盤老幺見我們來了,便將我們帶到一邊,說:“方先生,你們也看到了,這太殘忍了,簡直不是人幹的。”


    七叔問道:“梆爺被這麽害死,肯定是得罪什麽人了吧?”


    盤老幺搖頭:“梆爺是個好人,誰有事,他都幫忙,誰會嫉恨他?雖然陸金河那事和他有關係,但是陸家人早就原諒他了,他們不可能做出這樣的事來的。”


    這個時候,有人忽然開始對我們指指點點,議論紛紛。


    我和肖劍鋒有些奇怪。


    盤老幺看了說:“我聽說,昨天你們倆和梆爺在船上聊了很長時間……”


    肖劍鋒說:“是有這麽迴事。”


    盤老幺說:“村裏人有看見的,他們說起你們來,也不奇怪。對了,昨天梆爺都跟你們說啥了啊?”


    肖劍鋒說:“他跟我們講了一些和魔女湖有關的事。”


    盤老幺聽後,臉色立刻就變了:“盤老幺去過那裏,這去過的人,迴來是不能亂說的。一旦說了,肯定會受到魔女的懲罰!


    你看他後背的傷口,這肯定是魔女為了懲罰他,給弄的啊!梆爺這麽一大把年紀了,咋連這個禁忌都忘了?”


    肖劍鋒說:“盤老爹,這到底是不是魔女做的,還說不定。我是警察,想先過去看看現場,我怕時間長了,有些證據,會消失。”


    盤老幺笑道:“這個你說了算啊,你隨便。”


    肖劍鋒對我們道:“我先去看看。”


    肖劍鋒並沒有上船,而是下水了,走到了船側,朝裏仔細查看。


    看了一陣子,肖劍鋒走上岸。


    盤老幺問肖劍鋒:“肖警官,到底看出啥沒有?”


    肖劍鋒搖頭:“沒有任何可疑的痕跡,看上去,似乎真是被某種神秘的力量給殺死的。”


    我說:“被挖去的皮肉好像正是那符號所在的位置,看來,這和那符號,還真是有些關係。”


    盤老幺道:“我就說是魔女懲罰他的嘛!昨晚,我也跟你們說的不少,說不定,我也會落得梆爺一樣的下場。”


    這個時候,警笛聲傳來了過來,迴頭一看,來了三輛車,其中兩輛警車,一輛救護車。盤老幺見狀,趕忙過去招唿了。


    盤老幺一走,我問肖劍鋒道:“肖大哥,你真認為梆爺是被那什麽魔女給害死的?”


    “他肯定不這麽認為!”


    說話的是身後一個二十歲左右的小姑娘,一身得體的牛仔裝束,骨子裏透著一種古靈精怪勁兒,一看就不是本地的村民。


    我和肖劍鋒都奇怪地打量著她。


    她說完,就這麽詭笑著,毫無拘束地盯著我們。


    肖劍鋒咽了口唾沫,開口道:“你怎麽知道我不這麽認為?”


    那小姑娘得意地笑道:“你看的那麽認真,眼神和臉色一直在變,這些變化,都是因為有了新的發現才產生的,通過這些變化,我確定你是有很多收獲的。隻是,你不想跟剛才的那老頭說罷了。”


    我瞅了瞅肖劍鋒,心道,這是誰啊?都猜到肖劍鋒這麽深藏不露的警察心裏去了。


    肖劍鋒點頭,笑道:“你說的對,但有時候,話是不能說透的。請問,你是……”


    她一笑:“我是誰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們可能有點小麻煩了。”


    我們一抬頭,發現有兩個警察,正朝我們這邊走了過來。


    過來之後,其中一個警察道:“聽村民說,你們兩個是最後和死者接觸過的人。有幾個問題,想請你們迴答一下。”


    接下來,那兩個警察按部就班地問了我們一些問題。


    最後查明肖劍鋒確實是警察,而盤老幺和他兒子盤真又極力給我們作證,說昨晚我們一直沒離開他的那座房子,警察這才徹底打消對我們的懷疑。


    警察勘查完現場,將梆爺的船扯上封鎖線,把屍體裝好抬上車,很快就離開了。


    這個時候,盤老幺麵色惶恐地到了七叔跟前,他對七叔道:“方先生,梆爺死了,我覺得下一個就輪到我了。


    昨天晚上,我就覺得房子周圍有動靜,本來我是想出去看看的,但是沒敢。我想,肯定是害梆爺的那東西想害我,還請方先生救我的命啊!”


    七叔說:“你不必害怕,我會想辦法的。我再仔細想想這事,你先去忙吧。”


    河岸上的村民,逐漸都走了之後,肖劍鋒對七叔道:“七叔,方才我看了那現場,覺得梆爺的死,確實是有些蹊蹺。”


    七叔點頭,示意肖劍鋒繼續說。


    肖劍鋒說:“梆爺後背上的三角形的傷口,不是被利刃劃開的,好像是被爪子給抓開的。另外,梆爺身體的其他部位,也有爪子的抓痕。在左側船舷上,我發現了利爪抓過的痕跡。


    除了抓痕和爪印,梆爺的手裏,還抓著幾根很長的頭發,那頭發看著像是女人的,但感比人的頭發要粗一些。


    還有就是,船艙裏有一些不明動物的腳印,那腳印有點兒像是大狼的,但河裏不可能有狼啊!”


    我說:“這麽說來,肯定是被水裏的什麽怪獸給害的啊?”


    肖劍鋒說:“現在還不能這麽下結論,這種死亡現場,人完全是可以偽裝出來的。接下來,就要看警方的化驗、鑒定結果了。”


    說完,肖劍鋒問一直盯著那艘船的七叔:“七叔,您是怎麽看這事的?”


    七叔說:“有些問題我還沒想清楚,不過,眼下有個非常棘手的問題,梆爺跟你們說了魔女湖的一些事後,被害死了,盤老幺會不會出事?梆爺的死,會不會是對盤老幺的一種警告?”


    此時,我有想到了危麗的那個電話,於是對七叔道:“七叔,有件事,我還沒來的及跟您說呢。


    早上的時候,我接到了危麗姐的電話,她說,梆爺欺騙了我們。去過魔女湖的人身上,並不一定會出現那奇怪的三角圖案。一早,我正要跟您說這事的時候,梆爺出事的消息,就傳過來了。”


    肖劍鋒聽後,也是非的吃驚,詳細詢問了我事情的經過。


    之後肖劍鋒說:“梆爺背後帶有那符號的皮肉被挖了去,關於那符號,他又跟咱們說了假話,這說明,梆爺的死肯定和那符號有關係啊!”


    我說:“說了假話就被殺死了,難道,梆爺該說真話?”


    肖劍鋒搖頭:“還有一種可能,對方是怕我們迴頭再去問梆爺,梆爺把真話跟我們講了,這才先下手,殺人滅口的。”


    我說:“不就是一個符號嗎?難不成,符號斑跡是否會出現在張寡婦身上,會影響到什麽?”


    肖劍鋒點頭:“你說到問題的點子上了,隻可惜,這倆人都死了,幸好我們還有個盤老幺。”


    迴去的路上,七叔說:“看來,今天晚上咱們需要做事不止一件。第一件,我想看看那死人敲門到底怎麽迴事。第二件,就是盤老幺的人身安全。這第二件事,就交給你們了。”


    肖劍鋒說:“七叔你放心,我們肯定會保證盤老幺的安全,弄不好,咱們還能抓住那個兇手。”


    晚上,我們商量定,貓哥跟著七叔,去探查那死人敲門的事。


    七叔他們走後,我和肖劍鋒便埋伏在盤老幺的宅子附近,看有沒有異常。不過,七叔隻是囑咐盤老幺待在家裏,不要出門,並沒說我們會暗中保護他。


    我和肖劍鋒等到二半夜,也沒見什麽動靜,我這渾身上下,被蚊子咬了好幾個疙瘩,都快要受不住了。


    我撓著身上,問肖劍鋒有沒有驅蚊藥。


    肖劍鋒卻示意我聽動靜。


    原本,我以為是那什麽鬼東西來害盤老幺了,便聚精會神去聽。沒想到,是盤老幺的房門被推開了,屋裏沒開燈,盤老幺就這麽站在門口的黑暗中。


    過了四五秒,盤老幺出了門,然後迅速走出院子到了大街,左右看了看,徑直朝河邊走了過去。


    我和肖劍鋒都比較奇怪,按說,梆爺在河裏被殺死了,提到那條河,盤老幺應該怕的要命才對。這深更半夜的,他幹嘛反其道而行之,非得去那河邊呢?難不成,殺死梆爺的兇手,真的盤老幺?


    我和肖劍鋒憋著一肚子的疑問,一路跟到村外不遠的河邊。


    我們看到,盤老幺到了一條船邊,點著了一隻風燈,掛在了船艙的前麵。


    之後,他拿起船槳,嘩啦啦地開始滑動起來,那船迅速離開岸邊,朝著河中心漂去。


    我們迅速到了河邊,沿著河摸索了一段距離,終於找到了一艘破舊的小船。


    上了船之後,我們迅速滑動船槳,朝盤老幺的那艘船靠過去。


    就這樣,我們跟出去三四百米之後,盤老幺船的一側,忽然傳來一聲巨大的水聲,好像有個很大的東西,水底躥了上來。之後,又傳來一個怪異的聲音,那聲音似乎是一個老女人在放聲邪笑!


    接著,我們聽到了盤老幺驚恐大叫,他似乎是瘋了,嘴裏喊道:“要殺我,來啊,來啊!你上來,今天我給你拚了!”


    一陣邪笑過後,噗通一聲,那東西好像又落進了水裏!一切又恢複了平靜。


    盤老幺舉著風燈,走來走去,照著河麵,不斷衝河裏大聲嘶吼著:“有本事你出來,今天我要跟你拚個魚死網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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