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斤和六十斤的票數最多,占了八成。


    接著是七十斤的,占了百分之十九。


    剩下百分之一,全押在了一百斤上。


    這些投一百的大神明顯是玩票性質。


    也能理解,看直播的不一定都衝著餌料獎品來。


    不乏一些純屬圖個樂嗬的觀眾。


    再說了。


    萬一真有一百斤呢?


    那他們豈不是少數派,這樣一來中獎幾率蹭蹭上漲。


    “好啦,三十秒已到,投票通道關閉!”


    投票通道應聲而關。


    直播間彈幕再度活躍。


    “鍾大師,給力點啊,我投的五十斤,你可別給我整出個六十斤的來!”


    “我六十斤的票,別來五十或者七十的啊!”


    “站隊五十斤!”


    “六十斤這邊!”


    “......”


    “你們爭啥呢?問問那些投一百斤的大佬是咋想的?”


    “對對對,那些投一百斤的大佬思路清奇啊?是真覺得這魚能上百,還是覺得鍾大師能讓魚變戲法長到一百斤?”


    “哈哈,怎麽看這條魚也沒個百斤的架勢,要有那分量,鍾大師早拉包包上陣了。”


    “投一百就投一百,礙著誰了,鹹吃蘿卜淡操心。”


    “就是,我就樂意投一百,有問題?”


    “靠,老子也是手滑投的一百,失誤啊!”


    “......”


    直播間裏一片歡騰之時。


    鍾遠已經穩住了釣竿。


    十幾分鍾後。


    魚兒仍舊拚力掙紮。


    似乎沒有停歇的意思。


    鍾遠疑惑道:“不對勁啊,這條魚。”


    包包接話:“哪裏不對勁?”


    鍾遠:“可能我勾住了它尾巴,不然這麽久,咋還不消停會兒?”


    釣魚這事兒,不論魚兒大小。


    幾次衝刺未能逃脫,總會暫歇片刻,積蓄力量再戰。


    鍾遠這鉤上的魚,連續衝刺了十幾分鍾,所以他才意識到,應該是鉤住魚尾了。


    唯有鉤住魚尾,魚兒才會這般不依不饒。


    “算了,鉤住就鉤住吧,慢慢來。”鍾遠無奈地補了句:“不過這條魚怕是超不過四十斤了。”


    鉤住十斤的魚,遛起來跟三十斤的沒兩樣。


    自然,鉤中的魚實際重量無法預估。


    但鍾遠感覺,這條魚頂多三四十斤。


    再大些,早該叫包包搭把手了。


    直播間的觀眾聽了鍾遠的話,瞬間炸開了鍋。


    “包包,你搞啥呢?咋不設個三十斤、四十斤的選項?”


    “對啊,這助理不合格,扣工資!”


    “枉我們這麽信你,你居然逗我們玩!”


    “別怪他了,你們還是心疼心疼他吧,哈哈。”


    “搞半天是錨的魚,還以為能釣個五六十斤的大貨!”


    “......”


    包包也是一臉懵。


    他壓根沒想到這是條錨上來的魚。


    要知道,鍾遠用的是硬餌,堅守底釣。


    這都能錨上魚,還能說啥?


    二十七八分鍾後。


    鍾遠總算把魚拖出了水麵。


    然後宣布:“錨的似乎是條大白鰱,還真是尾巴,難怪這麽帶勁,遛了這麽久力氣還沒耗盡。”


    直播間的觀眾剛瞅見尾巴。


    大白鰱又一個猛子紮迴水底。


    錨中尾巴,自然沒了嗆水一說。


    要遛,隻能硬碰硬。


    它想往哪兒遊,基本就得由著它。


    “這條白鰱好像不太大啊,不到四十斤吧?我看尾巴也就三十來斤的樣。”


    “三十多斤的白鰱你還說小?老兄,你說說看,究竟多大的魚才叫大?才能入你的法眼?”


    “哎,看鍾大師直播,十斤二十斤的草魚青魚你們說小也就罷了,三十多斤的大白鰱還嫌小,過分了啊。”


    “哈哈,莫非鍾大師釣條小白條,沒有七八斤都不合理了?”


    “釣友們對鍾大師要求有點高,也不能怪他們,誰讓鍾大師之前上了那麽多大家夥。”


    “反正我不管,這條大白鰱得按六十斤算!畢竟是鰱鱅裏的大個頭!”


    “我去,樓上老兄你能再離譜點嗎?怎麽不按七十斤算?”


    “一個個都挺離譜啊,說的是魚的重量,又沒限定種類,到你們這兒還得拿青魚草魚的標準衡量,你們的離譜比起深市那兩位‘大師’有過之而無不及啊。”


    錨了尾巴的大鰱鱅讓鍾遠略感鬱悶。


    半個多小時了,愣是沒出水。


    “反正是條鰱鱅,跑了就跑了,我這就硬拔!”


    鍾遠果斷放棄遛魚,準備硬碰硬。


    管它是上岸還是脫逃,顧不了許多。


    鍾遠握緊釣竿往後退。


    嘩啦啦——


    痛感強烈的白鰱被拽出水麵後拚命甩尾。


    “哎喲喂,這家夥還挺倔的嘛!”


    “拽都拽不動,尾巴甩成那樣鉤子還不掉?這也嵌得太結實了吧。”


    “莫非是鉤到魚刺骨子裏了?”


    “肯定是勾住魚刺了,否則這麽用力拉早把魚肉扯爛,魚早就溜了。”


    “真是幸運星,鍾大師的手氣不得不服!能把鉤子精準紮進骨頭縫裏!”


    “先前是對付大青魚硬拉,現在換成大白鰱也是硬拔!鍾大師這暴脾氣可真是名聲在外。”


    “鍾大師一旦碰上難纏的魚,硬拔就成了他的不二法門!”


    “哈哈,那是因為鍾大師覺得遛魚太磨嘰,一點勝利的曙光都沒見到,才會這麽做。”


    “……”


    總之,就是一個字,拔。


    跑魚與否,不在考慮範圍。


    魚一靠近岸邊,包流川抄起撈網就開撈。


    試了好幾次,終於是最後一撈把魚頭兜住了。


    把魚拖上岸。


    鍾原準備摘鉤。


    “整隻鉤子都陷進肉裏去了!難怪甩不掉。”


    鼓搗了十幾秒,鍾原又說:“卡到骨頭裏了,這樣下去怕是弄不出來,得來點強硬措施!”


    找來鉗子,夾緊魚鉤,一陣猛烈拉扯。


    結果魚鉤依舊紋絲不動。


    “動刀子吧,直接剖開魚身!就不信取不出來!”


    “幹脆現場殺魚,現場烤了,哈哈哈。”


    “你們能不能別出這些爛主意?刀子都上了,還現殺,當我們是出來野餐的啊。”


    “這樣血流多了,染紅了水,會驚走其他魚的,建議別聽樓上釣友的。”


    “第一次見鍾大師把魚弄上來了,鉤卻摘不下來的,嘿嘿,看來鍾大師也有搞不定的時候嘛。”


    “摘不下來鉤的情況多了,鍾大師碰到這種情況有啥好奇怪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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