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喝著阮爺的功夫茶,聽他講著七叔以前的事,我的心,不禁沉了下來。
我說:“白玉吟,我真是不知道,不過,我倒是認識一個叫白小仙的,看樣子,年齡和七叔差不多。”
阮爺笑道:“對,白小仙,就是白玉吟,這個女人,可是不一般。當年她是師父最器重的一個女弟子,這人聰明不說,還美貌傾城。那時,她經常穿著青色的道衣,在林間修道習武。我們幾個師兄在一邊看的是垂涎三尺,直感覺這樣的女子,隻有天上才有。
白玉吟喜歡你七叔,這個誰都知道,但你七叔對人家,卻是不冷不熱。不過,即便是這樣,人家白玉吟都沒放棄,她就那麽默默地等著你七叔。
後來,師父去世了,大家打算著各奔東西。你七叔要離開的時候,白玉吟拉下臉來,找到你七叔,說自己家裏沒人了,想一輩子隨著你七叔。
可是,你七叔卻拒絕了她。你七叔走後,白玉吟守著師父的墳墓,哭了一天一夜,我們誰都勸不動。
這些年來,你七叔沒有和什麽女人好過,白小仙一輩子也沒嫁人。我真不知道,你七叔是怎麽想的。
最後,你七叔一走了之了,他想著給你留下了這麽一封信,竟然沒給白玉吟留下隻言片語……”
說到這裏,阮爺是連連歎息。
關於七叔的過去,七叔從來沒過多講過,這是我一次聽人說這麽多。
阮爺接著道:“你七叔到湖北前,就給我打過電話。本來,我想和他見了麵好好敘敘舊,沒想到,見麵之後,他說的,都像是些訣別的話語。
關於你七叔做的那件事,我知道的並不多,但是他所麵對的那些東西,不僅僅是邪異,兇戾,恐怖,神秘這些詞語可以形容的。
我知道你七叔的性格,不到萬不得已,他是不會跟我說那些話的。除了讓我給你捎一封信外,他還讓我替他辦一件事,那就是,盡力把黒藤寨的事情解決掉。
可惜,我力不從心啊,沒能徹底完成這件事,幫上你七叔的忙。最後,還是因為祝洪這樣的狗雜種,壞了事。不過,你七叔對於這一切,似乎早有預料……
但是,我實在是不理解,你七叔這樣的人,對於前途的險惡,完全是可以預測,並且避免的,但他為什麽明知道是坑,還要偏偏去跳呢?”
說完,阮爺不禁又是一聲歎息。
我想了想說:“阮爺,您真是調查這件事來了?”
“沒錯,你們進寨之後,我很快就料定,你們是為我師弟方靖的事來的。後來,我逐漸看出你們和我師弟的關係……”
我說:“那您當時為什麽不表明身份呢?”
阮爺道:“看來,你還不了解黒藤寨的事。這黒藤寨,可不單有我一個當家人。比我厲害的人物,還有的是。方才我的那些人,很多都不是我的手下,大都是他們的眼線,我要是像客人一樣招待你們,今晚,他們肯定不會錯過這個機會,必然會對你們下手的。”
聽阮爺這麽一說,我似乎明白了。阮爺是懷疑祝洪這事和寨子的某個人物有關係的,所以才不露聲色地將我們關起來。然後,察言觀色,尋覓時機。
我說:“阮爺,你是想通過我們,找到那個人?”
阮爺冷哼一聲:“你小子現在才明白啊,晚了!我剛擺好的一盤棋,被你一腳給踢了。”
我說:“阮爺,當時你戲演的太真了。我們都以為你是個大惡人呢!對了,你說這寨子裏不太平,到底是怎麽迴事啊?”
阮爺瞅了瞅門口,小聲對我道:“這個黑藤寨子的當家人叫羌山。但幾年前,這個人和一些村民從一個地方迴來之後,變得越來越奇怪了……
他們這些人,經常在晚上出去活動,做一些令人匪夷所思的事情。當時,我很奇怪,想弄清這些人到底幹嘛去了。於是,有一天晚上,我帶著人,跟蹤了他們。
沒想到,跟來跟去,他們竟然進了一個洞窟。那種洞,你可能聽說過,叫落女洞。”
提到落女洞,我不由得想起了落洞鬼女。
落洞鬼女,實際是流傳於湘西一帶一種風俗。在過去,那一帶的女子,有個禁忌,那就是,走山路過山洞的時候,不論怎樣,是絕不能朝山洞裏瞧的。
相傳,山洞裏有洞神,有女子朝洞裏看的時候,也會被洞神看到。如果洞神喜歡上這個女子。這個女子就會像是失了魂一樣,不吃不喝,老是對著自己的影子癡癡地笑。
一旦出現這種情況,這個女子就不能再嫁人了,隻能嫁給洞神。家人會將這個女子送進山洞中,然後這個女子會不吃不喝,直到死在洞中為止。
湘西,以及附近的一些地區,現在依然留存著許多的落女洞。每個落女洞中,都有不少年輕女子的白骨。
而今有些地方,甚至依然流行這種送女孩子進洞,嫁給洞神的習俗。
聽阮爺說,這個寨子的人,深更半夜,進了落女洞,我不禁也奇怪起來:“阮爺,他們到那種地方,到底幹嘛去了?”
阮爺沉了一下,臉上不覺露出了些許惶恐的表情:“那些人進去之後,全都像是死屍一樣,一動不動地躺在了洞裏……
我們等了大約有半個時辰之後,洞的深處忽然走出來一個戴著麵具的人,那個人手裏抱著黑色木盒子,他將那木盒子放下,打開蓋子。我看到,裏麵會冒起一團團白色的霧氣,之後,這些霧氣會聚攏在那些人的身上,最後,慢慢被他們吸收進體內。
等到天快亮的時候,這些人像是剛睡醒一般,起身走出那落女洞,迴到了寨子裏。
第二天一早,這些人還是按時起床,該種地的種地,該去砍柴的砍柴。
後來,這個寨子裏的人,死的越來越多。那些村民和祝洪一樣,都是非常正常的自殺死亡。
其他的村民越來越害怕,隨後的幾年裏,66續續地搬走了。現在,整個寨子,就剩下羌山以及其他幾十個村民了。雖然我這些人觀察很久了,但依然沒弄清這到底是怎麽迴事。”
我說:“阮爺,你是懷疑七叔的事是黑藤寨的羌山指使祝洪幹的?”
“現在看,應該跟他有很大的關係。羌山這個人是個非常厲害的黑巫師,他的手段,詭異兇惡,我都不敢和他麵對著麵幹。
他一個小村寨的寨主,根本不認識你七叔,更別說去害你七叔了。所以,我懷疑他的身後,還有人。現在,咱們要沉下心來,把羌山這個人摸清楚再說。否則,咱們都有可能死在他手裏。”
我似乎明白了一些,阮爺這麽對我們,其實是那個羌山想看到的。阮爺沒辦法,隻好順從他的心思了。
這個時候,外麵忽然有人喊阮爺:“阮爺,外麵有情況!”
阮爺聽後,立刻起身,對我說:“我迴來之前,你哪裏也別去。”
我答應著,阮爺很快出了門。
阮爺出去不久,我起身,打開窗戶想透透氣,不想剛到窗戶跟前,窗戶自己開了。
擦!我嚇了一跳。
窗外伸進一個腦袋,我一看,竟然是那個假的祝洪!
他給我做了個噤聲的手勢:“別出聲,我是來跟你說一件事的。”
我說:“你到底是什麽人啊?阮爺根本沒害我們的意思啊。那幾個人,沒事吧?”
“我冒死過來,就是要跟你說這件事的。”
我心裏一震:“他們咋了?”
“我聽阮爺說,這個寨子裏藏著一個非常厲害的東西,但就是找不到。我想了想,所有地方都找了,就剩那個屍窖了。”
“你是說那東西有可能藏在屍窖裏了?”
“有這個可能。因為那個屍窖年頭非常久遠,外人很少進去,管理屍窖的人又死了,所以,知道那屍窖的人基本沒有。”
“那你不是把他們送進虎口了嗎?”
“對不住,我也是想幫你們的。要是誠心害你們,我就不會迴來找你了。對了,阮爺都跟你說啥了啊……”
我說:“阮爺……”剛要說阮爺和七叔的關係,一下止住了。我不清楚這個人的真實身份,這一層關係,還是不跟他講的好。
那人見我愣,接著道:“咱們還不熟,這話是我問多了……還有一件事,我要提醒你一下,如果阮爺讓你看一封信,你可千萬不能拆開看。”
“為啥不能看呢?不就一封信嗎?”
“看了那封信之後,你必死無疑。”
“你怎麽知道這事的?”
“這個你就別多問了,但我告訴你,我這不是亂說,證據在我手上,但現在不能給你看。”
這時候,門外傳來了腳步聲。
“我替你去找找那幾個人,但你千萬不能把我賣給阮爺他們。”說完,那個假祝洪一縮腦袋,消失在了窗外。
門被推開後,進來兩人,一個是阮爺,另一個是穿著當地衣服的中年禿頭男人。這個人麵色沉穩,但目光狡邪,一看就是個深藏不露,又殘忍的角色。
阮爺嗬嗬一笑:“子冥,給你介紹一下,這位是黑藤寨的族長羌山。”
我擦!他就是羌山啊!
喝著阮爺的功夫茶,聽他講著七叔以前的事,我的心,不禁沉了下來。
我說:“白玉吟,我真是不知道,不過,我倒是認識一個叫白小仙的,看樣子,年齡和七叔差不多。”
阮爺笑道:“對,白小仙,就是白玉吟,這個女人,可是不一般。當年她是師父最器重的一個女弟子,這人聰明不說,還美貌傾城。那時,她經常穿著青色的道衣,在林間修道習武。我們幾個師兄在一邊看的是垂涎三尺,直感覺這樣的女子,隻有天上才有。
白玉吟喜歡你七叔,這個誰都知道,但你七叔對人家,卻是不冷不熱。不過,即便是這樣,人家白玉吟都沒放棄,她就那麽默默地等著你七叔。
後來,師父去世了,大家打算著各奔東西。你七叔要離開的時候,白玉吟拉下臉來,找到你七叔,說自己家裏沒人了,想一輩子隨著你七叔。
可是,你七叔卻拒絕了她。你七叔走後,白玉吟守著師父的墳墓,哭了一天一夜,我們誰都勸不動。
這些年來,你七叔沒有和什麽女人好過,白小仙一輩子也沒嫁人。我真不知道,你七叔是怎麽想的。
最後,你七叔一走了之了,他想著給你留下了這麽一封信,竟然沒給白玉吟留下隻言片語……”
說到這裏,阮爺是連連歎息。
關於七叔的過去,七叔從來沒過多講過,這是我一次聽人說這麽多。
阮爺接著道:“你七叔到湖北前,就給我打過電話。本來,我想和他見了麵好好敘敘舊,沒想到,見麵之後,他說的,都像是些訣別的話語。
關於你七叔做的那件事,我知道的並不多,但是他所麵對的那些東西,不僅僅是邪異,兇戾,恐怖,神秘這些詞語可以形容的。
我知道你七叔的性格,不到萬不得已,他是不會跟我說那些話的。除了讓我給你捎一封信外,他還讓我替他辦一件事,那就是,盡力把黒藤寨的事情解決掉。
可惜,我力不從心啊,沒能徹底完成這件事,幫上你七叔的忙。最後,還是因為祝洪這樣的狗雜種,壞了事。不過,你七叔對於這一切,似乎早有預料……
但是,我實在是不理解,你七叔這樣的人,對於前途的險惡,完全是可以預測,並且避免的,但他為什麽明知道是坑,還要偏偏去跳呢?”
說完,阮爺不禁又是一聲歎息。
我想了想說:“阮爺,您真是調查這件事來了?”
“沒錯,你們進寨之後,我很快就料定,你們是為我師弟方靖的事來的。後來,我逐漸看出你們和我師弟的關係……”
我說:“那您當時為什麽不表明身份呢?”
阮爺道:“看來,你還不了解黒藤寨的事。這黒藤寨,可不單有我一個當家人。比我厲害的人物,還有的是。方才我的那些人,很多都不是我的手下,大都是他們的眼線,我要是像客人一樣招待你們,今晚,他們肯定不會錯過這個機會,必然會對你們下手的。”
聽阮爺這麽一說,我似乎明白了。阮爺是懷疑祝洪這事和寨子的某個人物有關係的,所以才不露聲色地將我們關起來。然後,察言觀色,尋覓時機。
我說:“阮爺,你是想通過我們,找到那個人?”
阮爺冷哼一聲:“你小子現在才明白啊,晚了!我剛擺好的一盤棋,被你一腳給踢了。”
我說:“阮爺,當時你戲演的太真了。我們都以為你是個大惡人呢!對了,你說這寨子裏不太平,到底是怎麽迴事啊?”
阮爺瞅了瞅門口,小聲對我道:“這個黑藤寨子的當家人叫羌山。但幾年前,這個人和一些村民從一個地方迴來之後,變得越來越奇怪了……
他們這些人,經常在晚上出去活動,做一些令人匪夷所思的事情。當時,我很奇怪,想弄清這些人到底幹嘛去了。於是,有一天晚上,我帶著人,跟蹤了他們。
沒想到,跟來跟去,他們竟然進了一個洞窟。那種洞,你可能聽說過,叫落女洞。”
提到落女洞,我不由得想起了落洞鬼女。
落洞鬼女,實際是流傳於湘西一帶一種風俗。在過去,那一帶的女子,有個禁忌,那就是,走山路過山洞的時候,不論怎樣,是絕不能朝山洞裏瞧的。
相傳,山洞裏有洞神,有女子朝洞裏看的時候,也會被洞神看到。如果洞神喜歡上這個女子。這個女子就會像是失了魂一樣,不吃不喝,老是對著自己的影子癡癡地笑。
一旦出現這種情況,這個女子就不能再嫁人了,隻能嫁給洞神。家人會將這個女子送進山洞中,然後這個女子會不吃不喝,直到死在洞中為止。
湘西,以及附近的一些地區,現在依然留存著許多的落女洞。每個落女洞中,都有不少年輕女子的白骨。
而今有些地方,甚至依然流行這種送女孩子進洞,嫁給洞神的習俗。
聽阮爺說,這個寨子的人,深更半夜,進了落女洞,我不禁也奇怪起來:“阮爺,他們到那種地方,到底幹嘛去了?”
阮爺沉了一下,臉上不覺露出了些許惶恐的表情:“那些人進去之後,全都像是死屍一樣,一動不動地躺在了洞裏……
我們等了大約有半個時辰之後,洞的深處忽然走出來一個戴著麵具的人,那個人手裏抱著黑色木盒子,他將那木盒子放下,打開蓋子。我看到,裏麵會冒起一團團白色的霧氣,之後,這些霧氣會聚攏在那些人的身上,最後,慢慢被他們吸收進體內。
等到天快亮的時候,這些人像是剛睡醒一般,起身走出那落女洞,迴到了寨子裏。
第二天一早,這些人還是按時起床,該種地的種地,該去砍柴的砍柴。
後來,這個寨子裏的人,死的越來越多。那些村民和祝洪一樣,都是非常正常的自殺死亡。
其他的村民越來越害怕,隨後的幾年裏,66續續地搬走了。現在,整個寨子,就剩下羌山以及其他幾十個村民了。雖然我這些人觀察很久了,但依然沒弄清這到底是怎麽迴事。”
我說:“阮爺,你是懷疑七叔的事是黑藤寨的羌山指使祝洪幹的?”
“現在看,應該跟他有很大的關係。羌山這個人是個非常厲害的黑巫師,他的手段,詭異兇惡,我都不敢和他麵對著麵幹。
他一個小村寨的寨主,根本不認識你七叔,更別說去害你七叔了。所以,我懷疑他的身後,還有人。現在,咱們要沉下心來,把羌山這個人摸清楚再說。否則,咱們都有可能死在他手裏。”
我似乎明白了一些,阮爺這麽對我們,其實是那個羌山想看到的。阮爺沒辦法,隻好順從他的心思了。
這個時候,外麵忽然有人喊阮爺:“阮爺,外麵有情況!”
阮爺聽後,立刻起身,對我說:“我迴來之前,你哪裏也別去。”
我答應著,阮爺很快出了門。
阮爺出去不久,我起身,打開窗戶想透透氣,不想剛到窗戶跟前,窗戶自己開了。
擦!我嚇了一跳。
窗外伸進一個腦袋,我一看,竟然是那個假的祝洪!
他給我做了個噤聲的手勢:“別出聲,我是來跟你說一件事的。”
我說:“你到底是什麽人啊?阮爺根本沒害我們的意思啊。那幾個人,沒事吧?”
“我冒死過來,就是要跟你說這件事的。”
我心裏一震:“他們咋了?”
“我聽阮爺說,這個寨子裏藏著一個非常厲害的東西,但就是找不到。我想了想,所有地方都找了,就剩那個屍窖了。”
“你是說那東西有可能藏在屍窖裏了?”
“有這個可能。因為那個屍窖年頭非常久遠,外人很少進去,管理屍窖的人又死了,所以,知道那屍窖的人基本沒有。”
“那你不是把他們送進虎口了嗎?”
“對不住,我也是想幫你們的。要是誠心害你們,我就不會迴來找你了。對了,阮爺都跟你說啥了啊……”
我說:“阮爺……”剛要說阮爺和七叔的關係,一下止住了。我不清楚這個人的真實身份,這一層關係,還是不跟他講的好。
那人見我愣,接著道:“咱們還不熟,這話是我問多了……還有一件事,我要提醒你一下,如果阮爺讓你看一封信,你可千萬不能拆開看。”
“為啥不能看呢?不就一封信嗎?”
“看了那封信之後,你必死無疑。”
“你怎麽知道這事的?”
“這個你就別多問了,但我告訴你,我這不是亂說,證據在我手上,但現在不能給你看。”
這時候,門外傳來了腳步聲。
“我替你去找找那幾個人,但你千萬不能把我賣給阮爺他們。”說完,那個假祝洪一縮腦袋,消失在了窗外。
門被推開後,進來兩人,一個是阮爺,另一個是穿著當地衣服的中年禿頭男人。這個人麵色沉穩,但目光狡邪,一看就是個深藏不露,又殘忍的角色。
阮爺嗬嗬一笑:“子冥,給你介紹一下,這位是黑藤寨的族長羌山。”
我擦!他就是羌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