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在河水中掙紮了一陣子,開始喊救命,


    我們走下去,江林抓住那人的衣服,將他拉上河岸,


    那人吐了幾口水,大口喘息了一陣子道:“我說,我說……”


    非子說:“你先不要說,還有件事我沒做完,”


    很快,非子搬來一塊幾十斤重的大石頭,用繩子拴好,又捆在那人的腰上,


    那人驚恐萬分:“我都說要說了,你們怎麽還要把我沉河,”


    非子拍了拍手:“我看你這人不老實,說話不著調,待會兒你要是騙我們,我直接把你踢下去,”


    “我絕對老實,你們問吧”


    非子說:“你叫什麽,為什麽躲在那裏偷拍我們,”


    那人咽了口唾沫道:“我叫曹山,是接到一個朋友的電話,才這麽做的,我那朋友叫鄭福海,他在城裏做事,我問過他,到底幹啥,能不能把我也拉進去一塊賺錢,但他堅決不同意,說我幹不了他們的活兒,


    這不,昨天下午,他給我打電話,讓我在那裏等著拍攝,說看會不會發生火災,發生的話,拍下來,給他個視頻,另外,他答應我,這次事成之後,給八百塊錢酬勞,我覺得這事挺好做,所以就答應了,我知道的,就這麽多了,”


    非子拿出曹山的手機,扔給江林:“點把火,拍個視頻,”


    江林立刻照做,點了一把火,拍了一段,


    由於天還沒徹底亮,又在近處拍,火光又大,所以根本分不清是哪裏失火,不過,加上前麵他所拍攝的關於我們的視頻,兩個視頻一塊發過去,應該能夠以假亂真了,


    非子拿著手機到了曹山跟前,翻出鄭福海的手機號,問他:“他讓你什麽時間發,”


    “這個沒說,”


    “你現在給他打電話,告訴他火已經燒起來了,視頻稍後傳過去,”


    曹山點頭:“好好,”


    隨後曹山撥通了鄭富海的電話,江林把刀立刻放在了他的脖子上,


    曹山脖子一縮,結舌道:“富……富海啊,火起來了……”


    “燒起來了,你結巴什麽啊,”


    “我……一起火,我就緊張啊,”


    “哈哈,不錯,把視頻傳給我一段,明天下午,我把酬勞給你打過去,”


    “謝謝福海大哥,”


    掛了電話,江林用刀拍了拍曹山的臉:“不錯,挺機靈的,”


    非子拿過手機,將兩段視頻發了過去,


    做完這事之後,江林道:“事情都辦完了,這人咋辦啊,留活口肯定是個麻煩,”


    曹山一聽,徹底嚇尿了:“各位大哥,大姐,求你們別殺我,我家裏上有老下有小,都指望著我養活呢,我要是死了,我這一家子全完了,你們放心,從今往後,我躲起來,躲得遠遠的,不再和那些人打交道,”


    非子看了看我和江林:“要不先把他帶走,說不定以後能用得上,”


    江林說:“他隻是拿錢辦事,連個小角色都算不上,上頭的那些人根本就不會鳥他,他有什麽用啊,”


    非子說:“帶走,”


    “多謝,多謝,你們放心,你們饒了我,以後我就為你們做事了,你們讓我做什麽,我就做什麽,”


    江林搖頭,砍斷曹山腰上拴著石頭的繩子,將他帶上去,塞進了車裏,


    上車之後,曹山問我們:“各位,你們要把我帶到哪裏去啊,我出門得跟我家人打聲招唿啊,”


    非子說:“你家在哪裏,我們這就送你過去打招唿,”


    “呃……”


    在曹山的指點下,我們很快到了他家,


    不過,江林的車飛馳而過,並沒有停下,


    曹山道:“怎麽,你們怎麽不停車,”


    非子笑道:“我們知道你家在哪裏就行了,你跟家裏說出遠門,不用麵對麵,一個電話就行了,”


    非子拿出手機,交給曹山,


    曹山找到一個號碼:“這是我老婆的,”


    非子點頭,


    曹山把號碼撥出去,接通之後,對麵傳來一個女人的聲音:“曹山,深更半夜的,你死哪裏去了,”


    曹山說:“桂花,我出一趟遠門,做一筆生意,”


    “做生意,這迴能賺多少,可別跟上次一樣,賺了仨瓜倆棗就去找小姐,弄得迴來的路費都得我給你打,”


    曹山說:“這迴有大賺頭,你放心吧,”


    掛了電話,非子把手機收迴來,對曹山道:“那個鄭富海給你八百酬勞,你知道他這次賺多少嗎,”


    “多少,”曹山問道,


    “最少一百萬,”


    “我艸他八輩祖宗,他賺這麽多,我冒著生命危險做這事,九牛一毛都沒有,這孫子也太不仗義了,對了,他好像跟你門有仇啊,你們怎麽把他給得罪了,”


    非子說:“他讓你拍這樣的視頻,你肯定也看出來了,他們做的是殺人放火的生意,”


    曹山一怔:“那孫子不會真的殺過人吧,”


    江林說:“你以為做了昨晚這事,他會留你活口嗎,我們把你弄來,也是為了保護你,”


    曹山倒吸了一口涼氣:“哎呦,我差點就上賊船了,為了八百塊錢,我再蹲個十年八年大獄,我特麽真傻啊,對了,我看你們怎麽有點兒像警察啊,”


    江林說:“我們是秘密警察,你知道什麽是秘密嗎,”


    “就是不對外公布自己身份,”


    江林道:“對,所以,以後你聽誰的話,給誰辦事,心裏應該很清楚了,”


    “在河邊你們沒殺我,我就知道你們不是壞人,隻是嚇唬嚇唬我而已,對了,你們不會把我給送監獄裏去吧,”


    江林說:“隻要你聽話,我們不會起訴你,還有,你剛才說錯了一句話,我們並不是嚇唬你,非常時期,我們會采取非常手段的,”


    曹山連連點頭,說一切都聽我們的安排,


    在迴去的路上,我和非子輪流睡了一會兒,


    進市區的時候,已經快八點了,


    這個時候,高偉的電話打了過來,


    高偉說:“子冥,張元闊和那座別墅的事,調查的差不多了,”


    我忙問:“可有什麽線索,”


    高偉說:“我在你們學校對麵的餐廳等你,”


    我趕過去的時候,高偉已經吃完了早餐,還給我叫了一份,


    高偉瞅著我問道:“眼圈發黑,這幾天沒睡好吧,你不會是為了獵靈團的工作,忙成這樣吧,”


    我說:“高大哥,最近事確實多,”


    “小麥死了,你應該知道,”


    “你怎麽知道小麥死了,”


    “屍花會出了這麽大的事,我們怎麽能不知道,我聽說,你也在現場,我想問你,當天到底發生了什麽,”


    我說:“高大哥,你不會是想用張元闊和別墅的線索,跟我交換小麥那事的內幕吧,”


    “哪能啊,我隨便問問而已,屍花會的人,口風都很嚴,但我知道,這事肯定和你有關係,”


    我深吸了口氣:“高大哥,事到如今,我就跟你說了吧,其實事情很簡單,小雙被人綁了,小麥是在調查小雙的事的過程中,出了意外,”


    高偉點頭:“當初你找張元闊的目的,就是為了小雙的事,對不對,”


    我說:“對,當時對方要求保密,我怕威脅到小雙的安全,所以就對你隱瞞了這事,高大哥,我不是信不過你,因為我一旦報警,對方就會對小雙下手,”


    “沒事,我能理解,每一宗綁架案出現的時候,綁匪都會提醒受害人家屬,不要報警,你不報警也可以,我覺得,以你的能力和周圍的這些關係,可以擺平這事,


    在我們警方看來,破案最關鍵的,就是信息,掌握的信息越多,破案越快,我不知道你都搜集到了對方的哪些信息,到底是什麽人策劃了這起綁架案,對方的勢力有多大,最終的目的是什麽,”


    我說:“對方想要七叔的那尊烏木女像……後來,又提出了其他的條件……”


    高偉說:“子冥,別墅裏的三個死者,他們的身份,我們基本上確認了,那個女孩,叫張曉夢,男的張齊峰,女的叫柳莫愁,”


    “女的叫柳莫愁,柳莫愁早死了,這不可能啊,”


    高偉道:“你什麽意思,”


    “根據我們的調查,綁架小雙的那個人,就是柳莫愁,”


    高偉一笑:“子冥,死去的那個女人的確叫柳莫愁,我們在電腦數據庫裏,找到了相符的失蹤人口信息,


    不過,通過dna比對,我們發現那女人和那個死去的女孩,沒有血緣關係,也就是說,別墅裏的女屍,並不是男人的妻子,也不是孩子的媽媽,”


    “你到底想說什麽,”


    “我想說的是,柳莫愁已經被害,有人利用了柳莫愁的身份信息,”


    我想了想:“柳莫愁是冒充的,這個倒無關緊要,關鍵是,冒充她的那個人的真實身份是什麽,”


    “我第一個想到的是別墅的女主人,”


    說完,高偉拿出一張照片,


    我仔細看了看,這是一張多年前,一個女人的單身照,看那臉型,跟我昨晚看到的那個女的,還真有六七分相似,


    “你見沒見過這個人,”


    “我跟那個自稱是柳莫愁的女人打過一迴照麵,當時光線不好,但我感覺很像,”


    “這就是別墅的女主人,她的真實名字,叫趙玉潔,關於她,我們隻知道她和張齊峰結過婚,有一個孩子,其他的一概不知,”


    我試探著問道:“如果趙玉潔活著,而且冒用了柳莫愁的身份,那是不是可以推測,是她殺了自己的丈夫和女兒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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