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那婆婆說完,秦小雙說:“這個法子可以試一試,不過,咱們要把這其中的程序,都弄清楚,盡量避免麻煩。”


    瓏竹點頭,又道:“婆婆,您能不能把這請犬神的具體過程給我們說一說?另外,這請犬神,應該是需要一些法器什麽的吧,這些東西都有什麽,怎麽用,還請您指教啊?”


    那老婆婆笑道:“你到底是半個行家啊。我倒是真有一套請犬神的行頭,另外,還有一本請神的文書,這可是我一輩子的心血。看在你爺爺的麵子上,我把這些全都送給你了。”


    瓏竹聽後,自然高興地不得了,趕忙謝了那婆婆。


    隨後,我們帶著請犬神的行頭,文書,迴到了上板村。


    進門後,貓哥說他那邊還是沒有七叔的消息,這倒是在我的預料之中。貓哥又問我們事辦的怎麽樣。


    我把事給貓哥說了,然後讓他花錢到附近借或者買一條黑狗迴來。


    貓哥立刻去辦了。


    迴來吃了些東西,瓏竹就開始研究那本請神的文書,以及那些行頭的用法。


    瓏竹畢竟是從這一帶長大的,那請犬神的文書,以及那些行頭的用法,基本上都能弄明白。


    沒多長時間,貓哥就借來一條黑狗,說這狗叫黑子,花了一百多塊錢人家才肯借給。黑子倒是挺老實的,見誰都搖頭擺尾。


    按照請神文書上說的,我們給那狗燉了一隻公雞。黑子吃的是賊香,吃完之後,這黑子鐵心似的跟著我們了。


    晚上,我們帶黑子,以及請犬神用到的家夥,又返迴到了那片陰竹林。


    準備好香火之後,瓏竹穿上一件巫袍,帶上一頂黑帽子,端著一碗生雞血到黑子跟前,將那雞血圍著黑子灑了一圈。


    接著,她摘下腰間掛著的盤鈴,走在圈的外麵,便搖動盤鈴,嘴裏念著我們聽不懂的話語。


    起初,黑子隻是坐在地上,搖著尾巴,好奇地看著瓏竹。


    隨著瓏竹步子的加快,黑子越來越不安起來,它站起來,仔細看著周圍,嘴裏不時發出嗚嗚嗚的吼叫聲,給我們的感覺是,這雞血圈子的外麵,似乎有個什麽看不見的東西,正圍著它走來走去。


    嗚嗚叫了一陣子之後,黑子變得越來越緊張起來,它低著頭,不敢看外麵的東西,聲音也已經變成了恐懼的哀嚎。


    忽然,瓏竹抽出一把腰刀,猛地甩在了地上的雞血中,接著念了句請犬神幫忙的咒語。


    黑子似乎是感到什麽不對勁兒,它想逃走,但就是不敢出那雞血圈子。最後,嘴裏發出一聲驚吼,倒下不動了。


    瓏竹走到黑子跟前,猛地搖動了一下盤鈴。


    黑子的身子抽動了一下,慢慢睜開了眼,接著它站起來,就這麽與我們對視著。這個時候,它看我們的眼神變了,那眼神帶著疑惑、狡猾,甚至還有一絲詭異!


    不用說,神犬肯定是請來了。


    聽瓏竹說,接下來,隻有這神犬走出雞血圈,才是肯幫忙。如果它死活不出這個圈子,那說明它不想多管閑事,這樣的神犬,一個小時之內,必須將它送走,否則這東西就會惹事。


    瓏竹繞到黑子的前麵,恭恭敬敬道:“請犬神降臨,是為了尋找一條狗的屍身,還望犬神能發揮神威,幫我們完成這件事。事成之後,必當厚報。”


    犬神瞅著瓏竹,它似乎是聽懂了瓏竹的話,但還是有些猶豫不決。


    瓏竹抬眼看了一下黑子,接著道:“事成之後,定然奉上兩隻山羊。”


    聽了這話,那犬神才搖了兩下尾巴,走出了雞血圈。


    我心道,這犬神也夠饞的,整個一見羊眼開啊!


    瓏竹見犬神同意幫我們,鬆了一口氣。她搖動了一下盤鈴,帶著犬神,朝陰竹林裏走去。


    到了那裏,我和肖劍鋒在一片有黑狗血的地方挖了幾下,很快找到了一個方形木盒子,打開一看,裏麵果然放著一個黑狗頭。


    那黑狗頭也不知道埋藏了多長時間了,雖然沒腐爛,但皮肉早就皺縮在了骨頭上。


    瓏竹搖了一下盤鈴,犬神湊上去聞了一陣子,然後轉身朝著竹林外走去。


    到了河邊,它沿著河岸,一直朝前走。


    我們幾個緊緊跟在後麵,走出去四五裏地,犬神忽然上了一條山路,沿著山路走出去七八裏路,眼前出現了一個村寨。


    到了近前,看到寨口的木牌上寫著:“黑藤寨”


    進寨之後,神犬帶著我們,穿過一條街,在一座貼著許多紅紙白紙的門前停了下來。


    瓏竹說:“這裏是黑藤寨的神壇,犬神認為,咱們要找的狗身藏在了裏麵。”


    小雙說:“趁著沒人,趕緊進去看看。”


    我們推開門,走了進去。


    進去之後,犬神突然拜俯在神壇門前,怎麽也不肯進那神壇的屋子。


    瓏竹說:“犬神最怕廟裏供奉的神靈,咱們還是自己進去找吧。”


    肖劍鋒說“我和子冥進去,你們先在外麵等著。”


    推門進了那神壇,手電一照,我們發現這廟壇裏,供奉的竟然是個狗頭人身的東西。供桌上,放著髒兮兮的果品、點心和清水。


    肖劍鋒說:“看來,這個寨子裏的人信奉的是犬神啊!我說那神犬怎麽跪下了呢。”


    隨後,我們在這神犬廟裏找了一大圈,沒找到那狗的屍身。


    肖劍鋒說:“就剩犬神的肚子裏沒找了。你看,那犬神肚子上的油漆,比別處的要新鮮,說不定,狗身被臧在那裏麵了。”


    我抽出匕首:“那咱給他弄開。”


    肖劍鋒說:“要弄,也得從後麵,在前麵弄開,寨子裏的人很快就會發現,肯定不會饒過我們。”


    跳到這神像的背後,我和肖劍鋒用匕首一陣子亂鑿,幸好這像是泥土和竹木塑成的,很快就被我們開了一個大口子。


    剛鑿開,這塑像的肚子裏就傳來一陣腐臭。


    肯定在裏麵了。


    我把手伸進去,摸了摸,很快抓到一個毛茸茸的東西。抓緊之後,一用力,我便將那東西拽了出來。


    果然是隻無頭的黑狗屍。


    肖劍鋒捂住鼻子,扭頭問我:“咱們咋通過狗屍找人啊?”


    我說:“你先別慌,凡是黑巫術,一招一式,都是有講究的。這無頭狗屍上,肯定有貓膩。”


    我翻開那個狗屍,仔細檢查了一下,發現狗肚子被開過堂,上麵有粗麻線縫合過的痕跡。


    我用匕首挑開那些黑麻線,扯開黑狗的肚皮,看到狗的內髒都不見了,裏麵裝著一個沾滿血跡的小草人。


    我摸出那草人道:“找到了,咱們走。”


    剛要出門,外麵傳來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推門一看,外麵一下子湧進來二三十個手持火把,刀槍的村民。


    這些人將我們團團圍住,一個個兇神惡煞般衝我們叫喊著。他們雖然說的都是當地的土話,但我還是聽清楚了一些,他們的意思是我們這些人擅闖神壇,對神不敬,會給村寨帶來災禍,說要將我們綁起來,按寨子裏的規矩問罪。


    瓏竹見這陣勢,趕忙給他們道歉,說是因為尋找東西,無意闖進來的。我們也連連道歉,說這就離開。


    但是那些人依然是不依不饒,手裏的獵刀都快逼到我們身上了。


    這時候,廟裏有人出來說,神像被弄壞了。


    這些人一聽神像壞了,立刻炸了鍋,紛紛上來,要跟我們動手。


    肖劍鋒一看真是不對,趕緊亮明警察身份,說是來辦案的。


    “是警察啊,警察來我們的神壇裏辦哪門子案啊?”隨著這一聲響起,在場的人都變得鴉雀無聲,紛紛閃開一條道。


    我看到一個五十來歲的人走了進來,那人背著手,體貌挺拔威嚴,一臉的狡邪和得意。


    到了我們跟前,那人抬起手裏的長煙袋,抽了一口,問我們:“你們到底是幹嘛啊?警察也來了,知道這是什麽地方嗎?就算警察來了要搜查這裏,也得給我說一聲啊。”


    肖劍鋒上前道:“請問您是?”


    “我是這裏的負責人,叫阮道坤。”那老頭說著,露出滿臉的不屑。


    肖劍鋒歉意道:“阮老先生,實在是對不住了。我們這事太急,天又晚了,所以才沒事先打招唿,還望您見諒。”


    老頭冷笑一聲:“進了這個寨子,就得守規矩,這裏可跟你們城裏不一樣。在這撒野,也不打聽打聽,這是個啥子地方。”


    我越聽越生氣,不就一狗頭神像嗎?有什麽了不起的。


    我說:“老先生,事都這樣了,您想怎麽著吧,賠錢也行,您說個數,合適的話,我們肯定給。”


    “這不是賠錢就能解決的事,你毀了這神像,萬一村寨出事,死個把牲畜倒是無所謂,要是死了人呢?”


    小雙說:“到底是想咋辦,你來個痛快話。你說完了,我們還有事找你們算賬呢。你們的人現在還沒死,但我們的人早就死了,咱們先把我們帶來的這筆賬算清楚再說。”


    瓏竹說:“這件事,我們確實有過錯,不過,你們要是這麽為難我們,我們也不是好惹的。我也是這附近寨子裏的,要打架,我們有的是人。就憑你們這一個小寨子,還想欺負外來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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