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洞口,我們發現這洞很窄,也就一兩米寬。朝裏照了照,進去一段距離後,空間似乎開始擴大了。


    貼著洞壁,慢慢走過這條洞道後,發現裏麵的空間有兩三個籃球場那麽大,地上跪著十幾個人,這些人朝外,臉上血肉模糊,看樣子臉都被挖走了。


    而賀貫的人,倒在地上了好幾個,剩下的,都跟那些沒臉的人一樣,跪倒在地上,麵朝這邊。


    我看了看這些人的衣著,發現他們竟然是黒藤寨的羌山,以及他的那些手下。另外,我發現剛剛從黑藤寨出來的老巫師蠶伏竟然也在其中。蠶伏的手裏正握著一把帶血的短刀,地上有一片摻雜著碎肉的血跡,看來,蠶伏是用刀把自己臉上的肉給割下來了!


    看到這詭異的血腥場景,我們個個都是驚駭不已,渾身發寒。


    深吸了幾口氣,小心翼翼朝裏走了兩步,我發現這洞的一側,竟然供奉著一尊黑色的女像,那女像帶著個麵具,跟虛村下那座的造型,幾乎是一模一樣。


    另外,這雕像下,有一張很長的木桌,桌子上擺著一個黑色的牌位,上麵寫著:“玄天上尊洞神之位”。


    我想,這應該也是魔女卓雅的神像,隻是黑洞組織稱之為玄天洞神罷了。


    阮爺見了,不由自主的走到前麵,仔細看了看,道:“這是黑洞組織的先祖神像啊,看來,這裏就是黑洞組織的老巢!全世界都在找這尊雕像,全世界都在找黑洞組織的巢穴,沒想到,竟然隱藏在這裏!”


    我說:“阮爺,咋不見黑洞組織的人啊?”


    阮爺深吸了口氣說:“黑洞組織的人……恐怕要消失幾年了。”


    “消失幾年?你咋看出來的?”


    “你看這場景,像不像一種祭祀?”


    我仔細一想:“還真像是一種祭祀,可是,用自己的臉來祭祀,這……這是亙古未有啊!”


    江林說:“黑洞組織,以臉或者說麵具為崇拜對象。祭祀這種邪物,最好的牲品,當然是用人臉了。”


    阮爺點頭:“對,據說這種祭祀方式一旦出現,黑洞組織的成員,就會從這個世上消失幾年。等到下一次人臉牲祭出現的時候,才表明他們的又一次出現。


    黑洞組織詭異的很,一旦他們消失,誰都別想找到他們的影子。”


    這個時候,白小仙也趕了過來,見到地上的那些人,那尊神像以及牌位,頓時震驚不已,她似乎也意識到發生了什麽。


    白小仙對阮爺道:“瞎看啥呢?趕緊把賀貫弄出去啊?”


    阮爺笑道:“師妹,你放心,這活兒,肯定不會讓你幹。你看,賀貫那些人事出詭異,情況還沒弄清,我想再調查一下。我勸你啊,還是先出去等著,這樣比較安全。”


    白小仙翻了阮爺一眼:“我等著?我是不放心子冥!”


    我說:“白姑姑,我先謝謝您。您還是出去吧,我有一種預感,接下來,我們幾個會出事!”


    白小仙嗬嗬一笑:“我也預料到接下來要出事,而且一旦出事,就會出現不可收拾的局麵。我進來,是救你的。你阮爺那兩下子,到時候,自己的命都保不住,就別指望他救你了。”


    阮爺點頭:“師妹,我是不如你,你能不能給我留點麵子,就別在小輩麵前埋汰我了?”


    白小仙冷哼道:“麵子是自己掙的,還不趕緊看看賀貫那幾個人是什麽情況?”


    說著,我們幾個走到了賀貫那幾個人跟前。


    我們這才發現,跪倒在地的賀貫,懷裏竟然是抱著一個牌位的。


    阮爺一把奪過那牌位,看到上麵寫著:“入洞者死!”


    “我偏不信這個邪了!”怒吼著,阮爺雙手合力一拍,那牌位瞬間化為了碎片齏粉。


    我看得一震,沒想到,這阮爺真是有兩下子的。


    白小仙抬手扇了扇麵前的粉塵,笑道:“師兄,你這一把年紀了,陰陽八卦掌也就練了六七乘吧?還好意思拿出來顯擺?你要是把那些花花腸子,全都用到這練功上,何至於到現在還混不出個名頭?”


    我說:“白姑姑,我看阮爺已經夠牛逼了,這還不到爐火純青境界啊?”


    白小仙道:“真正的陰陽八卦掌,左手為陽,右手為陰,集陰陽二氣,五行之力於一體,用十乘功力打那牌位,那牌位直接就煙消雲散了!”


    “啊?這麽厲害?”


    “當然,子冥你要是想學,我可以教你。我看你比阮爺的天資要強一百倍,你阮爺到死恐怕也達不到十成功力!”


    “打住,打住!小師妹,這種話,要說,咱們私下裏說,在這裏就別說了。現在咱們辦正事要緊。”阮爺滿臉通紅,又對江林道:“你要是把白仙姑說的話給我傳出去,我割了你的舌頭。”


    江林道:“阮爺放心,我絕對不會跟太多人說的。”


    白小仙偷笑。


    阮爺瞪眼點了點江林,又對賀貫的手下說,“你偷聽啥呢?趕緊去報告古先生,說這裏就是黑洞組織的老巢,不過,危險還沒解除,讓任何人不要進這片林子!”


    賀貫的那手下早就嚇尿了,聽後,趕緊出洞去報信。


    接下來,我們幾個人開始小心翼翼地對這個洞窟進行搜查,看黑洞組織的人,有沒有留下什麽線索。


    結果當我查到最裏麵的時候,忽然聽到有人在背後喊我。


    那是個女人的聲音,但不是白小仙。


    我轉過身,發現竟然有個戴著麵具的女人,站在了我的身後!


    這不就是在虛村棺材塔下,我和小雙見過的那個女人嗎?她怎麽又出現了?


    不過,這個女人的影像還是像之前那樣,模模糊糊,亦真亦幻,我搓了搓眼,再一次望向她,發現她不見了。


    我心裏奇怪著,喊了幾聲:“阮爺,白姑姑,江林……”


    結果,他們三個都沒有迴音。


    我繼續朝那尊神像的位置走,走了幾步,周圍忽然亮起了幾盞白蠟燭。借著燭光,我看到那個戴麵具的女人,正盤坐在神像的位置,長亂的頭發,一直垂到腰間。而阮爺、白小仙和江林,則齊刷刷地跪倒在了她的麵前!


    我弓著腰走過去,問江林:“你們這是幹嘛呢?怎麽給這洞神下跪啊?”


    江林扭過頭,我發現他也戴上了個和那洞神一樣的麵具,再仔細看白小仙和阮爺,他們也都戴著一樣的麵具。


    江林看了我半天,這才開口道:“洞神說,咱們四個,隻有三個是人,要想從這洞裏出去,必須找到那個不是人的,將他殺死,把臉挖下來。否則,我們四個,誰都別想活著出去。”


    我一聽就蒙了,我們四個裏有一個不是人?


    我想了想,我肯定是人,白小仙應該沒問題。阮爺一開始就怪怪的,還真不好說。另外,就是江林,這小子心機叵測,不知道他到底有沒有問題!


    我又問江林:“你們跪著幹啥啊?”


    江林說:“洞神讓我們跪的,阮爺他們跪了,我就跟著跪下了。我想,阮爺這樣做,是有道理的。”


    “幹嘛要聽洞神的?”我有些不服氣道。


    “啪——”


    一個麵具丟在了我的麵前。


    江林道:“趕緊戴上這個麵具。洞神說了,等會兒就說出真相,放我們出去。”


    我是不想戴這東西,但見阮爺他們都戴上了,也就戴在了臉上。


    之後我學著他們,跪在那洞神麵前,低著頭,靜靜地等著。


    等了很長時間,我覺得膝蓋都疼的厲害了,那洞神還是沒啥舉動。


    我問江林:洞神咋沒反應啊,咱們這還得跪多長時間啊?”


    江林說:“我也不知道,也許,那洞神是想讓咱們找出那個不是人的。對了,你認為咱們幾個裏,誰不是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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