瓶。必不會汙了您的名聲。


    隻是萬師叔可是要是要坦然相告?


    師叔視萬師叔為藍顏知己,為了萬師叔甚至不惜自己數百年積攢的名聲轉投魔教,也要為萬師叔報仇。


    弟子聽師尊說過,師叔您對待萬師叔如師,如兄,如父。


    想來萬師叔對待您亦是珍之,愛之。


    此次隻是意外。


    萬師叔定不會嫌棄師叔失了身子……”


    “閉嘴。”


    眼看著人越說越離譜,蒼鬆青筋暴跳,終於忍不住怒喝。


    “你在胡說些什麽?


    什麽萬師兄?


    什麽失了身清白?


    我與萬師兄清清白白,我待萬師兄如兄如父如師。


    你怎可如此汙蔑我的一腔真心!”


    蒼鬆忽然站了起來,他怒發衝冠,若非顧及眼前環境,恨不得掏出仙劍將人捅個對穿!


    “這……


    師叔何必隱瞞?


    自古以來不知多少男男,女女,男女的道侶。


    弟子知曉您不願萬師叔名聲受損。


    隻是,修煉之人講究個心念通達!


    您既然有意,何不勇敢一些?若是萬師叔接受了您便是皆大歡喜。


    若是萬師叔不願,您也能專心修煉。”姝妤死不悔改的說道。


    蒼鬆嘴角抽了又抽。心裏的怒氣是一波又一波的升起。


    “休要放肆!


    小小年紀便哄的驚羽與那張小凡一心為你。


    如今卻要拿你的肮髒心思來揣摩於我對萬師兄的一腔真情。”蒼鬆咬牙切齒,怒發衝冠,顯然是真正的生氣了。


    姝妤將嘴角的笑意壓了下來。


    “你看,他那樣的在意他,卻還是能夠控製自己。


    你呢?


    好蠢呀!”姝妤心中嘲笑著並不屬於他的那抹情緒。


    獸神的殘魂終究影響了她。


    那樣真摯的感情啊,親情也好,愛情也罷,友情也無所謂!


    對於姝妤來說,隻要是能影響她的存在都讓她無比厭惡!


    可惜了。可惜沒能成功惡心到蒼鬆。姝妤心情有些低落。


    ……


    看著麵前好似偃旗息鼓的師侄。


    不知為何,蒼鬆總感覺眼前之人對待他總是帶著一抹惡意……


    不過,惡意不惡意的,終究保下了一條命……


    壓下心中的思緒,看向了麵前人。


    “你我出來時日已久。你師尊數日收不到消息恐怕要擔憂了。


    今日你我休整一番,待到明日便探索這處秘境而後盡快離開吧。”蒼鬆正了正麵色道。


    聞言,姝妤思索一番。


    “自古以來,天才地寶之旁多有珍奇異獸守護。


    絕情草也好,合歡花也罷,均是不可多得的天才地寶。然而至今為止,你我二人卻並未見到守護獸或守護靈植。


    且這處陣法頗為奇異,對你我都有壓製,然而這秘境之內的生物卻留有修為。


    此地靈力充沛。可這秘境之內的生物修為卻並不高深。


    弟子懷疑此處是人為布置。


    師叔願意探索也好,隻是到底要小心一些。”姝妤猜測到。


    蒼鬆皺了皺眉。他知道姝妤說的有道理。隻因他也是如此猜想的。


    若爾此前。比起探索秘境他更傾向於立即離開,保全性命,隻是如今……


    “你的靈力是怎麽恢複的?”磨蹭了許久,蒼鬆終於圖窮匕見,問出了心中最重要的疑問。


    他的目光炯炯有神,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麵前的小師侄,不想放過任何一點信息。


    數百年的閱曆,數百年的經驗積累,竟敵不得姝妤短短幾年。


    蒼鬆心中是實在很難不去猜測姝妤究竟是何身份?


    是真的天賦異稟,還是……老妖怪轉生……


    就在他猜測姝妤會用什麽借口糊弄他時。蒼鬆卻看到了麵前之人的那不可思議以及略帶嫌棄的目光。


    蒼鬆隻覺心中火焰燃起,熊熊火焰蒸騰的熱氣蒸得他整個人都熱了起來。


    蒼鬆很想張開嘴任由熱氣噴吐。可惜,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


    “師叔可覺察到那些生物有什麽不對的地方嗎?”姝妤無奈道玄


    蒼鬆聞,自行腦補給自己心裏的那堆火澆了一盆冷水。


    隨著火焰熄滅,開始正視起了姝妤的話題。


    迴想進入秘境以來的境遇。思索良久,也不曾得到答案。他轉頭看著麵前的人,隻覺恍然之間有靈光乍現。


    是了是了,獸類的強大性一在肉體,二在修為。


    然而,那般強大肉體的疾風狼的修為確實不及身體狀況更加低微的小香豬,這樣的的確不太正常。


    “弟子不曾摸透這處秘境究竟有何威力,隻是弟子發覺生靈的靈智越高,秘境對其修為的壓製也越加厲害。


    比如那疾風狼,土行虎,身體強度遠遠高於其他生物,然而他們的修為卻是最為低微,師叔覺得呢?”


    將手中不知何時拿到手裏的那碗剛剛盛出的補腎益氣的靈藥遞了過來,蒼鬆瞬間迴神,隨即裝作毫不在意的自然接過,一飲而盡。


    “的確如此。如此說來你我定要小心。”蒼鬆難得躊躇。


    這種陣法他不曾聽聞,甚至無法想象,是超出了他認知的東西。


    若非疏於提出,他絕不會往這方麵想。


    若是猜測為假,則皆大歡喜,合歡花與絕情草的存在已然是此行最大的收獲。


    若是猜測為真,那麽他們還能活著離開嗎?


    電光火石之間好似想到了什麽,蒼鬆快速的將手中的石碗丟到了角落裏。隨即將姝妤拽到了懷裏,伸出一隻手探上經脈。


    “你竟是動用靈魂之力封印了奇經八脈周身大穴,使自己處於假死狀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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